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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楚珩钰的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

萧君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衙差又道:“肉干三两银子一包,可要?”那人想了想,看了看妻儿老小,又道:“来一包。”璃月看着是小小的一包,半个掌心大的一小包东西。三两银子的肉,放平常那是至少半扇猪肉,这流放的买卖油水也忒大了些。有一便有二,偷摸藏银子出来的,如今也顾不得了,活一天,是一天,都要了馒头肉干,那些没银子的,便只能啃糙饼子。璃月生了火,先把剩余的水倒在陶瓦罐里,抓了两把米进去煮,她带的米面也不多,如今六张嘴,这点口粮省着吃,只能坚持四五天,还有杨兼干的力气活,吃的方面唯独他不能省着。杨兼灌满两个水囊回来的时候,璃月小罐子里已有米香飘出。璃月接过水,开始冲她带出来的三个碗。馒头还剩两个,璃月都给了杨兼,然后两把米,也只有两小碗白米和了猪油和盐,拌了拌盛出,...

主角:璃月楚珩钰   更新:2025-04-02 1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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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璃月楚珩钰的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衙差又道:“肉干三两银子一包,可要?”那人想了想,看了看妻儿老小,又道:“来一包。”璃月看着是小小的一包,半个掌心大的一小包东西。三两银子的肉,放平常那是至少半扇猪肉,这流放的买卖油水也忒大了些。有一便有二,偷摸藏银子出来的,如今也顾不得了,活一天,是一天,都要了馒头肉干,那些没银子的,便只能啃糙饼子。璃月生了火,先把剩余的水倒在陶瓦罐里,抓了两把米进去煮,她带的米面也不多,如今六张嘴,这点口粮省着吃,只能坚持四五天,还有杨兼干的力气活,吃的方面唯独他不能省着。杨兼灌满两个水囊回来的时候,璃月小罐子里已有米香飘出。璃月接过水,开始冲她带出来的三个碗。馒头还剩两个,璃月都给了杨兼,然后两把米,也只有两小碗白米和了猪油和盐,拌了拌盛出,...

《璃月楚珩钰的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精彩片段


衙差又道:“肉干三两银子一包,可要?”

那人想了想,看了看妻儿老小,又道:“来一包。”

璃月看着是小小的一包,半个掌心大的一小包东西。

三两银子的肉,放平常那是至少半扇猪肉,这流放的买卖油水也忒大了些。

有一便有二,偷摸藏银子出来的,如今也顾不得了,活一天,是一天,都要了馒头肉干,那些没银子的,便只能啃糙饼子。

璃月生了火,先把剩余的水倒在陶瓦罐里,抓了两把米进去煮,她带的米面也不多,如今六张嘴,这点口粮省着吃,只能坚持四五天,还有杨兼干的力气活,吃的方面唯独他不能省着。

杨兼灌满两个水囊回来的时候,璃月小罐子里已有米香飘出。

璃月接过水,开始冲她带出来的三个碗。

馒头还剩两个,璃月都给了杨兼,然后两把米,也只有两小碗白米和了猪油和盐,拌了拌盛出,继而倒水,等着水开,一会儿还得煮面糊糊。

房良娣早就饿得不耐烦了,见璃月没准备她们的,不禁问:“我们的呢?”

璃月要喂楚珩钰,如今只能先放下碗筷,沉着脸对着那几个女人道:“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是大小姐,但如今这个境况还想着有人伺候未免太异想天开。我带的吃食不多,大家省着吃,只够几天的,如果你们愿意吃苦,那么一会儿再给你们煮面糊糊。”

房良娣指着杨兼道:“他,为什么吃的比主子还多。”

“他一天都在干力气活,而你们什么都没做。明天,你们若是能改变一番,我也不介意煮了白米伺候你们。”

不算寂静的庙里,璃月的说话声不小,大家都来朝着这个冷冷说话的丫鬟看。

别看这个丫鬟白日里对太子那般凶狠,路上却是把人照顾的好好,还有刚才这一番话,没有一句不对的。如今不是小姐,路上还有埋怨,当下情况,还把自己当主子那就不该了。

璃月端起碗,伺候楚珩钰吃,给他吃的不多,半碗饭,而且还没给自己留。

楚珩钰极少仔细看一个人,而今,不禁又多看了看璃月,她的眼眸清冷,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在其中掀起波澜。四目相对,他的眸子又何尝不是寒凉且淡漠。

璃月,一口一口喂完,擦了擦他的嘴角,开始煮面糊糊。

面糊糊可以说是璃月从小的吃食,看到面糊糊她还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就是少了野菜,也对,一路上有野菜,她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屋里飘出面糊糊的味道,璃月加了猪油还有盐巴,闻起来还挺香。

璃月将吃过的碗筷冲了一番,倒了面糊糊给另外三个女子。

炉子里还有,有小孩闻着香,忍不住蹲在璃月的炉子旁边,觉得便是闻一闻味道也好。

璃月看着这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霎时就想到当初的自己,逃荒路上,她便是这样,时常想着如何讨吃食,可怜无助。

清冷的眸子看着小孩溢出同情,放柔了声音,小声道:“想吃,可以拿糠饼来换。”

闻言,小男孩眼睛亮了亮,忙去到自己长辈身边小声说话。

没多久,两张糠饼在璃月眼前。

璃月小声:“等下,没有碗,等空出碗来给你盛。”

小男孩点点头。

璃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亮。”

“哦,你爹犯了什么事流放?”

童言童语的声音里有些失落,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没跟我说。”


佟家人之后再未来过,那房家,和李家也不见人影。米粮也开始算着吃,不知道下次接济会在什么时候。

佟若芸叫人林姑姑去传话,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林姑姑当天就走了,然时隔一天,两天,三天,流放的日子就在眼前,林姑姑也未再回来。

佟若芸心慌,直觉家族放弃了她,林姑姑也背叛了她。佟若芸没想到自己会和房良娣一样。

终于,流放的前一天,一大早醒来,九月也不见了。如今下人里头就剩下一个璃月。

太子家眷,便是楚珩钰写了和离书,她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离开的。

一个两个下人,都这么好走,璃月也起了心思。

屋里,杨兼正在发愁,太子殿下的腿并不能长途跋涉,流放路上没有马车,那是万万不能的,问:“主子,咱们没有马车怎么办?”

楚珩钰此刻沉着脸,也不知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没说话。

璃月这两天沉默,杨兼道:“阿妹,你收拾一下主子的衣服,还有些有用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璃月应声:“好。”

太子就一身衣服,没有多的,璃月帮着收拢放床边便罢,杨兼除了身上的,还有就是一身太监衣服,也无甚好收拾的。

璃月也帮着自己收拾了,就一身宫女衣物,其实不带更好,只不过,她此刻没银子傍身,能捡着就捡着。想将自己衣服拿去外头,那头传来动静,李良娣跑进了屋来,对着楚珩钰磕头:“太子殿下,求你想个办法,放了我,我不要流放。”

楚珩钰眼中无神,并不回话,李良娣抬头看一眼,泪如雨下,太子都这般自身难保了,她还来求太子做甚。

杨兼淡漠着一双眼对着李良娣道:“有本事就翻墙跑出去,求殿下有什么用。”

路上这几个人就是累赘,想都不用想。

李良娣秒懂,忙起身出去。

杨兼淡定出去看了看,果然,这女人与另外两个女人一起商议了。

杨兼摇了摇头,太子不是犯人流放,一路上没有枷锁禁锢,若是机灵些,那时候走是最好的。如今还想三个人一起躲过禁军,真是异想天开。

杨兼回来,道:“这三个人,定然是家族的弃子,毋庸置疑了。”

楚珩钰看了看璃月,这么多女人里,就她最是能明哲保身。流放就在眼前,也是淡定如斯,若是个男子,保不住还能成大事。就在他要高看之时,就见璃月拿了自己衣服出去。

这点心思,楚珩钰冷哼一声,侧身躺下,淡声道:“杨兼,这婢子的心不好收。”

杨兼没发现璃月的异常问:“主子,怎么了,可发现了什么?”

楚珩钰道:“罢了,保她一命,她若还是狼心狗肺,便就杀了。”

平淡的话语,透着冷清冷性。

杨兼应声。

之前那宫婢九月是大摇大摆走的,之后就没回来。杨兼以为,这厮也会如此。

果然,就在禁军去抓那三个女眷的时候,璃月大摇大摆的朝着后门出去,这里只有两个禁军,殊不知,这两人就是等着璃月,谁叫这丫头帮着做了事,把柄是半点不能留的。

璃月从后门走出西郊别苑,大步流星,看着湛蓝的天,心有希冀,总算,总算得自由了,她如今有手艺,去大户人家做个厨娘,或是做点小本买卖也会有条活络。

想着就小跑起来,回头一看,身后两个禁军居然跟着她,她心一惊,面有土色,忙慌乱逃跑。

身后两人都开始拔刀,追一个宫女,那是绰绰有余。

璃月哪一次都没这么绝望过。

就在慌不择路摔倒之后,捂着脑袋等死之际,头顶上响起铁器碰撞的声音。

之后就是打斗声,璃月转身,回头,就见一个黑衣人,蒙着面,身手矫健,出手阴狠,赤手空拳就将两个禁军打倒在地,随后对着她说:“回去。”

璃月听出是杨兼的声音,忙仓惶跑回去。

杨兼见着璃月跑远了,便就对两个禁军下了死手……

璃月跑回别苑,那几个女子哭的稀里哗啦,禁军看了一眼璃月,璃月心虚,忙跑进楚珩钰的屋子,就见那双漆黑的眸子冷冷盯着她。

璃月心惊,忙跪到楚珩钰跟前,“奴婢再也不敢了。”

楚珩钰俯身,挑起璃月下巴,眼眸微眯,清冷的声音从齿间透出:“为了保你,吾装疯卖傻,如今看来,竟是半点不值。”

璃月愣,他不是自保才装疯卖傻的,忙道:“奴.....奴婢再也不敢了,请主子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如何信你?”

“口说无凭,主子看我表现,我,我知道后厨有个板车,主子或可在路.....路上,养伤。”璃月满脑子都是活下去,想到什么说什么。

楚珩钰松了手,折身,重新躺回床上。

璃月心有余悸,忙去准备流放所用的东西。

她流亡过,知道路上带的东西越多越好,后厨的板车被她硬生生推来,一开始不得技巧有些难推,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这是个好用的东西。

日暮将至,杨兼回来就看到璃月准备了板车,还有米面油盐搬进了屋子,像个松鼠,不停的在储存东西。

杨兼对这宫婢不熟,如今看来,她若一心为你,会想在你前头。

没跟璃月说话,直接跟楚珩钰道:“主子,怕是打草惊蛇了。”

璃月愣,打草惊蛇什么意思?

半晌,楚珩钰淡声道:“罢了,怕是会找人监视。”

杨兼看一眼璃月,满是责怪。

璃月内疚,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好。


璃月把最后的都给了陆翡,然后炒第二锅。

破庙里头好些人垂涎欲滴,便是衙差也馋的紧。有人走出来,围着炉子看,也有小孩得过一次面糊糊,还想被人赏口饭。

璃月今儿没有那么多的善心,本就是最后的米,不大够吃的。

最后一锅起的时候,有人拿了银子过来,想要匀一碗,璃月便也去折了树叶子,把大半的炒饭匀了出去。

房良娣气道:“你这人不想管我们死活了。”

李良娣也气道:“我们好歹也是你的主子。”

佟若芸放不下身段,因着一口吃的就去埋怨,没说话,但也不好受。

璃月暂时没理会,把最后的炒饭匀去给了跟着一起的衙差,那两个衙差没想到他们也有。

忙好这一切,璃月回身对着三个女人道:“你们也看到了,最后的米,我们没有银子,必须得紧着银子来,才有后头的吃食,还有小半袋面粉,我给你们和饼子,野菜猪油面饼子,也是很香的吃食,不过也麻烦你们去捡捡柴好不好。”

三个女人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还走得动,不过被个下人嫌弃懒,也不得不出门寻两根柴火来。

璃月很累,这种时候还要伺候三个女人,还得准备第二天的吃食,她蹲在地上,又没有像样的地方供她施展,实在是缩手缩脚的紧。

璃月看了看最后的米面,要不要豁出去,全做了,明日让杨兼跟着衙差去采买,这么想便就这么做了,面粉袋子里直接倒水揉面,这施展不开的地方,被她这么一顿操作,居然就发现面粉不用倒出来也能揉面,待到面粉成块,再捞出来,袋子里头也还是干干净净的,索性今天的野菜拔的有点多,但就是寻不到早上那块好用的青石板。没办法,只能用施展不开的陶瓦罐。

三个女人一起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只有佟若芸还有房良娣,到底是捡了些柴火,干草,然后蹲在璃月身边,不走开了,不守着吃,吃都得排最后。

若放平时,捡柴火,饿肚子,看人脸色,这些想都没想过,今儿个,这苦难才开始,还没看到头,不禁凄苦的紧。佟若芸忍不住抹泪,便是李良娣也开始楚楚可怜起来。

璃月觉得这么多人最应该哭的是她才对,什么事都是她在做,比这些人辛苦不知道多少,她都没哭,这两人倒是先哭上了。

璃月不想理会,面饼里包了野菜,又放了猪油,然后揉成饼,放陶瓦罐里头摊着。

晚上,有的是时间,全摊了,明早就不用急急忙忙的,但口感会差很多,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徒手翻饼子,手被烫了好几下,到底出了三张饼子出来,叫三个大小姐先吃了,房良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璃月反正也不管这些,没注意。

粮食的香味在整个破庙里头飘散,有人实在熬不住,走出来,学着陆翡便要来掀炉子,被杨兼快速踹飞,那人精瘦精瘦的,眼睛大的厉害,丑的实在没眼看,被踹的起不来身,呻吟几声,翻了几个滚,忍着疼再慢慢起身走远了。

这跟璃月小时候跟着流民时的乱相很像,都是为了吃食不要命,甚至杀人放火。

璃月最怕的一次是她落了单,有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要吃人,那是真的在盘算吃了她,她机灵的跟着一户七口之家,胡乱叫着爹娘,好在那夫妻两个没有当场反驳,叫她躲过一劫,而今,这流放真不比逃荒好多少。


杨兼道:“这正是可以治发热的柴胡,丢了不如煎给我喝。”

璃月愣,忙捡起来,莞尔道:“我还以为是杂草,倒是我见识少了。”

陆翡笑:“杂草你还收。”

“我是觉得他们不易,谁知道还真是草药。”说着自己都笑了。

陆翡不免道:“既能干,又心善,将来不如嫁给我做媳妇儿。”

杨兼站到璃月身前道:“瞧瞧你生的什么龌龊心思,她才多大。”

“她多大,十六了,再下去不是老姑娘了吗?”

“我是他哥,有你要真有心思,还得过我这关,还有,你要娶妻,拿什么娶!”

这话戳心,陆翡哂笑一声,“我不是开玩笑么。”

是玩笑,杨兼就没什么好说话的。

璃月倒是看了看在她身前的杨兼,哥哥妹妹的,她本也没当真,如今看,杨兼像是认真的。

吃过饼,稍微休息片刻,又开始赶路。

下午开始落细雨,一行人赶紧赶路的同时,又赶紧将棉麻布盖在板车上头。

楚珩钰被兜头盖着,倒是有几分滑稽的感觉,好在楚珩钰没说什么。

走走停停,最后落脚的还是个土地庙,不大,很挤容不下那么多人,可也没办法,破庙附近有一片竹林,也不知谁,看到蛇熟练的去抓蛇。璃月在没那么潮湿的地方寻柴火,要不是她机灵,今晚生火都不容易,待杨兼架好铁锅,璃月放下柴火,便有人直接将一条活生生的蛇递到她面前,璃月定睛一瞧,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声,忙躲到杨兼身后,浑身头皮发麻。

杨兼面色沉了沉,只见那流犯道:“这是难得的好肉,我来换口吃的。”

庙里休息的人都出来看情况,一条黑乎乎,还在动的蛇,怕蛇的都吓一跳。

杨兼递过刀道:“自己杀了洗干净来换。”

这是那杀过人的匕首,流犯没注意,拿过匕首,忙道:“好好好,对不住,没吓到姑娘吧。”

杨兼摆手,“快走。”

“是是。”

这流犯不仅会抓蛇,只要有沟,抓泥鳅,黄鳝都是一把好手。

蛇拿远了,璃月还在搓自己身上起鸡皮疙瘩的地方。

杨兼道:“好了,别怕。”

璃月点头。

璃月生了一个铁锅,一个砂锅,砂锅煮药,铁锅煮米,杨兼帮忙。

那头,佟若芸一脸悲凄的在独自坐着发呆的楚珩钰身边,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道:“殿下,我快坚持不住了,我觉得我要死了,我死了,是不是就是你害死的?你会不会愧疚?会不会难过?”她从小学的是大家小姐那套,学的是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更学的是如何在众多女人里崭露头角,生来,就是要嫁给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怎么都没想到,会落到如此地步,若是能活着下去,以她的容貌,必定会重上人上人的位置,如今,因着眼前人,都毁了,故而满眼的怨恨。

楚珩钰眼眸看向她,平淡无波,没说话。

就听她又道:“你为何要顶撞皇上,你不顶撞,那皇位就是你的,你为何就不能忍一忍?”

楚珩钰还是不语,心里却是道,他如何没忍过,父皇已有属意的人选,罢黜他是迟早的事,他不过就是寻了个不能杀他的由头,给了父皇一个台阶罢了。

“你给妾身一条活路好不好,您活着无望,可我,还有望。”

楚珩钰淡淡:“你想让吾死?”语气平静又平淡。

“妾身求你好不好?”

楚珩钰从小在一个冷酷无情的世界,说是铁石心肠也不为过,让他为一个不值的人死,那是痴人做梦,嘴角冷冷弯起,语声平淡无波,却带着戾气,“好,想死,吾会成全你。”


这些人名义上还是太子的人,若是叫殿下没脸,那就是个死。

璃月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太过干扁,前后不分,应不算没脑子的。

楚珩钰面无表情,淡声道:“随她去,吾也未碰过她,她要如何便如何。”

“可大家都知道他是您的女人,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守妇道,这是要损您的颜面。”

楚珩钰淡声:“你若不想留便不留。”

语气有些丧气,他没以往的当机立断,雷厉风行,反而叫杨兼看着办。

杨兼道:“奴才不会让她坏了您的一世英名。”

璃月看到杨兼的手磨破了皮,好似还有茧子,道:“找时间在板车上套根绳子吧。”

这是真要把人当牲口使了,杨兼知道璃月是好意,可他也是有自尊心的,拒绝道:“不必。”

如此璃月也没什么好说的。

下午,开始赶路,楚珩钰昨晚没睡好,整一个下午都在板车上睡的香熟。

苦了璃月和杨兼,关键璃月一路走还一路挖野菜,真真是忙的紧,如此杨兼更是吃力,想了想,还是套根绳子吧。

待到日暮休息点,一日几十里的路,连赶两日,已有好些人吃不消,想死的心都有,外带今日修整的是个破庙,有人想死,被拦下,闹闹哄哄,璃月他们到的时候,闹剧已结束。

杨兼两天时间,手上已有水泡,以往不做粗活,而今一下吃大苦头咬牙挺下来,已是不容易。

璃月跟着衙差去捡柴火,不着急捡了,一会儿被衙差捡走,自己可不落好。

在破庙附近,干草,干柴,几乎是用抢的,衙差们见着,也不得不道一声机灵。

差不多时候,有人去处,璃月把陶瓦罐水袋都给杨兼,道:“他们像是结伴去打水,你也跟着去,不然找找得好一会儿。”

杨兼忙拿着东西出去。

好在一般歇脚的地方有水源,璃月跟着衙差的脚步生火,这时候,那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气势汹汹的站到璃月跟前,璃月愣,直觉不好,就见那凶恶的人要来踢璃月唯一的生火炉子,璃月忙上前挡住,生生挨了一脚,“啊~”璃月连人带着火炉子都翻了,整个人摔靠在墙根上。

楚珩钰眯眼,挪动腿,一种钻心的疼,叫他歇了心思。

所有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

璃月也不知道哪疼,只觉脚疼,腿疼,后脑也疼,此刻不得不好好说话,道:“这位大哥有话好说。”

只见那人道:“你要生火做饭,离远些,没见着大家吃不好都不好受吗?要么有我一份,要么大家都别吃。”

璃月深呼一口气,见这人不好惹,缓了缓,道:“大家都是泥菩萨,食物分你也不是不可,但你也看到了,要么用银子,要么卖苦力。这位大哥走了一天的路,力气还不小,不如这样,你跟我们一道,我这儿有伤员,白日你跟我们的人轮流拉车,我们吃什么都有你一份。”

那人愣,看了看脚上的镣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他确实有把子力气,应声:“成。”

化险为夷,璃月松一口气,拱手,“大哥歇会儿,叫我缓缓。”

璃月从小受过父亲的打,心里是恐惧暴力的,今儿腿根挨了一下,虽疼好在没什么大碍,又重新收拾火炉子,那络腮胡子就直接坐到璃月边上。

璃月问:“大哥叫什么名字?”

“俺叫陆翡。”

“那我叫你陆大哥了。”

“成,你叫我大哥,我以后便罩着你,不过你也得罩着我。”


璃月丧,看了看楚珩钰,这人真是穷困潦倒到令人发指。

不想推车,对着后头跟着的三个女人道:“想吃到中午的饼子就给我推车,大家都流放,没道理你们一身轻。”

说着走去了前头。

楚珩钰察觉璃月脾气上来了,心道脾气还挺大。

后面跟着的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便就一起上前帮着推。

如此反倒叫杨兼轻松不少。

今日是第二天,其实大家腿都在打颤,实在不好走。

璃月东走走,西看看,路边的车前草是宝贝,蒲公英,荠菜都是宝贝,东挖挖,西挖挖,别人流放,她像流民。

到底跟上了大部队,璃月也没掉队。

走一个时辰,休息一柱香,璃月给楚珩钰撩开被子,然后给人喂水,随后突然大声啜泣,道:“主子,我采了几种药草,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杨兼愣了一瞬,立即附和:“果真!”

璃月掐了一把大腿,红了眼眶,猛点头:“你看我采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头有好几种有药性,定能把主子治好。”

“好。”

杨兼跪到楚珩钰身边,哭道:“主子,你听到了吗?你可得好起来啊!”

流放的人都朝着这边看,窃窃私语,都道一声好忠仆。

楚珩钰没看杨兼,眼睛无神,眼眸却转向璃月,这人的机灵劲儿不输杨兼。

有人小声道了一声:“好了又有何用!”

说话的正是那楚珩钰唯一睡过的女人佟若芸。

一柱香时间到,有衙差抽动鞭子骂:“走快点。”

看到鞭子,都不得不起身赶紧走,都怕被鞭子抽到。

推板车的女人推两下推不动,不愿受这份苦,便就生了偷懒之心,一个人不尽心,两个三个都不愿尽心,杨兼拉的有点累,璃月见着不禁摇头,重新去推板着。

午时给休息半个时辰,大家都紧着时间休息,璃月分了饼子,加上跟着他们这队的衙差。小小的饼子哪里够吃的,杨兼分了两个,其余都是一人一个,就这,还得挨到晚上歇脚。

房良娣这边有人居然偷偷送来一个白馒头,还是那看着好心的衙差。房良娣感激涕零,忙道:“多谢曹大哥。”

那姓曹的莞尔一笑,道:“一个饼子瞧着也不够你吃,以后不够就来找我。”说完就走。

房良娣都来不及说谢,一脸的感激涕零,带着心花怒放。

璃月觉得她的良心都喂了狗,她给饼子伺候人一日三餐都没得到人家一个感激的眼神。

杨兼的不屑藏都没藏着,啐道:“呸,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能歇半个时辰,璃月得空就找地方休息,说是挨着石墩直接睡也不为过。

聪明的人都是抓紧时间休息,包括杨兼。

两个衙差身有武艺,也相互挨着闭眼。

就三个女人坐在一边捶腿,看着楚珩钰的眼神都能迸射火星子。

大中午,几人几乎露天对着太阳晒,有一瞬璃月晒得背上发烫,她穿的是老嬷嬷给的粗布衣衫很是吸热,打过盹之后看个看衙差,大家都在休息,看了看楚珩钰他用袖子当着脸,这日头虽没有七八月毒辣,晒久也是吃不消的,便就擅作主张拉着板车去到阴凉树下。

这楚珩钰不知道是不是比猪重,真是废了她九牛二虎之力,刚吃的饼子全给这一下给使没了。

得了阴凉,楚珩钰狠松一口气。

杨兼也醒了,躲去阴凉地方,背着看守,对着楚珩钰道:“主子,那几个女人实是累赘,尤其是房良娣,是个光长胸不长脑袋的。”


终于,流放的日子到了,一大早天蒙蒙亮就有人来,交接的衙差是两个年轻魁梧的人,身配大刀,不似普通衙差。

杨兼看一眼,便就进屋禀道:“主子,来人是大皇子的人。”

楚珩钰没说话,预料之中罢了。

那楚珩钰的家眷一个一个面色惨白,因着逃跑过,交接的时候是用绳子绑着的,一个接一个,如同犯人,那些曾经都是大家小姐啊。

璃月在板车上铺了两层褥子,准备了三床棉被,一床做靠垫,一床架着脚,一床盖着,另有一小块地方准备了小炉子,米面盐油,为了干净,是用大布包裹着,看着像是搬家。

璃月解释:“不准备多一点,一路上就得挨饿受冷。”

楚珩钰目光呆滞,不说话 ,杨兼因着璃月逃跑心里还有气,也没应声。

交接的两个衙差过来看一眼,其中一个道:“谁允许你们带这些!”

杨兼伏低道:“我家主子并不是犯人,自请流放,还请二位行个好,再者我家主子断了腿,若是不用板车推,就得二位背着了。”

“哼!想得美,还想我二人背着。”

“不若二位找个马车也成。”

“流犯还想用马车,你怕是在做梦。”

“那就只能用板车了。”

另一个衙差道:“算了,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杨兼开始拉板车,开始,提起有些重,杨兼顿了顿,璃月知晓什么原因,在后面推,这才好些。

三个女人被牵在了前头,嘤嘤哭泣,后头也跟着一个,一举一动几乎被监视。

璃月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要去流放之地,将来也不知道会是何种境地,她也想哭,这辈子她怕是逃不过一个苦命。

对上坐在板车上,那双漆黑又清明的眸子,璃月已没有把人往高了看的心态,说同情也说不上,只希望,大家若是在一条船上,看在她勤勤恳恳的份上,多照应她几分,没一会儿,那眸子又迷茫起来。

早上没吃早饭就开始赶路,那烧火嬷嬷到底受璃月的好,在出别苑的大门口,给了璃月一个包裹,璃月接过包裹,摸上去热热乎乎的,对着烧火嬷嬷难得露出小女儿家之态,红了眼:“谢谢嬷嬷。”

烧火嬷嬷心疼璃月,这孩子乖巧懂事机灵勤快,是难得的好孩子,没有多余的话,只道:“好好活着。”

当年阿爷送她进宫也是这句话:好好活着。

璃月落了泪,深深一躬身,转身跟上队伍。

跟上板车,擦了擦眼泪,打开包裹,是热乎乎的馒头,跑上前,先拿一个放杨兼嘴边,他一愣,忙咬住,边拉,边吃。

拉板车不容易,若是后面没人推,全身使的劲很大,他没拉惯,才走多久,就感觉不容易。

璃月掰着馒头塞楚珩钰嘴里,一个不正常的人做什么都要人伺候,璃月这会儿也知道要配合这两人。

楚珩钰味同嚼蜡,木着一张脸,慢慢吃着。

后头的衙差仔细上前查看,璃月顺手掰一块,用力塞进楚珩钰嘴里,楚珩钰囫囵一吞,差点噎着,璃月蹙眉,忙凶狠道:“噎不死你。”

随后又是掰了一口狠狠塞进楚珩钰嘴里。

杨兼停下脚步,放下板车,推了一记璃月:“你做什么!”

璃月没好气:“我能做什么,自然是喂他吃的,谁叫他自己不会吃。”

说着去倒准备好的水。

捏着楚珩钰的嘴巴灌下去。

即便如此,楚珩钰也是眼睛无神。

杨兼道:“你去拉着。”

璃月捡着了一个馒头,自己吃,然后去拉着试试。

抬起一点使了全力,居然拉不动,这太子也太重了。

好半晌,后头的衙差道:“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杨兼见状,只得道:“走走走,没用的东西。”

璃月又转去后头推,边推边吃手中的馒头。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要是有牛就好了。

楚珩钰深眸狠狠看了看璃月,璃月背着衙差,给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楚珩钰索性闭眼睡觉。

流放的犯人都聚集在一处,他们一队人到的时候,引来好些人观望,太子流放,怕是千古都难有的事,闻讯而来的人都来看热闹。

一看到板车里穿着精致,皎如日月的人,此刻木着脸,神情呆滞,呆头傻脑的模样,都唏嘘不已。

他是太子啊~如何成了这副模样。

听闻瑞王去看过一次太子就被贬为了郡王,如今太子就是皇上逆鳞,靠近不得,说不得,提不得,故而无人相送。

那些跟着流放的犯人不少,其中不乏凶恶之徒,女子家眷。

三个月一次集中流放,队伍里人不少,目测有三四十个人。

听说,路上会死一半,到了苦寒之地,能活下去的更是少之又少。

璃月听着就开始胆寒。

趁着空,拿出包子开席歇息,顺便再做足了戏。

掰了馒头,硬生塞进楚珩钰的嘴里。

楚珩钰并不希望这么多人看到他的丑态,而且还是没有关系的百姓。

璃月塞吃的,他本能不想吃也不想演,随手拍掉璃月手上的吃的。

璃月气,重新掰一块,再塞过去,又被拍掉。

璃月弄不明白了,城楼上多少人看着,这时候他是要发疯?

便就配合着再喂试试,任就被他任性拍走,璃月忍无可忍便就揪起楚珩钰的耳朵:“你要不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楚珩钰吃痛:“疼,我吃。”随后一张脸涨红,从小到大就没有哪个人揪他耳朵的,她竟敢……

璃月重新掰,学着宫里头那些狠心老嬷嬷,恶言恶语道:“吃,再耍性子,饿你三天三夜!”

大庭广众下,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楚珩钰再心理强大,也经不住这样的丑态,抓起刚刚拍落散在被褥上的包子,就往嘴里塞。

那模样哪里还有矜贵之态,那皎如日月般的人物瞬间跌落凡尘,低如尘埃。

围观的人有些不忍直视,红了眼,太子可并未传出半点不好,抓贪官,免赋税,抚恤伤兵,一桩桩,一件件,传的可都是他的英明,如今,如今竟是如此下场。

杨兼看了心酸,转过了头。

有人朝着璃月弹了一颗石子,璃月顿时吃痛,捂着肩头,转身去看,不知何人。

城楼上,有人在笑,璃月抬头看去,皆是皇家人,个个锦衣华服,都是人上人,她都远远见过,如今一一扫过,皆是看不清人心的人。

他,曾是你们的亲人,何至于半点人情都无。这世道,终叫人看了一场世态炎凉。

佟家,房家,李家也无人来相送。三个太子家眷寻了半天,渐渐失望,大哭出声,更显悲凉。


陆翡帮着打井水,还帮着生火。

别看陆翡粗犷,看着不好惹,心好着呢。

炊烟袅袅升起,在雨幕里有一瞬的宁静,叫人怀疑不像在流放。

老道长来瞧了一眼,璃月也无二话,又去拿了三十文给老道长,毕竟柴火确实用不少。道长收了钱,也无二话。

没有豆豉,肥瘦相间的肉,璃月用水整块煮熟,然后放凉,切块,再用猪油煸炒,调料也只有盐,倒也给她炒出了几分香味来,然后,多出来的油炒了茄子,茄子吃油,几乎就是油焖,闻着就有食欲,再是炒冬瓜 一整个都炒了,像大锅菜,最后是两大锅米饭。

杨兼挑回来的米几乎用掉了一半。

待米煮饭,璃月第一份给了杨翡,满满的大白米,配了肉菜,杨翡笑得有点傻:“丫头,你人挺好。”

璃月笑,道:“陆大哥人也挺好。”

璃月说满满的米饭,是真的把米饭盖满碗,再盖菜,所有的饭菜分好,再叫花银子的人先吃。

杨兼带回来的碗筷不多,不大够,自己人便留到了最后,便是到最后,好菜也不多了。

璃月没解释,楚珩钰和杨兼都没二话。

倒是佟若芸不大乐意,中午她们都没吃,早饿了,对着躺在板车上看着虚空的楚珩钰抱怨道:“殿下,您不说说那婢子,都快目中无人了,咱们中午都没吃呢。”

楚珩钰没说话,杨兼却是白了佟若芸一眼,道:“我记得佟姑娘出宫的时候带了些首饰出来,那些东西哪去了?”

佟若云愣,说起来也是气,道:“那日本要买通禁卫,结果东西都给出去,也没放了我们。”

杨兼忍不住翻白眼,道:“如今我们都靠着她一个丫鬟过活,还请佟姑娘也学点乖,没有那丫鬟,你能活多久。”

佟若芸气:“杨兼,我都跟着殿下流放了,你别一口一个佟姑娘,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主子。 ”

杨兼给了一个冷笑,“你还是自愿跟着不成。”

佟若芸气红了脸,看一眼楚珩钰,他是真靠不住,也不帮她,眼泪一下又出来了,开始哭哭啼啼。

楚珩钰直皱眉,没说话。

今日有个油焖茄子,很是入味,那边小孩子直说好吃,叫人看着直流口水。

没钱的人,只能干看着。

两三个人吃一碗,有钱人都省着吃,他们想捡剩下的都难。

糙米饼子吃得人眼睛无神,面无血色,有人忍不住去讨食物。

璃月就着破碗,先吃了,还没吃上两口,门口的流犯道:“姑娘,行行好,赏块肉,没有肉,菜也成。”

璃月看了看剩下不多的饭菜,想到那天几人合起伙来抢食,放下碗筷,道:“我们自己吃的也不多了,两个锅倒是积了一些锅巴,您要不介意,等我们吃完,我给你们煮锅巴粥,你们这么多人,会有点稀,您嫌弃吗?”

那人忙道:“不嫌弃。”

“好,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再与主子说说。”

“多谢姑娘。”

璃月点头,赶紧扒饭。

人家吃过的碗筷陆陆续续送来。

璃月洗一个,打饭,送一个,最后,分完所有的饭菜,对着恰巧吃完的楚珩钰道:“刚才有人来讨吃的,我看锅里积了锅巴,便就说了把那些锅巴煮了给他们,您看可以吗?”

楚珩钰点头,倒也不用跟他说,不过,不能叫他们讨习惯,想了想,道:“你一路不是还拔野菜草药吗?以后让他们拿那些东西来换吃的,也省的所有事都叫你一人做了。”

璃月想了想,主意不错,看一眼楚珩钰,点头:“好。”


房良娣吃的不多,也不知道有什么心事,吃了一半反而浪费了,肉都不吃,璃月瞧着房良娣把吃剩下的扔了,那边没肉吃的,眼明手快的过来捡了去。

之后房良娣又被衙差喂养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房良娣原本是个大家小姐,而今跟了别人去。

有人对着楚珩钰嘲笑:“窝囊蛋。”

继而有人大笑。

璃月便就看到楚珩钰的眼神悠的一下沉的厉害,如那地狱之鬼,只一瞬眼神就变得无神,璃月觉得那一瞬自己许是眼花。

看了看不大懂事的房良娣,摇了摇头。

老多蚊子,璃玥还有饼子没摊,所有人休息,就只有她手上还有活。

可林子真不是人待的,那蚊子时不时来扰一下,着实叫人难受。

这便更叫人生了怨毒心,生不如死的心。

衙差和房良娣被人盯上,这两人走后,再也没回来。

直到半夜有人起夜,见到不该见的,一声惊叫划破夜空。

被吵醒的都去看情况,继而都不敢置信,璃月被吵醒,听闻那衙差胸口有利刃直插心口,而那附近有人女子衣衫不整的上吊自杀了。

有人猜测是衙差对女子行了不轨之事,女子不甘受辱,杀了衙差,然后自尽,如此,倒也算得上一句贞洁英烈。

杨兼起身,道:“主子,我便去给那房良娣收个尸。”

楚珩钰没应声,却听,杨兼对着另两个被吵醒的女子道:“现在逃跑是最佳时候,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李良娣和佟若芸闻言,对视一眼,见着好些衙差都去看死人,又巡视周围,本应该监视她们的衙差,也去瞧热闹,忙趁着夜色相携跑了。

璃月没当回事,只觉这露天地上睡得极其不舒服,好似有虫子钻进被褥,在叮咬她。再是皮糙肉厚也禁不住如此难受的事。

璃月便看了看睁着眼眼没睡的楚珩钰,看了看板车,还有那么点空间,似乎正可以睡她这么个不大占地方的人,迷迷糊糊间,犹豫,犹豫,再三犹豫,思来想去,明日还要赶路,睡好比什么都重要,便就在清冷月色下,楚珩钰疑惑的目光中,抖了抖被褥,爬上板着,解释道:“地上虫子太多,让我将就一下。”随后在楚珩钰的腋窝下方,倒头一盖。

板车晃动两下,璃月是连着头都盖着,根本不给楚珩钰任何反对的机会。

死了人,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偏璃月没有半分好奇心,似在世俗之外。

看热闹的衙差回来,发现少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先撩开璃月得被窝看看是谁,璃月皱眉,就听那衙差道:“还有两个人呢?”

璃月嘟囔道:“我怎么知道。”

其中一个侍卫四周看一圈,忙往来时的路跑去,想跑回京城,自然要朝来时路去追。

流放路上可以死人,绝对不能逃跑,逃跑衙差有失职之罪,这罪名是他们担不起。

楚珩钰被蚊子也盯得受不了,学着璃月,将被褥盖过头顶,可如此,好似无法警觉,真是两难之事,可现下为不堪被咬只能蒙头睡。

杨兼再次回来已经快天亮,好些人,自半夜吓醒之后就没怎么休息,便是衙差为了埋人,也没休息好,死了衙差,要上报,这种事平常也有,都有流程,只不过不好说为了美色死的,怎么也得有个名目,那就是病死的。

这一夜大家都没休息好,但出奇一致,都想早早离了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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