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
一把大火将我住的那处小院落烧得渣都不剩。
我再没回头看一眼,直接坐上了出城的马车,天南地北任我高飞。
红烛昏罗帐,春宵一刻时。
皇后娘娘按约定命人送来和离的懿旨,宁璇听到和离二字,面色一喜。
而萧乾安脸色却黑如锅底,拿起和离书看到上面属于我的笔迹,动作一僵。
小太监嘴里本还说着“恭贺殿下新婚”的喜气话,可在看到萧乾安目眦欲裂的表情后,哆哆嗦嗦闭上了嘴。
可一堆前来闹洞房的宾客还在拱手祝贺:“三皇子殿下可算与那下贱的珠奴断绝关系了,宁璇小姐月貌花容,与殿下才是绝佳的良配!”
“那天沈夕桐下海采珠,救上来时身上一股子海腥味儿,下身还不断在流血,亏她整日里把肚子护得跟个宝似的,孩子一没,她也没了凭仗,这不就巴巴地送来和离书了吗?”
“哈哈哈,说得正是!
那日见她鲜血糊了满身,我就猜她孩子保不住,自然会与三皇子殿下脱离关系!
今日果不其然,殿下若要论功,莫要忘了赶走那沈夕桐也有我的一份力啊!”
众人每多说一句,萧乾安的脸色便多黑上一分。
宁璇盖着盖头,心中得意不已,先前那遭激将法果然有用,沈夕桐这不就在府中待不下去,主动要求和离了?
那她宁璇被三皇子以正妻之礼迎入府,沈夕桐一走,三皇子妃岂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思及此处,宁璇唇边笑意更深,已等不及催促萧乾安为她掀盖头。
她轻轻出声,音色雀跃如黄鹂,“殿下,璇儿好开心,今日之后,璇儿就是您明媒正娶的妻。”
可她却未察觉,自萧乾安看到和离书后,他便一直一语不发。
“殿下?”
宁璇又轻唤他一声。
可萧乾安此刻已经出离了愤怒,满心都是恐慌,他冥冥中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胸口一阵阵生疼。
他捂住心脏,见那些宾客还在谈论下海那日沈夕桐的惨状,一把抽出了悬挂在架子上的佩剑,抵在那人脖颈。
那人大惊失色,本还在高谈阔论畅想讨好了贵人的美梦,结果猛然瞪大了眼睛,如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他慌忙求饶,腿一软,差点跪下,“殿下,殿下饶命啊!”
锋利的剑尖划过那人脖颈,一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