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啸。
归墟印裂纹里伸出青铜锁链,将四十九道血幡拧成通天梯。
当他踏上第一阶时,脚下浮现仙盟初建时的血祭场景:四位创始人额间的锁魂印,正在吸食师妹前世的神魂。
量天尺突然解体重组,化作八棱青铜剑。
剑柄处的凹痕溢出青铜血,血水在林栖梧脚下绘出同归尽卦象。
卦象中心的阴阳鱼睁开双眼,左眼是正在青铜化的师妹,右眼是浑身缠满契约的少年山神。
“这才是真正的斩因剑。
“山神撕开胸膛,三百枚铜钱契约拼成剑鞘,“当年你用它斩断轮回,现在该斩自己了。
“青铜剑刺入卦象时,整个归墟开始倒转。
林栖梧看见八百年前的自己正在熔铸量天尺,而尺身第五十个刻度里,师妹的残魂正在用补天石修补归墟裂缝。
当他想触碰那道残魂时,四十九道血幡突然收紧,将他拖入大衍阵图缺失的“其一“之位。
仙盟废墟升起青铜碑林。
每块碑都刻着个被修改的因果,最中央的碑文突然流动起来,显示出恐怖真相:所谓仙界,不过是量天尺为填补归墟裂缝创造的幻境,所有修士都是维持幻境的“因果燃料“。
林栖梧的褪色元婴突然自燃。
当火光映亮所有青铜碑时,碑文显现出隐藏的铭刻——每位修士的道号后面,都跟着串青铜数字,而他的数字正在疯狂倒计时:三、二、一......倒计时归零刹那,所有青铜碑炸成铜钱雨。
林栖梧在雨中抓住山神本体,发现他心口嵌着的正是量天尺缺失的第五十枚星晷。
当星晷与归墟印重合时,天地间响起师妹三百年前的声音:“师兄,缺口在青崖山第七滴泪。
“青崖山地脉突然塌陷,露出被青铜封印的归墟之门。
门缝溢出的混沌之气正在吞噬血幡,门扉上的太极图缺了枚阴阳鱼眼——正是林栖梧当年为救师妹挖出的心头血。
山神突然大笑着融化,青铜身躯铺成通往门扉的路。
林栖梧每走一步,脚下就浮现段被篡改的记忆:百岁宴毒酒是替师妹挡劫、斩杀师尊是为阻止量天尺暴走、炼化仙城是为封印归墟裂缝......当他的手触及门扉时,补天石突然从归墟印脱落。
混沌之气中浮现出师妹完整的魂魄,她手中握着半枚星晷与半块补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