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折枝墨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绝美反派他重度社恐柳折枝墨宴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谢不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如今他不得不改改性子,努力学学怎么照顾人,因为柳折枝实在是身子虚弱得离谱,用力碰一下都怕碎的地步。他睡了半月才醒,柳折枝则是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都能看到魔气在体内乱窜,虽是不能帮忙修复经脉,但多少能逼出些淤血,让人早点醒。于是前些时候墨宴整日要受柳折枝折磨,如今又改成了整日守着柳折枝,看到那没有血色的唇边溢出些血迹就多了些希望,一边等自己拔掉的鳞片重新长出来,一边没事就叼着柳折枝的衣服给他擦擦血。巴掌大的小蛇自己尾巴还在流血,硬是满殿爬着去叼新的衣服来擦血,偶尔还弄些水来,用尾巴卷着杯子送到柳折枝嘴边,试试喂些水能不能把人叫醒。墨宴从有记忆以来就没这么凄惨过,最开始还时不时骂骂咧咧,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不骂了,...
《绝美反派他重度社恐柳折枝墨宴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可如今他不得不改改性子,努力学学怎么照顾人,因为柳折枝实在是身子虚弱得离谱,用力碰一下都怕碎的地步。
他睡了半月才醒,柳折枝则是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都能看到魔气在体内乱窜,虽是不能帮忙修复经脉,但多少能逼出些淤血,让人早点醒。
于是前些时候墨宴整日要受柳折枝折磨,如今又改成了整日守着柳折枝,看到那没有血色的唇边溢出些血迹就多了些希望,一边等自己拔掉的鳞片重新长出来,一边没事就叼着柳折枝的衣服给他擦擦血。
巴掌大的小蛇自己尾巴还在流血,硬是满殿爬着去叼新的衣服来擦血,偶尔还弄些水来,用尾巴卷着杯子送到柳折枝嘴边,试试喂些水能不能把人叫醒。
墨宴从有记忆以来就没这么凄惨过,最开始还时不时骂骂咧咧,后来时间久了也就不骂了,大多时候都趴在柳折枝身边休养生息,盯着柳折枝日渐消瘦的脸看,思绪翻涌。
这还是身边有他照顾,虽然是条蛇,照顾不了太多,但也比没有好,若不是他凑巧来了这里,柳折枝就一个人孤零零在这等死,那也太惨了点。
最初他看到柳折枝修为尽失还会嘲笑,不知从何时开始,越看越可怜。
日子就这么一日日过去,春去秋来,转眼便过了一年,墨宴明明能带着柳折枝的倾云剑离开,到魔界边境才能多吸收魔气更好的养伤,却迟迟没动身。
云竹峰灵气充裕,有时他也会到殿外吸收灵气,伤还没好,吸收不了太多,但还是坚持着,回来便都渡给柳折枝。
不知不觉给柳折枝续命好像成了习惯,回魔界报仇也没那么着急了,似乎都比不上等柳折枝苏醒来的急切。
被柳折枝用各种奇怪的方法折腾时他气得要死,现在柳折枝就那么安静的睡着,不仅不折腾他,还不烦人的没事就亲亲亲,或是在耳边念叨,他反而觉得不习惯了,闲着没事还会自己叼着笔在纸上乱画。
墨宴自己觉得是乱画,画完却越看越熟悉,虽然凌乱,但隐约能看出有些像柳折枝的眉眼。
终日守着柳折枝,日日这么盯着看,他不止没看腻,还觉得柳折枝越看越美,对自己画出的东西嫌弃得不行,全都一点一点咬着给撕了。
因为没画出柳折枝美貌的万分之一。
柳折枝就这样睡了两年,墨宴也守了两年,从最初嫌弃寝殿内过分精致淡雅,到如今彻底住习惯了,就跟他自己是这寝殿的主人一样。
冬日初雪之时,墨宴正叼着笔在窗前聚精会神的画,突然听到一声嗓音喑哑的呢喃。
“蛇蛇……”
“啪嗒!”
笔掉在纸上,染花了眼看就要画完的画像,墨宴也不在意,盯着床榻的方向愣了一瞬,立刻快速往那边爬。
雪映在窗上有些亮得过分,柳折枝刚醒,许久不曾视物,觉得有些刺眼,却还努力睁眼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未曾看到他那条巴掌大的小蛇,眼神瞬间暗淡下去。
“蛇蛇……走了么……”
他不怪蛇蛇离开,沉睡前他便说过,若蛇蛇要走便带上他的本命剑,他睡了这么久,蛇蛇离开他能理解,只是想到日后又要孤身一人,难免有些落寞。
蛇蛇今日怎么……如此胡闹……
柳折枝隐忍着快要出口的呼痛,安静等待搜刮完宝贝的两个人快点走,可白秋此次前来的目的似乎不止于此,收了宝贝还盯着他,视线一直在他胸口处徘徊。
“多谢大师兄,大师兄我好想你,早就想来看你,但是又怕打扰你休息……”
白秋边说边朝着柳折枝扑,段承乾在旁边看着,柳折枝又不好躲,皱眉被抱住后先是一阵反感,紧接着就觉得胸口有些不对。
白秋的手……
等他发觉已经来不及了,白秋直接大声说了出来,“大师兄,你养的那条蛇怎么又放在身上啊,他会咬人的。”
说完又转头去找段承乾,“师尊,你快帮帮大师兄,他养的蛇上次把我都给咬掉了一块肉,可别伤了大师兄啊……”
只这一句话,柳折枝便知道了他的目的,这是奔着蛇蛇来的,多年来一贯忍让的社恐,头一回对这个不敢得罪的主角冷了眼神。
“还有此事?折枝养的畜生竟然伤了你?”段承乾心疼的看了看白秋,语气关爱又担心,再看向柳折枝就是厉声呵斥,“折枝,你身为大师兄,怎能纵容畜生伤了师弟!”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墨宴松了口,尾巴尖也晃了晃。
笨死了,这俩人就是故意欺负你,你再怎么忍也没用,傻不傻啊,给了宝贝有个屁用,不是照样被步步紧逼。
“不是畜生。”柳折枝还是那句话,他的蛇蛇不是畜生。
自从穿书到这里,拜入师门,他头一回对这个师尊顶了嘴。
他知道,今日之事善终不了,白秋有备而来,就是想找蛇蛇报仇,要么他不惜代价护住蛇蛇,要么……蛇蛇被这两人带走,死路一条。
“那孽畜都敢咬你小师弟,不是畜生是什么?”段承乾横眉竖眼,“折枝,你敢忤逆师尊?”
柳折枝藏在袖中过的手紧了紧,没出声。
他是害怕跟人接触的,尤其是旁人对他很凶的时候,若是往日他定会即刻认错息事宁人,可今日他没有。
他这一退步,遭殃的便是他的蛇蛇。
墨宴不懂他心中在想什么,知道他如今没有灵力挡不住段承乾,在他胸口默默调动体内所有魔气和为数不多的灵力。
没事,别怂,给老子骂他!
出了事本尊给你兜着,老子就是虎落平阳,也绝对不会被这老恶犬欺了!
魔气才是墨宴的本源,也是他活命的根本,现在他眼都不眨一下,已经准备好用这保命的机会保下柳折枝了。
“折枝,将那孽畜交出来。”段承乾上前一步,一点没有师尊该有的慈爱,看柳折枝的眼神甚至有些阴戾,“纵容灵宠咬伤师弟,罪同残害同门,难不成你想去执法堂按宗规处置吗?”
他不喜欢自己这个首徒,柳折枝一直都知道。
这个将乾坤宗发扬光大的宗主,是靠着自己这个徒弟的修为才让乾坤宗成了修真界第一大宗门,声名显赫,却日日妒念丛生,恨一个徒弟比他修为高,抢了他的风头。
一边终日差遣自己为他做事,一边暗地里诸多为难。
柳折枝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计较,修道修心,这也算是磨炼心性,再者……他是真的怕。
“蛇蛇是我的。”这一次,柳折枝依旧害怕,却半步也不肯再退,语气坚定,“给不了师尊。”
要不是没有手,墨宴都想给他鼓掌。
对,就这么干!
老子罩着你,什么都不用怕,硬刚就完了!
几百年都言听计从的人,突然就这么硬气的忤逆,段承乾和白秋都愣了一下。
“大师兄,你怎么为了个畜生气师尊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说错了?”
白秋依旧茶言茶语,看似帮柳折枝找借口,实际却拼命拱火。
果然,段承乾脸色更难看了,“柳折枝,你是要造反吗?将那孽畜交出来!”
往日他也不敢这么疾言厉色的,但如今柳折枝半点修为都没有,就是再怎么欺负也反抗不了,他才敢这么变本加厉。
但他低估了柳折枝对蛇蛇的感情,约定好相依为命的情谊,是柳折枝这辈子遇到的唯一一点温暖,即便……
那只是一条连话都不会说的小蛇。
在柳折枝的沉默中,段承乾掌心已经汇聚了灵力,显然是要强抢了。
墨宴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正要动手,突然被一只手捏住七寸,从怀中拿出来扔到身后的书案上。
哎?!
柳折枝干什么!
墨宴摔在书案上头晕眼花,挣扎着爬起来时只见柳折枝单手结印,眉头都没皱一下,生生逼出了几滴心头血,脸色苍白如纸,结印的速度却不断加快。
“我说,不给。”
四个字一字一顿,清冷的嗓音也变得冷冽凌厉,最后一个字落下,整个云竹峰地动山摇。
以心头血催动阵法,无异于燃烧性命,墨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白衣白发的人缓缓凌空,看不出一点往日的虚弱,严严实实护住自己的蛇蛇。
“玄武,镇。”
轻飘飘的三个字,玄武神兽的形状冲天而起,覆盖整个云竹峰,也将段承乾和白秋从殿内震出,摔落到山下。
玄武大阵,上古时期便用来镇守一界的阵法,即便如今柳折枝没有修为,也足够用它来镇守云竹峰了。
除非段承乾不惜一切代价破阵,否则今日起云竹峰便与世隔绝,再不受外人侵扰。
墨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空中那抹仿若能撑起天地的身影,眼里全都是欣赏和惊艳。
这才是他曾经认识的柳折枝。
那个与他打了五百年也分不出胜负的折枝仙君,即便没了修为,光是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奇门遁甲之术,也能长身玉立皎皎如明月,不让人近身分毫。
堂堂魔尊就这么被惊艳到愣在原地,眼珠子都快黏在柳折枝身上了,直到柳折枝一手掩唇没命似的咳嗽起来,人也晃悠着扶住书案。
墨宴吓坏了,赶紧顺着他的手臂爬到他肩头,看他不断咳血,急得慌了神。
你……谁让你为了护住老子不要命的!是不是傻!
柳折枝你……你别死啊,你但凡撑住一口气老子也能给你救回来!
“别……咳咳……蛇蛇别怕。”
柳折枝想摸摸蛇头安抚他,可惜没了力气,只能无奈的看着,看蛇蛇吐着信子帮自己舔掉嘴角的血迹,费力的开口唤了一声,“倾云……”
一柄周身灵气萦绕的长剑凭空出现,随着主人的心念落在书案上。
“蛇蛇,这是我的本命剑倾云,我要睡了,可能要睡很久,你若等不及我醒来想离开,便带上它,免得被人……被人……”
话还没说完,柳折枝就昏睡了过去,身子落地的前一刻,墨宴化作人形将他接住,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不管魔气灵气,只要是自己有的便胡乱渡给他。
明知道柳折枝不会死,只是会沉睡很久,墨宴也还是这么做了,掏空了自己填补他体内的空缺。
至少……至少让这傻子早点醒,对,他得早点醒。
“老子心法还没学明白呢,你不醒谁来教老子!”
墨宴嘴上恶狠狠的,动作却异常小心,抱着人放在床榻上都尽量轻得不能再轻,生怕给磕了碰了。
正道修炼可比魔族困难得多,他更是魔族修炼速度最快的天骄,柳折枝能一直跟他平手,可见勤奋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现在沉睡在他眼前,没了修为,青丝化了白雪,被师门欺负又不给医治,任其自生自灭,脆弱得好像风一吹就能散了。
墨宴没来由的恼火,比他知晓自己是被手下人勾结正道暗算的时候还要愤怒。
“何必呢……”
指尖捻了一缕柳折枝的白发,墨宴轻叹一声,为柳折枝不值。
“倒不如当年就跟我回了魔界,在正道混成这样,功劳苦劳都没摊上,你就这么死了都没人管你。”
柳折枝根本就什么都听不到,他却自己在那说得起劲,最后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柳折枝,这回算是我救了你吧?”
“你救我就处理伤口喂点血,我救你可要费不少劲,我日后还得给你养身子续命,那我也太亏了吧,你是不是得以身相……嘶……好像不是用这个词。”
墨宴仔细想了想,“就是……得知恩图报,你得跟我回魔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得听我的。”
这回对了,具体做什么他还没想好,反正就是先带回去再说。
“你要是不说话,不反对,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啊。”这是墨宴跟柳折枝学的,柳折枝对他用的时候他觉得柳折枝有病,现在反过来他可太快乐了。
“没说话,那就是答应了,不错,算你识相。”
下半身已经因为渡魔气填补柳折枝的亏空虚弱到化成了蛇尾,墨宴欢快的摇摇尾巴尖,趁着还能勉强维持人形,胡乱拔了好些鳞片化作魔气喂给他。
“先护着心脉,等我缓一缓,睡醒了再琢磨怎么让你早点醒。”
蛇尾都快被薅秃了,不停往出冒血,墨宴满头都是冷汗,话音还没落就再次变成一条小蛇,盘在柳折枝手边睡了过去。
没了鳞片疼是疼,但他睡得挺安心,大把的魔气喂进去,还都是他的鳞片,可比柳折枝绑什么姻缘红线靠谱多了,魔气在柳折枝体内不会散去,日后无论柳折枝在哪里他都能找到。
还有什么事比能掌控死对头的自由更开心呢?绝对没有!
啧啧啧,柳折枝你也有今日,这心里可真舒坦啊……
墨宴连做梦都全是美梦,有使唤柳折枝给他洗衣服的,有把柳折枝绑起来荡秋千的,还有把柳折枝气得跳脚,看柳折枝无波无澜的眸子里全是怒气,他在旁边笑到直不起腰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美梦突然变了画风,柳折枝洗了两下衣服突然大口大口的吐血,吓得墨宴一下就醒了,第一反应就是看旁边还在沉睡的人,发现没吐血这才放了心。
还好还好,只是梦,不然真给累到吐血累死了就糟了。
墨宴吐着信子看看柳折枝消瘦了许多的轮廓,越想越觉得不太行。
他现在这样估计洗衣服都费劲,搞不好真能吐血,洗衣服什么的就算了,再说了,他那手那么好看,洗衣服也太浪费了。
算了算了,等真回了魔界,我再想点别的事折腾他。
现在还是我先养着他吧,他这身子得好好养,可不能给养死了。
墨宴没照顾过人,向来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从一出生就是众星捧月,别说是照顾人,何为细心体贴他都不懂。
倒也不怪正道说魔族穷山恶水出刁民,他确实不会正道那套规矩礼数,放荡不羁只会打架,整个魔族都是民风彪悍。
虽然眼前的灵宠只是一条巴掌大的小黑蛇,但柳折枝知道他比开了灵智的灵宠还要有灵性,具体表现就是自己一说疼,小黑蛇就晃悠着脑袋围着那几个牙印看。
看看牙印再看看他的脸色,即便一条蛇没有表情,光是这些动作就足够体现出关心了。
“蛇蛇,疼。”
柳折枝又说了一次,其实没有很疼,对他来说这些伤痛都不算什么,他就是想看蛇蛇会不会更加关心自己。
果然,小黑蛇动作看着更急切了,很快又伸出蛇信子在那牙印上舔了舔。
对伤口没效果,但心意是够了的。
柳折枝看得心中暖暖的,越发喜欢自己捡到的蛇蛇了,觉得或许是自己要死了,最后一点气运都用在了遇到蛇蛇身上,能在最后这些时日里有蛇蛇陪伴。
比起人心,果然还是动物来的更真诚。
他救了蛇蛇,蛇蛇就会感激他,对他好,关心他,纯粹又质朴,不会夹杂人类的算计和利用。
“蛇蛇,日后你我相依为命,可好?”
话题跳跃的太快,墨宴还在担心自己咬狠了把他疼死呢,被他给问懵了。
不是,你们正道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奸险狡诈之徒,段承乾更是其中最阴险的王八蛋,你是他的首徒啊,谁把你教得跟傻子似的?
哪个正经修士会要跟一个灵宠相依为命,你没修为也没脑子吗?
墨宴就是现在不会说话,会说话绝对要仰天长笑,笑话死他。
然而下一秒柳折枝的话就把他听得僵住了。
“蛇蛇若是愿意,便把头搭在我掌心,我时日无多,不能契约你,免得你受我拖累,你我君子之约就好。”
柳折枝摊开掌心送到他面前,“救不回墨宴,这具身体日后也没人用了,我如今没有修为,不能助你化形,那便等我身死道消,你炼化了我,以此化形吧。”
“想来我也最多活不过百年,你陪我这百年,我以身渡你化形,就当是答谢你,也全了你我相识一场的因果了。”
嗓音清冷淡漠,语气无波无澜,这才是墨宴从前认识的柳折枝。
可那和交待遗言一样的话却听得墨宴心情复杂。
柳折枝对生死太过漠然了,根本不在乎他自己要死了,甚至死后连个全尸都不想留,要把尸体留给一只灵宠吞吃炼化,助灵宠化形。
而那灵宠……与他相识才不过两日,他连个契约都不结,怕他自己没有修为,拖累灵宠。
墨宴不知道该说他是太冷漠,还是太善良。
柳折枝这个人,过去的五百年他一直以为是座冷心冷清的冰山,把别人的好意弃之如敝履,可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尤其是听说柳折枝其实知道他的很多好意之后,他发现好像是自己看错了,从来都没看透过。
怎么形容呢,就是柳折枝好好的一个人,长了张嘴却不用,简直气死人。
“蛇蛇……不愿意么?”
太久没得到回应,柳折枝摊开的手掌颤了颤,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
明明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墨宴却听出了他的失望和难过,脑子还没反应,蛇头就先放上去了,当当正正的搭在他要往回收的掌心。
一人一蛇都愣住了。
柳折枝是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墨宴则是……
他娘的,我怎么就放上去了?!
不对不对,绝对不对劲,是不是柳折枝给我下了什么符咒,他控制我放上去的?
谁要跟死对头相依为命啊!我堂堂魔尊脸面往哪……
“蛇蛇你答应了?”柳折枝又惊又喜的摸摸他的蛇头,低下头“啵”的一声,“好蛇蛇,亲亲。”
墨宴:……
算了,都已经这样了,就勉为其难跟他相处一下吧,反正他现在就是个废人,也没有修为,就是发现了我的身份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柳折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和蛇蛇双向奔赴了,蛇蛇心甘情愿陪着自己,高兴得一连亲了他好几口,“蛇蛇好乖,么么么……”
墨宴被亲的蛇头乱晃,要多无语有多无语。
亲个屁!亲得老子头上一股你身上的香味,烦死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弄得那么香,跟抹了胭脂水粉似的,难闻死了!
等柳折枝亲完了,墨宴立刻回到软垫上盘成一团,不想被逮着机会继续亲,结果鼻间时不时闻到头顶的香味,闻得他越来越好奇。
柳折枝身上到底怎么弄得这么香?也不是胭脂水粉的呛人,淡淡的,就……还挺好闻。
墨宴偷偷盯了柳折枝三日也没找出原因,没见过柳折枝往身上涂任何东西,殿内也不见点什么香,身子虚弱的人每日除了喂他喝血,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奇怪了,难不成就纯是体香?
越好奇就越忍不住盯着柳折枝看,越看越好奇,第四日墨宴已经习惯性的睡醒就盯着床榻方向看了,结果猝不及防看到柳折枝垂下的一缕发丝白得刺眼。
不该这么快的,就算没有修为,天人五衰也不至于不过一月就让柳折枝有发丝完全变白,除非是……还在继续伤根基。
墨宴想到了他每日喂自己喝的血。
已经在控制不多喝了,没想到对柳折枝如今的身子来说还是太多了,吃补气血的丹药也补不回来。
一边是自己想快速养好伤,一边是会加速柳折枝的天人五衰,墨宴犹豫了,最后在柳折枝睡醒再喂他喝血时只轻轻咬了一口,不过吸了十几下便停下了。
“蛇蛇?”
每日他都喝血喝得很香很欢快,今日却只喝一会儿就不肯喝了,柳折枝不明所以,变换着方位把手指往他嘴边送,却迟迟不见他张嘴。
“是不喜欢这根手指吗?”
柳折枝又换了一根手指伸过去,发现他还是不咬又继续换,最后把手指都换遍了,连手腕都递过去了,依旧没等到蛇蛇来喝。
“是不好喝了么?”柳折枝盯着自己的手腕自言自语,“我近日体内经脉中灵气越来越少了,会影响血的味道么?”
老子不喝就是不喝,懒得喝,嫌累!
墨宴晃悠着尾巴尖盘回去,相当高冷。
本尊的事你少管!
“蛇蛇,你说是不是不好喝……额……你不能说话。”柳折枝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我今日还有些力气,还是试试去给你捉虫子吧。”
墨宴:??!
墨宴没做魔尊之前就是个能惹事的,做了魔尊更是嚣张跋扈到处打架,伤自然是不会少受,所以自己也去学了些医术,怕的就是某日伤的太重丢了性命。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医术给他自己没用上,反而是他的死对头先用上了。
柳折枝修为散尽,身子本就亏空的厉害,之前渡了体内最后一点灵气给他,经脉中再无灵气,现在又以心头血强行开阵,那身子不能说和纸糊的一样,但也差不太多了。
墨宴趴在床边给他诊脉,越探那脉象眉头皱得越紧。
经脉碎了大半,金丹也有了裂痕,也就是柳折枝神魂够强大,会陷入沉睡去保命,换了旁人只怕是要当场殒命。
倒也不是不能养,只是现在他没这个能力,除非立刻让柳折枝堕魔,将养个百年还是能好些的,可问题是柳折枝心中无杂念,根本不可能堕魔,魔气入体也只能是吊着命。
墨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是想自己去保柳折枝的,奈何不会说话,事先没说清楚,倒成了让柳折枝护着他了。
“你说说你,都要活不起了还逞什么能啊,就非得开阵封山?别的法子也不是没有,你弄这么大阵仗,你……气死老子了!”
倒不是墨宴非要数落他,而是柳折枝实在太不爱惜他自己的身子,打退段承乾的方法太多了,柳折枝非选个对身子损伤最大的。
这人就是不在乎生死,能不能活,怎么活,全都不在意,这些时日的相处墨宴早就看出来了,柳折枝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死,后事交待得清清楚楚。
就像这回,怕是已经做好了不会再醒的准备,连本命剑都给他了。
折枝仙君的本命剑名为倾云,剑如其名,在柳折枝手里当真能一剑倾云,令天地变色。
不过那都是柳折枝在六界威名远扬之后了,墨宴第一次听说这把剑,还是在年少时溜出魔界到人界闲逛的时候。
他在酒馆中偶遇三三两两的修士在议论乾坤宗新得的神兵利器,说是给了宗主段承乾的首徒,那位首徒拿去做本命剑,还给起了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倾云。
像个人名,光听名字就觉得美,起这个名字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觉得好奇,但又不好去乾坤宗看,喝了几杯酒正准备出门,酒馆中突然一阵骚动,有人嘴里说着“就是这个”,他愣了一会儿才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看到了一个白衣墨发的背影,御剑而行,匆匆而过。
那时候他还不会形容这个场景,只记得那个少年仿佛与这世间格格不入的清冷气质,光看一个背影都觉得少年不食人间烟火,长身玉立仙风道骨,好看得紧。
等他年纪渐长,慢慢的学了一个能准确形容当时看那一眼后的感受——
惊为天人。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柳折枝,回魔界就打探了身份名字,再然后就是想去偶遇,最后没做成朋友,反而打起来了。
过去的五百年他都觉得柳折枝高傲得过分,所以动不动就跟柳折枝打架,偶尔还故意弄坏点柳折枝身上的东西,有时是撕了衣袖,有时是弄些尘土脏了那纤尘不染的白衣。
他就想看看柳折枝会不会气急败坏,可惜五百年里一次都没有,而且不管他怎么拼命修炼,始终都只能打个平手,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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