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深黝黑的眸子。
梦境里的恐怖景象,在面对他的时候,有了可以逃避的方向。
我猛然抱住他的脖子,泪流满面地痉挛着,委屈得说不出一句话。
周景深拍着我的背:“好了,没事了。”
“你别走。”
我哭泣着说。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透过我的衬衫,把他的体温和能量输送到我身上。
我们抱在一起很久很久,直到我的心跳缓和下来。
周景深低头,在我濡湿的睫毛上,印下了一个吻。
窗外金黄的阳光,已经换成了清凌凌的月光。
周景深解开风纪扣,把自己胸前挂的一枚玉佩摘下来,套在我脖子上。
他的眸中带着愧疚,也有说不出的似水柔情。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承受了许多不该承受的东西。
这个玉佩是我家传的,据说能安神助眠,还能祛除邪祟。
我是军人,用不着这个,送给你吧。”
我哭了,手里摩挲着那枚玉佩。
玉佩莹润的光泽,高雅的花纹,温凉的手感,都昭示着它的不俗反响,价值不菲。
周景深就这样把这枚昂贵的玉佩送给了我。
我更加不安,受之有愧。
第二天,我离开周家去上班。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周景深没有出门送我。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俩孤男寡女待了一个晚上。
昨夜下了第一场秋雨,绵绵细雨让秋色更深几分。
雨后的青石板上,踩不出脚印。
可是我偏偏能看到,两行带血的足迹。
那是郑琴的脚印。
人生一世,早年想的是大富大贵,最后求的却是平平安安。
生死面前,还是安心活着最重要。
我觉得这件事,我得帮她。
不然我不安心,她可能也不会释然放手。
我们医学上有个有名的人,叫马斯洛。
他说人的需要像金字塔一样,由五层构成。
第一层是生理的需要,就是吃喝拉撒。
第二层是安全的需要。
现在我必须给自己建立一个安全的堡垒,不然我可能会疯。
每天睡觉跟跑了趟鬼门关一样,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我不能在疑神疑鬼和心中有愧,这两种难受的状态下,去做好治病救人,托举新生命的工作。
产房内的隐秘,马上就要浮出水面。
人性的深渊,张着血盆大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我们,试图吞噬所有人。
7这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