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立刻站起来,焦急的看着他。
他从柜子里摸出两个铁盒子,边把铁盒子里的几把短刀别在腰上,边嘱咐她。
“狼群太近了,不能让狼群进寨子里,我们要去杀狼,你乖乖在这里,别乱跑。”
女孩忙点头:“你放心。”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打开另一个铁盒子,里头是一把猎枪。
他组装好猎枪,走近她,往她手里塞了把匕首。
“乖,我走之后你把门插上,不管外头什么声音,只要不是我就不要开门,也不要管羊群,知道吗?”
“记住了。”
男人拍拍她的脑袋,转身出门。
门要关上的那一刻,她鬼使神差的喊了他一声。
男人转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他。
“我等你回来。”
女孩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男人嘴角弯了弯。
“好。”
毡房外响起一阵嘹亮的哨声,她知道,是哈浊在唤狗。
马蹄声越来越远,周遭又恢复了安静。
女孩爬到他床上,抱着他给她的被子,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匕首。
这是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危险,那是一种没办法形容的紧张和惶恐。
时间一点点流逝,炉子的煤烧尽了,毡房里开始变冷。
女孩依旧保持男人离开时的姿势,一双眼睛紧盯着毡房的门。
终于,外头又响起了马蹄声。
女孩立刻跪坐起来,紧紧听着外头的动静。
不久,院子里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敲响。
“雅雅,是我。”
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她扔了匕首,迈下床去给他开门。
她走的太急,纠缠的被子绊住了她的脚,她猛的从床上摔下去。
摔倒的女孩顾不上疼,赶紧爬起来,光着脚跑去给男人开门。
门被猛的打开。
男人沾着血的脸闯进她眼里,女孩立时红了眼眶。
撑着门框的男人站直身体,屋里的灯打在他刚毅的脸上,明暗分明。
“你……”
女孩喉咙被堵住,急切的想问他有没有受伤,又发不出声音。
男人笑笑,朝她伸出手:“过来扶我一把。”
说完他的身体朝女孩靠过去,女孩赶紧上前,用小小的身板支撑着他。
他太累了,那么多狼,狡猾凶狠,群起而攻。
他们跟狼群整整周旋了三个小时。
从他进来的那一刻,浓重的血腥味就充满了毡房。
女孩把他扶到床上,男人脱了力,仰面躺下去。
他的藏袍是黑蓝色的,哪怕沾了血也看不出来。
女孩顾不得别的,伸手就要去脱他的藏袍。
她的手探到男人腰间时,男人就睁开了眼。
她解开他的外袍,又要去解他锁骨处的里衣。
手指刚碰到扣子就被男人一把抓住。
“做什么?”
声音不像之前那样沉稳有力,是带着沙哑的虚弱。
男人没有用力,女孩轻而易举的抽出手,继续刚才的动作。
“看看你哪里受伤了,要赶紧治。”
那双手再次被一只大手握住,他的掌心很热。
男人盯着她看,大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
她后知后觉的有点害羞。
“没伤着,有狗和枪。”男人费力的抬起胳膊捏捏她的脸。
“可是那么多血,你脸上也是。”
男人摸摸自己的脸,抬起手才发现脸上也沾了血。
“狼的血。”
他侧头,身下的被子被蹭上血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哈浊!哈浊!你在家吗!”
门外有人在喊他,男人撑着身体坐起来。
“你躲去后面。”
女孩愣住,没有动作。
男人解释道:“你一个女孩,被看见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