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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无删减+无广告

荒野塞壬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是作者“荒野塞壬”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裴云舒谢晏川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重生归来,那位国公府的嫡小姐再次站上了人生的巅峰。前世,她贵为太子妃,却只是太子心上人的挡箭牌,最终凄凉离世。再睁眼,她依旧是京都贵女中的翘楚,那朵高高在上的富贵花。而这一世,一切都将不同。当今陛下,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情。他曾将世间所有美好都赠予一个小徒弟,甚至不惜将太子妃之位拱手相让,可小徒弟却含泪拒绝,宁愿伴他入深宫。这一次,嫡小姐不再懵懂,她看穿了太子的虚情假意,也感受到了陛下的深情厚意。当太子终于忆起前世的痛楚,却已物是人非……...

主角:裴云舒谢晏川   更新:2025-03-29 0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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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云舒谢晏川的现代都市小说《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荒野塞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是作者“荒野塞壬”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裴云舒谢晏川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重生归来,那位国公府的嫡小姐再次站上了人生的巅峰。前世,她贵为太子妃,却只是太子心上人的挡箭牌,最终凄凉离世。再睁眼,她依旧是京都贵女中的翘楚,那朵高高在上的富贵花。而这一世,一切都将不同。当今陛下,却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情。他曾将世间所有美好都赠予一个小徒弟,甚至不惜将太子妃之位拱手相让,可小徒弟却含泪拒绝,宁愿伴他入深宫。这一次,嫡小姐不再懵懂,她看穿了太子的虚情假意,也感受到了陛下的深情厚意。当太子终于忆起前世的痛楚,却已物是人非……...

《美人重生做皇后,清冷太子发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裴云舒回府,看了一眼裴清婉,“我就不送你了,让丫鬟送你去吧。”

裴清婉点头“今日多谢姐姐。”

裴云舒应了一声,转身脚步匆匆的离去了,裴清婉素日和这个姐姐关系一般,相较起来,裴云舒和江流烟的关系更好一些。

但今日,裴清婉让丫鬟扶着自己回了院子,悄悄捏着手帕,或许是个机会。

裴清婉回到院子里,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怎的回来的时候就被搀扶回来了?金姨娘见着了,整个人都慌了“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样了?”

裴清婉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姨娘别担心,只是崴了脚,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那我去请个女医给你看看。”

裴清婉摇头“姨娘不要自己寻,该去找夫人,让夫人着女医给我看看。”

“这事,惊扰夫人做什么?”金姨娘这个时候倒是不着急了,见着她女儿这个样子,便知道,这件事是另有隐情。

裴清婉让身边的丫鬟都出去,然后拉着金姨娘的手,将今日的事情说出来。

“那江流烟,是太子送回来的?”

“嗯,我瞧着,姐姐也十分惊讶,姨娘,这事,可不是要让夫人知悉?”

金姨娘是个商户女,虽家财万贯,却身份低微,能进国公府当姨娘,不只是因为貌美,还因着聪明。

“是,婉儿说的是,我儿可惜,不过是一个表小姐,却越过了你去,我儿可是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小姐。”

金姨娘不喜江流烟,国公府满打满算只四个小姐,除了那个年纪还小,正蹒跚学步的丫头,再是夫人生的大小姐裴云舒,就只剩江流烟和裴清婉了。

可那江流烟手段了得,又是夫人娘家的人,她和女儿只能退避三舍。

但今日这事可不一样。

“夫人再是看重那表小姐,也越不过自己的亲生闺女去,你去躺着,我这就往夫人那里去。”

国公府夫人江氏,别看裴家这个国公府是超一品的重臣,可江氏当初嫁给裴元正的时候,那也是算得上下嫁的。

江氏的祖父可是大宸有名的大儒,著书立作,桃李天下。

裴元正虽是个武将,虽粗狂了些,却也是个正直的人,她生下的长子,十岁之后就请封了世子,且裴元正对她这个妻子一向敬重,后院里的人也不多。

江氏一向是顺风顺水,自也是个宽仁的,如今最是发愁的,就是自家闺女的亲事。

国公府的小姐,多的是人想娶,却也不敢娶,江氏本是不着急的,可现在,太子想要娶她闺女啊。

不管是高嫁还是低嫁,总是都比入东宫好,江氏可不觉得,太子只是因着喜欢她闺女才求娶。

国公爷没回来,她还能拖着,可之后该推拒啊?

今天姩姩还往公主府去,她听着,太子也在啊,若是姩姩喜欢,他们当爹娘的可真的是左右为难了。

江氏今日愁容满面,身边的婆子走进来。

“夫人,金姨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让人去瞧瞧,小姐和表小姐回来没有。”

江氏让人进来,将这烦心事暂先放下。

金姨娘进来的时候,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江氏看着金姨娘的样子。

“夫人,婉儿今日出去,结果带着伤回来,我想找个女医给瞧一瞧。”

“受伤了?怎么搞的?”江氏对裴清婉的印象不错,这母女两个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她这个主母当然也不会为难他们。

“那丫头自己不小心,身边的丫鬟也不得力,说是将腿摔了,妾身这不是担心,那孩子可别摔断了腿。”

“这么严重,我这就让府医去瞧一瞧。”江氏忙让身边的婆子去请人。

“妾身谢过夫人,夫人和小姐大恩大德,妾身和婉儿没齿难忘。”

“怎的这事还和云舒有关?”

金姨娘知道府医去了,似是长出一口气,去回了江氏的话。

“今日婉儿在外,幸得了大小姐搭救,否则还不知要如何回府呢。”

“都是家里的姐妹,既是遇到了,自是要搭把手的。”江氏满意点头,在江氏看来,她闺女自是良善,千好万好的。

“妾身还要给表小姐赔个不是,今日因着婉儿的事情,大小姐将表小姐的马车借来一用,还劳烦太子殿下送表姑娘回来。”

金姨娘眼看着江氏神色微微变了一下,眉头不经意的拧了一下,便知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

“这丫头自己不小心,反倒是让大小姐操心了。”

“婉儿是妹妹,在外,云舒多看顾着些也正常,说起来,这孩子及笄之后,也该给她相看婚事了。”

“妾身没什么见识,婉儿的婚事,自然是全然仰仗夫人了。”

江氏笑说了几句,然后才将金姨娘打发着走了。

等到金姨娘走了,江氏才皱起眉,转而问身边的婆子。

“小姐可回来了?”

“回来了,听说,一回来就往自己院子里去了,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想来是不太高兴。”

“走,去瞧瞧。”

裴云舒这个时候,正坐在屋子里看风景呢,她这院子,从前是看厌了,如今倒又觉出一点新鲜来。

她记着,自己这个时候,在旁人看来,已经和谢长衍两情相悦了,她若突然嫁了谢晏川,在天下文人看来,怕是当得了红颜祸水,妖妃当道了。

故此,只能是谢长衍对不住她了。

“姑娘。”月华敲了门进来。

“夫人来了。”

“娘怎么突然来了?”

“不知,不过听婆子说,刚才金姨娘往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裴云舒不知前世这母女两个是何结局,但现在看来,也都是聪明人。

“让娘进来吧。”裴云舒有些恹恹的样子。

江氏走进来,见着裴云舒恹恹的模样,“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咱们姩姩不高兴了?”

“没不高兴。”

江氏坐下“我听说,清婉今日受了伤,是你帮了她?”

“嗯,从长公主府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

“烟儿没同你一起回来?”江氏试探着问了一句。

“没。”裴云舒扭过头去,一副不想谈论这件事的样子。

“可是你让太子殿下送她回来的?”江氏直接问了。

“娘多想了,女儿哪里有那么大的脸面,能让太子殿下当车夫。”裴云舒这话说的阴阳怪气。

“烟儿平日和你同进同出的,想来也被太子殿下记着了,就顺手帮了一把,你别这么大的气性。”

裴云舒的脸色好了些,“我知道了。”

江氏又哄了几句,眼瞧着裴云舒眉开眼笑了,这才起身离开。

等回到自己院子,江氏刚坐下,接了丫鬟递上来的茶水,就有婆子来说,表姑娘回来之后在自己屋子里悄悄哭了一场。

江氏听着,只是略点了点头。

“这受了委屈,总是哭出来才有人知晓的,你端着点心果子去安慰一二吧。”



裴云舒身上多了一块玉,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毕竟,比起这位大小姐身上那些价值千金的首饰,这块玉实在是不起眼。

身为国公府嫡女,裴云舒从来都是不缺好东西的,相比起江流烟平日的素雅来,裴云舒从来都喜穿金戴银。

月影出现在裴云舒面前的时候,裴云舒正在看书,其实这些书都是她从前看过的,不过她现在靠着抄书静心。

“小姐怎么想起抄写佛经了?”

“我记着,十月的时候就是太后寿宴了吧。”

“是,不过不是整寿,该是不会大办的,太后礼佛,我给太后抄写个佛经送去如何?”

月华闻言,难得露出些笑意来“从前小姐送的不都是些贵重精巧的物件吗?怎么这一次倒是抄写起佛经来了?”

“能送的都送了,谁知太后到底喜欢何物,表姐不是说,心意最重要吗?”

月华正和裴云舒说着话,月影走进来回了裴云舒“小姐,表小姐要出门了。”

“知道要去做什么吗?”

“去茶楼。”

“茶楼啊,表姐从前不是最不喜那些地方吗?”裴云舒放下笔。

江流烟今日穿着好看,虽然还是素雅的颜色,却是上好的流云锦,薄施粉黛,头上的饰物也是精挑细选来的,炎炎夏季,但瞧着江流烟,却是让人觉得清爽怡人。

裴云舒看着,从前她便觉得和自己这位表姐待在一处十分舒服,无论做什么都让人称心如意,如今想来,江流烟不过是在讨人欢心,对国公府的人如此,对太子也是如此。

“表姐。”裴云舒一脸笑意的出现,挡在了江流烟面前。

“姩姩。”江流烟遮掩的再好,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惊慌出来。

“表姐你也是出来找地方纳凉的吗?听说竹林那里还算凉爽,表姐要一同去吗?我们还能在那一起用午膳。”

江流烟笑的十分温婉,“不了,我就不同你一起去了,免得搅扰你。”

“这怎么能算是搅扰呢?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趣,表姐还能和我说说话。”

江流烟脸上的笑险些没维持住,太子日理万机,她也不是能轻易得见的,这样的好机会,她怎么会轻易放弃?

“姩姩,我今日当真不能陪你,我今日要出门一趟。”

“表姐要出门?是有什么事吗?”裴云舒一副好奇且兴致勃勃的样子。

江流烟毫不怀疑,若是她说的合了这位大小姐心意,定然是要跟着她去的。

怎的就是今日?怎的偏是今日?

“听闻最近出了新的诗词,所以想去看看,顺便抄写一遍收着,此事枯燥,姩姩不是一向不喜吗?”江流烟说的匆匆,说出来之后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过急切了,她拒绝的意味太明显了。

果不其然,裴云舒的眼神中带着讶异和疑惑。

“不过出去走走也好,姩姩要去吗?”江流烟自然不能带着裴云舒去见谢长衍,看来这一次的机会是要浪费了。

“这样啊。”裴云舒看着自己表姐,真有趣,她可是第一次瞧见自己表姐这个样子,惊惶之色怎么也藏不住。

她上辈子当了一辈子被圈养的老鼠,这一次,她也当了一回狸奴来。

裴云舒瞧够了,才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来“还是算了吧,我一向不如表姐心静,这么热的天气,在马车里更闷热,我才不去受罪。”

裴云舒看着江流烟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她如今也算是明白一二前世江流烟的想法了。

裴云舒走向相反的方向,早早知晓一切,然后看着毫不知情的人在那惶恐,担忧,心绪被你牵着走,果真是让人愉悦的事情。

怪不得,前世她死之前,江流烟还要到她面前揭晓一切,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自己,不在她死之前告知,岂不是彻底没了耀武扬威的机会?

“小姐,您急急忙忙赶来就是为着和表小姐说几句话啊?”月韵不理解,而且还有些为她们小姐委屈。

“您看,表小姐那个样子,分明就是不太想理您啊。”

裴云舒的确要去竹林走走,听到月韵这话,打量着这个自小跟在她身边,贪嘴好骗的小丫头。

月韵有些踌躇,“小姐您看着我做什么?”

“你怎么看出来的?”裴云舒有些稀奇,她若不是有意去看都看不出什么来,这丫头竟看出来了。

“就能感觉到啊。”

“以前没发现,你倒是个聪明的,表姐想来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咱就别去讨嫌了,谁还没点小秘密啊。”

裴云舒到竹林的时候,裴清婉正在抚琴,裴云舒站在那听了一会儿。

“这琴是谁教给你的?”

裴云舒上前打断了琴音,裴清婉起身行礼,抬头见着裴云舒脸色不好,“这是姨娘请来的女先生教授的,姐姐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裴云舒走过去坐下,看着裴清婉小心翼翼的站在她身侧,“你坐下,我又不是来训斥你的。”

“裴清婉,你想过将来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裴清婉怔愣了一下,她自然是想过,但从前,她想的不多,只要能嫁去当个正妻就好,但她不知,裴云舒为何忽然提起这事。

“你嫁过去,自然是去当夫人的,入的,也得是高门大户,姨娘平日就教给你这些?”

裴云舒从前不曾在意过这个妹妹,但她知道,江流烟自小和她读的书,学的东西是一样的。

裴清婉脸色有些白,不知该怎么回她。

“不要学了,这等靡靡之音,往后当个闺房之乐倒可以,但你在人前弹奏,你知道会被人如何取笑吗?”

裴云舒抬手弹奏了一曲,裴清婉听得愣了神,这曲不见温婉缠绵,倒是有些空灵超脱之意。

她从前也以为自己这个姐姐当真是不学无术,却不曾想过国公府这般宠爱的嫡女怎么会当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小姐呢?

“如何?”

“从前,从未听姐姐弹过琴。”

“这个啊,你觉得,谁有资格敢要我如同琴楼女子一般去为他弹琴?”

裴云舒取下手上的护甲之前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一把琴弦。

“我有七成把握能让你高嫁,可我能做的,也仅限如此,如何去笼络自己的夫君,如何去当一个高门大户的夫人,就是你的事情了。”

裴清婉颔首“我明白,还请长姐不吝赐教。”

“当然,对我的人,我一向都很大方的。”只是,她得保证这个人是握在她手中的,总不能再蠢一次吧。


“世子可以好好想一想,朕不急着现在就要回答。”

“是。”

谢晏川不再说话了,倒是裴子慕起身“下人不懂礼数,我去看看给陛下准备的茶点。”

裴子慕再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裴云舒站在谢晏川面前,二人靠的极近,裴云舒甚至还是一副晨起懒梳妆的样子。

裴子慕只能匆匆喊一句,然后三两步过来,赶着裴云舒去好好梳妆,他板着脸“怎好这么没规矩,也不怕让人看笑话。”

裴云舒看了看自己大哥,“劳烦先生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好。”

裴子慕看着裴云舒往屋子里去,脚步可称得上雀跃,便觉得事情麻烦,若当真只是个西席先生,以裴云舒的性子,早就抛之脑后了,可在他眼中,这二人显然是十分亲密的,绝非是数年不见的先生和学生。

“陛下莫怪,微臣这个妹妹被家中人宠坏了,没规矩的很,难免在陛下面前失仪。”

裴子慕现在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谢晏川的意思,如同从天而降的巨石,将他砸了个晕头转向。

“这人的规矩,都是自小培养的,本该是朕要做的事情,不过,朕也是第一次当别人的先生,这话该是朕说才是。”

裴子慕不敢言语了,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或者他敢说什么?难道真的让陛下担下这个“罪名”?

谢晏川只在国公府走了走,也没有留下用午膳,若是谢晏川在府上用午膳,怕是能闹得国公府天翻地覆。

裴子慕和裴云舒作陪,谢晏川同他们二人往酒楼去了,只说自己早就订了酒席,就不叨扰裴元正了。

裴元正倒是心大,还叮嘱裴云舒别耍小孩性子,要好好听陛下的话。

“爹放心,我会好好听陛下的话的。”裴云舒抿唇一笑,旁边的裴子慕张了张嘴,也只是憋出一句“爹放心,有我在。”

裴元正是当真不曾多想,为何?因为当初这位陛下年少的时候,就最喜欢便装出宫,去感受一下人间疾苦。

虽然这几年已少做此事,但帝王兴致起来了,他们这些当臣子的陪着就是了。

裴子慕陪着用了午膳,从他见到当今陛下亲自给他那个妹妹倒茶夹菜,还得了他妹妹一句嫌弃。

“我不喜欢吃这个。”

那个时候,裴子慕已经想好要如何请罪了,结果谢晏川温声哄了一句,“不喜欢就不用了,点自己喜欢的,别饿了。”

这酒楼很好,白玉楼,在这满京城是出了名的一饭难求,即便是裴子慕,也要提前半旬或一旬交订金。

白玉楼,一盘菜能要百两银子,却也的确味美,可今日这午膳,裴子慕只觉得味同嚼蜡,用过之后,甚至不知自己用了些什么。

“大哥,那不是大嫂素日喜欢的铺子吗?你要不要去给大嫂买些。”裴云舒用过午膳之后,主动赶着人走。

“既是如此,自是自家夫人重要些,子慕不必陪着朕在这消磨时间了。”裴子慕还没来得及拒绝,陛下就开了金口。

裴子慕生生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同谢晏川行了礼,转身离去了。

“朕还以为你要在你大哥面前遮掩一二同朕的关系。”

谢晏川看着裴子慕一走,裴云舒就趴在桌子上,一副没了精气神的样子。

“刚才不是还明目张胆的赶人吗?”

“我同陛下的事,也不可能一直瞒着家里人啊,到时候我爹揍我的时候,总要有人要挡一挡吧。”裴云舒有气无力的看着谢晏川。


但太子不能是个暴君,更不能是个昏君。

更何况,天作之合啊,谢晏川垂眸,他能让后宫的妃子全部避孕,但姩姩,为他困在皇宫,却连个孩子也不能有吗?

谢晏川在禅房之中,一直枯坐到了天色微明。

“今日讲经的是寺中的明慧大师,听闻这位大师善算卦解命,若是有缘,让大师给你也算一卦。”

江氏带着裴云舒去听经的时候,在路上就在殷殷嘱托。

“我让大师给我算什么啊?”

“算缘分啊,当初你大哥和大嫂的生辰八字,就是来这护国寺中算出来的,那可是上上签啊。”

她不欲去算,但今日那位大师所算的,怕是同她有关的。

裴云舒前世嫁入东宫的时候,她和谢长衍的生辰八字也曾送入佛寺道观之中,当时得的是天作之合。

可她之后缠绵病榻的时候,便再也不信那天作之合了。

裴云舒扶着她娘,缓步走向殿中,菩萨低眉,俯看世间苦难,裴云舒看了一会儿,江氏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去吧。”

裴云舒走上前,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她重来一次,不知是哪位神佛发了善心,可如今,注定要让菩萨失望了。

她做不到前尘尽忘,她是个俗人,被人辜负,被人陷害至那般凄惨境地,她就要报仇。

“女施主同菩萨有缘。”

“大师说错了,我这个人心无沟壑,并不宽容大度,如何能同菩萨有缘呢?”

裴云舒看着眼前穿着僧衣的和尚,那和尚一笑“ 菩萨本是为普度众生而来。”

江氏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着不远处裴云舒和一位僧人说话。

“娘,姩姩聪敏,您不必担心。”

“我知道,可这菩萨面前,不能妄言,她那个性子,到了菩萨面前也不知能不能稳住。”

江氏忧心忡忡,只一直瞧着,看着裴云舒和那位大师相对而坐。

“女施主可知自己的生辰八字。”

月华去寻了江氏过来,家中孩子的生辰八字,江氏都记在心底。

“施主,我这命格如何?”

那僧人细细一算,“此命格,得天所授,贵极。”

自然,她是国公府的大小姐,是她爹娘的掌上明珠,裴云舒早就知道,她的命数多好。

可命数再好,也防不住伪君子和小人不是?命格,也得自己守得住。

江氏却是心中一沉,富贵命格,她听得多了,可这贵极却是不同。

这天下万万人中,贵极的命格,除了万人之上那一位,谁敢担啊。

“这批语,倒是朕也得了这么一个。”

谢晏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殿门外,谢长衍跟在身后,显然也听到了,贵极,谢长衍看着坐在那里的裴云舒,裴云舒的眸光扫过他,轻飘飘的,不曾多停一瞬。

这一次,谢长衍不觉得愤怒,而是觉得惶急,他总觉得,好似有什么脱离了掌控一般。

谢长衍悄悄握紧拳头,直勾勾的看着裴云舒,他自以为裴云舒已在他掌中了,裴云舒愚蠢无脑,将情意看的重,世间多是这样的女子。

可现在,谢长衍突然觉得,裴云舒不是在闹脾气,而是早就同他划清了界限。

“不知,裴小姐得的这批语,可是同朕一般?”谢晏川走了两步,低头看着裴云舒。

江氏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掌心险些都要掐出血来了,钻心的疼。

这贵极的命格,不该出现在寻常臣子家才是,若只是自家人知道,倒也无妨,大不了想法子堵了这人的嘴,可现在,大宸皇帝也在这里啊。


国公爷归朝,陛下自然大肆封赏,国公府如今已然是封无可封了,不过是锦上添花,但这也让满朝的人知晓,这位国公爷如今十分得陛下信重。

尤其是,这位国公爷朝着陛下推荐的武将都得了重用,这意义可就不同了,往后站在这大殿之上的武将,半壁江山都得出自国公府。

裴元正站在朝堂之上谢了恩,“老臣身为大宸的武将,自该为陛下排忧解难。”

裴元正本是要上交虎符的,但谢晏川却觉得如今还不是时候,便暂时搁置了此事。

朝中暗流涌动,无论上座的是明君还是暴君都不曾有什么变化,不过当今却是个擅制衡之术的,只要权力在他手中,谢晏川乐得看下面的人争斗,若是整个朝堂都团结起来了,那对付的便是他这个皇帝了。

谢晏川透过冕旒看着眼前的金銮殿,视线扫过站在那里的谢长衍,略停留了一下,太子的确温良恭勉,却不肖其父。

“退朝!”太监尖细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

“臣等恭送陛下。”

退朝之后,谢长衍刚走出金銮殿,就有人请他往御书房去。

“儿臣参见父皇。”

谢晏川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朕今日找你来,是因着你的婚事,太子如今已然及冠,也是该纳太子妃了。”

来了,谢长衍当即跪下“父皇,儿臣已有了心上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还望父皇恩准。”

“不可以。”谢晏川干脆利落的开了口,他岂不知谢长衍想要说什么,但如今,那也是他的私心。

谢长衍一愣,谢晏川坐在那里,没有让谢长衍起身,只是慢慢说着。

“朕知道你要说谁,不可以,朕不允,除此之外,谁都可以。”

谢长衍还要说什么,谢晏川语气稍重“身为太子,该知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天下的男儿,唯太子,不该说这种话给,给朕回东宫反省。”

谢长衍走了,曾伦送走的。

“曾公公,烦请您告知父皇,孤不会放弃的。”谢长衍离开前,站在曾伦面前,神色坚定,他知此事不会轻易办到,但父皇如今将武将让权给国公府,让他如何能放心?

曾伦眼皮子一掀,看着眼前的谢长衍“太子殿下,老奴也算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如今便在此斗胆劝一句,莫执着。”

“孤是太子。”

是啊,您是太子,可您不知,那位,还是您父皇看重的人。

“国公爷此次不曾索要奖赏,只为了国公府的大小姐求了一封圣旨。”曾伦没有明说,只是点到为止,但谢长衍已经明白了。

为自家女儿求的旨意,多是陛下给了一道自己择婿的圣旨,这一封圣旨一旦给了,便是陛下,往后也不会赐婚了。

谢长衍勉强和曾伦道了谢,但走在宮道之上,谢长衍的神色却难看的厉害,他如今本就和裴云舒生出了嫌隙,没想到这个时候,裴元正竟求了这样的旨意。

国公府,还真是瞧不上他这个太子。

曾伦回去的时候,谢晏川正在看折子,眉头皱得紧。

“陛下,太子殿下已经回去了。”

“曾伦,朕连自己的子嗣都不曾有,难道真的这般不放心朕吗?”

“陛下,太子殿下到您身边的时候,已然是知事的年纪了,难免心中另有想法,陛下也要宽心才是。”

“唉,朕这些年纵他,难道还不够吗?”

曾伦站在身侧伺候笔墨“许是就是因着陛下疼爱,太子如今在陛下面前才这样直言不讳。”


“这样啊,那劳烦也教一下我吧,我也想给人绣一个。”

“小姐也要学?”

“嗯,讨人欢心的玩意,自是要去讨人欢心的。”裴云舒拿了一块帕子出来,一副打算认真学习的样子。

太后寿宴是在一个半月之后,太后心善礼佛,不喜铺张浪费,所以,下了懿旨只说一切从简。

当今太后是谢晏川的亲母,从前只是个不受宠的宫妃,之后成了太妃,如今,却又成了太后。

太后说了一切从简,但他们送上的生辰礼,自也不会是路边百两买来的便宜玩意。

可再贵重,也不过是些金银器物,太后还能缺了?故此,就得迎合太后喜好了。

各家都在绞尽脑汁想着送礼,礼物好备下,但若是能合了太后心意,自然更好。

裴云舒这两日又接了邀约的帖子,是个诗会,平日她最不喜去了,而且诗会的帖子为何会送到她手上,不该送到江流烟手上吗?

“给表姐也送了吗?”

“打听过了,表小姐那边送去了,不过表小姐拒绝了,说是身子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这样啊。”

裴云舒张口就要拒绝了去,江氏身边的嬷嬷就来了。

“大小姐,夫人说,左右大小姐也无事,可去此处瞧一瞧。”

“这诗会到底有何特别的?竟连娘都惊动了。”

那嬷嬷该是得了江氏的叮嘱,“大小姐不知,这诗会翰林院宋大人家的小姐也去,那位宋小姐听闻很是擅诗词歌赋。”

“宋小姐?”

“就是夫人给二少爷相看的少夫人,夫人看过,说是极好。”

“是吗?那我是该去看看。”

前世,她二哥因着江流烟的事情,和家中闹得很僵,始终不曾婚配,这一世,竟然已经定下人了。

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改变了这一切吗?

京城中的诗会多的是,大宸也是自先帝开始文兴的,先帝的某个宠妃便是靠着诗词入了先帝的眼。

当今陛下也是文韬武略,后宫中的妃子也有才情过人的,所以这京城中,多的是这样的诗会。

裴云舒啃着绿豆糕,看着对面啃着桂花糕的谢思风,两个人一副相对无言的样子。

“你怎么也来了?”裴云舒看着谢思风。

“没办法,我爹现在想着要给我找个夫婿,你也知道,我这样的,能求娶我的人,要么是冲着我的身份来的,要么。”谢思风想了想,竟说不出第二种可能。

“也有可能,会有个长眼的啊。”裴云舒看着谢思风,前世她入东宫之后,就基本断了和外面的联系,自然不知谢思风如何。

但她真的觉得谢思风很好,谢思风是她见过最好的姑娘了。

裴云舒这话说的无比认真,或许是裴云舒的表情太过严肃,谢思风竟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宋怡就在旁边隔着一道屏风的地方,她未来这个小姑子,从前听到的都是恶名,她和裴云舒也没多少交集。

可今日,能这样直白的夸赞其他女子的人,当真如他人口中那般吗?

宋怡心中升起了些许好奇。

“太后的寿辰啊。”谢思风的声音悠悠响起,“我爹娘准备就好了,我送,还不是王府的东西?”

“我倒是听说,绮罗坊绣出来了个有趣的东西。”

“什么啊?”

“万佛图。”裴云舒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她想要听到的人听到这句话了。

万佛图,本是一幅刺绣,绣了一个佛字,可巧妙就巧妙在,这个大的佛字是用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小佛组成的,一共一万个佛字,万佛图。


“月华,虽是在寺中,可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总不会是去辩经的吧?”

月华虽不通人事,但耳尖却悄悄红了。

裴云舒这话,谢晏川知晓之后,半晌无语,最后也是哭笑不得的将扇骨敲在她额上。

“佛门清净之地,今日,先生就同你讲一讲经。”

曾伦带着裴云舒进了禅房,谢晏川今日竟也穿着简单的青衣,手中拿着一卷经书看着。

“先生,我来了。”裴云舒见着眼前人,弯着眉眼笑了笑,一派天真娇憨的模样。

“来了,过来坐,倒是没料到,你也来了。”谢晏川心中一松,在灯火之下隐隐的愁绪也散去了。

“突然说着就要我来,匆匆忙忙就来了,不过想着能见一见先生,倒也并非坏事。”裴云舒坐在谢晏川面前,看着桌子上的一大摞佛经。

“之前在京城之中,你哪次说要见朕,朕没有见你?是哪个小没良心的,身边的人多了,便将自己的先生抛之脑后了?”

在裴云舒提出要进宫之前,他们的确有些时日不曾见了。

“因为我是个恃宠而骄的人啊,先生,我也会怕,先生这般的偏爱,迟早会让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因为我知道,大宸的帝王是我的靠山,所以总有一日,会无所畏惧的。”

谢晏川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并未多想什么,他自小认识裴云舒,自己这个徒弟的劣根性,他也最清楚。

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得这么一个答案。

“所以我该忍耐一下自己,是不是?先生。”

谢晏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朕允你。”

“什么?”

“允你恃宠而骄,允你在朕面前蹬鼻子上脸。”

裴云舒有些恍然,这一刻,他务必清晰的认识到,刚才那话竟不是假的,她这个人一定狐假虎威,暂且不论太子,有谢晏川这句话,从前让她受委屈的那些人,她现在就可以百倍的报复回去。

“先生别这样说,我会当真的,而且,我也并非圣人,自有私心,有愤怒,有怨气,往后我不将他人看在眼中了该如何?”

裴云舒告诫自己,不是时候,她若是真的做了,迟早会消磨掉谢晏川的情意,到那时候,她从前所做的事情便都成了罪名。

谢晏川颔首,“如今倒是长大了不少。”裴云舒不曾注意到,眼前这位帝王眼中流露出的满意。

他种下了一棵花树,那树茁壮成长,如今还在枝丫开着花,美丽诱人,他自然欢喜。

但若是那棵树已经长歪了,他便会有遗憾,虽还会养着,却不会那么精心了。

谢晏川对待裴云舒,自还是如珠似宝,可宝珠蒙尘却不好。

裴云舒若真的不懂事,入宫之后,他封个妃子,在宫中富贵一生足矣。

但谢晏川总是期待高一些,他还记着,裴云舒曾言,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大宸皇帝谢晏川,后宫冷清,四妃只封了其三,莫说皇后了,就连贵妃都不曾封。

但想来,只封妃子,太委屈姩姩了,这么一个肆意的姑娘,要因着他,半生困在那个冷清的皇宫之中了。

“先生,我早就及笄了。”

大宸如今富足,国泰民安,朝廷曾有人进言,女子太早嫁人生子,对身子不好,易难产。

如今数十年过去了,大宸的女子少有在及笄的时候嫁人,裴云舒这个年纪,的确不必着急。

但婚事总要先定下,成亲前怎么也要备上一年啊。

“那今日,你同月华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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