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非主流中文网 > 女频言情 > 救下大佬后,我成了他的掌心宝小说结局

救下大佬后,我成了他的掌心宝小说结局

梨歪歪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但我却觉得很安心,这证明我没有变得软弱,即便是梦,我也拥有睁开眼直面现实的坚强。”“当然,我不是不信任沈大哥,只是……嗯……我习惯这样,像是时薇说的,全糖太齁了,得有丝苦味,才能品尝恰到好处的甜。”在黎穗身后,因为天空真的飘起小雨,怕黎穗淋雨,拿着伞上来的沈肆谨脚步停住。他神色复杂看着墓碑前那个在细雨中蜷着的小姑娘。一抹异样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握住伞柄的手微微用力,思绪难言。“爸妈,下雨了,这次就先聊到这吧,我下次再来看你们。”感受到雨滴落在身上,黎穗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拥抱着冰冷的墓碑,语气真挚而缱绻。“爸妈,要幸福哟,我也是。”她转身离开,没两步就遇到来接她的沈肆谨。顿时不好意思:“沈大哥,我都说可以自己下去的。”沈肆谨仿...

主角:黎穗沈肆谨   更新:2025-03-27 16:4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黎穗沈肆谨的女频言情小说《救下大佬后,我成了他的掌心宝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梨歪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我却觉得很安心,这证明我没有变得软弱,即便是梦,我也拥有睁开眼直面现实的坚强。”“当然,我不是不信任沈大哥,只是……嗯……我习惯这样,像是时薇说的,全糖太齁了,得有丝苦味,才能品尝恰到好处的甜。”在黎穗身后,因为天空真的飘起小雨,怕黎穗淋雨,拿着伞上来的沈肆谨脚步停住。他神色复杂看着墓碑前那个在细雨中蜷着的小姑娘。一抹异样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握住伞柄的手微微用力,思绪难言。“爸妈,下雨了,这次就先聊到这吧,我下次再来看你们。”感受到雨滴落在身上,黎穗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拥抱着冰冷的墓碑,语气真挚而缱绻。“爸妈,要幸福哟,我也是。”她转身离开,没两步就遇到来接她的沈肆谨。顿时不好意思:“沈大哥,我都说可以自己下去的。”沈肆谨仿...

《救下大佬后,我成了他的掌心宝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但我却觉得很安心,这证明我没有变得软弱,即便是梦,我也拥有睁开眼直面现实的坚强。”

“当然,我不是不信任沈大哥,只是……嗯……我习惯这样,像是时薇说的,全糖太齁了,得有丝苦味,才能品尝恰到好处的甜。”

在黎穗身后,因为天空真的飘起小雨,怕黎穗淋雨,拿着伞上来的沈肆谨脚步停住。

他神色复杂看着墓碑前那个在细雨中蜷着的小姑娘。

一抹异样的情绪从心底升起,握住伞柄的手微微用力,思绪难言。

“爸妈,下雨了,这次就先聊到这吧,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感受到雨滴落在身上,黎穗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站起身,拥抱着冰冷的墓碑,语气真挚而缱绻。

“爸妈,要幸福哟,我也是。”

她转身离开,没两步就遇到来接她的沈肆谨。

顿时不好意思:“沈大哥,我都说可以自己下去的。”

沈肆谨仿佛刚到,自然接话:“下雨了。”

他走到她身边,黑色的大伞将她整个护住,冰冷的雨水被阻挡在外。

“走吧!”

“好。”

两人打着一把伞,拾级而下。

在黎穗没注意的时候,沈肆谨回头看了眼黎父黎母的墓碑。

心中默念。

放心吧,这一世,我会照顾好她的。

——

回到车上,沈肆谨拿出毛巾给黎穗擦头发。

虽然及时打伞,但她之前在墓前还是淋到一些雨。

“回去洗个澡,不然感冒了难受。”

黎穗点点头,想到沈肆谨平时节假日会加班,怕耽误他工作,懂事道。

“沈大哥待会儿要去公司吗?”

“要的话在市区把我放下就行,我打车回别墅。”

沈肆谨刚重生对工作的不熟悉,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早就调节过来了。

他正要摇头,忽然想到什么,没否认:“先送你回去,我的事不急。”

黎穗暗暗咂舌,还真有工作啊,电视剧里那些天天谈恋爱的总裁果然都是虚构的。

——

晚上。

快八点了,沈肆谨才回到别墅。

黎穗听到汽车的轰鸣,放下手中的试卷,起身去到一楼。

“沈大哥,你吃晚饭了吗?”

“厨师已经下班了,要不我给你随便煮点吃的。”

沈肆谨摇摇头,“吃过了。”

随后看着黎穗,“你摊开手。”

黎穗:“??”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照做。

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入掌心。

明亮的灯光下,银色的戒指熠熠生辉,黎穗眼睛缓缓睁大。

她不可置信的喃喃:“怎么会……”

这枚戒指她和一班的同学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而且沈大哥是怎么知道她这枚戒指掉了的。

沈肆谨语气漫不经心,“司机听你同学说你掉了贵重的东西,我今天路过一中,就顺便找了找,没想到找到了。”

黎穗觉得这个借口简直拙劣。

他从来没见过这枚戒指,怎么可能随便找找就找到。

眼眶不自觉发热,她握着失而复得的戒指,看向沈肆谨时已经泪眼朦胧。

“沈大哥,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沈肆谨下意识伸手想抹掉她的眼泪,手刚抬起,又蓦的清醒,收了回去。

“不用报答,做好你自己就行。”

黎穗眼中的泪花终于决堤,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太暖了,暖的她心口发烫。

——

简单洗漱后,沈肆谨躺在床上,拿起床头的财经杂志翻看。

这是每晚睡前的习惯。

但今天的杂志却怎么也看不进眼里。

他想起下午在公墓时,黎穗哭泣中的自白。

到底经历了怎样的黑暗,才让她通过恐惧来让自己安心。


黎穗脸一红。

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沈肆谨看出她的无措,不逗她了,指了指餐桌。

“吃早饭。”

黎穗点点头,心中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走入班级。

看到穿新校服走入班级的黎穗,二班的同学们都有些诧异,随后小声的窃窃私语。

“你们看学院论坛没有,黎穗昨天被柳安瑶带人围了,事情闹大,还惊动了派出所。”

“怎么没看,论坛都传遍了,校长都赶过去了。”

“那黎穗今天跟没事儿人一样,看来昨天倒霉的是柳安瑶了。”

“柳安瑶那个背景,黎穗能让她吃瘪?之前被柳安瑶欺负的那几个都退学了。”

“听说有个开豪车的男人到派出所接走了黎穗,长得巨帅,难道那就是黎穗传说中的金主?”

“……”

身为舆论的中心暴风眼,黎穗淡然无比,拿出一只全新的水性笔,递给右边的张盈盈。

“谢谢你上次借我的笔,这支全新的,还你。”

张盈盈摆手,“不用了,一支笔而已。”

黎穗却坚持放到她桌上,同时道:“还有那天的纸条,也谢谢你。”

张盈盈小声惊呼:“你怎么知道我放的?”

黎穗指了指她试卷上的笔迹,“你的字很好看。”

张盈盈顿时害羞,随后又有些愧疚,小声道:“对不起,我没站出来帮你。”

对于霸凌,有句话说的很对,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她的漠视,对黎穗也是一种伤害。

这次黎穗没说什么,其实她心里并不怪她,对比班上其他很多人,她已经很好了。

铃声敲响,早读开始。

许多人哀嚎着拿出书,却见进来班级的不是今天的监读老师,而是一个陌生面孔。

对方拍拍手,简单维持秩序后,丢出一个深水炸弹。

“同学们,从今天起,由我来兼任二班的班主任。”

众人一愣,随后安静的教室立马炸开了锅。

“为什么,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为什么突然换班主任?”

“原先的吴老师呢?”

新老师眼神扫过黎穗的方向,解释。

“吴老师因为一些原因离职了,除此之外,还有柳安瑶,周芳涵,吴悦欣三个同学,也因重大错误退学。”

这下众人再傻也知道了,前班主任的离职,柳安瑶和她几个跟班的退学,都跟昨天的事,换言之跟黎穗脱不了关系。

无数惊愕的目光落到黎穗身上。

鸡蛋碰石头,鸡蛋真的赢了,石头碎了。

新老师简单宣布这件事后,让众人继续早读,随后看向黎穗。

“黎穗同学,你出来一下。”

黎穗自己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让吴鸿达和柳安瑶等人直接退学。

不过这样很好。

伤害她的人,都不再出现在她眼前了。

跟着新老师走到走廊,黎穗还以为对方是要安慰她好好高考,别因为这事受影响。

却听新老师道:“黎同学,你的事情我已经听校长说过了,他让我问问你,你愿不愿意转班?”

黎穗诧异:“转班?”

新老师点点头:“虽然现在是高三关键时刻,转班对你可能是个挑战,但我和校长都觉得换个环境,可能对你的心态更好。”

“当然这只是建议,并不勉强。”

黎穗犹豫片刻,问:“转到那个班?”

新老师:“理综一班!”

黎穗诧异:“金老师的一班,那不是竞赛班吗?”

一中的高三总共十个班,四个文科,六个理科,其中理科一班算是公认的尖子班,里面的学生大多是参加各类国家竞赛,直接保送的。

原本以黎穗的成绩,也可以进这个班的。

但参加比赛意味着路费饭费住宿费,而且还不能准时给伯父一家准备一日三餐。

钱月兰知晓一班的性质后,大闹办公室让老师给她换班,她因此才被分到了现在的二班。

新老师点点头:“嗯,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就去跟金老师说,以你的成绩,跟上一班的进度也不难。”

黎穗思考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犹豫道。

“老师,我可以先打电话问一下我哥吗?”

新老师点点头,“当然可以。”

黎穗于是回班级把手机拿出来,走到走廊角落,翻开通讯录,踌躇半晌,还是拨通了那唯一的号码。

嘟嘟嘟——

没过两秒,电话的那一头就被接起。

“喂?小穗?”

熟悉的声音通过听筒泄出,黎穗愣了一下,才把手机放到耳边。

“沈大哥……”

她将换班的事情简单跟沈肆谨说了,然后问。

“沈大哥,你觉得我该换班吗?”

沈肆谨:“你自己什么想法?”

黎穗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想换。”

从前她遭遇柳安瑶的霸凌时,班上人是不想惹火上身,所以漠视也好,单纯的看不惯她,对她评头论足也罢。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跟这些人成为朋友。

沈肆谨:“那就遵从自己的意愿。”

他虽然希望小姑娘能摆脱心理疾病,多依赖他一些,但绝不会矫枉过正,剥夺她自己的思想。

黎穗眼中漾起笑意:“好。”

挂断电话后,黎穗转身走向新老师,这次脸上再无丝毫犹豫,语气坚定。

“老师,我同意换班。”

新老师点点头:“好,我去跟金老师说。”

——

早读结束后,有个女生迎着其他人鼓励的目光,故作自然走到黎穗身边。

“黎穗,刚才老师叫你出去干什么,还有昨天的豪车——”

“你们班谁是黎穗?”

突然门口出现几个男生将她的话打断。

女生以为又是找黎穗麻烦的,立马撇清关系回到位置,表示跟黎穗不熟。

黎穗也有些莫名其妙,站起身,“我就是。”

几个男生走到她面前,领头的瞥了眼班上其他人,咧嘴对黎穗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们是一班的,金老师让我来帮你搬东西。”

黎穗神色微讶,随后眉眼一笑,对这个新班级的期待顿时高涨许多。

“谢谢,我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书。”

几个男生于是你抱一摞,我抱一摞,很快将桌面搬空。

“黎穗转班了?还是去的一班?”

“挤走了班主任和柳安瑶,还能在这档口转班,到底抱上什么大腿?”

黎穗能接受别人对她污蔑,却不能接受别人对沈肆谨的说三道四,手里书在桌面‘噔’的一声巨响。

班级顿时一静。

黎穗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掷地有声。

“不是什么金主,更不是什么大腿,那是我哥。”


黎穗跳楼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会受伤的准备。

但就算摔在地上毁容,变成残废,也比随意嫁人,被一个陌生人强迫的好。

“噫?”

似乎不是特别痛。

她有些疑惑的睁眼,入目是一张俊美得过分的脸。

深邃冷峻的五官,轮廓分明的脸庞,鼻梁挺直,眸子幽深,如希腊雕刻般,完美的让人挑不出错。

黎穗先是一愣,随后通红的眼眶再次蓄满泪水,声音哽咽恐惧。

“才三楼……我就直接摔死了吗?”

不然怎么都有死神来接她了。

沈肆谨:“……”

看着怀中哭的眼睛红肿的少女,他问:“你是黎穗?”

黎穗泪眼朦胧的点头。

“死丫头,你要死啊,敢砸玻璃,你知道老娘要赔房东多少钱吗?”

三楼窗户边,钱月兰的怒吼吓得黎穗一激灵。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死,眼前接住她的人也不是什么死神,而是个陌生男人。

她立马挣扎着下去。

沈肆谨却看着她衣服上的血渍和满地玻璃碎片,眉头微蹙,将她抱到卡宴的后座,对司机道。

“开车!”

黎穗初逢巨变,此时正处于应激状态,一上车就瑟缩在角落,警惕看着沈肆谨。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儿?”

司机也有点懵逼,眼神看向疑似‘拐带少女’的老板。

“沈总?”

沈肆谨知道黎穗在黎家的日子过得不好。

但没想到会这么不好。

刚才抱她时,身体轻得不可思议,估计八十斤都没有。

看着少女惊恐的脸色,他眼前又浮现昏暗雨夜中,那双坚定带笑的眼睛。

最终语气变得柔软:“黎穗,我不会害你,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他声音温和,态度亲切,如同和煦的暖阳,让人不自觉放心戒备。

黎穗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些。

正要说话,钱月兰已经从三楼追下来,手里拿着晾衣架,满脸怒容。

“臭丫头,让我抓到,非打死你不可。”

“老娘好心帮你找个金龟婿,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尽给老娘找麻烦。”

“早知道你这么狼心狗肺,当初就该把你丢到孤儿院,让你自生自灭。”

黎穗身体微僵,既有在陌生人面前被揭伤疤的难堪,又有对被伯母抓回去折磨的恐惧。

沈肆谨察觉到她的情绪,瞥了眼窗外的泼辣女人。

再次开口:“走!”

司机这回没再迟疑,直接发动汽车往外走。

车外的钱月兰脸色一变,语气顿时变得急促。

“停车停车,你们是谁,谁准你把我侄女带走的。”

“三十万,老娘的三十万,快停车,来人啊,抓人贩子了。”

她嗓门大,这又是大早上的,很快就引来人看热闹,但看到飞驰而过的卡宴,谁也没当真。

谁家人贩子开百万豪车来犯罪啊。

——

老城区大部分是筒子楼,各种晾衣绳晾着衣服满天飞,若不是司机技术高超,还真不一定能绕出去。

黎穗趴在座椅上,确定钱月兰没追上来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随后抬头看沈肆谨,咽了咽口水,瓮声瓮气。

“我要下车!”

噗嗤——

司机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这小姑娘还真是用完就扔,半点不带犹豫的。

黎穗耳朵微红,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过河拆桥。

但她是十八不是八岁,不可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乖乖跟对方走。

而且今天还有重要的一模考试,她不能迟到。

沈肆谨倒觉得有警惕心是好事,没有强硬逼她,而是问。

“你要去哪儿?”

黎穗不假思索:“学校。”

沈肆谨点点头,目光落在她渗血的手臂和凌乱脏污的衣服上。

“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再换身干净衣服,我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黎穗通过后视镜看到自己此时的窘迫。

眼前浮现班里同学奚落和轻蔑的目光,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

但想到八点过后就要开始一模考试,还是摇摇头,坚定道。

“谢谢你的好意,但今天有很重要的考试,我只想去学校。”

车内一时沉默。

沈肆谨看着少女倔强的脸庞,眉头拧起,眼神微沉,即便一言不发,也有种慑人的压迫感。

黎穗顿时如坐针毡。

不安的情绪再次从心底涌起。

她悄悄握住车内的内置门把手上,预备只要稍有异动,就立马跳车。

沈肆谨没错过她蓄势待发的动作,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找家服装店停车。”

很快,黑色卡宴在路边一家刚开门不久的女装店停下。

这是家很普通的女装店,许多衣架上还写着打折的字样。

西装革履的沈肆谨走进去后,店员脸色惊讶了几分,随后小心翼翼的接待。

“你好,先生,需要买点什么吗?”

沈肆谨指了指身旁的黎穗,言简意赅:“她能穿的。”

黎穗不想接受陌生人的好意。

如同一个复读机,“不,我不换衣服,我要去学校。”

沈肆谨这次没再妥协,深邃的眸子觑着她。

“我如果报警,让警察来调解你的家庭矛盾,你照样赶不上考试。”

黎穗:“……”

她抬头与男人四目相对,一阵无声的对峙后,她咬咬牙,选了个便宜的套装,跟着店员去了更衣室。

换好衣服后,沈肆谨付了钱,两人重新回到车上。

司机问清楚学校的地址后就发动了汽车,沈肆谨则对黎穗道。

“把衣袖撩起来。”

黎穗立马抱紧身体往后躲,紧张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你想干什么?”

沈肆谨打开司机刚去路边药店买的医疗箱,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手臂,包扎!”

黎穗看着他手里的碘伏棉签和绷带,有种冤枉好人的负罪感,声音小了些。

“不用,小伤,很快就好了。”

沈肆谨:“撩起来。”

黎穗:“……”

最终她还是期期艾艾的撩开袖子,露出被玻璃划伤的手臂。


“陆方池你是猪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让你拿个外卖都这么慢。”

“对不起,我已经跑很快了,但这里距离校门口太远了……”

“我去,外卖都洒出来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拿到就这样的。”

“不管,老子的外卖钱浪费了,赔钱。”

“谢哥,我的钱都给你们了,真的没钱了……”

黎穗眉头皱起,脸色也阴沉下去,这世界上烂人怎么这么多?

她转身准备去叫老师,毕竟她一个人站出去也阻止不了什么。

“陆方池,说你是猪你还不承认,咱们顾少看上的人你都敢肖想,还发网上,脑子进水了吧!”

黎穗的脚步陡然顿住。

神色巨变的回头。

——

小亭子里,陆方池红着眼眶站在角落,哽咽着再次辩解。

“我没有,我都不知道图片里的人是谁,只是拍的很好看,想发网上吹牛逼而已。”

他根本没想到会火,也没想到会引起同校人的关注,发现情况不对后,立马就删了。

谢明才懒得听他的借口,看向从始至终冷眼旁观,既不参与也不阻止的顾煜舟。

“顾少,这小子欠着你钱,却连拿个外卖都办不好,要不要给他点教训?”

顾煜舟专心打着游戏,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别问我。”

谢明懂了,手一摆,刚吃了两口的外卖就全洒在地上。

“小跟班,打扫一下。”

陆方池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整个人后背发寒,腿软的退后。

“我去拿扫把。”

但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人堵着路拽回来,对方扬了扬下巴,恶劣道。

“去拿扫把多耽误功夫,用嘴巴弄干净,你能办到的吧?”

陆方池看着满地的狼藉,屈辱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疯狂摇头。

“我……我去拿扫把,不耽误时间,我会弄好的。”

谢明翘着二郎腿威胁。

“陆方池,你弄坏了我们顾哥昂贵的网球拍。”

“不想你爸妈赔钱的话,你最好乖乖听话。”

陆方池脸色霎时惨白如纸。

那个网球拍的价格,都比得上他两个相机了,他根本不敢让家里知道。

“不行,不能告诉爸妈。”

“那就‘打扫’。”

陆方池脸颊冰凉,被逼迫着,近乎僵硬的跪在地上,正要绝望低头,旁边传出一声冷斥。

“住手!”

亭子里的人霎时愣住,随后纷纷看向说话的方向。

顾煜舟一直冷淡的神色也终于一变,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亭子外的黎穗。

谢明反应快,连忙站起挡到陆方池面前。

“学霸,你怎么在这儿?”

黎穗直接推开他,将地上的陆方池拽到自己身后。

“不在这儿,怎么能看到校霸这么威风的一面?”

其他人知道现在的黎穗对顾煜舟不一般,讪笑着打哈哈。

“学霸你误会了,是陆同学刚才不小心摔倒了,我们正要扶他起来。”

“对对对,这么大人摔一下就哭,我们是想帮他呢。”

谢明正要威胁陆方池别乱说话,黎穗已经冷眼扫过去。

“我从他拿外卖那里开始听的。”

谢明:“……”

知道瞒不过去,他表情淡了几分,指着陆方池理直气壮。

“他弄坏了顾少的网球拍,还不上钱就自愿当跟班抵债,不信你问他?”

陆方池看着顾煜舟瞟过来的眼神,脖子缩了缩,怕之后被欺负的更惨,正要默认。

黎穗忽然回过头看着他,语气很轻,内容却很重。

“知道我之前被霸凌时,做了什么吗?”

陆方池愣住,下意识:“什么?”

黎穗“我告诉了老师,老师没管,我就又报了警,还录了音,预备如果警察也不管,就发网上找媒体。”


夜色如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轮船正在沉没。

“救命,救命啊!”

“快上救生艇,我还不想死。”

人群惊慌的逃窜,唯恐慢一步就会变为海底的冤魂。

船上的工作人员努力维持秩序,谁也想不到这艘世上最豪华的邮轮,竟会中途出现重大故障导致沉船。

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大雨毫无预兆倾盆而下,使得场面更加混乱。

突然一艘救生艇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超载了,必须下去一个,暴风雨越来越大了,别耽误大家时间。”

“就你嘴皮子利索,必须下去你怎么不下去?”

“这是最后一艘救生艇,雨这么大跟陆地也失去了联系,现在下去跟去死有什么区别?”

“那怎么办,大家一起死吗?”

救生艇上的人七嘴八舌,恐惧和对生的渴望战胜了理智,甚至有人蠢蠢欲动,想伺机推一个人下去。

眼看局面越来越乱,突然有人大吼一声:“谁最后一个上来的,最后上来的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出声,似乎默认了这个决定。

半晌才有人小声问:“那,谁是最后一个上来的?”

人群中安静几分。

直到一道沙哑冷然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是我!”

众人循声望去,眼神微微惊讶。

那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他脱掉了西装的沉重外套,白色衬衫和西装马甲混合雨水贴在身上,遒劲的肌肉线条和优越身材被展露无遗。

打湿的头发随意捋到脑后,水珠顺着俊美硬朗的脸庞落下,朦胧月光下,不仅不狼狈,反而有几分落魄贵族的优雅。

“沈……沈总?”

有人惊愕出声,夜色太暗,此时凑近了,他才看清这张财经杂志上经常出现的脸。

沈肆谨嗯了一声。

神色平静的好像不是在被人逼着去自杀。

“麻烦给我家人带个话,别难过,余生好好的。”

他对认出他的人说。

那人神色犹豫,似乎有些不忍,但生死攸关,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沈肆谨这才垂眸看向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海水。

正要跳下去。

忽然一只手将他拉住。

神色一惊,抬眸一看。

拉住他的人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人。

她身上穿着邮轮工作人员的服装,脸色苍白,五官清丽,对上他错愕的目光,勾唇露出一个与当下境况完全不搭的明媚笑容。

“你还有牵挂,好好活着吧。”

随后不等其他人反应,手一松,便义无反顾跃入冰冷海底……

冷!

好冷!

黎穗本就因为大雨失温的身体,在接触到冰凉海水后,更是冷得彻骨。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被汹涌的波涛卷走,海水灌入鼻腔,窒息的难受让她脸色扭曲,心底却十分平静。

要说黎穗这一生,真是苦瓜藤上苦瓜果,苦得没边了。

从小父母双亡,在伯父家寄人篱下长大,吃不饱穿不暖就不说了,高三那年,还被黑心的伯母差点绑了换彩礼。

好不容易逃出来,也错过了高考的时间,从此前途尽毁。

伯父一家大骂她是白眼狼,列出这些年在她身上的花费,让她十倍奉还。

十倍。

三十万。

她每天三份工,赚了整整五年才彻底还清。

就在她摆脱这些糟污烂事,以为可以迎接崭新未来时,上帝却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一个月前,她头疼欲裂去医院检查,确诊了脑癌晚期。

哈哈哈,脑癌晚期,连治都没法治。

人生最后的时间,她想看看蔚蓝的大海,于是应聘了邮轮的服务员。

没想到又倒霉的遇上海难,真是衰到家了……

反正她只剩半个月时间,如果救生艇上非要有一个人去死,那就她吧。

黎穗的意识渐渐昏沉,身子坠落,迷迷糊糊间,似有一道光晕将她裹住……

——

“冷,好冷——”

昏暗的房间里,少女攥紧手里的薄被,冷的全身发抖,就连身下的钢丝床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道不耐烦的怒声从隔壁房间吼出。

“死丫头,又装什么怪,几点了,不想睡就给老娘滚出去。”

原本陷入梦魇的少女顿时惊醒,她一身冷汗从床上坐起,动作间弄出响动,又惹得隔壁一阵怒骂。

她脸色白了白,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过了许久,确定隔壁的人睡熟了,才轻手轻脚,战战兢兢的躺回去。

望着漆黑的房顶,她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脑袋昏昏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黎穗深吸一口气,像往常无数次那样安慰自己。

快睡吧,明天就是一模考试,等考上大学,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

翌日,天刚蒙蒙亮,黎穗就已经起床。

她熟练的把折叠钢丝床收起来放到墙边,然后去厨房给伯父一家准备早饭。

六岁那年,黎穗父母出车祸去世了,司机肇事逃逸,她于是搬来跟伯父一家生活。

她知道自己是个拖累,所以从小就很懂事,自觉做家务,也不给伯父一家添麻烦。

但即便如此,伯母钱月兰还是很讨厌她。

黎穗也能理解,毕竟谁家来个常住的外人,心里都不会太舒服。

早饭过后,黎穗麻利的收拾好碗筷,想早点赶去学校复习。

不想她刚拿起书包准备出门。

伯母钱月兰就出现在她身后,用近乎命令的语气。

“你今天别去学校了,家里待会儿要来客人,你见一见。”

黎穗脸上慌了一下,用商量的语气。

“伯母,明天行吗,今天学校有一模考试,我不能迟到。”

钱月兰动作果断,直接把她手里的书包抢过来。

“说不去就不去,你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嫁人来得好。”

黎穗从这句话中听出某些暗示,脸色刷的变得惨白,语气不可置信带着颤抖。

“伯母,待会儿要来家里的客人是谁?我为什么要见?”

钱月兰见她猜到也不装了,直接说出自己的意图。

“是咱们厂老板的儿子,三十多岁,事业有成,嫁给她你吃香的喝辣的,下半辈子都不用愁。”

黎穗的脑子像是被铁锤重重锤了下,又闷又痛,最后只剩下荒谬二字。

“我不同意,你不能这样做,你把书包还给我,我要去读书。”

她动作激烈的想去抢回自己的东西。

但从小被苛待长大的身体瘦弱无力,没挣扎两下就被硬推着锁进了房间里。

钱月兰取下反锁房门的钥匙,对门内的黎穗理直气壮。

“只要这事能成,我就能拿三十万彩礼,你伯父还能当厂里的干部。”

“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也该你回报的时候了。”

眼眶蓄满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黎穗双手捂脸,痛哭流涕,悲恸得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幼兽。

原来伯父也参与其中。

那可是她亲伯父,她爸爸的亲哥哥。

“放我出去,你不能这样,我以后会报答你们的,别这样对我。”

一想到即将遭遇的事情,黎穗害怕的拍打门板,声音从痛苦愤怒到妥协的哀求。

但无论如何。

外面的钱月兰都无动于衷。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钱月兰以为黎穗终于放弃的时候。

只听啪嗒一声巨响。

房间传出玻璃破碎的声音。

与此同时。

一辆与筒子楼脏污环境格格不入的卡宴商务车停在一楼。

坠落的玻璃碎片在车辆四周炸开烟花。

司机吓得魂都要没了。

正要谴责谁这么缺德,就见三楼破碎的窗户边,一个衣着单薄的少女纵身一跳。

“天——”

他吓得瞪大眼睛。

却见卡宴后排的车门打开,一道颀长身影朝着坠落的少女疾驰而去。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