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句话。
我胡乱擦了把眼睛,眼泪浸透薄薄一张纸巾。
身旁人无声,又递过来一张。
他没问我为什么哭,没问我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问我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沉默。
直到我哭累了,背靠着座椅后背,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妈妈摸了摸我的头说:
“小乔,不要哭。妈妈帮你揍哥哥,好不好?”
9
我是早产儿,出生时不到四斤。
没满月时,就差点死在了恒温箱里。
爸妈心疼我不已。
打我出生,就几乎将所有的爱和关照,都给了我一个人。
他们会在我每个生日前,提前大半月筹办宴会。
无论工作多忙,或是远在国外。
都从不会错过我的任何一次家长会、儿童节、纪念日。
他们会请专职育儿嫂,接送我上下学,照顾我的一日三餐。
会纵容我请假去游乐场,再请最温柔的家教老师,帮我补落下的功课。
儿时的很多年里,我以此为荣。
直到我七岁那年,在哥哥顾南钊生日时,放学买了礼物回家。
却看到顾南钊一个人待在卧室里,吃一只巴掌大小的蛋糕。
爸妈去外地出差了,保姆做好了晚餐,就离开了。
我突然发现,很多年里,这个家里能一直记住顾南钊生日的。
除了他自己,似乎就只有我。
那晚我替顾南钊不甘,气得抹眼泪。
他手忙脚乱丢下蛋糕,抱住我哄我说:
“哥哥没有关系。
“哥哥跟爸妈一样,只要小妹健康,就什么都好。”
他不是说说而已。
我打从记事起,家里长辈就许多次跟我说笑提起。
当初我出生后被送进恒温箱,差点离世,顾南钊哭得比谁都凶。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