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垃圾,恶臭熏得我几乎窒息。
我紧紧地抓住底盘的边缘,随着车子颠簸前行。
在车厢的缝隙里,我的手摸到了一块冰凉的金属……我把它掏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是一块断裂的银镯,上面刻着一个“曼”字。
这……和烧焦的合影上,母亲手上戴的那只,一模一样……“雪……”我低声呢喃,声音被淹没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
5.垃圾车的轰鸣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剐着我的耳膜。
厨余的恶臭混合着汽油味,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死死抠住底盘的锈蚀边缘,生怕一个颠簸就被甩出去喂狗。
碎骨头、烂菜叶、黏糊糊的不明液体糊了我一身,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垃圾堆里打滚的蛆虫,恶心,却又无比清醒。
李队长那句“她是我妻子的凶手”像一道惊雷,炸得我头皮发麻。
妻子?
凶手?
周曼婷?
这几个词在我脑子里疯狂旋转,搅成一团浆糊。
我必须找到证据,我必须!
终于,垃圾车停了下来。
我像条脱水的鱼一样从底盘下爬出来,扶着墙干呕了几下。
码头就在眼前,昏黄的路灯下,海风带着腥咸味扑面而来。
老宅……雪姐……我踉跄着往回跑。
林雪咳得撕心裂肺,脸色惨白得像张纸。
她倔强地挥舞着洛阳铲,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衣衫。
“姐,别挖了!”
我冲上去想夺过她手里的铲子,“你这样会死的!”
“滚开!”
她一把甩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疯狂,“我一定要找到!
我一定要!”
一旁的陈远抹着眼泪,用仅剩的四根手指死死捏着另一把洛阳铲,声音哽咽:“你姐晕倒三次了还倔!
这娘们儿比驴还犟!”
我心如刀绞。
雪姐,你到底在找什么?
突然,铲尖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找到了!”
林雪的眼睛里迸发出惊人的光芒。
砖缝里露出一角青花瓷,林雪小心翼翼地把它挖出来,是一个巴掌大的瓷罐。
罐底,赫然写着几个字:曼婷,2003.4.5。
正是母亲遇害的日期!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罐子里,是一卷卷成筒的录音带。
苏月戴着白手套,用镊子夹出录音带,放进录音机里。
滋滋啦啦的电流声过后,一个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海…港…塔吊…集装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