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践东西！”
全息老金头从烟雾里显形，这次没穿军大衣，改披了件美团骑手外套。
虚拟冻带鱼戳二狗子脑门：“混半辈子还这德行！”
二狗子愣了两秒，突然抄起灭火器：“金爷，火锅店改食堂了，请您吃溜肉段！”
消防车来得比警车快。
水柱冲进车库时，虚拟金爷在彩虹里晃了晃，冻带鱼化作数据流窜向夜空。
二狗子抹了把脸，看水洼倒映的霓虹带鱼正游过月亮，像极了那年雪地上歪歪扭扭的涂鸦。
第二天社区贴出告示：老年活动中心新增怀旧游戏室。
马猴蹲在门口调试机器，屏幕里带鱼帮的故事变成了像素风。
二狗子试玩时发现，按空格键能让小人抡冻带鱼，只是这次怎么也打不中巡逻的机械狗。
“你丫手太潮。”
马猴叼着烟卷笑。
二狗子盯着通关画面里的小人——像素军大衣泛着油光，袖口那抹亮色，分明是四十年前锅炉房的火光。
雪落无声时，拆迁队终于拆到了老年活动中心。
二狗子把铁盒埋进花坛，转头看见全息广告屏亮起新词：“金爷元宇宙养老院——江湖不老，再战百年。”
他突然想起那年冰湖上的旱冰场，老金头抡带鱼抽出的冰花。
如今这世道的雪花落在虚拟与现实之间，倒也分不清哪片更凉。
最后看了眼即将拆除的煤渣堆遗址，二狗子掏出皱巴巴的火锅店会员卡，轻轻夹进社区图书馆的《水浒传》。
书页正好停在鲁智深圆寂那章：“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远处新开的电竞馆里，少年们正为全息带鱼皮肤欢呼。
玻璃幕墙映出条佝偻背影，渐渐融进霓虹深处，如一滴墨落入沸腾的火锅汤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