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护士的声音带着一丝稳定下来的欣喜。
数字还在往上走。
好现象，但我的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产妇或许能救回来。
可我呢？
我怎么从这个泥潭里爬出去？
停职调查…如果坐实了“回扣”或者“术中知晓”的责任…我的职业生涯，就彻底完了。
甚至可能…要负刑事责任？
真他妈操蛋！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全是血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呛人，却也让人清醒，不能慌。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先把眼前这台手术做完。
03“李医生，血压回来了！
90/60！”
小护士的声音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监护仪上的数字，终于不再是催命符，虽然还在低位徘徊，但稳住了。
产妇的脸色恢复了些微血色，呼吸也平缓下来。
“哇——”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手术室的沉寂。
清脆，有力。
“新生儿评分，8分！”
助产士报出分数，语气轻松。
总算…拉回来了。
我松开一直紧攥着的拳头，才发觉掌心全是黏腻的冷汗。
脱掉被汗水浸透、又沾染了血污的橡胶手套，随手扔进黄色医疗废物桶。
右手食指一阵刺痛。
低头看，一道新鲜的口子，还在往外渗血珠。
刚才撬肾上腺素安瓿瓶太急，玻璃碴子划的。
妈的，真够狼狈。
碘伏棉签擦过伤口，带来一阵短暂的灼痛。
这点痛，跟心里的焦灼比起来，算个屁。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嗡嗡的，像只烦人的苍蝇。
掏出来，屏幕亮着。
一条新信息。
发件人：医务科王科长。
内容刺眼：“李医生，明早九点，带齐你经手的丙泊酚相关采购记录和使用明细，到医务科接受调查。”
采购记录？
使用明细？
操！
他们不只是要给我扣个“用药不当”的帽子，这是要从源头上找证据，要把“回扣”的罪名做死！
丙泊酚的采购，麻醉科确实有申领和使用记录。
但那玩意儿便宜，用量大，平时谁会特别去记每一支的去向？
真要查，总能找出点“账目不清”的地方。
尤其是，如果有人提前做了手脚的话。
王科长…医务科…他们动作真他妈快。
这边人还没救利索，那边的绞索就已经套过来了。
那个民工家属，果然是被人当枪使了。
丙泊酚，回扣，采购记录…这一环扣一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