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婆母不会在其中,但此事的确和她将来的婆母有关。
“从前这些事,不都是表姐陪着娘来吗?”裴云舒看着窗外,因着护国寺香火一向旺盛,自京城往护国寺去的一路上,零零总总竟也多了三两个村庄。
所以这一路上的人烟也不少,还有很多小摊贩,卖给来护国寺上香的香客,护国寺从不驱赶这些人,寺中不做生意,这些村民多一份收入,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但今日陛下出行,左右都跟着护卫,那些摊贩都离着远了一些,在陛下 亲临的时候,跪地见圣。
裴云舒掀开帘子看了几眼,便抬手关上了帘子,这就是皇权,是天下人都无法抗拒的权力。
“你也知道是你表姐陪着来?那些人可不就都只知你表姐了吗?姩姩,流烟通晓佛法,在太后娘娘那里也是挂了名的,你如今婚嫁在即,也是该学着礼佛了。”
“娘,我若是当真会此事,还需现在去学吗?”
“无论你学不学,姿态却是要做足了的,这七日,无论如何,你得给我跪好坐好,否则,回家之后就在院子中禁足吧。”
既是她女儿,她自然最清楚如何治她。
裴云舒正襟危坐,面上一副肃穆的模样“娘觉得,这样如何?”
林氏见着小姑子这样子,忍不住抿唇一笑,连着江氏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啊,一日日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晏川既说是来礼佛的,自然是要诚心,他礼佛的地方是在正殿,其余的夫人则是在偏殿。
谢晏川也没有让这些人来跪拜他,只说寺中不必如此,寺中的僧人便领着这些夫人去了早就备好的客堂。
裴云舒只远远看了谢晏川一眼,然后谢晏川就进了寺中,谢晏川眼前有个穿着袈裟的僧人正在等着他,对着他双掌合十。
“姩姩,走了。”林氏喊了她一声,裴云舒才回过神,她还记着,谢晏川年少教她的时候,该是说过,自己不信神佛的。
那个时候,还是少年郎的谢晏川看着一首对神佛推崇至极的诗词,年轻俊朗的面容带着些不屑和苦涩。
“如是世上当真有神佛,为何世间还是如此不公呢?”
但现在,谢晏川身为帝王,依旧给了神佛应有的尊崇。
“姩姩,寺中的师父都是高僧,无论如何,你举止言行都要守礼,不许没规矩。”
江氏她们每日跪拜一个时辰,抄写经书一个时辰便可。
至于裴云舒,江氏也知道她坐不住,倒也不打算拘着她,但除了去殿中听经,其他的地方都不许去。
“如今陛下的圣驾就在寺中,这寺中不知有多少人,若是冲撞了圣驾就不好了。”
“娘放心,我会乖的。”
“若是待不住,便从小门那里去山下走一走,护国寺山下也热闹,只一点。”
“不可冲撞圣驾。”裴云舒接了她娘的话,示意自己会记着这件事的。
江氏便也没有再说下去了,带着自己的大儿媳走了,而裴云舒看了看身后的月华。
“如何?”
“已经传来消息了,陛下要先去敬香,说让小姐先歇息一会儿。”
“嗯,那就歇一会儿吧,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而且还是在寺中,到时候去见先生,总觉得。”
裴云舒想了想,竟也想不出合适的词来说,“是不是有些不敬佛祖啊?”
月华沉默了片刻,“姑娘,您打算做什么?”
裴云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寺中都用的大麦茶,该是今年的新麦所制,带着些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