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参吊着气,姑娘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怀里的漠北布防图画到鹰嘴崖就断了笔迹。”
我扯开衣襟对准刀尖。
“能带着这份图闯敌营的,只能是父亲苦寻的玄铁骑少主。”
温热的血顺着银碗纹路流淌时,少年在昏迷中咬住我手腕。
“别怕。”
我掰开他下颌塞进蜜饯,像哄幼弟喝药那样擦掉他眼尾血痂。
“等你当上大将军,带我去看祁连山的雪好不好?”
突厥狼骑夜袭那晚,我偷走父亲的虎符。
三百死士跟着我冲进粮草营,火把扔出去的瞬间,我看见沙丘上列阵的弓弩手。
浸过火油的箭雨铺天盖地坠落时,我反手将最后一个士兵推出火海。
“值得吗?”
萧承璟封王那日,军医替我包扎溃烂的后背。
火毒随着雨水渗进骨头缝,我咯在帕子上的血吓哭了丫鬟。
“您用禁术为他改命时,就该知道活不过双十之数。”
冰河里浮起细碎的气泡,现实与回忆同时撕裂肺腑。
原来当年那碗血不止救了他的命,还成了南疆巫女炼制蛊人的药引。
我拖着羌族公主坠入深水时,终于看清她腕间跳动的青紫色血管。
那里面流淌的,分明是我喂给萧承璟的救命血。
“宁宁?”
有人箍着我的腰往上游,玄甲鳞片刮开厚重冰层。
濒死的窒息感中,我咬破舌尖对准那人咽喉。
他闷哼着松开护腕,断裂的狼首玉珏顺势滑进我掌心。
水面上传来焦灼的呼喊。
“快救殿下!姜姑娘的命哪有羌族公主金贵!”
3
我被捞出水面的瞬间,呛出半掌心的冰碴子。
玄甲卫的刀尖还滴着水,萧承璟抱着昏迷的羌族公主跨过白玉阶。
他绣着金线的袍角扫过我手背,那股熟悉的沉水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