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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中间有个竹马结局+番外

般诺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依旧一身裁剪精致的高定黑色衬衫,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几分懒散,但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江瑶月视线从他眼睛上,缓缓下移到他的唇上,看起来很好亲,她用行动回答了他。她的视线并不算露骨,甚至带着几丝单纯的打量。孟怀聿被她盯得喉结滚动,那天晚上混乱而又让人迷醉的记忆,忽而就侵袭了他的身体。他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但江瑶月却忽然身子前倾,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仰头亲了上去。她动作生猛,身子却有些发颤。与沈砚之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也是沈砚之主动,她并不擅长。亲上去,已经让她耳朵根都发了红。孟怀聿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她碰触自己的地方。他一直没动,直到察觉到她因得不到他的回应,而要往回退。他才狠狠吻了下去,重重亲上去的瞬间,江瑶月被他...

主角:江瑶月沈砚之   更新:2025-04-22 04: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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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瑶月沈砚之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和她中间有个竹马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般诺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依旧一身裁剪精致的高定黑色衬衫,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几分懒散,但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江瑶月视线从他眼睛上,缓缓下移到他的唇上,看起来很好亲,她用行动回答了他。她的视线并不算露骨,甚至带着几丝单纯的打量。孟怀聿被她盯得喉结滚动,那天晚上混乱而又让人迷醉的记忆,忽而就侵袭了他的身体。他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但江瑶月却忽然身子前倾,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仰头亲了上去。她动作生猛,身子却有些发颤。与沈砚之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也是沈砚之主动,她并不擅长。亲上去,已经让她耳朵根都发了红。孟怀聿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她碰触自己的地方。他一直没动,直到察觉到她因得不到他的回应,而要往回退。他才狠狠吻了下去,重重亲上去的瞬间,江瑶月被他...

《我和她中间有个竹马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依旧一身裁剪精致的高定黑色衬衫,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几分懒散,但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

江瑶月视线从他眼睛上,缓缓下移到他的唇上,看起来很好亲,她用行动回答了他。

她的视线并不算露骨,甚至带着几丝单纯的打量。

孟怀聿被她盯得喉结滚动,那天晚上混乱而又让人迷醉的记忆,忽而就侵袭了他的身体。

他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但江瑶月却忽然身子前倾,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口,仰头亲了上去。

她动作生猛,身子却有些发颤。

与沈砚之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也是沈砚之主动,她并不擅长。

亲上去,已经让她耳朵根都发了红。

孟怀聿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她碰触自己的地方。

他一直没动,直到察觉到她因得不到他的回应,而要往回退。

他才狠狠吻了下去,重重亲上去的瞬间,江瑶月被他用力摁在怀里。

江瑶月感受到他的呼吸急促,身子情不自禁地发抖。

手被强势握住放在他皮带上,孟怀聿在她耳边声音低哑:“解开!”

江瑶月手抖着去解他皮带。

她的动作生涩又大胆。

孟怀聿眼眸发红,他几乎控制不住地反客为主,伸手将她狠狠地推倒。

天色将暗未暗,有乌云在随风聚散,很快外面电闪雷鸣,疾风骤雨。

沙发上,孟怀聿扣住江瑶月的腰,额头抵着她,声音带喘:“我们什么关系?”

她之前明确要和他划清界限,现在却跟他回家,还主动亲他。

江瑶月身子发软,小脸红扑扑,眸底极快泛起一层水雾,他在这种时候问她,明明身体已经成这样,却还是冷静又克制。

听不到她的回答,孟怀聿在她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身子也重重压向她:“江瑶月,我们什么关系?”

他的这个架势,就好像只要她回答不对,或者让他不满意,他就不会继续下去。

江瑶月与他对视,神色迷离:“你想是什么关系?”

孟怀聿控制不住力道,哑声道:“离开他,到我身边。”

江瑶月无力的圈着他的脖子,应了他:“好。”

于是他不再克制,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但握着她腰的力道却减少不了分毫。

温柔又克制,强势又轻柔。

江瑶月感觉到了疼痛,她昏昏沉沉,在他肩上留下牙印,由着自己放纵。

风雨渐歇,他抱着她,沉默着给她清理。

天光将亮的时候,沈砚之满身疲惫地找了过来。

他的目光有些冷,望着孟怀聿的眼神发狠。

江瑶月听到动静,从二楼下来,看到沈砚之的时候,脚步停下。

沈砚之发狠的眼神在看到江瑶月的时候,立时变得隐忍,他抬头看她,声音沙哑:“过来。”

孟怀聿挡在他们中间,沈砚之越过他,朝着楼梯上的江瑶月伸手:“来我身边。”

江瑶月没动,偏过头看他,声音里带着疑惑:“你不去陪蓁蓁姐吗?”

沈砚之心头猛地疼了一下,他甚至等不及她主动到自己身边来,大步走了上去,按住了她的肩膀:“是我不好。”

话音戛然而止,离得近了,他看到她脖颈处被人狠狠疼爱过的痕迹。

是吻痕。

他感觉周身的空气都似被骤然抽离。

江瑶月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她微微低下了头,声音里有做错事被发现的愧疚,轻轻地语气:“被你发现了啊。”

沈砚之的呼吸都粗重起来,他盯着她,眼眶发红,握着她肩膀的手力道不由得加重,咬牙般喊她的名字:“江瑶月!”

江瑶月眉头轻轻蹙起,她怕疼,更恼他的不知轻重,听他这样喊自己,只好再次抬头看他,语气无辜:“是你先做了选择。”

光线晦暗,她靠近他,认真地看了看他发红的眼眶,声音含糊地问他:“是你选择了她,你在生气什么?”

沈砚之声音发涩:“我没有。”

江瑶月将他从自己身前推开,往后退了一个台阶,低头看他:“你抱走的人是她,不是吗?”

所以,在生气什么,又在委屈什么?

江瑶月语气并不激烈,她垂眸看着这个陪在自己身边大半年的未婚夫,他的出现,是她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光,但现在,这束光选择了去照耀别人。

孟怀聿始终站在楼梯下,他抬头看着楼梯上的江瑶月,她身子单薄得很,明明一直是很乖巧的模样,现在却冷静疏离的像变了一个人。

别墅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

沈砚之牙根紧咬,盯着她开口:“我抱走了她,所以你就报复我?”

他说着,便朝着她逼近,甚而不允许她再后退,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迫着她与自己对视,再次狠声重复道:“回答我,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沈砚之,放开她。”孟怀聿声音冷清,“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与她无关。”

江瑶月越过沈砚之,朝着他看过去,却很快收回视线,她不敢与他对视,那些凌乱的记忆,粗重地喘息,只要一想起就让她心跳加速。

沈砚之松了松领口,放开面前的女人,面色冷硬,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他们出了屋子,没有选择在她面前动粗。

江瑶月没动,也没跟出去,她身子有些疲乏,索性直接坐在台阶上,歪歪地靠在扶手上。沈砚之对于她来说,不仅是未婚夫,更是她光明璀璨的未来。

她活在泥泞,就连长大都那么用力,即便现在快要撑过大学,马上就能进社会找工作,挣钱养自己,但谁说就一定比从前的日子更好,日子一样还是很苦。

她受够了被人冷眼相待,更受够了寄人篱下不敢多吃饿肚子的日子。活在黑暗中的人,见到光的时候,本能便是追逐。

但现在,这一切都出现了变故,她需要些手段,让一切恢复成她想要的模样。

天光大亮,他们两个一先一后地走了进来,俱都挂了彩,脸上瘀青,嘴角带血,

孟怀聿直接上楼到她身前,俯身看她,声音温和:“怎么不进卧室?”

江瑶月仰着小脸看他,声音里带着含糊的困意:“等你。”

孟怀聿心头陡然一软,伸手摸了摸她头,哄着她:“我回来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她昨天高烧,还受了伤,本来就体力不济,还被他狠狠折腾半夜。

江瑶月揉了揉眼,她确实累得很,但事情还没有解决。

沈砚之听到了他俩的对话,舌头顶了顶后槽牙,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他冷笑,看一眼孟怀聿,又看向江瑶月,声音发哑:“我没有选择别人,以后也不会有别人,和我回去。”

打了一架,除了发泄情绪,什么也没解决。

江瑶月睫毛轻颤,胳膊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她曾被忽视的事实,她拒绝了沈砚之,冲着孟怀聿含糊道:“要,要再睡一会儿。”

她选择留下。

沈砚之身子发僵,声音里都是不可置信的冷意:“你要留在这里?”

江瑶月被孟怀聿扶着起身,她脚有些发麻,缓了好一会儿,才偏过头看楼下的男人,声音平静:“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


他说到最后,牙根紧咬。

江瑶月安静看着他,睫毛上挂着泪珠,声音无助:“那要和你重新在一起吗?可你选择的是她,只要她在,你的选项里永远都只有她。”

她不断的用这句话去刺他。

沈砚之呼吸困难,心脏里有前所未有的针扎般的疼痛,他额上青筋暴起,盯着她否认:“不是,不是这样。”

江瑶月用力将胳膊从他手中抽出:“如果这是一道单项选择题,你的正确答案永远都是温以蓁。”

她呼吸有些急促,但很快缓了过来:“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发微信给你。”

话说完,她转身就走。

沈砚之这次没有拦她,只是等她走后又去了露台,掏出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

仔细看,便能发觉他抽烟的手都在抖。

江瑶月从南京路出来,正打算回镜湖区,孟婉柠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语气挺着急:“你在哪?我去接你。”

江瑶月刚刚从沈砚之那里出来,头脑有些昏沉,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附近,回答了她,然后才反应过来:“接我去哪?”

孟婉柠急匆匆上车:“我不是在录综艺节目,今天本来有个任务是给素人拍照,李哥都给我约好人了,结果那人爽约,我现在需要找个人补上这一档!”

江瑶月不懂她这些事,沉默片刻,问了个比较实际的问题:“你一个摄影师,去录什么综艺,不是艺术家吗?”

艺术家不都要保持神秘。

孟婉柠隔空翻了个白眼:“艺术家也要吃饭的。”

她的作品不是一直能拿奖的,在沉淀期,也需要一定的曝光来维持热度。

江瑶月还是比较疑惑:“你缺钱吗?”

孟家怎么可能缺钱。

孟婉柠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开的飞快:“我是独立摄影师,再说了,谁会嫌钱多。”

她被问的没了耐心,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偏过头看屏幕里的江瑶月,语气危险:“你就说帮不帮。”

江瑶月看出她是真着急,乖乖又郑重地点头:“帮。”

摄影棚是导演组早就租好的,江瑶月被带到现场,立刻有专业的化妆师带她去化妆。

她化妆的时候,孟婉柠的经纪人李哥就在旁边给她简单的介绍,综艺叫《一路向阳》,请了一堆明星到全国各大城市玩,去发现城市的美,这一期正好在北城录,孟婉柠去当飞行嘉宾,主要任务是负责给那些嘉宾拍出城市街景大片,还要和他们互动。

江瑶月闭着眼认真听,时不时应一声。

化妆师粉扑在她脸上拍的啪啪作响。

李哥语重心长:“这次本来我们还有备选,是婉柠极力要邀请你,你放心,酬劳不会少的。”

江瑶月忍不住睁开眼,欲言又止。

孟婉柠现在把她当作是勤工俭学的励志大学生,想要帮她挣学费,又怕她不好意思,所以凶巴巴的假装需要她帮忙。

江瑶月心情有些复杂。

摄影棚里拍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整个团队又转战去了北城市中心的津北步行街,这条步行街有数百年的历史,底蕴深厚。

到达地方的时候,江瑶月才发现节目组都来了,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节目组的目的。

孟婉柠手里拿着摄影机,面对镜头的时候十分专业,指导着那些明星拍照姿势。

江瑶月尽量忽略那边导演组的录制,努力配合着孟婉柠完成任务。

等到导演组终于满意,她已经筋疲力尽,坐在孟婉柠身边,看满地器材一件件被收起的时候,她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沈砚之身子一僵,然后才若无其事的继续给她换鞋。

旁边站着的女佣目瞪口呆。

江瑶月没敢动,直到他起身与她对视,心脏才像是被重重击了一下,仓皇的避开了视线。

沈砚之面不改色握住她手进屋。

沈鹤川见到儿子牵着江瑶月的手走进来,严肃的脸色缓和下来:“过来吃早饭。”

林芝兰态度亲切,上前主动拉住江瑶月:“瑶月好久不来,这次放假多住几天,正好晚上港城有个秀,我带你去看。”

沈鹤川坐在餐桌边,偏过头睨了她一眼:“不是说不喜欢那个品牌代言人,不去了?”

昨天晚上明明都到了机场,她一看那个品牌换了代言人,立马改变了主意。

林芝兰瞪他一眼:“那是昨天,今天又想了不行?”

她平常也就出去和那些姐妹们吃个下午茶,再偶尔出去看个秀,别的爱好也没有,不知道现在年轻小姑娘们喜欢什么。

江瑶月偏过头看沈砚之,沈砚之坐在她左手边,正慢条斯理吃早饭。

察觉到她看自己,沈砚之抬头看向自己母亲,语气不冷不淡:“AriaStyle?”

林芝兰点头,眼睛发亮:“对,他们品牌邀请我,你要陪着我们去?”

她儿子大忙人,平日里见一面都难,更别提陪她去看秀了。

江瑶月垂眸,有些走神,这样的生活距离她太远,每次从沈家出去回学校,她都会有一种奇妙的割裂感。

她可能中午在吃菲力牛排和法式鹅肝,晚上回到学校就和岳薇薇她们去吃了地边摊,一块钱一根的麻辣烫串串,二十块钱能吃到撑。

沈砚之看出她在走神,伸手过去揉了揉她脑袋:“不想去?”

餐桌上沈家三口人都看着她。

江瑶月下意识否认:“不是。”

林芝兰笑,拍板定下:“那就是想去,他们家风格适合你们年轻女孩子,到时候多挑一些。”

沈砚之吃完早饭去处理公司事情,然后让秘书把这几天时间空了出来。

下午两点多,他陪着她们去机场。

飞机落地,品牌方已经派人来接,和创始人吃过晚餐,一起赶往秀场。

AriaStyle秋冬系列时装秀,主打年轻活力。

同场看秀的还有季家的人。

江瑶月坐在林芝兰身边,侧耳听着林芝兰熟练的和创始人用法语对话。

沈砚之坐在她另一侧,秀场明明暗暗的灯光下,他望着她的侧脸,神色晦暗。

这一季的时装主打时尚都市,将品牌标志性的刺绣工艺与年轻活力的元素相结合。

江瑶月很认真的在看,感受着这场时尚与艺术的视觉盛宴。

一场秀看完,林芝兰心情大好,直接定下二十套,全部按照江瑶月的尺寸来做。

江瑶月手心微微握紧,想要拒绝:“阿姨,不用这么浪费。”

林芝兰拍拍她的手,笑的狡黠:“给你穿怎么能是浪费呢,再说,今天有砚之,他负责我们的消费。”

江瑶月偏过头去看沈砚之,他正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

港城AriaStyle品牌负责人正跟在旁边负责接待,一听这话,笑眯眯地道:“这位小姐气质与我们品牌的理念很契合,能被Cecilia喜欢,是我们的荣幸。”

林芝兰满意的点点头,看了他一眼:“这次的秀我确实很满意,但你们的代言人,我不太喜欢。”

港城AriaStyle品牌负责人立马神色严肃,微微颔首,语气郑重:“您的意见,我们会认真考虑。”


谢昭南闹着让孟婉柠请客,摄影展要持续一周,他要让她提前办庆功宴,也就是请圈子里这些熟识的人吃喝玩乐。

孟婉柠直接让经纪人包场了一处四合院,晚上一到,十多个人陆续到场,除了江瑶月见过的谢昭南、钱景辰,还有孟家的几个小辈,除此外还有季家和秦家的几个小辈,温以蓁临时有事没来。

钱景辰是这里常客,单子也没看,往院子里的摇椅上一躺,瞅一眼旁边服务员,漫不经心的点单:“板栗鹅肝,葱烧海参,罗氏虾…”

江瑶月在旁边听着他一口气不停的点了一堆,又抬头朝着四周打量。

孟婉柠包场,今晚再没别的客人。四合院里静卧一方清浅池塘,水面如镜,倒映着四角屋檐的轮廓,荷叶错落有致,偶尔有几尾红鲤穿梭其间。四周的花草蓬勃生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微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

现下,夜幕低垂,四合院里的灯笼逐一亮起,暖黄的光晕在夜色中晕染开来。

院子里藤椅,秋千一应俱全。

孟家、季家、秦家几个小辈或坐或站的将孟婉柠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打听她在国外的摄影历程,不时发出惊叹。

江瑶月坐在池塘边的秋千上,偏过头看青砖地上的影。

沈砚之应付完身边人的问话,转头就瞧见她在发呆,忍不住就朝着她走了过去,揉了揉她脑袋,俯身拧眉看她:“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离开。”

江瑶月抬头看他,嘴角一弯:“挺喜欢的。”

旁边谢昭南已经开始吹口哨:“都过来玩,先整点饭前小甜点。”

院子里灯笼很亮。

他整了张大圆桌,搬出来好几个酒坛子,又找了一副真心话和大冒险的任务卡。

孟婉柠亲弟孟书禹,一看是这么老土的游戏,撇嘴表示不屑。

剩下的人倒是蠢蠢欲动。

谢昭南才不管这些人想法,通通给拽了过来,就连沈砚之和江瑶月都没有幸免。

孟怀聿到四合院的时候,他们才结束了第一轮。

见着他进来,大家一下来了兴致,让他也来玩。

能让孟怀聿参加这种游戏的机会太少。

孟婉柠也很感兴趣,一拍手做决定:“先吃饭,吃完接着玩。”

吃完饭,真心话和大冒险的游戏再度开启。

转酒瓶,酒瓶口对着谁就是选中谁。

转到第三次的时候,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瓶口对准了孟怀聿。

沈砚之在一旁,长腿一伸,姿势慵懒,见他被选中,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笑着看他:“选什么?”

孟怀聿脸上有些无奈,松了松领口,身子也往后一靠:“真心话。”

孟书禹立刻抱着一堆任务卡颠颠的跑过来。

孟怀聿抿着嘴角抽任务卡,一抽出来,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旁边谢昭南抽走,看清上面的内容,他脸色就有些精彩,忍不住慢吞吞的念出来:“请说出最后一次接吻的地点和对象。”

上来就这么刺激。

他们都知道孟怀聿没有女朋友,异性朋友都没有几位。

他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有些距离,不可靠近,只能仰望,甚至有不可亵渎之感,但到底好奇,一听是这种问题,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他。

江瑶月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紧张了一下,晚风轻轻拂过,她别在耳后的发丝落下。

沈砚之虚虚的将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见她头发落下,伸手过去很自然的给她别在耳后。

她转头朝着他笑,眉眼弯弯,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孟怀聿视线从她身上收回,垂眸把玩着手里的玻璃酒杯,语气淡淡:“南京路。”

几乎是他话音一落,江瑶月心脏猛地一颤,桌下的手指都不自觉的抓紧,她抬头看向他。

孟怀聿坐在光影交错之处,光线勾勒出他笔挺的轮廓,他薄唇轻抿,线条冷峻,身上的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禁欲又矜贵。

旁边人忍不住的惊呼,没料到真听到了答案。

谢昭南和钱景辰面面相觑,惊诧又好奇,忍不住追问:“和谁?”

一共两个问题,接吻地点和对象,他只回答了一个。

江瑶月呼吸都放缓,想看他又不敢,只垂下头,平缓自己的呼吸,压抑自己过快的心跳。

沈砚之听到孟怀聿的回答,眉梢微挑,也颇有些讶异,身子前倾,脸上带着笑意:“我也想知道,是和谁?”

他说南京路,地点模糊又暧昧。

孟婉柠托着下巴,大胆猜测:“总不能是在路上就亲上了,难不成,那女孩的家就在南京路?”

江瑶月耳朵开始发烫,她有些坐不住,控制不住的朝着孟怀聿看过去。

她的一双眼眸带着些受惊的湿漉漉。

孟怀聿拧了拧眉,举起酒杯,仰头喝了一杯:“我选择喝酒。”

他答了一半,然后选择被惩罚。

一桌的人都有些失望,但都没敢再追问。

轮到孟婉柠转酒瓶的时候,她起了点坏心思,控制着力道,酒瓶口轻飘飘转了两圈,对准了江瑶月。

江瑶月一晚上说话都很少,陡然间,便成为了焦点。

白皙精致的小脸上,很快泛起了红晕,她想了想,选择了最稳妥的:“真心话。”

旁边几个都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也没为难她。

孟书禹尽职尽责的将任务卡送到她面前。

她正要抽,坐斜对面的钱景辰忽然开了口:“等一下。”

所有人都朝着他看过去。

他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舌头顶了顶后槽牙,看了一眼江瑶月:“总是真心话,也没意思。要不然这样,干脆也别选了,就真心话和大冒险轮着来,从这轮开始,上一局选的是真心话,那现在就该是大冒险了,对了,大冒险不能用喝酒顶替啊。”

刚刚选大冒险的人确实不多。

季家和秦家的人也跟着起哄。

秦棠棠在秦家最受宠,自小就娇生惯养,来到这儿,收敛了不少性子,这会儿喝了几杯酒,有些上头,眼睛往孟怀聿那边看,脸上有些发烫,藏着点自己的小心思,忍不住附和:“对对,就要这样才好玩,来大冒险!”


他手上被发簪扎到的伤成了一道浅浅的疤。

江瑶月视线收回,抬头望雾蒙蒙的天,好一会儿,低声问他:“想到让我怎么谢你了吗?”

自从那天加上微信,他还没有和她说过话。

孟怀聿手指微动,想到了那条缠绕在他手上的绿丝带。

江瑶月望着地上的水花出神:“孟怀聿,你说,贪心的人是不是会被惩罚?”

她现在在他面前,收起了全副武装的盔甲。

孟怀聿没出声,也没看她,神色平静地打电话让人来送伞。

江瑶月忍不住又偏过头,他静静伫立,侧脸线条冷峻,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你是说我?”他语速低缓。

“错了。”江瑶月注视着他,语速也缓缓:“我是说我。”

她睫毛轻颤:“我就像灰姑娘,如果太贪心想要太多,时间一到,魔法消失,一切都会恢复成原样。”

孟怀聿视线落在她的一张小脸上,她依旧是乖乖的模样,柔顺的发丝惹了水汽,像淋了雨的小兽,望着他的时候,无端多了几分脆弱。

他心脏忽而就软了一下,喉咙微动,收回视线,嗓音低哑:“你不是。”

古镇内没有便捷的交通工具,送伞的人半小时后才到。小雨变成暴雨,等不到雨停,他们只能冒雨徒步返回,即便有伞,依旧被淋湿。

酒店大厅,钱景辰和温以蓁他们已经早早等候,孟怀聿没有按时回来,他们心中忐忑,正要派人去找,就看到江瑶月和孟怀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顿时,所有人脚步一停,神色微妙。

江瑶月裙子被雨水淋湿,原本轻柔的裙摆紧紧贴合在身上。

她眸底满是无措。

孟怀聿正要上前,温以蓁却让等在大厅的人离开,然后转过身牵住江瑶月的手,神色莫名道:“我送你上去。”

房间内,沈砚之已经开完视频会议,看到外面暴雨,眉头紧蹙正要给江瑶月打电话。手机铃声在门口响起,他回过神,抬头看向房间门。

温以蓁陪着江瑶月进屋,江瑶月小脸苍白,蔫蔫地抬头看他。他顾不上看旁边另外一个人,大步上前将她拽过来,拧着眉道:“怎么淋湿了,冷不冷?”

江瑶月还没来得及说话,温以蓁上前一步:“抱歉,砚之,是我没照顾好她。”

沈砚之没吱声,拽着江瑶月往浴室去,扯了浴巾给她擦头发。

温以蓁一咬牙,跟了进去,眼神落在江瑶月的脸上,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刚刚我们走散了,怀聿和瑶月可能走得远了一些,两个人都淋湿了。”

江瑶月不动了,偏过头看她。

沈砚之动作也停了一下,终于也看向她,声音冷淡:“说完了?”

温以蓁眼眶泛红。

江瑶月垂下眼眸,但很快,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推了推沈砚之,小声道:“我想洗个澡。”

沈砚之被推了出来,浴室门关上。

热水很快冲掉了身上的冷意,江瑶月隐约听到外面温以蓁的声音,听不真切。

她没仔细听,只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镜子里的江瑶月,依旧可爱乖巧,但眸底泛着冷意,好一会儿,她才敛去眸中冷意,伸手戳了戳自己嘴角,甜甜地笑了笑。

碰到暴雨,古镇不能再逛。

晚上,钱景辰组织大家去泡温泉,一行人用过晚饭,往温泉走去。

江瑶月从小就体质不好,但她对亲戚们来说,本来就是累赘,所以就连生病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病,从小到大的习惯,让她在发现自己脑袋有些昏沉的时候,也没有出声。

从入口处,男女分别往左往右。

江瑶月到底没撑住,大概泡了十来分钟,就觉得头脑昏沉得越发厉害,连胸口都有些憋闷,和温以蓁她们打了招呼,就自己先离开。

浴袍穿好,她想回房休息,温以蓁却追了过来,她身上还穿着那件酒红色的泳衣,修身裁剪,衬得肌肤白皙如雪,性感迷人。

江瑶月停下脚步看她。

她面上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道:“我们谈谈。”

房间没回成,去了酒店的空中花园。

悬浮于天际的梦幻之境,脚下是全透明的高强度玻璃,远处是葱郁的山林和蜿蜒的溪流,古镇全貌亦然尽收眼底。四周围栏上缠绕着绚烂的花藤,整个空中花园中,各色花朵肆意绽放。

酒店刚刚开业,为了招待好孟怀聿他们,特意控制了客流量,这里基本没人。

“江瑶月。”温以蓁的声音很轻很慢,却又很郑重:“我想你该知道我和砚之的关系。”

她望过来的眼神带着打量。

江瑶月和她走在这座小花园中,身体稍微有些紧绷,尽管现在天色很暗,看不清脚下,但她依旧有些害怕,行走在空中的不安全感,让她精神高度集中。

“知道。”

温以蓁松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江瑶月装傻,让她不能打破现在的僵局,她做不到破坏别人的婚约,但也不想这么僵持下去。

“你既然知道,就该知道我这次回来的目的,我想要和沈砚之在一起。”

江瑶月诧异于她的直接,以至于连行走在玻璃上的紧张感也冲淡了许多,她停下脚步,偏过头看过去,声音有些迟疑:“所以?”

温以蓁与她对视,神色越发的坦然:“砚之对你只是责任,你不该用父母之命绊住他。所以,你该给彼此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花香在弥漫,江瑶月觉得要溺毙在窒息的空气里。

她没出声,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红色的玫瑰,好一会儿,才回她道:“你该去找他。”

温以蓁神色放松,当她同意,脸上带了微妙的笑意:“要打个赌吗?看看他会选谁。”

江瑶月蹙眉,再次看向她,想要笑她天真,就算是打赌,温以蓁凭什么以为她会因为一个赌约就放弃沈砚之。

温以蓁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将早就准备好的赌约脱口而出:“不如就赌你和我遇到危险,他会先救谁。”

江瑶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此刻难得地露出些烦躁:“我拒绝。”

她不该来这里。

温以蓁却偏过头看向这座花园的角落,就在不久前,钱景辰带她来过这里。那个角落还没有彻底清理干净,堆积着一些杂物。

她没管江瑶月,径直往那里走去,只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来之前,我给砚之打过电话了,看时间,他应该快过来了。”


她跑去找退烧药,又烧了热水,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他躺在床上没有动,粥还放在床头柜上。

孟怀聿听到她回来,睁开眼看她。

江瑶月心里一紧,上前去探他额头,烧的烫手。

她收回手,低声问他:“能坐起来吗?”

他没出声,撑着双臂坐起,依旧沉默看她。

身上明显比刚才还要烫,甚至有加重的趋势。

江瑶月坐在床边,端起粥到他面前。

孟怀聿没接,盯着她看,语气淡淡:“喂我。”

明明已经高烧的快要神志不清,却还是带着上位者的强势。

江瑶月看他,他现在形容实在狼狈,一双眼通红,唇瓣都有些发白干裂,他的身体状况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

他靠坐在那里,脆弱的等着她。

江瑶月到底忍不住妥协,拿起了勺子,开始认真喂他。

她喂他的时候,动作缓慢而细致,孟怀聿始终一言不发,眼神落在她紧张的小脸上。

但喝下去不过小半碗,他就有些吃不下去,面色有些苍白的开口:“我让张秘书送了饭菜过来,你去拿。”

他没胃口吃饭,饭菜是给她订的。

江瑶月见他不想再吃,眉头微蹙,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再吃点,你吃这么少,身体怎么恢复。”

现在身体生病,是抵抗力最弱的时候。

孟怀聿盯着面前的粥,皱眉硬吃了下去,然后紧接着,江瑶月又这样来了几次,硬生生的逼着他把一碗粥喝的见了底。

她看着空了的碗很心满意足,又督促着他吃下退烧药,然后就端着空碗下楼。

收拾好厨房的时候,张嘉豪正好过来送饭。

江瑶月见他两手提的满满当当,不由得茫然开口:“怎么买这么多?”

张嘉豪办事最是妥帖,将手里东西递到她面前:“有江小姐的晚饭,还有水果,和一些抗病毒的药。”

交代完,张嘉豪欲言又止。

江瑶月见他这样,不由得开口问他:“嘉豪哥还有事吗?”

张嘉豪神情郑重:“孟总和江小姐分开这段时间,作息很不规律,饭也不吃,身体都要垮掉,如果可以的话,请江小姐今天晚上也照顾一下孟总,起码等他退烧再走。”

江瑶月不吱声,觉得自己迈进了他的陷阱,他在一步步的让她心软。

张嘉豪见她不说话,再次开口:“拜托了,江小姐。”

她沉默,最后开口:“把你手机号给我。”

孟怀聿吃完退烧药,昏昏沉沉,但江瑶月下楼太久,听不到丁点动静,他情绪有些焦躁,连表面的冷静都维持不住,掀开被子下床,脚步虚浮的下楼。

江瑶月在厨房洗水果。

孟怀聿急躁的脚步陡然停下,站在厨房门口安静看她,光线笼在她身上,显得她背影温柔。

他的情绪忽然就平静下来。

水声停下,江瑶月端着一盘车厘子转身,然后脚步停下,她看到了不远处的孟怀聿。

她被他这样专注看着,有些心慌,忍不住拧眉开口:“怎么了?”

孟怀聿喉咙动了动,忽然大步走到她面前,长臂一伸,将她重重抱在了怀里。

他用的力道很重,恨不得将她摁进自己身体里。

江瑶月有些喘不过气,但他状态明显不对,缓了一会儿,她试探问他:“怕我走?”

孟怀聿没出声,只是抱着她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江瑶月觉得自己腰快被他弄断,忍不住开口:“我不走,你先松开我。”

孟怀聿烧的昏沉,整张脸埋在她的肩窝处,抱着她一动不动。



钱景辰家温泉酒店开业,是家中长辈授意要邀请圈里朋友的,尤其是孟怀聿和沈砚之。

钱景辰本来没想着能请到这两人,但没想到,这两人竟一先一后地应了下来。消息一放出去,本来不想来的,也都要来,还是呼朋唤友地来。

但人太多也不好,钱景辰和谢昭南一商量,严格把控了一下人数。

十多个人约着一起开车去,江瑶月坐在沈砚之副驾,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等到的时候,她才发现,温以蓁竟然也在,还有上次一起吃过饭的秦棠棠。

房间是早就分好的,沈砚之和孟怀聿房间都在顶层,拿到房卡,沈砚之牵住江瑶月的手就要上楼。

钱景辰看了眼时间,笑嘻嘻地安排:“一会儿大家放完行李箱,先下楼吃个午饭,然后下午去古镇先逛逛。”

到了他的地盘,他自然得尽好地主之谊。

大家都没异议,一百来里地,开车过来也不累。

沈砚之、江瑶月,还有孟怀聿三个人一起进的电梯。

孟怀聿视线微垂,便看到沈砚之握着江瑶月的手,他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收回,眸中神色却冷了下来。

电梯空间很大,江瑶月却觉逼仄,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畅,好不容易到了顶层,她很快便出了电梯。

午饭很有古镇特色,就连江瑶月都比平常吃得多。吃完饭,钱景辰便安排人带着大家去古镇。正要出发,沈砚之却临时接了个电话,要紧急开个视频会议。

他有些迟疑地看向江瑶月,她今天兴致很好。

正在为难的时候,温以蓁主动拽过江瑶月,催促道:“你快去忙,我们还能吃了她?”

她笑得娇俏。

秦棠棠在一旁也不间断的点头:“丢不了!”

沈砚之看向江瑶月,询问她的意见。

江瑶月本来是想陪着他,但温以蓁都这么说了,她再拒绝,倒显得过于刻意,于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虽说是古镇,但很多景点都是新建打造,在北方的江南水乡,这个噱头足够吸引游客。

钱景辰在旁边简单介绍了几句,整个人笑眯眯地走在了孟怀聿身边,正儿八经的模样:“怎么样,聿哥?我们这里集观光游览、休闲度假、商务会展、创意文化为一体,以后一定会打造成服务与设施一体、参与性和体验性都极高的综合性特色休闲国际旅游度假区。”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孟怀聿。温泉酒店就是个引子,这古镇开发,才是重头戏。要是孟怀聿能点个头,追个投资,古镇只会比现在更火。

孟怀聿面上维持着不温不火的表情,却有些心不在焉,他视线不经意便落在前方江瑶月身上,听到钱景辰再三追问,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句:“是挺好的。”

钱景辰摸不准他的态度,也不敢再追问,只好摸了摸鼻子,尽职尽责地跑前面给大家介绍景点。

身边没了人聒噪,孟怀聿直接看向了江瑶月,中午的时候她多吃了两块桂花凉糕,应该是很喜欢。

这会儿,沈砚之没在她身边,她也没有很拘束,正偏过头认真听着谢昭南讲话,不知道谢昭南讲了什么,她眼睛一下弯了起来,冲着他笑得很甜。

谢昭南看呆了一样,耳朵忽而可疑的红了,偏过头不自在的也笑了笑。

孟怀聿神色冷淡,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谢昭南与沈砚之关系好,自觉地承担起照顾江瑶月的责任。但好一会儿,他才发觉自己想多了,江瑶月又乖又甜,既不怯场,也不张扬,他和她说话,她就认真听着,忍不住给她买街头的小零食,她也接过,小口小口地吃。走过两条街,反而是他开始不自在起来。

古镇不大,一条河贯穿东西,河北岸为明代古建,南岸大部分是仿造古迹。走了半圈,江瑶月看得颇有兴味,传统民居、历史码头数量不少,还有八大会馆、九大庙宇,大大小小的名胜古迹不下200多处。江瑶月很少有这种能出来的机会,新奇又珍惜。

钱景辰和秦棠棠他们一直围着温以蓁,温以蓁却有些兴致不高。她视线时不时地落在江瑶月身上,带着审视和打量。

她和沈砚之说不会冷落江瑶月,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故意晾着人。

钱景辰人精似的人物,很快嗅出了不对劲,斟酌了一番,不由得慢了几步,提高了声音道:“前面就是民居,路有点难走,台阶多,大家自己随处逛逛,一会儿回酒店集合?”

一起来的秦棠棠还有另外一个季家的小姑娘,显然是互相认识,这么一听,能自己到处看看,自然百分百同意,也没管江瑶月,拽着温以蓁就往一边走去。

谢昭南想继续陪着江瑶月,旁边钱景辰却是一勾他脖子,似笑非笑地开口调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未婚妻。”

谢昭南脸一红,想也没想就踹了他一脚,带着几分恼意:“投资不想要了?”

钱景辰睨他一眼,冷笑一声。

谢昭南没理他,偏过头找江瑶月,却发现小姑娘已经往前走,拐进了巷子里,看不到人影了。

古巷道狭长幽深,结构错综复杂。江瑶月沿着台阶,走走停停,看江南庭院在北方山地的古朴韵味。她走到脚疼的时候,稍稍停下,才发现自己迷了路。

走得太过远,古巷道已经没什么人。正在迟疑要不要往回走的时候,脸上忽然一凉,她抬头看天,慢半拍的意识到,下雨了。

细雨绵绵,裙子沾了湿意。

她睫毛轻颤,颇有些狼狈地抬手遮雨,想要先找个躲雨的地方,一转身,却撞上了人。

浸了雨气,熟悉的乌木沉香将她包围,她怔怔抬头,不期然就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

孟怀聿伸手将撞进怀里的小姑娘扶稳,见她望着自己发呆,也没出声,直接伸手握住了她手腕,拽着她快步往刚刚路过的一处民居走去。

古民居前有长廊,正适合避雨。

他穿裁剪精致的黑色衬衫,拽着她走的时候,身姿笔挺,肩膀宽阔。

天色渐暗,绵绵细雨不紧不慢地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微小水花。

直到走到长廊下,江瑶月才回过神,她偏过头看他。

小姑娘的神色不懂得遮掩,孟怀聿任她打量。

她走的路很偏,在这里撞上他,自然不是偶遇。躲雨的人三三两两,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俩身上。沉闷的雨天,他和她站在一起,天地氤氲,万物化淳,好似成了一幅水墨画。



江瑶月叫他的名字:“孟怀聿,回床上去。”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些,稍稍退开身子看她。

她揪了颗车厘子,顺势塞进他嘴里:“好吃吗?”

他盯着她的唇瓣,声音嘶哑:“要尝尝吗?”

江瑶月看出他的意图,板着一张小脸,又往他嘴里塞了几颗,越过他上楼。

大概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孟怀聿开始身上发冷,脸色潮红。

江瑶月一直坐在旁边沙发上,拿着手机回孟婉柠一连串的问题,冷不丁抬头,就看到孟怀聿面色不好看。

她走过去,探手去摸他额头,心一下被揪紧,退烧药吃了没起效,她从药箱里找出温度计测他体温,他烧到快40度。

她有些慌,身子半跪在床边,俯身过去,低声问他:“是不是很难受?”

孟怀聿紧闭着眼,眉头紧皱,额上全是细汗。

江瑶月有些不知所措:“去医院好不好?”

孟怀聿睁眼看她,眼神有些迷离:“不去。”

江瑶月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去,但他现在模样太过于可怜,她心脏就这么被一揪一揪,难受的要命。

她看了下时间,沈砚之刚刚给她发了微信,问她在做什么。

她本来打算一会儿回去宿舍给他回个电话,但孟怀聿现在的模样让她不能狠下心。

孟怀聿手发烫,迷迷糊糊中紧紧握住她的手。

江瑶月垂着眼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沈砚之回了信息:“在写开题报告。”

她撒了谎。

他握着她不放手,平日里的疏离高冷全都不见,只剩下占有和依赖。

江瑶月怕他脑子被烧坏,只好哄着他:“你松手,我给你擦擦身体,好不好?”

察觉到他力道放松,她松了口气,立刻去了浴室。

黑色睡袍解开,她给他用温水擦身体。

刚刚开始她还一本正经,但黑色丝绸睡袍松垮垮的穿在他身上,饶是她再怎么屏气凝神,也有些脸上发烫,呼吸急促。

孟怀聿身材本就高大挺拔,他平日里在人前绅士禁欲,领口扣子永远系到最上面,板板正正,一丝不苟。

现在他就这样躺在她面前,脆弱的毫不设防。

江瑶月动作有些停滞,她握着毛巾的手有些收紧,偏过头看他。

他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退烧药终于发挥了作用。

江瑶月重新将睡袍给他拽好,又刻意将他的腰带系好。

她坐回沙发上,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刚刚因为给他擦身体而加快跳动的心脏已经有些麻木。

后半夜的时候,江瑶月从迷迷糊糊中被热醒,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孟怀聿抱上了床,这会儿,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皱着眉,下意识伸手去探他额头,然后立马清醒过来。

又折腾了小半夜,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反复的高烧才退了下来。

江瑶月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趴在床边直接睡了过去。

孟怀聿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她半张小脸压在床单上,沉沉的睡的正香。

他安静看了会儿,喉结滚动,忍不住凑上前在她红扑扑的脸上亲了亲。

靠的近了,便发现她耳朵也粉粉的,耳珠圆润可爱。

他不自觉地将视线从她睡着的小脸上移到她的耳朵上,沉默片刻,然后吻了上去。

江瑶月醒来时,便觉得耳朵有些发肿,她揉了揉,没太在意。

孟怀聿已经不在床上,她下楼,没找见人,然后听到了地下发出声响。


他明明看得出她在他面前的小心翼翼,却对她不闻不问,由着她每天滋生出生怕做错事而惹他生气的怯懦。

心脏被狠狠地揪住。

沈砚之沉默听着。

江瑶月重新看向他:“不是一朝一夕,是日积月累,你在温泉酒店抱走她的那一次,只是让我重新认清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

她每说一句,沈砚之心脏就被重重扎一下,难受的要死。

江瑶月安静听了会儿演奏厅里飘出来的大提琴声,然后问他:“不回去吗?她一定在找你。”

沈砚之喉咙干涩,深深的挫败感要将他淹没。

她不信他,也不愿意再尝试接受他。

江瑶月已经收回视线,转身要走,璀璨的星河再好看,也是温以蓁的,与她无关。

沈砚之沉默追上前,拽住她手腕,低头看她:“要彻底结束吗?”

彻彻底底的,不再纠缠,不再见面。

江瑶月仰着小脸望他:“是你做的选择。”

孟书禹从演奏厅出来找人,刚刚还以为她去卫生间,但大提琴奏了一曲又一曲,人还没有回来,他就有点坐不住。

一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一男一女相对而站,男的身材颀长挺拔,女的娇小柔弱,画面实在养眼。

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走过去。但很快,他就看到江瑶月转身离开。

再没有犹豫,他大步追了上去,也没和沈砚之打招呼,急匆匆追上江瑶月,偏过头问她:“吵架了?”

江瑶月红着眼眶摇头,孟书禹还不知道孟怀聿和她的事。

孟书禹拧着眉,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侧,盯着她红红的眼眶,小声嘀咕:“姐姐这么可爱,砚之哥怎么舍得让你难过。”

他语气颇为认真。

江瑶月险些笑出来,她现在明明很难过,她有些羞恼,凶巴巴瞪了他一眼。

孟书禹还在打量她,见她嘴角忍不住翘起,有些得意的凑上前:“开心了?”

江瑶月没理他,出了音穹演奏厅。

孟书禹喊来司机,车子一停,两人上车,他直接说了个地方。

江瑶月偏过头看他,有些茫然:“去哪?”

孟书禹身子往后一靠,故作高深:“让女士哭着回家,这不是绅士的行为。”

他一副很拽的模样。

江瑶月难过的情绪被他冲淡,她忍不住教训他:“你才高三,要好好学习。”

孟书禹觉得她可爱,他的高三当然不是为了高考,他是孟家人,以后要走的路早就被安排好。

但他顺着她的话:“姐姐是要摆当老师的谱?”

江瑶月被噎了一下,生硬的转了话题:“送我回学校。”

她还不想让孟书禹知道她最近都住在镜湖区。

孟书禹没听,又冷不丁提醒她:“我们短暂的师生关系已经结束,你刚刚还没答应我,继续给我补课。”

他长腿往前一伸,撑着下巴,乖巧看她:“所以你还不是小江老师,我可以不听你的话。”

江瑶月刚刚在演奏厅的情绪被彻底冲散,拧着眉看他,然后想了想给孟怀聿发信息说今晚回学校住。

孟书禹带她去一家台球会所,一路上他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发信息。

江瑶月小脸板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孟书禹放下手机,神色认真:“想要哄你开心。”

江瑶月再次发怔,完全说不出话。

孟书禹笑,到了皇家一号会所,他带着她下车,一进去便看到刚刚一路上摇的人都已经到位。

他这个年龄,好兄弟最讲义气,只需要一句话,连为什么都不问,通通跑了过来。


江瑶月在床上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忽然听到敲门声。

门打开,孟怀聿站在她面前。

江瑶月看不懂他的神色,反正和往常不同,带着几分不属于他的戾气,还有压迫感。

她下意识就要关门,他却伸手挡住了她。

进屋,反锁,动作一气呵成。

孟怀聿盯着面前明显受惊了的女人,身上气势越来越盛。

江瑶月被他逼着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退到了墙角,她才身体僵硬地叫他:“孟怀聿,你干什么?”

孟怀聿注视着她,神色晦暗:“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他要听她亲口说。

他靠得太近,江瑶月感觉空气稀薄,让她有些呼吸困难,很快,她不敢与他再对视,难堪地偏过了头,语气急促:“解释什么?”

孟怀聿掐住她的下巴,将她脸扭正,声音里充满危险:“解释一下,你是不是在玩我。”

他的手将她一张小脸固定住,听不到她的回答,压低了声音逼问:“说啊,江瑶月,你是不是在玩我?”

江瑶月挣脱不开他的控制,忽然生出些怒意:“是,在玩你。”

她承认的时候,带着几分狠意。

话说完,她等着他的怒气。

孟怀聿双眼通红,身体微微颤抖,强烈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视线描摹着她的脸,最后落在她微张的唇瓣上,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干涩喑哑:“那你继续玩下去。”

江瑶月身体一僵,眼睛瞬间睁大,语气微滞:“你说什么?”

“让你继续玩下去。”孟怀聿将她拽进怀里,脸埋在她的肩颈处,深深嗅着她的气息:“继续玩我。”

江瑶月心脏猛烈跳动,以至于说不出话。

他抱的她太紧,她甚至怀疑自己出现荒谬的幻听。

但很快,她察觉到侧颈处的湿意,带着绝望的气息。

紧接着,她听到孟怀聿破碎沙哑的声音:“现在要玩吗?”

明明是他强势地闯了进来,现在却像是她让他受尽了委屈。

江瑶月不知所措,沉默好一会儿,才缓缓伸手,将他轻轻推开。

灯光昏黄。

她看到他眼尾泛红,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试图纠正:“你不该这样。”

孟怀聿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摩挲,忽而用力一按,哑声问她:“那我该是什么样?”

江瑶月答不出,她声音有些发涩:“我会和沈砚之结婚。”她看着他,“你知道的,你和我之间,不会有结果。”

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振动。

她推开他,要去接电话。

孟怀聿将人拽住,盯着她:“我不在乎。”

他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她被他困在墙角,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乌木沉香。

听到他的话,她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语速极慢地挤出了几个字:“你说什么?”

孟怀聿微微俯身,与她对视,声音低缓:“我说我不在乎,也不会破坏你和他的关系。”

他的眼神太过于专注。

江瑶月的呼吸急促起来,两人的距离很近,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

静谧的空间里,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敲在她的心尖,让她开始心慌意乱。

孟怀聿伸手抚上她的脸,指腹滑过她的皮肤,他眼眶泛红,身体微微颤抖,凑上前,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又蛊惑:“我会小心,不让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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