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昭奚季长风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悍妻:首辅大人苏又撩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荔枝雪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姚氏听说要租车,虽然觉得浪费,可看着宋昭奚身后那么多东西,他们二人拎着走回村确实不大可能。“好吧,咱们先去和你二伯母他们汇合。”二人来到约定的城东门等了许久,也未见到李氏母女,从路边茶肆的掌柜口中得知,有一对儿母女半个时辰前便离开了,根据老板的描述,正是李氏和季萍萍。听闻那对儿母女离开前在议论什么蠢货之类的。“她们咋这样!”姚氏气的面色涨红。宋昭奚倒是半点也不意外:“也好,咱们买这些东西也不用找理由解释了,季伯母,咱们走吧。”牛车赶路很慢,二人到村子时,天色渐晚。李氏母女到家半个时辰了,母女二人今日买了不少东西,累的满头大汗,腰板儿都直不起来了。可是一想到姚氏和宋昭奚可能还在县城等着他们,二人又觉得痛快极了。宋昭奚坐着牛车回到家,一...
《农门悍妻:首辅大人苏又撩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姚氏听说要租车,虽然觉得浪费,可看着宋昭奚身后那么多东西,他们二人拎着走回村确实不大可能。
“好吧,咱们先去和你二伯母他们汇合。”
二人来到约定的城东门等了许久,也未见到李氏母女,从路边茶肆的掌柜口中得知,有一对儿母女半个时辰前便离开了,根据老板的描述,正是李氏和季萍萍。
听闻那对儿母女离开前在议论什么蠢货之类的。
“她们咋这样!”姚氏气的面色涨红。
宋昭奚倒是半点也不意外:“也好,咱们买这些东西也不用找理由解释了,季伯母,咱们走吧。”
牛车赶路很慢,二人到村子时,天色渐晚。
李氏母女到家半个时辰了,母女二人今日买了不少东西,累的满头大汗,腰板儿都直不起来了。
可是一想到姚氏和宋昭奚可能还在县城等着他们,二人又觉得痛快极了。
宋昭奚坐着牛车回到家,一路优哉游哉的,好不自在。
下了牛车,见季家院子里没人,宋昭奚和姚氏悄声将买来的食材拎进厨房。
听见动静的长兰带着长安来厨房帮忙,许久没见过这么多吃的的两个孩子脸上满是欢喜。
“嫂嫂,你太厉害了。”
宋昭奚正在切肉,闻言被逗笑了:“这有什么厉害的,去将山楂洗干净,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长安一声欢呼,撑着小短腿去洗山楂了,宋昭奚让季长兰将厨房门窗关严实了,免得饭菜香气飘出去太多。
宋昭奚虽然不怕季家人闹,可她实在不愿意天天和奇葩斗智斗勇。
季长兰将门窗关严后,来到宋昭奚身前抱住她道:“嫂嫂,你留在我们家吧,我相信大哥也会喜欢你的。”
额……
你大哥会喜欢我就见鬼了!宋昭奚暗自腹诽。也没骗季长兰:“我和你大哥是不可能的,你们以后会有更好的嫂嫂。”
宋昭奚清楚,在这个时代,她再怎么努力,他日最多是个有钱的商人,衣食无忧,却难逃三教九流。
而书中的那个女人,出身高贵,曾祖父是开国功臣,祖父曾为帝师,父兄皆是朝中大员,背后的势力之庞大,非常人所能及。
她只是一个流落在异世的炮灰乙,能赚到钱就够了,不会妄想打破剧情和男主发生点什么。
“我就要你做我嫂嫂,其他嫂嫂我都不认!”季长兰抱着宋昭奚胳膊撒娇,她到底是个小孩子,之前虽然不喜欢这个傻子,可傻子脑子好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季长兰反而舍不得她走了。
宋昭奚有些尴尬,一旁的姚氏叹了口气,拉过了季长兰道:“别打扰你嫂嫂做饭,一边玩去!”
姚氏一面说着,一面动作麻利的蒸上了米饭,目光不自觉回避着宋昭奚。
宋昭奚心中清楚姚氏在想什么,姚氏只是性子软弱,却并不蠢,心知娶一个好妻子对季长风的帮助有多大,甚至能弥补原生家庭的缺陷。
这个好妻子绝不会是无父无母的她。
可怜天下父母心,宋昭奚倒也不怪姚氏会这么想。
宋昭奚笑笑,动作麻利的将手中的肉切成薄片,细细撒了把盐,胡椒粉等调料,打了两个鸡蛋进去搅拌均匀后,倒了点花生油。
白日在集上买了白菜,大头菜,木耳等菌子蔬菜,宋昭奚将配菜准备齐后,锅中热油,倒上干辣椒,花椒,葱姜蒜末爆香。
姚氏被呛的打喷嚏:“昭奚你这是做啥呢?这么辣。”
“水煮肉片。”宋昭奚嗜辣如命,今日买食材时,便买了许多做川菜的食材,想起季家人或许不能吃辣,将煮熟的菜和肉片捞出来,淋上热油完活儿后,便又做了几道清淡的菜,土豆炖排骨,凉拌野菜。
宋昭奚又将买来的鱼打扫干净,熬了一锅鲜滑白嫩的鱼汤,鲜美的味道传遍了厨房,宋昭奚打开后窗,让香气顺着屋后飘远了。
前世作为美食博主,宋昭奚的厨艺丝毫不逊色于酒店大厨,古代乡下哪里吃到过这么香的东西,季长兰和季长安的五脏庙都闹了起来,姚氏都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饭菜上桌,大房难得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起初还能收敛些,最后都敞开了吃,长安的小肚皮撑的圆滚滚的,像只小仓鼠。
宋昭奚抱着他玩儿了会,起身来到了院子里,坐在竹凳上,拿过编筐用的竹子,劈砍成了大概三十厘米左右的竹签。
夏末的晚风拂在面上,大山中四处传来微弱的蝉鸣,宋昭奚恍惚间又回到了在山间做直播那几年,似曾相识的景象,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也不知道现代的自己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可能回去。
宋昭奚收回思绪,盆中的山楂已经被清洗干净了,长安干活很认真,每一颗都洗的干干净净的。
宋昭奚动作熟练的将山楂核去掉,穿在竹签上后,来到了厨房将买来的冰糖倒在锅里,倒上水,用中火慢慢搅拌熬制了起来。
糖浆渐渐发黄起沫儿时,宋昭奚将火候变小,取来穿好的山楂快速的在锅里滚动一圈,放在提前准备好的凉板上等糖浆凝固。
可惜眼下没有前世那么方便,没有糯米纸,也没有芝麻,只能粗略的做成这样了。
好在买的山楂每颗都酸甜饱满,宋昭奚将糖葫芦拿给季长兰和季长安时,两个孩子高兴坏了,长安将糖葫芦高高举起:“嫂嫂吃。”
宋昭奚对甜食不大感冒,笑道:“我吃过了,你吃吧。”
姚氏有些吃惊道:“昭奚,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糖葫芦都会做。”
宋昭奚闻言一愣,糖葫芦算是她做过的零食里最简单的了,可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家传用来糊口的手艺。
“以前的事我没记起来太多,可能我以前学过吧。”
宋昭奚懒得解释太多,绕开了话题:“您想学的话我可以教给您,以后您就可以去县城卖糖葫芦了。”
姚氏闻言有些激动,庄稼人一般过了秋收后,是赚不到什么钱的,秋收时收成好倒还好说,若是不好,入了冬便要饿肚子了,要是会一门赚钱的手艺,也算多一条出路。
最重要的是,山楂很便宜,三文能买一斤,差不多三四十个。
而糖葫芦却要三文钱一串,一串才七个山楂,木签之类的根本不用花钱,加上冰糖的成本,一串净利润大概两三文钱左右,动作麻利的话,一日少说也能卖出几十串!
季婆子此言一出,村民们不禁义愤填膺。
“这傻子真是丧良心,要不是季奶奶心善,她估计早饿死在外面了,居然敢动手打人。”
“姚氏也是,傻子不懂事,她也不懂事么?说到底不是自己亲婆婆。”
“我,我没有。”在村民的议论声中,姚氏涨红了脸。
“你没有?你的意思是说,奶奶冤枉你了?”季萍萍恶毒道,刚才傻子敢踩她,今天他们大房死定了!
“我娘说没有就是没有!”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季长风的妹妹季长兰从屋中跑了出来,将姚氏护在了身后,大哥去学堂前要她不要惹事,可这些人实在欺人太甚,看了一旁的傻子一眼,季长兰叹了口气,这个惹事精!
宋昭奚靠在门框上,冷笑着看着季婆子:“你说我动手打人,有什么证据么?我怎么可能打的过你?你明明是被猪顶飞了。”
宋昭奚此言一出,看热闹的众人一愣。
傻子何时说话这么清楚了?不过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季婆子是村里出了名的厉害,傻子怎么可能打的过她?
“放你娘的屁!”季婆子怒火中烧,别的不说,今日这傻子怎么动的手,季婆子记得一清二楚。
“奶奶,和她废什么话,她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将她赶出去得了。”
季萍萍说着,上前拽着宋昭奚向外拖,宋昭奚面上露出一抹慌色,用力向后一拽。她身上不知穿了多少年的粗布麻衣轻易被扯掉了一只袖子,胳膊上琳琅满目的伤口冒着脓水,暴露在了众人面前,周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这傻子怎么伤成这样?”
“是季奶奶打的,我身上还有更多伤口。”还不等季婆子找理由骗人,宋昭奚冷冷道:“奶奶,我在你们家也没少干活儿,你为什么不高兴就要打我呢?今天明明是你来打我时吓到了猪,被撞飞了,为什么说是我打的?”
“你放屁!”季婆子脸色一变。
宋昭奚轻笑了声:“我知道了,你不想我给季大哥冲喜,想赶我走,所以骗人对不对?”
看着脸色发白的季婆子,宋昭奚心中冷笑,她可不是好欺负的傻子,既然占了傻子的身子,昔日受到的委屈不公,便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一旁的村民忍不住道:“这傻子该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一个傻子哪里会撒谎?这些伤口总不会是她自己弄的,而且那猪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发疯跑出去,可季婆子看着不像那种人啊,欺负个傻子,未免太缺德了。”
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声,宋昭奚凉凉的补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季大哥一家又不是她亲生的,她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村民们看向季婆子的目光有些复杂,面上还是做着和事佬:“季奶奶,您和个傻子计较什么,就算看在长风的份儿上,也不能赶这傻子走啊。”
“您估计是被猪撞糊涂了,不一定就是傻子动的手。”
季婆子气的浑身发颤,她一向要面子,在人前装的滴水不漏,还是第一次被村里人这么议论,猪会在她脑袋上撞这么大一个包?这些人是瞎的么!
季萍萍见奶奶吃瘪,蹙着乱糟糟的眉毛道:“这傻子身上的伤是她干活儿不麻利,大伯母打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季长兰闻言想反驳,季婆子阴森森的看了过来,眼中满是警告,只好愤愤闭上了嘴。
宋昭奚见大房靠不住,她一个外姓人,表现的太过强势,容易事过必反,身子晃了晃,突然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好痛,季奶奶,您救救我吧。”
一旁的村民看不下去了:“别管谁打的了,傻子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伤成这样了,请个郎中给看看吧。”
季长兰冷冷道:“我爹孝顺,赚的钱都在奶奶手里,我们哪有钱给她看郎中,奶奶,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宋昭奚看了季长兰一眼,心说不愧是男主的妹妹,这丫头倒还算个聪明的。
季婆子一听大房敢管她要钱给傻子看病,骂道:“钱钱钱!你个赔钱货说话比放屁还容易,你们大房赚了几个钱给我?给长风念书都不够,这傻子找点锅底灰兑了水给她喝了就得了,还请郎中?以为她是千金小姐么?”
“就是啊,家里的银子都给大哥念书用了,奶奶哪有钱。”季萍萍在一旁贱嗖嗖的插嘴。
季长兰气的不轻,大哥上学堂的银子明明是她和娘给人浆洗衣裳,加之大哥自己给人抄写文章赚的,季婆子顶多出个零头,还是娘求来的。
看着季萍萍恶毒的嘴脸,宋昭奚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你不是说奶奶最近要给你做新衣裳么,怎么会没钱呢?”
不怪原主记性好,季萍萍磨了季婆子大半月,季婆子才答应给她做身新衣裳,她高兴的到处炫耀她要有新衣裳穿了,此刻想狡辩都狡辩不了,气的跳脚:“贱蹄子!你敢打我新衣裳的主意?我打死你!”
季萍萍上前在宋昭奚身上用力的掐着,宋昭奚冷冷道:“大家看到了吧,她平时就这么打我的!”
看着季萍萍打傻子轻车熟路的模样,她刚刚说大房打傻子的谎言便不攻自破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一旁抓猪回来的二房李氏原本在一旁冷眼看戏,见状,恨铁不成钢的将季萍萍拉到一旁,重重踹了两脚,将季萍萍打老实了。
这下村里人都知道他们在撒谎了,季婆子恨不得扒了这个赔钱货的皮,这么多人看着呢,她丢不起这个人,愤愤转身回房,将原本给季萍萍做衣裳用的几十个大钱塞到了姚氏手里:“赶紧滚!拿着给你这傻儿媳妇儿看病去!”
“行了行了,大家伙都散了吧。”
村民们走后,姚氏拉着宋昭奚和季长兰回到了房中,院子里独留季萍萍一个人发疯的大吼大叫。
宋昭奚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个小豆丁,是季长风四岁的弟弟,季长安。
小豆丁乖乖坐在炕上,撑着小短腿儿爬到了宋昭奚身边,吹气道:“呼呼,呼呼嫂嫂就不疼了。”
宋昭奚心都快眼前这小萌物被萌化了,一旁的姚氏见宋昭奚这一身的伤,有些心疼:“长兰,你去打点水给她洗洗,我出去找郎中。”
宋昭奚抬头看着大房破败狭小的屋子,心中有些动容,记得书中有粗略写过季长风在乡下时家中日子多艰难。
在多数人眼里,孤苦无依的傻子贱命一条,就算死了也没关系,姚氏好不容易从季婆子手中拿到银子,竟丝毫没起自己留下的心思,而是去给她找郎中了,还真是够善良的。
或许只有这种家人,才能鸡窝里飞出季长风那只金凤凰。
只是这么老实的人家是怎么养出季长风那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佬的,宋昭奚觉得实在神奇。
又过了差不多两日,宋昭奚将做给钟离的衣裳鞋子以及首饰赶工完成了。
因为时间有些赶,她几乎是日夜不歇,除了给钟离做衣裳外,又缝了些其他的东西。
不分日夜的连轴转,导致宋昭奚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又没了,皮肤倒是又白了两度。
宋昭奚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成果,喊来一旁的季长风道:“你瞧,我这衣裳做的如何?”
“好看。”
季长风如实答道,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衣物,不得不说,宋昭奚这手真的很巧。
宋昭奚见季长风都这么说了,笑道:“那位小姐这次开了高价,若是这衣裳真入了她的眼,日后咱们便不愁没银子花了。”
“咱们?”
季长风看了她一眼:“宋姑娘为何如此迫切的赚钱?你是有什么事要做么?”
额……
宋昭奚不知该怎么解释,若是说实话,季长风又要笑她。
原因无他,她上辈子就是个财迷,人生追求就是赚钱,钱是她的快乐源泉。
见宋昭奚不答话,季长风很快便明白过来了,轻笑道:“在下知道了,宋姑娘原来是个财迷。”
宋昭奚:“……”
话虽没错,可许是这人说话的语气太讨厌,宋昭奚总觉得被鄙视了!
宋昭奚向他凑近了几分,露出一抹坏笑道:“村里人都知道我家中养了位读书的俊郎君,若是我不努力赚钱,怎么供夫君念书,你说是吧?”
从古至今,吃软饭对于男人而言都是一件耻辱的事。
见宋昭奚这么说,季长风非但没有感受到半分屈辱,宋昭奚反而在他面上看出了那么几分反以为荣的意思?
“那娘子可要努力了。”
宋昭奚:“?”
季长风话中有话般说道:“为夫可没那么好养,小心最后人财两空。”
宋昭奚:“……”
这人,简直臭不要脸!
见她吃瘪,季长风似乎心情不错,转过身去继续温书了。
宋昭奚去后院儿牵来呆头,准备将衣裳带去县城,刚来到前院儿,听见三房屋内传来丁子俊不耐的吼声:“季小虎,你是猪么?这么简单的字教你十几遍了,笔画都记不住!”
房中传出季小虎凄惨的哭声:“那你考了七八年,不还是童生么?”
“你以为童生那么好考?等你先将字认全了再说,有辱斯文!”
宋昭奚有些哭笑不得,牵着呆头来到了华锦阁。
这段时日云娘等宋昭奚等的快要坐不住了,见人来了,连忙将人请了进去。
“宋姑娘,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
云娘脸色有些难看:“这两日花琅阁将县城最好的裁缝都请了去,做了一身极漂亮的衣裳挂了出来,却只是挂着,说早被人预定好了的,你觉得会是谁预定的?”
还能有谁……
宋昭奚笑道:“货比三家,也不怪钟小姐。”
“可万一钟小姐看中了花琅阁的衣裳,那你不就白忙了?”
云娘没好意思说的是,花琅阁的衣裳她去看过,当真是好看极了,宋昭奚做的,未必能比的上。
就算半斤八两,钟离肯定选花琅阁的。
宋昭奚笑道:“您放心,我有信心,我做的衣裙首饰不比花琅阁差。”
宋昭奚将呆头身上的布包取下,从中拿出做好的衣裳,展开给云娘看。
云娘双眸瞬间亮了,就见宋昭奚手中这件齐胸襦裙,从款式到绣样儿,竟都是市面上未曾出现过的。
尤其是外面罩着的绣银丝的月白纱,令整条裙子看起来如梦似幻,若是穿在女子身上,不知有多美。
虽然没有花琅阁那件华丽繁复,却更令人移不开眼。
宋昭奚又将做好的绣鞋和首饰拿给云娘看,云娘瞬间放心下来,看向宋昭奚的目光更添崇拜。
“宋姑娘,你这好手艺都是同谁学的?”
宋昭奚无从解释,厚颜无耻道:“自己瞎琢磨的。”
这话云娘显然不信,见宋昭奚不想解释太多,也没继续问下去。
“那我让人去请钟小姐来?”
“先不急。”宋昭奚笑道:“云掌柜,这几日铺子里的生意怎么样?”
提起这个,云娘重重叹了口气:“说出来也不怕你笑,原本靠着姑娘你那扇子吸引来的客人,见店中没有新品,又回花琅阁了,尤其是花琅阁做出那身新的衣裙之后……”
宋昭奚:“……”
果然,不出她所料,花琅阁早早将那身钟离预定的衣裙挂出来,就是为了吸人眼球的。
“既然如此,咱们将也这身衣裙挂出去吧,回头和钟小姐说一下,她应该不会介意。”
云娘叹道:“我也想啊,可是我们这些小铺子里每次挂出什么新品,很快便会被花琅阁学去,宋姑娘你这衣裳做的虽然漂亮,但却不似那团扇一般难学,若是被花琅阁照虎画猫的学去,岂不白白便宜了他们!”
宋昭奚闻言,眉心紧蹙道:“花琅阁一直这样么?这和偷窃有什么区别,难道就没人去告他们么?”
“之前有过,是家小铺子的掌柜,那掌柜手巧的很,经常做些稀罕的小物件。做一件花琅阁学一件,那掌柜一气之下去县衙报官,可并没有哪条律例能定他们的罪,最后非但没告成,阮家带着家仆上门闹事,最后铺子也关门了。”
说到此处,云娘压低了声音,道:“花琅阁这几年和县令大人走的很近,钟县令不知从阮家捞了多少油水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可能斗的过人家啊。”
宋昭奚闻言,突然想起古代貌似并没有专利产权保护法之类的律例,所以谁家有点什么手艺,看的和命根子似的,从来都是闭门造车,只传给自家人。
难怪,之前自己将糖葫芦做法教给姚氏时,姚氏会如此吃惊。
宋昭奚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大难题,这股不正之风若是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她日后还要做出更多衣裳首饰的款式拿出去卖,甚至还想过日后利用自己设计的服装首饰专利赚分红。
难道任由花琅阁或者什么阁的学了去,却找不到个说理的地方么?
宋昭奚见姚氏逐渐上手了,便回到季长风的房里。
看着简陋整洁的卧房,到处都是一个陌生男人生活过的痕迹。
宋昭奚目光落在床上,莫名想起姚氏的话,老脸一红,连忙收了思绪,自我唾弃了一番。
作为一个夜猫子,宋昭奚太早也睡不着,借着昏暗的油灯灯光,拿出买来的布料开始裁制衣裳。
宋昭奚给自己选了匹莲青色的料子,昔日她做古装时,最喜欢的是大红色之类明艳的衣裙,只是上辈子的宋昭奚身材火爆,是个不折不扣的妖艳美女。
宋昭奚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身子,重重叹了口气。
前不凸后不翘,小小A罩,可笑可笑!
宋昭奚短暂的缅怀了一下自己的36C,很快便动作麻利的将手中这匹料子裁制成了乡下最常见的衣裳模样,虽然宋昭奚很想给自己做身漂亮的衣裙出来,可如今还在乡下,还是不要太扎眼的好!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宋昭奚打了个哈欠,沉沉睡了去。
她做了个怪梦,梦中雕栏玉砌,亭台楼阁,许多身华服的妇人说着什么,有一个女子将她抱在怀中温柔的逗弄着,随后,画面一转,阴暗潮湿的地牢内,耳畔传来女子凄厉的尖叫声,鲜血的味道,不知谁给了她闷头一棍,之后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再次睁开眼时,天还蒙蒙亮着。
窗外传来对话声,宋昭奚竖起耳朵一听,竟是季雪的声音。
这大早上的,她来做什么?
昨日赶集时,季雪从季萍萍口中得知,季长风学堂快放田假了,当即缠着家里买了新珠花,又扯了匹料子,准备趁着季大哥回来前赶身新裙子出来。
当初因为嫌弃季家穷,里正家拒绝了季元川和姚氏上门有意结亲的意思,谁成想季大哥考了个秀才出来,却被个死傻子钻了空子。
季雪告诉自己,季大哥不可能看上宋昭奚。可如今宋昭奚毕竟是季长风名义上的妻子,她必须要放下身段儿,讨季家人喜欢,才能事半功倍。
季雪掏出自己这些年攒的零用钱,足足二钱银子,一股脑塞给了姚氏,甜甜的笑道:“季伯母,我知道你们家日子不大好过,这银子您先拿去吧。”
姚氏丝毫不为所动,将银子塞还给了季雪:“你这孩子,我们家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见姚氏不收,季雪暗暗松了口气,她本也没真想给季家掏钱,不过是来姚氏面前献个殷勤,让季家知道她和宋昭奚之间的差距罢了。
“您就拿着吧。”季雪亲昵的挽上姚氏的手臂,撒娇道:“傻子赚的银子您能用,为什么对我这么见外呢。”
“你这说的啥话。”姚氏讶然道:“你本来就不是我家里人啊。”
说完,不自在的将胳膊从季雪手中抽了回来。
季雪:“……”
木窗吱呀一声开了,宋昭奚靠在窗边,忍着笑道:“季伯母,人家送银子来您就收着吧,您不好意思的话,我帮您收着。”
季雪脸色一变:“宋昭奚,这钱是我给季伯母的!你凭什么要?”
“我们是一家人,给谁都一样。”
宋昭奚也不客气,伸出手准备拿银子,季雪受惊一般,猛的后退了两步,将银子牢牢捂在胸口。
姚氏见状,也反应过来季雪就是来装装样子,没有真心帮他们家的意思,叹道:“季雪姑娘,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季雪被看穿了心思,脸刷的红透了,却又不甘心这么走了。
季婆子的声音恰好好处的响起,解决了季雪的尴尬:“呦,这不是里正家闺女么?快屋里坐,我们家长风也快回来了,以后多来家里坐坐。”
季婆子偷听了半天的墙角,此刻话中的暗示意味便很足了,她当然不是真的愿意季雪嫁过来,季长风那臭小子哪里配娶里正家的闺女。
只是眼下只要能恶心到宋昭奚,季家人啥都愿意做。
季婆子祭出自己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将季雪夸成了朵花儿。
“瞧里正家这闺女俊的,我们家长风看见怕是移不开眼了,不像有些贱蹄子,又脏又臭,活像个癞蛤蟆,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烂货,呸!”
宋昭奚:“……”
倒霉的季长风,居然被比做了茅坑。
季萍萍被夸的有些飘飘然,看了看宋昭奚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区区一个被半路捡回来的孤女,拿什么和她比?
宋昭奚懒得搭理这些奇葩,关上了窗子。
季雪在季家堂屋坐了会儿,和季婆子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吃过早饭后,季家人下地干活儿去了,没人管她,宋昭奚便又上了山。
她想证实一件事。
根据前世熟悉的路,宋昭奚来到曾经在乡下住处的位置,居然真的有间破败的茅草屋,只是不知多少年没人居住过了,房顶都塌了。
宋昭奚进去后,头皮一炸,就见破败的桌子上,整齐的摆着一排瓶瓶罐罐,都是她上辈子手工做的古代胭脂,香膏,螺子黛,还有几瓶装着的是她名贵的护肤品。
宋昭奚心中说不出的诡异,若说上次发现那两颗灵芝,她还能当做巧合,眼下却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了。
宋昭奚愣怔了片刻,将东西揣进怀中,转身下了山。
季长风看着她,狭长的眸中若有所思。
季长风不信,单凭他一个条件,宋昭奚便愿意留在季家这乌烟瘴气的家里,凭她的头脑和本事,离了季家明明可以过的更好。
除非,她笃定她能在自己这里捞着什么好处,或者像季婆子那样,幻想着他日后飞黄腾达,找个靠山?
不,宋昭奚给人的感觉比季婆子更笃定!
仿佛他就是个很值得托付的靠山。
季长风觉得有些好笑。
他哪日会死在那些人手里都未可知,居然会有人在他身上赌什么。
宋昭奚被季长风打量的有些不自在。
眼前少年眸色漆黑,仿若一汪深潭,能轻易将人看透。
宋昭奚同他对视了片刻,便移开了目光。
“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这小圆子是我给长安吃的,你这做大哥的,让不让他吃我就管不着了,我自己再去做份。”
宋昭奚说罢,连忙去了厨房。
身后,传来季长风的轻笑声。
仿佛在笑她自作聪明,不自量力。
宋昭奚来到厨房后,呼出口长气。
季长风的目光看人时,总是仿佛能洞悉秋毫般,令人无所遁形。
她觉得自己想抱大腿的心思表现的没那么明显,季长风却仿佛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一般。
明明他才十五岁!他日不知会长成什么样子,她这点小把戏,大概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宋昭奚心想,自己试图抱大腿的行为是不是在班门弄斧。
还是找机会试探他一下吧,唉!
煮完红糖小圆子后,宋昭奚担心打扰到兄弟俩温书,抱着衣裳来到了季元川夫妇的屋中。
哪怕如今不用下地干活儿了,季元川和姚氏也都是闲不住的性子,季元川继续去帮周家盖房子,姚氏则上山采蘑菇去了。
屋里只剩季长兰一人,见她来了,小姑娘笑的开心:“嫂嫂要来做衣裳么?”
“嗯。”
季长兰连忙道:“我能帮你什么么?我针线活儿做的也不错的,衣裳,鞋子,我都会做。”
宋昭奚见她闲着无聊,可做给钟离的衣裳鞋子又不敢给季长兰做。
宋昭奚想了想,又回房取了匹月白色的料子来。
她在云娘铺子里买回不少布料来备用,眼前这匹月白色的布料是上好的浮光锦,触手柔滑,其上仿佛有浮光闪烁,不仔细看却又看不出来。
这料子做一件成衣绰绰有余,可这颜色一般人又撑不起来,便始终搁置着。
眼下宋昭奚想用其给季长风做身公子袍,穿在他身上一定好看极了。
季长兰没想到宋昭奚会拿来这么好的一匹布料,犹豫道:“嫂嫂,这么好的料子你想用来做什么?我怕给你弄坏了……”
“你知道季长风的衣裳,是什么尺寸么?”
季长兰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嫂嫂这是要给大哥做衣裳了,笑道:“我自然知道,不过,你为什么不亲自去问问大哥,大哥若是知道嫂嫂要给他做衣裳,一定会很感动的。”
宋昭奚:“……”
她并不需要季长风感动,就这么去问,岂非显得更刻意了。
“我画出来,你照着裁就好。”
季长兰笑道:“我知道了,嫂嫂是想给大哥惊喜吧?嫂嫂,你对我大哥,挺上心的……”
宋昭奚笑笑,她知道季长兰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他对季长风是上心,可却不是季长兰想的那种意思。
宋昭奚做什么事都目的性极明确,哪怕是抱大腿这种事,不能太明显,而是要润物细无声的,让他将自己当做朋友,亲人。
若她没记错书中季长风的性子,只要大腿抱成功了,她余生哪怕不努力,也能锦衣玉食衣食无忧了。
至于季长风那里,猜到了便猜到了,他还能恩将仇报不成?
宋昭奚很快便在布料上绘制出了公子袍最常见的款式,广袖长衫,到时候再用针线绣上些卷云纹,穿在季长风身上,一定很好看。
做完这一切后,季长兰便将衣料平铺开来,按照宋昭奚绘制的图样,小心翼翼的裁剪了起来。
接下来一段时日,宋昭奚便有意的同季长风保持距离,哪怕多数时候二人同处一个房间内,也是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季家人也不大敢招惹季长风和宋昭奚,安分的很,就连刘氏那里也没了什么动静。
没过几日,家中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原来是刘氏见季长风不肯教季小虎念书,一气之下竟真的将娘家那位考中童生的侄子请来了。
刘氏的侄子名叫丁子俊,模样白净,年过二十,只是眉眼间总是透着股若有似无的傲气。
刘氏骄傲的在院子里大嗓门的同季家人介绍着自己这位侄子:“这是我侄子,十四岁便考中童生,是我娘家那边的神童,让他来教小虎念书,不见得就比某些眼睛长到头顶上的人教的差!”
宋昭奚站在窗前,收回目光。
心说十四岁考中童生,这看着都二十好几了,竟还是童生。
丁子俊不知道自己被人鄙视了,负手立在季家院子里,目光漠然的扫了季婆子等人一眼,嗤了声,显然不愿意和这些土球子打交道。
尤其是二房那个长了张猪脸,一脸崇拜看着他的丑八怪,恶心死了!
他可是读书人,要不是娘让他来多和季长风多相处下,他才不稀罕来穷酸的季家。
一股子猪圈味儿,有辱斯文!
“姨母,季大哥呢?”
“他啊,在屋里温书呢吧。”
见季长风居然不出来迎接自己,丁子俊有些不满道:“子曾经曰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亏着季大哥还是个秀才,这便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么!”
屋内,宋昭奚看了还在温书的季长风一眼。
季家隔音效果并不好,丁子俊的话他肯定听到了。
“你不出去迎迎他?”
季长风:“他不配。”
宋昭奚:“……”
季长风平时面对村里人时,态度都极和善,从未这般失礼过,看样子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位丁童生。
宋昭奚也不大喜欢,便不再多言了。
她和季长风这几日始终没什么话说,也不知道他疑心消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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