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冷了,家里人也该备秋衣了,大小姐素来爱美,着人去问一问,免得回头又嫌不好看,硬生将自己冻感冒。”
“是。”
江氏身边的嬷嬷来了,和裴云舒传了江氏的话“夫人说,可要绣坊先送些绣样来看?”
“也好,他们绣坊有个绣娘,叫张采的,将她给我找来,她绣的样子好,合我心意。”裴云舒说着,手中把玩着一个香囊,这样的香囊,她这有一堆,这段时日给太子送了不少。
裴云舒不会女红,也懒得去学,而且,谢长衍或许也根本不在意绣这个香囊的人是谁,只要送的人是裴云舒就够了。
“大小姐,这帕子有什么好看的?您这几日没事就盯着看。”
“你看,这角落绣的是什么?”
因着担心拿错帕子,国公府各院子里的帕子,都有不同的绣样。
裴云舒是一朵小小的云彩,但她从前和江流烟关系好,所以,江流烟所用的帕子,都是从她院子分出去的,
“原本,这些也是要给表姐的,只可惜,表姐不想要。”
月韵眨眨眼,以为裴云舒是因为难过表小姐的疏远。
“小姐,您别难过,小姐这般好,是表小姐不知好歹。”
裴云舒抬头去看她,看着月韵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低头笑了“是啊,这世上,总是有人知好歹的。”
裴云舒将手中的帕子随手扔进了抽屉里去。
“何必在不知好歹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江流烟今天拿着一卷佛经在园子里看书,见着管家带着几个人从外面走来。
“见过表小姐。”管家躬身。
“嗯,这些人是?”
“是绮罗坊的掌柜和绣娘,这不是要给府上做冬衣了吗?夫人担心大小姐到时候又不喜样式,所以特意让绣娘拿着样式来给大小姐看看。”
江流烟握紧手中的佛经“那管家就快些去吧。”
看着一行人远去,江流烟才去看佛经,她来国公府之后,因着素雅得了他人青眼,所以,这些年,她的衣裳首饰都以素净雅致为主。
可裴云舒却从不用去考虑这些事情,哪怕她奢靡无度。
裴云舒看了绣样,点了几样合心意的出来,看着跟在掌柜身后的绣娘,“谁是张采?”
一个面貌平平的女人走出来,裴云舒打量了她一下,这个人看着就像是个寻常妇人,但她那一双手,十指修长,白皙柔软,比之裴云舒的手都更好一些。
“上次送来国公府的帕子是你绣的?”
“是民妇。”张采跪在裴云舒面前,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我想让你为我绣一样东西,价钱随你开。”
“但凭小姐吩咐。”
裴云舒摆摆手,示意让人起来,那绮罗坊的掌柜也是个懂事的,“被小姐瞧上,那是我们绮罗坊的福气,这段时日,劳烦小姐看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