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杂草比我人都要高。
陈嬷嬷以前在的时候还会勤劳打扫,后来她病死了,另一位负责照顾我的乌嬷嬷便成日欺压我。
今夜我抱着猫回去晚了,刚进门就被她一把拧住胳膊教训:“你现在敢不知会我就跑出去!”
话落,左手握着的荆条就往我的身上抽。
我怕她打到元宵,一面抱住它一面挨着打。
我不能躲。
躲了、反抗了,会打得更重。
乌嬷嬷身肥体胖,打了会儿就会没力气,咬咬牙就捱过去。
果真,她气喘吁吁地骂:“今晚没饭吃!”
我本来也没东西吃。
平日里吃发霉落灰的馒头,或者啃地里长出来的野草。
哦,春日里的最嫩。
最好的,是乌嬷嬷哪天心情好了,会赏我一碗薄得只剩水的粥。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庆幸元宵只是猫,它能抓老鼠填饱肚子。
它给我抓过一只,我不敢吃。
今夜本就不舒服,又没东西吃,我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攒德殿小桌上那碟,粉糯精致的白玉糕。
母妃还在时我吃过,软糯香甜。
要是母妃还在就好了……我鼻酸得埋在臂弯里,怕哭声吵醒乌嬷嬷,只好咬唇闷哭。
哭累了也睡着了。
次日,我发现耳坠子掉了一只。
那是母妃的东西,我一直藏在怀里。
本想去攒德殿问问,却在半路被谢小姐拦住。
“姜浓。”
谢小姐不屑地打量着我,“昨夜你去过攒德殿?”
“是呀。”
“皇上昨夜有何异样!”
她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美目里是寒光涔涔。
我本想回答,李邺昨天身子滚烫像要烧起来一样,可又想到大监昨夜送我回去时,千万叮咛:“今晚发生的事千万不要对其他人说,尤其是谢小姐。”
我问为什么。
大监笑容可掬地说:“半年前皇上搀了一把她身边的丫鬟,当夜这个丫头就死在河渠里。”
我后颈发毛。
她和李邺,真般配!
我怕成这个丫环,但又不说撒谎,于是咬住唇只是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你哑巴啊!”
谢小姐不满地皱眉,“除了你,昨夜还有谁在攒德殿!”
我摇头。
她怒不可遏,“再不说,我就让姑母拔了你的舌头,往后你也不必说话了。”
哦!
我差点忘了,她姑母是太后。
把我舌头这件事,太后肯定很乐意。
我吓得小腿打颤,正要妥协张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