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慢慢扶着掌柜喝下后,将他安顿在里屋的床上,随后带我们走到后院。
小学徒用余光偷瞄着我和苏涣,苏涣的佩剑铸造花纹精致,腰间的玉佩无论从成色还是雕刻工艺都是极品,我猜小学徒心中笃定他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这才稍微松口透露实情。
“这都托某些官员的福,他们大批量在我们造纸坊购买纸张,再经二次转手高价卖出去,不许我们涨价的同时,也限制我们将纸张卖给除他们以外的人。”
“官家的单,按理来说都是大手笔啊。”
苏涣单手摩挲剑柄,顺势把玩起挂穗。
<“大手笔?
真是好大的手笔。
每次都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擅自克扣尾款,最后到我们手里的钱除去市税后,温饱都成问题。”
气得小学徒有气无处撒,只能对着满地的苔藓抱怨。
小学徒说的不假,一进屋我就仔细观察过这间造纸坊,从屋外看,也许会觉着这是一间小有财气的作坊,可到了里面就会发现,那一张张高高悬挂的白纸是为了遮挡破败不堪的屋顶,前屋破洞的地方用透明隔布修补过,但早些时日的大雪已然将它压倒凹陷,岌岌可危。
用四个字来概括,外新内旧。
“所以一开始你师父才会问我是不是官家人?”
小学徒点点头。
“得知我们不是官家人后,才打算把纸高价卖这个傻姑娘?”
苏涣轻轻掐住我的脸颊。
小学徒先是点头,察觉掉入圈套后,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有高价卖。”
“是我自己给的钱。”
我拍开苏涣肆无忌惮的手,甩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转头笑盈盈地拿出刚刚退回的钱塞到小学徒手里,“这钱你拿着,看你年纪不大,应该比我小,这就当是我给你的压岁钱,好好过个年,来年会好起来的。”
“谢谢,姐姐。”
小学徒把我们送到巷口便匆匆回去,我目视那单薄消瘦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巷口的尽头。
“走吧,人影都不见了,还看什么呢?”
苏涣弯下腰,低头与我视线持于同一线,他的呼吸声就在我的耳边,脸颊的碎发被苏涣呼出的热气带起,闹弄地我心头直痒。
“没什么,刚刚有只小猫跑过去了。”
我往后撤一步,苏涣就向前逼近一步。
一来一回,直到我没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