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字的半边。
江挽月的指甲掐入掌心。
七月初七,正是父亲坠楼身亡的日子!
夜风穿堂而过,纸页背面忽地翻起一角。
褪色的墨迹刺入眼底—— “沉舟可信”。
是父亲的笔迹!
祠堂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陆沉舟倚在门边,月光将他影子拉成扭曲的鬼魅。
他指尖把玩着一枚青铜钥匙,正是昨夜从她枕下偷走的江家老宅秘钥。
“这份名单,”他踢开脚边的碎瓷,“就是你找了三年的真相?”
江挽月抄起供桌上的祭祀短刀,刀尖直指他心口:“十六岁就参与矿难谋杀,陆先生真是天赋异禀!”
刀刃抵上他衬衫的刹那,陆沉舟忽然握住刀身。
血珠顺着指缝滚落,他却笑着将刀刃往心口压:“这一刀下去,鹤山底下三百具尸骨的冤魂,可就没人超度了。”
血腥味在祠堂弥漫。
江挽月的手剧烈颤抖,刀锋割破他掌心的旧疤——那道月牙形的疤痕,此刻正与她手中地契夹层的血指纹完美重合!
“认得这个吗?”
陆沉舟松开刀,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珏。
羊脂白玉上刻着蟠龙纹,裂纹处沁着黑红的血渍——正是江家传了百年的双生佩,另一块本该随父亲下葬!
江挽月踉跄后退,后背撞上灵牌供桌。
父亲的牌位“哐当”倒地,底座裂开一道缝隙,半张泛黄的契约书飘了出来。
“换子契”—— “戊寅年七月初七,江氏长子沉舟与陆氏幼女挽月互换身份,以避血光之灾。”
落款处并排印着两个血手印,小的那个尚能看出婴儿蜷曲的指节。
祠堂的烛火突然无风自动。
江挽月扶着供桌,零碎的记忆如利刃刺入脑海—— 八岁那年,她误闯父亲书房,撞见他跪在密室前老泪纵横。
供桌上摆着两块玉珏,烛火映出墙上的少年画像:眉眼阴郁,锁骨下烙着月牙疤。
“沉舟吾儿……是为父对不住你……”喉间涌上腥甜,她抓起契约书砸向陆沉舟:“所以你是江家的儿子?
那我算什么?
陆家的一条狗?”
陆沉舟抹去唇角的血,将玉珏按在她心口。
玉佩突然发烫,裂纹中渗出荧光的液体,在地面汇聚成江氏蟠龙图腾:“不,你是锁住我的镣铐。”
五更梆子敲响时,陆沉舟消失在祠堂外的浓雾中。
江挽月蜷在蒲团上,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