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
“爸……”她踉跄着扑向供桌,袖摆扫落一沓泛黄的信笺。
最上方那张字迹凌厉如刀:“沉舟吾儿:今以吾命换月儿生机,陆家血咒需江氏嫡脉骨血为引。
他日若月儿恨你入骨,便将此信焚于灵前。”
纸页在颤抖的指尖碎裂。
江挽月突然听见脚步声,慌忙躲进垂落的经幡后。
陆沉舟的玄色衣摆扫过香灰,月光从密道口斜劈而入,将他跪在蒲团上的身影割裂成两半。
“江叔,第十年了。”
他指尖抚过灵位上的裂纹,喉间压着破碎的喘息,“那具焦尸……不是她。”
供桌突然发出“吱呀”轻响。
江挽月死死咬住手背,看着陆沉舟从暗格中捧出一只乌木匣。
匣中躺着一枚烧焦的银锁,锁面“长命百岁”四字熔成扭曲的疤痕——正是她五岁那年被绑匪扔进火场的贴身物!
“他们烧死的是我母亲。”
陆沉舟的额头抵在灵位上,肩胛因压抑哽咽剧烈起伏,“您用命换来的,是仇人之女的平安……”经幡被冷汗浸透。
江挽月后退时踩到异物,低头见一只焦黑的芭蕾舞鞋卡在砖缝中。
缎带上系着褪色的茉莉绢花,鞋尖绣着她幼时的乳名“月奴”。
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 七岁那年,她穿着这双舞鞋在祠堂玩耍,追着滚落的银锁跑进密室。
父亲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年冲进来,将她塞进柜子前匆匆扯下她的鞋:“月儿乖,捂住眼睛数到一百……”柜门缝隙中,她看见父亲割开手腕,将血喂进少年口中。
那少年锁骨下有一道月牙疤,正汩汩冒着黑血。
“啪嗒。”
泪珠砸在焦黑的鞋面上。
江挽月忽然被扯住脚踝,陆沉舟阴鸷的脸在烛光中逼近:“偷听的习惯,是江叔教的?”
挣扎间,乌木匣翻倒在地。
烧焦的银锁滚落,露出夹层中的血书:“陆氏血咒需至亲骨肉为祭,沉舟既承江姓,当以命换月儿余生无恙。”
落款处印着两个血手印,大的那个指纹与江父灵前香灰中的印记完全重合。
陆沉舟掐着她脖颈按在供桌上,灵牌“哐当”翻倒,露出背面刻着的生辰八字——竟是她的生辰,而日期标注为戊寅年七月初七!
“现在明白了?”
他咬破指尖,将血抹在她锁骨咬痕上,“你多活的每一天,都在啃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