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拼命吗？
为了一个可能永远都盖不好的房子？”
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李明，我们只是普通人！
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争吵像一把火，点燃了两人心中压抑的恐惧和绝望。
刻薄的话语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伤害着彼此。
最后，小雅捂着脸冲进了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李明一个人。
空气里还残留着争吵的余烬。
他颓然坐回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
为什么会这样？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老家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接通。
电话那头是母亲小心翼翼的声音。
“明明啊，最近……怎么样啊？
那个房子的事……妈，没事。”
他强迫自己语气平稳，“就是开发商资金有点小问题，暂时停工，很快就解决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看你姑妈昨天打电话，说……说网上都传疯了，说开发商跑路了……瞎传的，别信。”
李明打断她，“就是点小事，能解决。”
“那就好，你和小雅……钱够不够用啊？
要不我让你爸……够用够用，妈，您别操心了，我这边忙，先挂了啊。”
他匆匆挂断电话，好像再多说一句，谎言就会被戳穿。
亲戚朋友的议论，那些或同情或看笑话的目光，像无形的针，刺在他身上。
“早让你别买期房，不听！”
姑妈昨天在家族群里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此刻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海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闪烁的万家灯火。
那些温暖的光，和他无关。
他拿起桌上凉透的水杯，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落，滴在摊开的购房合同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第三章：客厅烟灰缸满了。
李明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
空气里残留的争吵味道还没散尽，卧室门紧闭着，隔绝了两个曾经最亲密的人。
不能这样下去。
坐着等死，什么都改变不了。
小雅的话像针，刺破了他最后一点幻想。
闹，没用。
求，更没用。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不会在乎蝼蚁的哀嚎。
认栽？
凭什么！
首付掏空了积蓄，还背上了父母的养老钱。
那是他们一家人对未来的全部指望，不是一堆冰冷的数字。
就这么算了？
他做不到。
必须自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