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昭月霍及臣的其他类型小说《穿到五年后,渣男前夫跪地叫婶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喻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霍及臣又想怒。可一抬眸,便烛光闪烁,灯下美人今日少见的带了个红玛瑙珠耳钉,身上又是浅绿色的小袄子。她人可比那花团锦簇的图案更为娇艳。他忽而就没了所有脾气,反正她都是侯府的,就是写了又能如何。见她长睫闪闪,霍及臣忽而便不想走了。说来他们二人也是夫妻。这梳景轩,他也歇得。他有些悠远道:“说来,你我成亲多年,我还未在梳景轩歇过,我……”司昭月拿到欠条,语气也温和了许多:“明日一早我就去永宁府,听说陈甜娘动了胎气,世子还是去看看她吧。”俨然是送客的模样。霍及臣面色骤然阴沉。他花了三千两,还得不到她一张好脸?他可是宣文侯府世子,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情郎!现在还是陛下亲点的探花郎,是永宁侯的亲侄儿!他这般尊贵的身份同她示好,她居然视而不...
《穿到五年后,渣男前夫跪地叫婶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你……”
霍及臣又想怒。
可一抬眸,便烛光闪烁,灯下美人今日少见的带了个红玛瑙珠耳钉,身上又是浅绿色的小袄子。
她人可比那花团锦簇的图案更为娇艳。
他忽而就没了所有脾气,反正她都是侯府的,就是写了又能如何。
见她长睫闪闪,霍及臣忽而便不想走了。
说来他们二人也是夫妻。
这梳景轩,他也歇得。
他有些悠远道:“说来,你我成亲多年,我还未在梳景轩歇过,我……”
司昭月拿到欠条,语气也温和了许多:“明日一早我就去永宁府,听说陈甜娘动了胎气,世子还是去看看她吧。”
俨然是送客的模样。
霍及臣面色骤然阴沉。
他花了三千两,还得不到她一张好脸?
他可是宣文侯府世子,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情郎!
现在还是陛下亲点的探花郎,是永宁侯的亲侄儿!
他这般尊贵的身份同她示好,她居然视而不见!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一甩袖子,大步往门外走去。
似是怕她后悔,脚步顿住提醒一声:“明日你若不去,我就……”
“休了我?”司昭月嗤笑,“我知道了。”
霍及臣一怔。
她居然不信?
这个蠢女人,果然是被边塞的风吹傻了。
难道不知道休了她意味着什么?
若不是因怕休了她会扣上忘恩负义的帽子,她还能够蹦跶到什么时候。
他可是探花郎!
堂堂天子门生。
怎允许自己被套上这个帽子?
“哼!”
梳景轩再次回归于沉静。
司昭月眯了眯眸,确定欠条无误,继续让那些会武功的陪嫁下人,偷偷去挪嫁妆。
这个侯府,是越来越让人恶心了。
霍扶光既成了皇帝宠臣,明日她正好谈谈口风去。
司昭月说话算话,拿了欠条之后,一大早便让人准备车。
霍及臣听了消息,松下一口气道:“还算我没信错人。”
“彻年,你让人去侯府外头盯着点她,千万要保证她没乱跑。”
彻年应了一声,赶紧离开。
陈甜娘坐在床上,唇色还有些苍白:“臣哥哥,她不是这两日一直都在闹脾气吗,怎么会突然答应你,愿意帮忙了?”
昨天霍及臣半夜前来,将陈甜娘吓了一跳。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是二人又生气了。
陈甜娘惊讶于这世间居然还有脾气这么大的女子,好好哄了半晌,才哄的霍及臣消了气,同她一起睡下。
想到侯府地契和那三千两,霍及臣肝儿都有些疼。
可他怎会让陈甜娘知道自己的窘迫,道:“她也不过是托大拿乔,想让我哄哄罢了,怎当真舍得我这探花郎的位置,同我怄气。”
陈甜娘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当下对成亲的事更憧憬了一些。
“我臣哥哥俊美无双,又如此有才华,是个女子都想嫁给你呢。”
她拉住霍及臣的手:“可是,咱们二人何时才能成亲啊,好哥哥。”
霍及臣最喜欢她这张甜嘴,几句话就被哄得心神荡漾。
“前阵子我说想要陛下赐婚,可是出了点意外,不过我二叔如此疼我,让我二叔帮忙给陛下开口,定然能成,下午我便去求了他,他找陛下帮忙,最好在我授官那日给你我赐婚,让你风光大嫁,也让司昭月说不出话。”
前面踌躇满志,自信的模样仿佛浑身都散发着光芒。
陈甜娘心里甜腻腻的,搂着霍及臣的脖子就亲了一口:“我就知道,我的臣哥哥是最好的!”
她马上就要成为官眷了!
她既然醒了,就应该回去看看外公才是。
从前是不得已生活在侯府,如今所有的束缚都没了,她还耗在这儿做什么?
尤其这侯府都是一群不当人的,竟将未来的她欺负成那样。
司昭月眼神冷了冷。
算好了账,给司昭月穿好衣裳,这才往鹤景榭去。
推开门,老夫人正同王氏,还有霍及臣的妹妹霍央儿一起坐着。
司昭月没打招呼,从容的坐在一边。
老夫人脑子一梗,呵斥:“招呼都没打,老身让你坐下了?”
这架势哪儿是老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来了。
司昭月嗤笑:“老夫人知道我病了,想来不会学那等恶毒婆子的做派,故意难为我的。”
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反而让老夫人噎红了脸。
不等旁人说话,她让不娇阿蛮将账本放下。
“老夫人让我拿钱纳妾,大坤没有这样的规矩,在我这儿自然也行不通,如今又让我把账本都带来,应是想要同我算算,这些年我用嫁妆钱补贴了霍家多少银子。”
她嫣红的唇弯了弯:“这不,我都让手底下人算好拿来了,随时能还钱。”
“还钱?还什么钱?”霍央儿瞪圆了眼,“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嫂嫂说什么胡话!”
老夫人也白了脸。
本想着用孝道压了司昭月,没想她居然先发制人,直接把三人打的方寸大乱。
“那让我带账本做什么?”
司昭月道:“花女子的嫁妆,是哪朝的规矩?用女子嫁妆纳妾,又是谁家的厚脸皮?”
“是娶平妻,不是纳妾。”老夫人呵斥,“我臣儿有能耐,可是要求陛下赐婚的,你们平起平坐。”
“不管谁赐婚,平妻都是妾。”
司昭月嗓音清冽。
“都知道只是叫的好听,非因看不惯我,要用这种事压我一头恶心我?”
“这钱我不会拿,不光如此,从前你们拿了我的也都给我吐出来。”
她拍了拍一高摞账本声音缓缓,不近人情。
“成亲三年,算上给你们铺子的渠道,一共是三千两银子,变卖了铺子刚刚好,今日就能打欠条,你们谁来签字画押?”
老夫人顿时气的咳嗽起来。
“你看你把我祖母气的。”少女穿得一身青蓝色襦裙,满头珠翠。
“不就是花你点银子吗,都是一家人,你的不就是我们的?这么咄咄逼人小心我哥哥休了你!”
顺着窗上照出来的阳光,珠翠璀璨,晃到司昭月眼上。
她眯了眯眼,问不娇:“按霍家如今的情况,她能买起珠翠?”
不娇道:“都是姑娘给的。”
“摘下来。”
霍央儿神色大变:“当初可是你求着送我的!”
“带着我送的,还对我大呼小叫。”司昭月看了一眼不娇。
不娇瞬间兴奋,掰的手指咯咯作响,在霍央儿的尖叫声里将所有珠翠都拔了下来。
王氏大骇,把嚎啕大哭的霍央儿护在怀里。
“阿月,你这是干什么?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
老夫人咳嗽声愈大:“我看你就是反了!竟然敢这么对央儿!”
司昭月掂了掂珠翠起身,冷睨了一眼三人。
脸色都不好看,很好。
“三千两银子,我等着你们来给我打欠条,不然的话,明日我就让霍及臣老赖的名字,挂到京兆府门口。”
话音落下,司昭月扬长而去。
鹤景榭三人面面相觑,她们没想到一直软弱好欺的司昭月,这次竟这么蛮横。
王氏肝儿颤:“娘,臣儿刚中榜,还没授官呢,若真闹到京兆府就完了。”
霍央儿啜泣声不断:“她现在敢不听话,以后肯定更不听话。”
怎么偏偏病还好了呢?
为什么没有死过去。
老夫人目光阴冷:“她不敢。”
“司家不认她,赵构死了,她再想扑腾,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更何况只不过是个平妻,到头来她还是会答应的。”
老夫人顿了顿,突然笑起来。
“再者说,老二已经封侯回来了,霍家一门双侯,咱们侯府的好日子一来,她怎么舍得离开?”
毕竟离开了侯府之后,她以后再也不会嫁的这么好了。
“是啊,二叔不会不管我们的。”霍央儿泪珠挂在脸上,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说起来,她都忘了这个二叔长什么样子了呢。
“你记得霍及臣从前说过喜欢你什么吗?”
“独立,坚韧,和别的女子不一样,能自己养活自己。”
“所以,如今我也是这样的女子,你说,霍及臣他,会不会后悔呢?”
梳景轩里里外外都种满了杨树。
春风一过,新生出来的树叶沙沙作响,即便不用感觉,也能听出温暖。
可如陈甜娘却浑身发冷。
“不可能,你都已经和离了,臣哥哥不可能会回头的。”
“我还没写和离书呢。”
司昭月道:“更何况,没了我的嫁妆,你的聘礼从哪儿来,你想过吗?”
陈甜娘再次僵住,心头瞬间涌上一股冷意,牙齿都在打颤。
聘礼,没有聘礼怎么能行?
她本来就没有陪嫁,若连聘礼都没有,那以后岂不是一点傍身钱都没了!
“你方才不是说你还没和离吗!只要你一天没和离,一天就要拿聘礼!”
她要抓司昭月的胳膊。
司昭月哪儿能让她碰到,往后一退便躲开了:“你想的还挺美,让我给我那要死不活的前夫花钱娶要死不活的你,真是不要脸。”
她呸的一声,柳眉倒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往树上一弹,就听一阵凛冽风声从耳边贴过,那石头竟然被镶在了树干上。
陈甜娘大骇:“你要打我吗!”
司昭月冷笑:“霍及臣没告诉你,他是被我打吐血了的?”
“我虽不打手无寸铁之力的人,可你也别把我惹急了。”
她往外走,途经陈甜娘身侧时,突然大发慈悲。
“聘礼是吗?你别忘了,霍及臣还有两个铺子呢,卖一个不就够了吗。”
说完之后阔步离开。
陈甜娘本来只是想警告司昭月,以后别打她臣哥哥的主意,却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有聘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要问清楚了,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就嫁进来。
陈甜娘被她吓得慌不择路,也不敢逗留,哆嗦着离开了梳景轩。
梳景轩再次安静下来。
一直等司昭月上了马车,才感觉到好像哪儿不对劲。
罢了,这会都搬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旌巷那边还得自己盯着安顿呢。
司昭月冲外头说了声,马车立刻往外走去。
一路上,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一直到了院子门口,才一拍额头:“把霍扶光给丢了!”
正想着让人去接,便见霍扶光已冷着脸站在了门口:“还能想起我来,算你有点良心。”
司昭月哎呀一声,赶紧小跑过去:“方才太生气,才把你给忘了的,你别同我一般计较,可好?”
霍扶光不搭理她,转头往院子里面走。
司昭月啧了一声,赶紧跟上去。
如今这院子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一直有人在往库房搬东西,略有些凌乱。
司昭月还专门让人隔出来一间房子,准备安顿好之后,寻一个好日子,将外公的骨灰与牌位接过来供奉。
霍扶光看了一圈,去了正厅,同司昭月一人一边的坐着。
“打算什么时候让霍及臣写和离书?”
“明日。”
司昭月抿了口茶:“你知道的,我这人有些懒,今日刚经历了这些,又累的很,那种伤神生气的事,总需让我歇一歇再办。”
反正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今日一整天,已经将霍及臣整得很惨了。
她很满意。
霍扶光见状,捏了捏茶杯,也没说什么。
他私心里是想更快一些的。
若更快一些,便能赶紧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如今陛下也喜欢昭昭。
尤其是二人从前也称得上一句相识。
霍央儿也眼前一亮,上次祖母说的时候,她只当多了个富贵亲戚。
可如今祖母有这样说,那她岂不是能买更多首饰了。
可王氏却顿了顿,捏着帕子看了眼老夫人。
从前大房对霍扶光可不算好,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便逼的人家去参军了。
老夫人刻薄,他在侯府的时候,有时连饭都吃不饱,就经常去武师父处住着。
这些年,除了朝廷捷报,一个消息也没有,从来不曾联系过。
这会上去沾光,人家能愿意吗?
霍及臣也面露喜色:“二叔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有四天了,陛下之前让人修缮朱雀街的那个前朝园子,便是赐给他的,今日孙嬷嬷出门打听过,还没传开,等到下午就知道了。”
那园子有七八十亩,在自家都需坐马车走。
老夫人眼里露出贪婪。
宣文侯府虽也不小,可毕竟破败了。
她再怎么说也是霍扶光嫡母,他不将自己接过去享享福也说不过去。
到时候一家子也就都能过去了。
至于司昭月。
她心里冷笑一声。
不听话,就自己在破府待着吧。
没有夫君的宠爱,看她怕不怕。
霍及臣起身:“等二叔回了京城,我去看看他。”
霍扶光离开时他还小,都快忘了二叔长什么样了。
这次见面,一定要好好叙叙旧才是。
一家子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孙嬷嬷高兴的冲进鹤景榭:“世子!世子!陛下让您明日一早进宫一趟!”
从通过科举到授官,起码也需等能上朝之后才能面圣,可他才刚出成绩没几日,陛下竟然直接召他入宫。
这是天大的殊荣!
霍家严阵以待,也不忘了出去宣扬一波。
昨日因霍及臣赊账而面露不屑的那些人,纷纷又重新将他捧的飘飘然了。
霍及臣换上最好的一身衣裳,满面春风入宫觐见,想让皇帝今日便见到他的雄才大略。
经过门口时正好看到司昭月一身劲装进来,完全没了前几天的病态,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
可他却从未见过这样英姿飒爽的司昭月。
霍及臣眼底划过一抹惊艳,想同她炫耀一声自己要去面圣。
见到是他,司昭月看都没看一眼便过去了。
霍及臣立时恼羞成怒:“阿月,你不问我去做什么?”
“你想说自然就说了。”
谁知道他想去做什么,关她什么事。
“陛下宣我觐见。”霍及臣得意,“可能要提前亲自给我授官了。”
司昭月好笑,上下打量他一眼。
他前面还有状元榜眼,怎能轮到他呢?
可陛下见他做什么?
不娇和阿蛮都露出担心的神色。
司昭月看了二人一眼,没做声,阔步离开。
霍及臣自鸣得意,理了理袖子便上了租来的马车。
正好今日,也可同陛下提一提赐婚的事,好好杀杀司昭月的锐气。
不想进宫都已两个时辰了,还在御书房门外等着。
一个小太监从御书房里出来,行色匆匆。
霍及臣忙叫住小太监:“这位公公,陛下宣我觐见,已快两个时辰,怎么还没让我进去?”
小太监看他一眼:“你是谁?”
霍及臣一顿,恼火又不敢得罪:“我是新科探花霍及臣,陛下昨日宣我觐见。”
“陛下忙着呢,探花郎再等等吧。”
说完又要走。
霍及臣一脸错愕:“可御书房没有别人进出啊。”
他一咬牙,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是清晨老夫人刚补贴的银子,塞给了小太监。
“公公可否指点指点,可是陛下对我哪里有所不满?”
否则怎会将人叫来了却不见呢?
小太监有了些笑模样:“人道君心难测,奴才怎能妄揣圣意,毕竟咱们探花郎如今是京城炙手可热的第一风流人物呢。”
他给霍及臣整理了一下衣领:“探花郎,您是前途无量的人。”
霍及臣还想拽他,可小太监掂着银子走的飞快。
那日陛下分明单独召见了他,怎么态度一夕之间就变了。
霍及臣忐忑不安,可没有旨意只能继续等着。
春寒料峭,不消片刻他就有些摇摇欲坠。
御书房中,一个穿着暗驼色衣袍的男人站在窗前,俊朗的脸上似笑非笑:“就这种身体,这种脑子,还想去兵部?”
痴人说梦。
桌前摆着一盘残棋,厮杀十分惨烈,黑子却以半步棋恰到好处的输给了白子。
季元祁歪在椅子上,有些不羁:“那外面站着的人可是你亲侄儿,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霍扶光面无表情,因剃了胡子的缘故,下巴上还有些泛青,显得格外不近人情:“有的是人心疼他,轮不到末将。”
比起这个王八蛋侄儿,他还是更心疼他侄儿媳妇。
“陛下当真动了心思让他去兵部?”
“怎么?”
“一朝得势,抛弃扶持多年的糟糠妻,这等人品,怎能当大任。”
霍扶光声音一派正气:“我大坤强盛百年,就是因所有官员皆为正派,兵部权重,这个混账小子打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季元祁看着他:“你这个做二叔的,揭短揭的倒是不客气。”
他也跟着看了眼窗外,拍拍霍扶光的肩膀:“觉得丢你的人了?”
霍扶光不屑。
丢不丢人无所谓,他不丢人,自己怎么将阿月抢过来。
想起那日司昭月病容,霍扶光呼吸紧了紧,没做声。
季元祁笑了:“兵部的位置,如今朕也不是那么确定了。”
尤其是见到那人之后。
季元祁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让他走吧。”
……
等到口谕时,霍及臣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可大太监何云只说了一句便转身回去了。
他只能不甘不明的离开。
琼林宴上陛下还夸赞了他文笔好,且还单独召见过他,这都是别人没有的殊荣,怎么今日态度变得这么快。
他通接引太监一直到了宫门处,却听见有人低声议论。
“听说探花郎夫人都快病死了,这些年一直接济侯府,如今他刚榜上有名就要娶平妻,又把夫人给气活了,陛下昨日在长公主府,听说长公主发了好一通威风呢。”
“陛下同长公主关系最好,自然是听长公主的,谁让长公主最厌恶不忠的男人呢。”
霍及臣心里咯噔一声,阔步到那两太监面前:“长公主殿下说我什么了?”
两个太监被吓了一跳,立刻明白这就是被议论的正主。
“奴才们也只是听说,听说而已。”
霍及臣失魂落魄。
长公主。
他要另娶的事,怎么会惊动了长公主?
那可是皇室的人。
司昭月想告状也没有这本事啊。
可昨日司昭月一整天都没见人影。
该不会是拿了漠北珍宝,打通门路贿赂了长公主?
且长公主曾经不也因善妒而杀了人吗?
一定是这样!
亏了他还在想,以后甜娘进门之后,掌家权还放在她手里!
他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她怎就不能理解理解他!
她陪嫁里许多珍宝稀世罕见,都未曾主动赠与他过,居然因拈酸吃醋拿来送人?
霍及臣怒气冲天,阔步上了马车,一路直奔侯府。
她只是夺舍了五年后的自己,并不是傻。
霍及臣碎碎叨叨了这么久,早就听出来不对劲了。
阿蛮看着司昭月,也感觉是五年前那个脑子活络的姑娘回来了。
她妥帖的关上门,将这五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她。
自然,因为不忍,隐瞒了赵构去世,还有同司家决裂的事,只讲了侯府近些日子的张狂。
司昭月扯了扯唇,冷笑道:“名上的掌家权,实则是用我的嫁妆贴补亏空?”
“是。”阿蛮道,“当初为了缴朝廷罚款,侯府将所有东西变卖,只剩公中的两个铺子,就连这两个铺子赚的钱,都是姑娘您用咱们的东西,提供的进货渠道。”
“可以说侯府的一切都是姑娘所赐。”
“从前老夫人便喜欢托大拿乔,在世子没中榜的时候,还会夹着尾巴做人,可这才几天,就装不下去了。”
“姑娘那天病发的缘故,也是因突然得知世子中榜变心。”
或者应该说,早就有这个甜娘的存在,只不过侯府所有人都瞒着她,她气急攻心才昏死过去。
“我知道了。”司昭月听了片刻,淡淡答应一声,“我困了,一会谁来也不见,你和不娇就负责将院子守好,听到了?”
“那世子若是带郎中来了……”
“什么时候这么啰啰嗦嗦的,尤其是不见他。”
司昭月躺回了床上。
她虽醒了,可也能感受到五年后这具身体的虚弱。
不过是说了这么会话,就头昏脑涨,喉咙发紧。
阿蛮轻声退离。
她呼吸沉稳下去,朦胧间,感觉那熟悉高大的影子就又从外头跳了进来。
司昭月口唇一热,被人掰开塞了个药丸在嘴里。
那苦味直冲天灵盖,她想吐出去,却已化作苦水进了咽喉。
她猛的睁眼去摸匕首,还不等再给那刺客一刀,那人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偷偷进来给她喂药!
司昭月被苦出一身汗。
每次这个刺客过来,她都睁不开眼,动弹不得。
一阵阵热浪袭击着全身,冲的她冷热交织,浑身上下的骨血似乎都被换了一遍似的。
呼吸沉重黏腻,吐出阵阵潮气。
眼皮子像被黏在一起似的睁不开。
分明是在睡觉,可却累得她满头是汗,痛苦无比!
司昭月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一直等到丹田中冷热感觉消失,才握着匕首又软了身子,呼吸沉稳下去。
这一觉天昏地暗,不娇和阿蛮谁也不让进,霍及臣察觉被诓骗,恼怒下去寻了老夫人。
就连老夫人派来的人在外头吵翻了天也没吵醒司昭月,反而被不娇拿着双环给赶了回去。
此刻鹤景榭中,看着灰溜溜回来的孙嬷嬷,老夫人重重将茶盏放在桌上。
“真是反了她!不见臣儿也就算了,就连老身派去的人也不见!”
孙嬷嬷也阴沉着脸:“今日世子分明都已快将人说动了,可不过是去请了个郎中,就被挡在了外头。”
“老夫人,可别是少夫人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
“给她两个胆子也不会。”
老夫人冷哼一声:“无非就是女人之间的拈酸吃醋,说到底还不是她的错,若能将臣儿的心握在手里,哪儿还有别的女人什么事。”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更何况若不是因当年先帝赐婚,陈甜娘早应进门了,何苦等到如今。”
老夫人不耐道:“原以为她是个大度的,看样日后,霍家也少不了风浪。”
孙嬷嬷叹道:“老夫人,那咱们应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少夫人同咱们置气啊。”
“一个孤女,能置气到什么时候,说到底不还是靠咱们侯府才能活下去。”
老夫人搓着手里的佛珠,眼神却无比阴狠:“想来这会儿也应该睡醒了,让人将她叫过来,老身要好好同她算笔账。”
……
司昭月大汗淋漓的从梦中醒来,原先有些发灰的瞳仁再次晶莹透亮,似乎看东西都更清晰了些。
阿蛮和不娇听见声音,忙掀开帘子进来。
“姑娘做噩梦了?”
“方才有没有什么人进了院子?”司昭月轻盈的坐直身子。
“孙嬷嬷倒是来了一趟,不过被奴婢给赶出去了。”不娇有些紧张,“是不是吵到姑娘了?”
司昭月摇摇头。
嬷嬷是女人,可闯进她房间里面的,分明就是个男子。
在不知道是谁之前,还是先别让二人担心了。
司昭月掀开被子想起身,却惊讶的发现她仿佛有了些力气。
她推开要来扶着的二人,自己绕着屋子走了一圈。
似是不可置信,又拿来匕首,突然扎在绣墩上。
绣墩应声四分五裂。
姑娘竟然又有力气了?
姑娘病好了!
不娇阿蛮热泪盈眶,把周天神佛能拜的都拜了一遍。
“姑娘病了这些年,身上的武功都渐渐散了,没想到宫中太医的药这么好用。”
“快坐下,姑娘病刚好,还不能累着。”
司昭月下意识想到了那个两次潜入她房间里的刺客。
好像每次喝了他的药,都会更好一些?
上次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今日虽睁开了眼睛,可刺客跑的急,根本没看到容貌。
她垂了垂眼睑。
这人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为何总是要帮她。
最主要是,能够逃过不娇和阿蛮的眼睛,几次三番闯进她的闺房。
司昭月呼吸浅了些。
正好这时,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来了。
司昭月不在睡着,就没有人拦着,长驱直入到了她面前行礼。
“少夫人安,咱们老夫人说,少夫人的病既然好了,那就请少夫人挪步去鹤景榭,商量商量世子同甜水巷陈甜娘大婚的事。”
孙嬷嬷阴阳怪气:“老夫人说,少夫人一病正好病在了择选的黄道吉日,这次的亲是娶不成了,还请少夫人尽快去商量。”
“你是说我们姑娘装病?”不娇反应过来,怒不可遏。
孙嬷嬷歪头揣着手,故意看了一眼司昭月。
面色红润,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模样。
分明是拈酸吃醋,不想让陈甜娘进门吧。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司昭月却没生气:“老夫人还说什么了?”
孙嬷嬷怔了怔,她本来以为司昭月会再次吐血晕厥,没想到这么淡定。
也是,毕竟是跟着赵将军长大的。
只可惜,草莽之女,配不上她们书香世家。
“让少夫人带着账本。”
司昭月似笑非笑:“知道了,你走吧。”
孙嬷嬷一步三回头,总觉得她今日不对劲。
等人走远了,不娇才气鼓鼓的:“姑娘从前的病就是被他们给气出来的,怎么如今又回到了那好说话的日子!平妻平妻,他们把姑娘放在那儿了?一朝飞黄腾达,就忘了从前姑娘一己之力支撑侯府了!姑娘,您怎么能答应!”
司昭月笑道:“谁同你说我要答应了。”
见她的反应,不娇撇嘴。
“方才阿蛮同我说,这些年侯府都是用我嫁妆补贴的,老夫人不是说要同我算账?现在就将账本什么的都找出来,把侯府欠咱们的单独列一张单子之后再去。”
不娇眼前一亮。
可阿蛮却十分担心:“姑娘,如今咱的日子本就不好过,若再得罪了老夫人,以后怎么办?”
“在军中的时候,你可从没这么怯懦过。”
司昭月看了她一眼:“这种日子有什么过头,把账算清楚了,和离,回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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