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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东宫,嫁权王,重生不做乖女娘商子焱苏以卿全章节小说

执笔远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马车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带着浓浓的酒意,商淮修好似放肆的将前世今生,所有的贪恋和隐忍都释放了出来。将她逼到角落,紧紧扣着她的后颈,渐渐浓烈的吻,仿佛要将她吞没一般。“嗯嗯……”苏以卿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抵住他的胸口。总算清醒了些,微微挪开薄唇的同时,眼前那张泛红的脸,却突然一阵模糊。没等苏以卿反应过来,商淮修便直接倒在了她腿上。苏以卿心里一颤,忽的僵住了身子。“师……师父?”她低声喊着,看着躺在自己的腿上醉过去的商淮修,重重呼了口气。“睡了?你……”苏以卿有些无措,更有些无奈。伸手捧着自己滚烫的脸,狠狠闭了闭眼。……宫中奉先殿。皇帝醉酒醒来后,已经过了戌时。带着近身的太监推开奉先殿大门的时候,商子焱正规规矩矩的跪在祖先的牌位前。“...

主角:商子焱苏以卿   更新:2025-04-01 11: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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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商子焱苏以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废东宫,嫁权王,重生不做乖女娘商子焱苏以卿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执笔远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带着浓浓的酒意,商淮修好似放肆的将前世今生,所有的贪恋和隐忍都释放了出来。将她逼到角落,紧紧扣着她的后颈,渐渐浓烈的吻,仿佛要将她吞没一般。“嗯嗯……”苏以卿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抵住他的胸口。总算清醒了些,微微挪开薄唇的同时,眼前那张泛红的脸,却突然一阵模糊。没等苏以卿反应过来,商淮修便直接倒在了她腿上。苏以卿心里一颤,忽的僵住了身子。“师……师父?”她低声喊着,看着躺在自己的腿上醉过去的商淮修,重重呼了口气。“睡了?你……”苏以卿有些无措,更有些无奈。伸手捧着自己滚烫的脸,狠狠闭了闭眼。……宫中奉先殿。皇帝醉酒醒来后,已经过了戌时。带着近身的太监推开奉先殿大门的时候,商子焱正规规矩矩的跪在祖先的牌位前。“...

《废东宫,嫁权王,重生不做乖女娘商子焱苏以卿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马车晃晃悠悠,不紧不慢。

带着浓浓的酒意,商淮修好似放肆的将前世今生,所有的贪恋和隐忍都释放了出来。

将她逼到角落,紧紧扣着她的后颈,渐渐浓烈的吻,仿佛要将她吞没一般。

“嗯嗯……”苏以卿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抵住他的胸口。

总算清醒了些,微微挪开薄唇的同时,眼前那张泛红的脸,却突然一阵模糊。

没等苏以卿反应过来,商淮修便直接倒在了她腿上。

苏以卿心里一颤,忽的僵住了身子。

“师……师父?”她低声喊着,看着躺在自己的腿上醉过去的商淮修,重重呼了口气。

“睡了?你……”苏以卿有些无措,更有些无奈。

伸手捧着自己滚烫的脸,狠狠闭了闭眼。

……

宫中奉先殿。

皇帝醉酒醒来后,已经过了戌时。

带着近身的太监推开奉先殿大门的时候,商子焱正规规矩矩的跪在祖先的牌位前。

“参见父皇。”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抬手遣走了随行的太监。

看着关上的殿门,皇帝站在商子焱面前,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商子焱连忙伏跪在地。

“父皇,儿臣知罪。”

“知罪……知罪好,朕重视嫡子,从来不觉得太子之位,会是旁人的。”

“处处纵容你,处处睁一眼闭一只眼……”

“可是你……”

踱步间,皇帝突然停住脚步,“贪污受贿罢了。”

“豢养死士,私造兵器,朕也忍了……”

“可如今……你敢杀你大皇兄,甚至敢到你王叔的金都卫杀人……”

商子焱伏跪在地,不敢抬头。

皇帝一声冷哼,转身看向商子焱。

“勾结漕运,盐商,销毁证据,杀人灭口,这些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挑战淮安王的王权,就是挑衅朕的皇位。”

“朕再说一遍,无论你怎么斗……有朕在一日,你休想动淮安王!”

商子焱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不甘心的抬头道,“父皇……为什么,难道王叔比你亲儿子,还重要吗?”

“还不够明显吗?还需要朕亲口告诉你吗?”

皇帝冷眼扫过跪在面前的商子焱,朝其逼近,“儿子……朕有七个,可弟弟……只有一个!”

听着皇帝的脚步越来越远,听着厚重的殿门关起来。

跪在蒲团上的商子焱传来阵阵轻笑,猩红的眸子渐渐泛起狠厉。

“父皇,你知道吗? 儿臣之前也没有与他为敌的。”

“是因为你……是因为你病重的时候,将他从北境召回,是你给了他摄政王之位,给了他辅国之权。”

“是你在给儿子的传位诏书上,添了他的名字,要他摄政辅国。”

“那是给我的诏书啊,父皇你怎么可以如此。”

“前世……父皇故去前,儿子曾问过父皇,为何如此偏爱王叔。”

“父皇还记得,您说了什么吗?”

商子焱自顾自的喃喃着,随即高傲的仰起头,嘴角勾起邪魅冷笑,眼底藏尽了杀气。

“儿臣已经走过这条厮杀血路了,自然知道,该如何重新走上那至高之位。”

“您如此对儿臣,就别怪儿臣鱼死网破,不念父子情分了。”

“商淮修……呵,要杀他的人,可不止儿臣一个。”

“儿臣向您保证,他一定会死的。”

……

夜渐深沉,淮安王府也恢复了安静。

苏以卿从商淮修房里出来的时候,十七在身后也轻轻关上了门。

“平日里王爷酒量那么好,今日不知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十七嘟囔着,转头看到苏以卿一脸沉思凝重,“姑娘,想什么呢?”

“你刚才说,三皇子的事不了了之是什么意思。”

十七回过神来,忙上前道,“哦,昨日听姑娘的,我们端了那些据点,抓了一些死士。”

“还有码头,钱庄等地方管事的,这些人本来都关在金都卫。”

“金都卫……您是知道的,那是咱们王爷一手创立的护城军,成安更是王爷的心腹。”

“可黎明的时候,他们全部死在了金都卫,无一活口,包括那些证据……都被烧了。”

“就连金都卫的也被连累,伤了七个,死了两个……”

苏以卿不可置信的听着十七的话,缓缓坐在了廊下。

“陛下知道……却不肯处置商子焱!”

“呵……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说,他注定要走上那极权皇位。”

十七一脸疑惑的看着苏以卿,轻叹着摇头,“姑娘也觉得一定要和三皇子斗吗?”

“王爷最近也奇怪,突然间就和三皇子过不去了。”

苏以卿回过神来,一声苦笑道,“因为商子焱不会放过他,与其后知后觉,不如先下手为强……”

“自然……我也不会放过商子焱。”

“只是难杀罢了,又不是死不了……”

十七有些恍惚的看着苏以卿,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了,还有件事,天黑的时候,侯府来人了,说快寒食节了,请姑娘回趟侯府。”

“正好,我也有笔账要跟苏以柠算!”

……

翌日,苏以卿穿着精致,月光白的锦缎交领长裙,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绒披风。

已然是日上三竿,可商淮修碧落院里,还是寂静一片。

尤其是他的房门,还死死的关着。

奴仆们见她也只是微微行礼,不敢高语。

“师父呢?出门了,还是没醒呢?”

“回姑娘,王爷醉酒还未醒,十七统领在房里,说是不许吵着王爷。”

丫头低声附和着,随即微微行礼而去。

苏以卿本想去敲门的,可是走到门廊下又顿住了脚步。

见到师父……她该怎么办?

他是喝醉了犯迷糊才亲的她,她要主动提起认下这件事,还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呼……”苏以卿重重呼了口气,一脸懊恼的放下了敲门的手。

“姑娘……不进去吗?”

苏以卿思绪被拉回来,看着银梨张了张嘴,还是怂了。

“算了,我们先回侯府,回来再说。”

“姑娘……”房门里突然传来十七的喊声。

苏以卿脚步一顿,犹豫着又折了回来。

而房里,穿着素白色中衣的商淮修,正死死捂住十七的嘴,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

十七挣扎了片刻,用力拉开了商淮修的手,“王爷……”

“王爷你不厚道,你亲了姑娘就晕,晕完了还想不认账……”

“闭嘴!”商淮修恶狠狠的低吼道。

说话间,房门便被推开。

商淮修心里微微一紧,下意识的松开了十七,理了理衣裳,坐定在床边,也渐渐收敛了心神。

十七见状,不由的暗声发笑。

看着苏以卿进门,清了清嗓子道,“姑娘,王爷昨夜醉的很,这才刚醒。”


她?她可以让沈浮舟乖乖听话?

难道说,前世,也是自己让沈浮舟乖乖任商子焱驱使的吗?

“姐姐……不如你告诉我,沈浮舟在哪?”

“只要你说了,我今日便不为难你,只要沈浮舟出现,三皇子自然会给你解药。”

听到苏以柠的话,藏在门里的沈浮舟便立刻打算走出来。

只是刚踏出一步,苏以卿便脱口呵斥了一声,“你站住……”

苏以柠和身后的沈浮舟,几乎同时顿住了脚步。

苏以卿见状,朝前走了一步,强撑着站定,“苏以柠,区区穿心散的毒,你能耐我如何?”

“你回去告诉商子焱,今时不同往日,他想拿捏沈浮舟替他卖命,除非先杀了我!”

苏以柠有些错愕和恍惚,眉头微蹙的审视着她,“什么今时不同往日?”

“你去商子焱,他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以卿虽然脸色惨白,恹恹无力,可语气却十分笃定。

苏以柠大概没想到苏以卿会一点都不服软,脸上的从容瞬间没了, 一声冷笑,朝后退了一步。

“把她拿下!”

听到呵斥声,沈浮舟眸间立刻拢起杀气,一个健步正要冲出来,却听到了商淮修的声音。

“我看谁敢!”

商淮修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直接闯进了望星苑,苏以柠和其带来的下人,瞬间被围了起来。

看到商淮修,苏以卿终于是站不住了,强撑着的那口气瞬间就没了。

“噗”的一声,一口血猛地吐了出来。

“姑娘……”

“苏苏……”商淮修疾步冲过去的时候,苏以卿已经倒了下来。

“师父……”看着商淮修,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拼命的想说什么。

“师父,商子焱……想,想要沈浮舟。”

“别让他去,他不能给……给商子焱卖命!”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话, 师父带你走……”

十七见状,拔刀落在苏以柠脖子上,“好大的狗胆,你敢害我们姑娘……”

“苏苏……没事的,别怕。”商淮修嘴里喃喃着。

可是看着苏以卿满口黑血,脸色惨白,满头冷汗一脸痛苦的样子,还是有些慌了。

“毒,王爷,穿心散的毒,姑娘中了穿心散的毒……”银梨哭着喊道。

商淮修眸色一变,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十七,拿下!”

银梨见商淮修抱着苏以卿往外走,突然想起了什么。

转身冲进屋里的时候,才发现沈浮舟已经不见了。

……

一个时辰后,商子焱坐着马车,悠悠然的从宫里出来。

闭目坐在马车正位,从容的勾着唇角。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谋算之中似的。

尤其是马车急停,听到外面幽幽的冷声,更是露出几分得意之态。

“三皇子殿下,胆子不小啊!”

空寂无人的长街上,沈浮舟一身白衣,伫立在长街正中。

南忠见状,立刻拔刀上前,可刚两步,便被沈浮舟挥手掀翻在地。

接着身形一闪,飞身闯进了马车里。

看着一脸淡定,波澜不惊的商子焱,沈浮舟脸色微微沉了沉。

“说吧,要我做什么,才肯给我穿心散的解药。”

商子焱闻声,按耐不住的勾起唇角,“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知道,你在意那苏以卿那丫头,放心,她迟早是你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查清楚一些旧事。”

“更想为景王报仇,为自己报仇。”

“我是皇子,更是嫡子,你助我拿到太子,登上皇位,你想查什么,想要什么,都简单。”

“别忘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沈浮舟微微蹙着眉头,定睛审视着商子焱,耳边突然响起苏以卿的话。


“你怎么来宫里了,朕没让你入宫,你跑来做什么?”

“臣弟听说,发现了我的玉佩和王府的金令牌。”

“发现便发现了,天塌下来,朕顶着!”

皇帝的话音刚落,皇后便从外面疾步冲了进来。

“淮安王可真忙啊,那边杀人放火,这边便来善后来了。”

“是来看看我儿子死了没吗?”

商淮修见皇后怒色正浓,一言不发,单手覆在身后,一如平日,稳稳站在那。

“陛下,证据确凿,你都不管吗?”

“证据?什么证据?一块玉佩,一个令牌,能证明什么。”

皇帝朝皇后喝了一声,转身朝商淮修示意离开。

“朕会将此事,交给金都卫成安调查。”

“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商淮修看着皇帝本想说什么的,可是默默了片刻,还是没张口。

“是,臣弟告退。”

“告退什么?淮安王,你派人谋杀皇子,你……”

皇后喊着便要追上去,却被皇帝一把抓住手腕,猛地扯了回来。

“皇上,你怎么能让金都卫成安去调查,那个成安是他王府出去的心腹……”

“你闭嘴!”

皇帝一声怒喝,一把将皇后扯到了跟前,“朕告诉你,这件事绝不是淮安王做的。”

“如果是,那一定是你儿子做了该死的事,活该!”

言罢,皇帝便将皇后猛地推到了一边,朝门外高声喊了一声,“叫金都卫成安来见朕。”

“是,宣……金都卫成安觐见。”

……

凄寒无比的水牢里,昏暗无光。

山壁上的水珠,滴答滴答的落下,成了寂静之地唯一的声响。

昏昏沉沉中,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踏着沉稳的步子,越走越近。

“好好的皇后不当,偏要在这里受苦……”

“还未见过,你这般又痴又傻的女子……”

清冷如冰的一道声音,传进耳边。

她恍恍惚惚睁开眼,只见一身白衣锦袍,带着半张面具的男人,俯身蹲在她身边。

“师父……”

“我可不是你师父。”男人一声冷哼,有几分轻恼。

随即语气又软了些,带着斥责和无奈,压低了声音,“你师父是个没良心的。”

“他让你在这,吃这样的苦,还记得他做什么?”

说着,男人将一颗药塞进她嘴里,又将白色裘氅披在了她身上。

“救命灵药!可保你性命无虞。”

……

“姑娘……姑娘,你醒醒,你们愣着干嘛,去叫王爷,叫医官啊……”

银梨的喊声,响彻整个房间。

苏以卿心里一惊,忽的起身坐了起来。

“是他……是他,原来是他!果然是他……”

“天啊,姑娘,你总算醒了,你吓死我了?”

银梨轻轻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可苏以卿的思绪却都在那白衣男人身上。

“怪不得,我觉得他很眼熟……”

“那个人呢,他去哪了,他是谁?”

银梨恍惚的看着苏以卿,愣怔了一下道,“那个人昨夜就被王爷打跑了。”

“姑娘你就是被他掐晕了而已,其他没事。”

“师父呢,师父在哪?”

苏以卿慌忙起身,简单换了一身衣裳便跑出了屋子。

“哎,姑娘,你别出去,王爷说了,外面乱,咱不去凑热闹……”

银梨紧跟在身后,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在回廊拐角撞在了商淮修身上。

“啊……”

苏以卿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一样,被弹了回来,踉跄间,被商淮修拉了一把。

“跑什么?去哪?”

“师父?那个人我……”苏以卿张着嘴,话却突然哽在了喉咙。

说见过?什么时候见过,在哪见过?

再说了,是他吗?

她见过的那人虽然也是一身白衣,和商淮修很像,可那个人戴着面具,昨夜那人却没有。

“怎么了?你这要去哪?”商淮修微微蹙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苏以卿。


你一定是疯了,商淮修!

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这般疯魔,会这么对她……

那一刻,他恨不得将那金簪刺在自己心口。

苏以卿隐隐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商淮修满目惶恐,不由的后退。

下意识扑过去抓住了他的袖袍,“不是,师父,不关你的事……”

她想说她认错了人,那些害怕,那些挣扎哭喊,都不是因为他,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商淮修愣住了,看着跌爬在床边的苏以卿,思绪渐渐被拉了回来。

看着眼前的人,商淮修垂眸颔首,狠狠压下了心头所有的不安和自责。

解开身上的外氅,衣裳裹住她的同时,也看到了颈肩被他抓红的指印,心里不由的微微一紧。

“我弄疼你了……是不是?”商淮修轻声问着,轻轻伸手过去,抹了抹她脸颊的眼泪。

看着眼前狼狈的苏以卿,商淮修心里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有一种想扇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那不是真的我……把刚才的事,都忘了!”

带着命令的口吻,语气轻柔,随即缓缓起身大步而去。

苏以卿看着离开的人,心里五味俱全,眼底的婆娑泪光,也渐渐被凌厉寒光所代替。

师父突然施暴发疯,自然不是真的想对她做什么。

一定是商子焱。

他一定是跟师父……说了什么!

……

寅时正刻,天地沉眠。

寒意逼人的夜里,商淮修在自己的碧落院里,一身墨青色单衣锦袍,持剑挥舞。

剑身划过,寒芒乍现,满是杀意和骇人之气。

他在怪自己,怪自己是个疯子,怪自己居然那般对她。

也在怨苏以卿,与商子焱纠缠不清,甚至很可能就这么把清白给了他。

是在吃醋,又或者在生气,只是不知道究竟在跟谁生气。

仿佛心里压着千万般说不出的情绪,只能寄于剑锋之上。

十七站在远处的回廊下,眉头紧蹙,暗暗叹息。

“这哪是练剑啊,这分明是跟自己较劲呢。”

十七嘟囔着,拔剑飞身而去。

商淮修转身挡住剑锋,侧身一剑劈了下去,直接将十七的剑从手中劈落。

十七踉跄了一步,勉强站定,见商淮修不肯停下,无奈开口。

“王爷……你要不跟姑娘学学,给自己一刀算了,这干嘛呢……”

见商淮修不理会他,十七又缓缓上前走近了些。

“王爷,咱们在码头,钱庄,抓回来的三个管事的,都关在金都卫大牢。”

“还有,十里庄搜出的东西……”

十七的话没说完,商淮修的剑便飞了过来,正中他身旁的柱子上。

十七身子一颤,见商淮修过来,连忙乖乖站好,“王爷……”

“那批东西……是咱们的,记住了!”

十七微微蹙眉,低声凑近,“王爷,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

“姑娘怎么会知道三皇子在外面的别苑,还知道别苑里有银子,叫咱们跟踪。”

“还有,她怎么知道那些钱庄,码头,和据点的位置!”

听着十七的话,商淮修也陷入了沉沉的思绪里。

商子焱与盐商,漕运,还有那些据点,前世他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而如今,他即便早早知道这些勾当,却也不知道这些详细地点和名单。

他不明白,为什么苏以卿会知道商子焱这些秘密。

商子焱又怎么会知道她的行动,那么着急的转移销毁一切。

除非……

他暗暗攥着拳头,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怀疑。

可下一刻便又坚定的否决,绝不可能。

高高在上,杀了他的皇后不会死。

已经坐稳天下,拥有极权的皇帝也不会死。

既然不会死,他们就绝不会重生。

“她已经离开王府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一直和商子焱走得近,知道些什么,也不足为奇。”

商淮修找了个最合理的解释,转身往屋里去。

十七暗暗叹了口气,疾步追了过去,“那王爷为什么要那么对姑娘……是三皇子说什么了吗?”

“属下跟您一起长大,除了太妃,就只有姑娘,能让您这般不理智。”

“您这是吃醋发疯,还是真的跟姑娘生气了……”

商淮修忽然顿住脚步,转身一把揪住了十七的衣襟。

“你闭嘴,我警告你,她和商子焱有没有关系,要不要有关系,都跟本王没有关系。”

“记住了吗?”

说着,便猛地松开了十七,转身大步而去。

十七理着衣裳,重重松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

“说绕口令呢!我问他什么关系了吗?”

……

翌日,满城风雨,谣言四起。

汝宁侯府大姑娘和太子,逾矩同床,失了清白。

甚至还有流言说,她与太子珠胎暗结,早就是残花败柳。

苏以卿坐在马车里,听着京城大街上的议论声,终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苏以卿喃喃着,想起昨夜商淮修发疯,眼神渐渐凌厉。

“呵,不愧是商子焱,招数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银梨气的卷着衣袖,怒不可遏的,“宫里传召,八成也是因为这事,三皇子怎么可以这么阴险。”

“逼我就范罢了,木已成舟,我若不嫁给他,谁还会娶一个与旁人珠胎暗结的女子呢。”

“这事是他的主意,但做事的人,怕是咱们二姑娘呢。”

苏以卿赶到宫里的时候,众人已经等在了大殿上。

皇帝,皇后,太后,商子焱,还有她父亲,苏瑾。

没等苏以卿行礼参拜,皇后便一脸得意的开了口。

“以卿,你来了,都等你呢,谈谈你与子焱的婚事吧。”

苏以卿狠狠压下心头恼意,深吸一口气,恭顺的朝殿上众人行礼。

“臣女苏以卿参见陛下,太后,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帝喊了一声,朝苏以卿放轻了声音,“以卿啊,这满京城流言四起……”

“为了皇家颜面,也为了侯府,与你自己的声誉,不如……早早将婚事办了。”

苏以卿一声轻笑,缓缓昂首道,“什么婚事,谁的婚事。”

“自是你和子焱的啊。”皇后插嘴道,随即扬起得意,“你既与子焱早有夫妻之实,何必自毁声誉。”

苏以卿闻声,朝皇帝缓步走近了些。

“陛下,自小受礼法规矩所教养,一不忘形逾矩,二不忘礼背德。”

“这流言,是旁人蓄意陷害,污我清白。”

“臣女不能答应陛下的提议,因为不能纵容恶人得逞。”

太后听着苏以卿的话,阴沉的脸上泛起微光,“说得好。”

“皇帝你昏了头了,这分明是有人算计。”

皇帝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可即便都是谣言,到底是毁了这丫头的名声。”

“若是不嫁给子焱,以后如何成婚呢?”

“臣女不嫁便是,若所嫁奸恶之辈,无德之人,不如老死家中。”

“荒唐!”皇帝一声轻喝,随即收敛了几分恼意道,“你……你老死家中,侯府的颜面往哪搁……”

“侯府若容不下,淮安王府容得下。”门外突然一声高喝传来。


商子焱想要做皇帝, 他不敢对师父出手,也杀不了师父,所以才要利用你。

沈浮舟微微扬起唇角,像是被说动了似的,“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只是你给那丫头下毒,来要挟我……你觉得我会甘心……”

沈浮舟的话没说完,商子焱便拿出了一个药瓶,朝沈浮舟递了过去。

“两颗丹药,就能解穿心散的毒。”

“这里面是一颗,是我的诚意。”

“你替我拿到商淮修王军的兵符,再替我杀了他,我便给你另外一颗。”

说着,商子焱朝其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声音,“你也想杀他是吧。”

“等他死了,苏以卿就是你的。”

沈浮舟看着商子焱那双布满阴谋的眸子,伸手拿过了解药。

“好,若是你言而无信,我便血洗皇子府,这次,我不会再留你的性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绝不食言。”

沈浮舟闻声,轻轻点头,转身往外走,“叫你的人带上解药,跟我走。”

……

淮安王府,闻星苑里,医官又是针灸,又是灌药。

忙了一个时辰,苏以卿还是浑浑噩噩,满头大汗,一会浑身冰凉,一会如同火炭。

“怎么回事,不是用过针灸了吗?为什么她好像还是很疼?”

医官抹了抹汗,不只是累的,还是吓得,曲着身子低声道,“王爷息怒。”

“这毒……本身是没有缓解疼痛的药物的,臣也是尽力一试。”

“但臣瞧着,姑娘像是……像是有一定的抗药力,应无性命之忧。”

商淮修心里微微一紧,瞳孔微明的错愕道,“什么叫做抗药力?”

“依臣对这毒的了解,姑娘若是第一次中毒,怕是早就痛的晕厥过去,甚至危及性命了……”

“可姑娘有如此忍耐力,甚至还有几分清醒,应该……不是第一次中这毒……”

商淮修听着医官的话,脑子嗡的一声。

身上一道寒意掠过,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不是第一次中毒?”商淮修喃喃着,转身看向苏以卿,脑子里迅速闪过了什么。

“配药,再去配药,止疼的,所有能止疼的全用上……”商淮修朝医官喊着,随即将人扶起,轻轻拢在了怀里。

“苏苏……你坚持一下,马上就不疼了……”

“师父……师父快走,他要杀你!”

许是听到了商淮修的喊声,苏以卿有些意识模糊,传来低低的哭声。

“师父……师父救我……师父……”

商淮修一向沉稳,几乎没什么事,什么人能挑拨他的情绪。

就像十七说的,每一次失去理智都是因为苏以卿。

“没事的,师父来了,师父在,别怕……苏苏……”

商淮修连连喊着,眼眸中一向的冷静,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全是慌乱,心疼和担忧。

很快,哭声便没了,紧紧抓住商淮修的手,也渐渐没了力气。

惨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泪痕,却一点声息也没了。

“苏苏,苏苏你醒醒……”商淮修慌忙的喊着,转身朝医官大喊,“医官,医官救她……”

医官拿着针灸包冲过来的时候, 十七正从外面跑进来,慌忙的喊着。

“王爷,不好了,沈浮舟在大门外,说是要取你的性命……”

淮安王府门外。

商淮修出来的时候,王府的侍卫已经严阵以待,将沈浮舟隔绝在了长街上。

沈浮舟定定站在远处,手里比平时多了把剑,定睛看着高处的商淮修,眼底泛起杀意。

“我本想跟你好好玩玩,不想让你这么早就死。”

“但没办法,那小丫头救过我的命,我得让她活着。”

商淮修微微垂眸,传来一声冷笑,“想杀我?你杀得了我吗?”

“笑话,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打不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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