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着郁离解释自己的不得已,墨侯的重要性让他不得不给王妃面子。
郁离将头枕在璋王的手臂上,泪水伴着笑,“妾身就知道王爷对妾身是有情的。”
“王妃有父兄,离儿你也有啊,郁尚书同离儿不亲近,可如今含瑛出息,离儿也不必谨小慎微了。”璋王言语内含深意,手捧着她的脸。
郁离很聪慧,璋王这副做派是有事要求她二哥,可他不想低头,所以叫她去求。
她被关在月牙阁也听到了风声,圣上亲旨封二哥为庶吉士,是莫大的荣宠。
二哥短短几月内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已然成为了她的依靠,真是可悲,女子出嫁后竟靠不了丈夫!
她对璋王有情但不多,此刻更是没个一干二净,她能想象出他在王妃面前的模样,也是情浓不已,温情脉脉。
一个时辰后一本暗册就上了御案,璋王回府后的一言一行都被人记录在册。
“没个长进。”圣上看完后将其搁置一旁,“他若是敢亲自到朕面前来求,朕还高看他一眼。”
“他想挣,就得挣的漂亮,偏要畏畏缩缩躲在后头装淡泊装贤明。”
皇家内事,东宫之夺,借丁肃十个胆他也不敢回,他只道,“圣上尚在鼎盛之年,两位王爷有的是时间磨练。”
整个朝堂就是个戏班子,只有圣上是坐在台下的恩客,两位王爷谁能当上台柱子,全得看圣上的意思。
…………
郁离出不了月牙阁,今时不同往日,她的对牌被收走,连文娥都不能出王府。所以她只命文娥想法子叫人给郁别传了一封信。
郁别看完信后,把它放在烛火上上烧,袖口往下滑落,一小截手腕被火光映的更苍白,“侧妃娘娘的日子难捱,却叫我量力而行,不要顾念她太多。”
璋王这是隐隐的胁迫,用她同妹妹的情意裹挟着她去向珩止求情,这手段寻常,但是格外好用。
她咳嗽几声,躺回榻上,身子痛,心口也疼,这病若西子光环越到后面竟越疼!
“可是你在背地里搞鬼?”郁别心里质问一心向善系统,眼里阴狠怨恨。
病若西子,西子捧心更难以忘怀,此乃该光环自带副作用,与系统无关,请宿主您莫要污蔑系统。
筝儿心神悲沮地端药进来,嘴里骂着田大夫医术不牢靠,“二爷,该喝药了。”
郁别将药一口气闷掉,卧在另一个婢女的怀里被服侍着漱口,她问,“珩止那可回帖了?”
“瞧婢子的记忆!”筝儿一直揪心着郁别的病情,把要紧事给忘了,“回了回了,左管事跟婢子说珩止公子今晚有空,要留府用晚膳。”
“他还命内厨房的婆子出去采买了食材,毕竟珩止公子身份贵重,万万不能怠慢。”
郁别有气无力,“不是不能怠慢,是要捧着。”
“我要小憩一会。”郁别离开婢女的怀中,阖目蜷缩起身子,不再多语。
筝儿叹气把幔帐放下,领着婢女退下。
等郁别睁开眼时,天光已暮沉,屋内灯光昏暗,她隐约瞧见一个人坐在榻边,身姿高挺颀长,薄寒的双眸分外惹人注意,月辉般的清冷。
她被惊艳的心旌摇曳,右手撑扶起上半身,左手不自主的覆在他的手掌上,“珩止。”
云清珩点头用作回应,左手半环过她的腰把她圈在怀里,右手把她面上凌乱的长发别在耳后。
怀里的人身姿如春柳般纤细,哀怜其身,可悯其人,他起了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