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主祭,自己携带古老鲸血、铜钉锥和帛书,打算再度出发去海边。
这是最后的机会——若不将这“人龙之约”重新钉入饲龙舟的龙骨,怨魂必将继续呼啸,等子时真正来临,就再也没有转圜余地。
离庙门还有几步,门外却突然闯进一个满身是泥水、神色慌张的渔夫:“饲龙舟又往岸边逼近了!
方才有十几个村民不受控地下海,送王的仪式也顶不住,主祭呢?”
当他看见主祭已近昏迷,更是惊恐万状。
夏瑶一把抓住他:“带我去你们造船的旧作坊,那儿有一条备用木舟么?”
对方愣住:“你要干嘛?”
夏瑶毫不犹豫:“我要把这只木舟当引子,去海上与饲龙舟对峙,不然等它真的靠近岸边,所有人都得死!”
渔夫神色惨白,却无法反驳,只得匆匆带夏瑶往村后的船作坊奔去。
途中海风狂乱,宛如鬼嚎,远处潮声轰鸣,一道道浪头泛着绿莹莹的磷光。
村里像笼罩在鬼境之中,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惶恐不安。
好不容易赶到作坊,果然看见一艘尚未完工的小木船,只有船身和简易的桅杆。
夏瑶二话不说,让渔夫帮忙把木船推到沙滩,然后又找来两三名壮年渔民,一起把船抬到岸边,设置好简单的帆布与桨。
她对渔民们简短说明计划:“我要把这条小船划到饲龙舟旁边,用鲸血和钉锥完成终结契约的仪式。
你们帮我拖延片刻,其他人能救的就救,别让更多村民下海。”
渔民们面面相觑,皆被她的大胆举动惊得说不出话——一个外乡女子,独自要面对传说中的黑暗鬼船?
这无异于自杀。
可眼下也别无他法。
有人当即掏出一个旧式海上信号弹,递给夏瑶:“万一遇险,你就朝空中发射,我们会设法来救你。”
夜已接近子时,海面上的幽蓝磷光越发浓郁,仿佛无数鬼火在狂舞。
夏瑶全副武装,带着瓶中古老鲸血、小铜锤、铜钉锥和那张残破“人龙之约”帛书,毅然跳上小木船。
几名渔民合力把船推入海中,目送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翻涌的浪涛里。
小木船在漆黑海面颠簸前行,浪头一次次拍打船身,似要把它吞没。
夏瑶只能死死抓着船舷,用尽全力操纵临时木桨,朝那片磷光最强烈之处划去。
耳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