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竟与“嘉靖三十七年盐引配额“的卷宗编号完全重合。
腕间月牙疤突然刺痛。
我取下发间银簪挑开诗句中的“荼蘼“二字,宣纸夹层里滑出半片靛蓝花笺——这是扬州最大的“十二楼“私盐交易所用的密码母本。
笺上《金瓶梅》第六十五回祭文用朱砂圈出七个字:“金、玉、堂、前、春、昼、永““是《洪武正韵》的反切码!
“徐璠突然夺过花笺,指尖在书架间飞速移动,“金对应十五删韵部,玉是入声二沃,堂为七阳...“他抽出三本不同年份的盐引登记簿,页码组合正是明日盐船出港的时辰。
更漏声里,我们终于破译出完整密讯:“子时三刻,琼花观后,见叶底珠。
“这是《金瓶梅》第二十七回用来私传情书的暗语,却让墨卿脸色煞白——他失踪的妹妹手臂上,正有片刺青写着“叶底藏珠“。
潜入琼花观的子夜,北斗勺柄指向藏经阁飞檐。
我摩挲着《金瓶梅》里西门庆私会林太太的那段韵文,突然发现梁柱间的卍字纹与书中插图完全镜像。
当按动第七个莲花柱础时,暗门轰然洞开,腐臭的咸腥气扑面而来。
八百口包铁盐箱在烛火下泛着幽光,箱盖内壁錾刻的竟全是《金瓶梅》词话。
墨卿用火折子烘烤“潘金莲茶坊密约“那段,水渍显现的盐引数目正是去年失踪的三十万引官盐。
最骇人的是每箱都垫着浸透血水的《大明律》,“盐法“章节处留着指甲抓挠的痕迹。
“好个兰陵笑笑生!
“严世蕃的镶金义眼在暗室入口闪烁,他手中《雪江归棹图》已变成扬州运河舆图,“可惜从今日起,西门庆就要换成沈孟言了。
“随着他掀开画卷,盐箱上的词句突然开始蠕动,那些“王婆贪贿说风情“的字样正被改写成我的笔迹。
千钧一发之际,墨卿妹妹的刺青突然渗出蓝光。
她撕下手臂皮肤,露出底下用鲛人血刺的《金瓶梅》全卷目录——这正是严党密码的终极母本。
当“李瓶儿墙头密约“对应上盐运司的巡更表,我们终于找到通倭铁证:第三十六箱底层的倭刀鞘上,刻着《金瓶梅》开篇词化成的扶桑假名。
东海雾墙中传来婴孩啼哭时,戚继光的福船正被《金瓶梅》书页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