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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妄念小说

聆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季承言在浴室的二十分钟,沈珞初在外面受尽煎熬。她想找人聊天缓解和抒发一下紧张的情绪,又不知道应该找谁,拿起手机刷什么内容都看不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同床共枕的事。终于,浴室门推开了,季承言穿着黑色家居服,哪怕是随性的休闲衣,也能恰好勾勒出他身材的线条,分外合宜。沈珞初扫了一眼,立马收回目光,佯装在玩手机。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手机屏幕上,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季承言掀开被褥上床了,男人的气息悄然逼近。那是一种混合男性特有荷尔蒙的气息,它悄然渗透进卧室的每一寸空间,让沈珞初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初初。”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沈珞初倏地抬头:“啊?”她侧过脑袋,目光正巧落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滚动着,有种莫名的性感,沈珞初不敢一直盯着,朝...

主角:季承言沈珞初   更新:2025-04-02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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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承言沈珞初的其他类型小说《婚后妄念小说》,由网络作家“聆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承言在浴室的二十分钟,沈珞初在外面受尽煎熬。她想找人聊天缓解和抒发一下紧张的情绪,又不知道应该找谁,拿起手机刷什么内容都看不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同床共枕的事。终于,浴室门推开了,季承言穿着黑色家居服,哪怕是随性的休闲衣,也能恰好勾勒出他身材的线条,分外合宜。沈珞初扫了一眼,立马收回目光,佯装在玩手机。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手机屏幕上,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季承言掀开被褥上床了,男人的气息悄然逼近。那是一种混合男性特有荷尔蒙的气息,它悄然渗透进卧室的每一寸空间,让沈珞初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初初。”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沈珞初倏地抬头:“啊?”她侧过脑袋,目光正巧落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滚动着,有种莫名的性感,沈珞初不敢一直盯着,朝...

《婚后妄念小说》精彩片段

季承言在浴室的二十分钟,沈珞初在外面受尽煎熬。
她想找人聊天缓解和抒发一下紧张的情绪,又不知道应该找谁,拿起手机刷什么内容都看不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同床共枕的事。
终于,浴室门推开了,季承言穿着黑色家居服,哪怕是随性的休闲衣,也能恰好勾勒出他身材的线条,分外合宜。
沈珞初扫了一眼,立马收回目光,佯装在玩手机。
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手机屏幕上,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季承言掀开被褥上床了,男人的气息悄然逼近。
那是一种混合男性特有荷尔蒙的气息,它悄然渗透进卧室的每一寸空间,让沈珞初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初初。”
耳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沈珞初倏地抬头:“啊?”
她侧过脑袋,目光正巧落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滚动着,有种莫名的性感,沈珞初不敢一直盯着,朝上挪了挪。
季承言身子随意慵懒地往后靠着,睡衣最上面的纽扣没有系,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和紧致的肌肤,漫不经心地勒出令人心动的画面,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与诱惑。
沈珞初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视线连忙从他的身上移开,垂眼看向自己交握的双手。
“不睡吗?”季承言又道。
沈珞初轻呼了口气,觉得这样的气氛非常不对劲,开口道:“我半夜喜欢蹬被子,要不然我去隔壁客房睡吧。”
“客房没有收拾,不能睡。”
“没关系,我不需要......”
“不行。”
简短却掷地有声的两个字,低沉的嗓音里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沈珞初不敢吭声了,又乖乖地低下脑袋。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而沉重。
片刻后,轻柔的声音传来:“初初,别害怕。”
季承言弯弯唇角,耐着性子安抚她:“我说过会给你适应的时间,你不用怕我。”
沈珞初见他这副温柔的模样,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些,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要逃避,说好不逃避的。
同床而已,她能习惯的!
“好。”沈珞初看着他道:“那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季承言笑着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沈珞初闻言也露出笑脸:“那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嗯。”
季承言关掉床头灯,四周迅速暗了下来,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有均匀轻缓的呼吸声。
半晌沈珞初都没有睡着,想到父母先前提到的事,忍不住轻声问:“你睡了嘛?”
“没有。”
听到他的回答,沈珞初接着道:“你和我爸妈见面,是想私下单独见,还是跟着我回沈家见他们?”
季承言声音散漫,不答反问:“你想我怎么办?”
“我觉得跟着我回沈家是最好的。”
沈珞初是想在场的,她想知道父母和季承言会谈什么,让他们私下见面总归有些不放心。
季承言嗯声:“我跟你回沈家。”
“这周你哪天有时间?我来安排。”沈珞初又问。
“都可以。”
“好。”
聊完回沈家的事,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
沈珞初下午午睡时间太长,本来就没有困意,又是在一个陌生环境,脑袋里紧绷着弦,完全无法入睡。
片刻后,耳边响起声音:“婚礼你有什么想法吗?”
沈珞初下意识偏过脑袋,黑暗中与幽深如墨的眼眸相撞,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又强装镇定地转回去,说道:“都行......我听你的。”
她都没有察觉到,季承言一直在盯着自己。
“时间呢。”季承言接着问:“你不是要上学吗?”
沈珞初轻哦了一声,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婚礼和她上学时间会有所冲突,想了想道:“周末或者假期我都有空,但具体的要等开学才知道,这学期我们有毕业论文和几场比赛,应该会很忙。”
“嗯,我尽快安排。”
“尽快?”沈珞初不解。
“在你开学之前。”
“......”
这未免也太快了吧,她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啊。
“太匆忙了,会来不及的吧。”她说。
“在莱维酒店办宴会,你如果没有特殊要求,来得及。”
莱维是季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场地是现成的,布置三天赶得及,礼服妆造这些根本不需要担心,只要价格开得够高,什么衣服都能买到,顶级化妆师也能请到。
至于婚礼宴请的宾客,季氏办过这么多场宴会肯定有固定的名单,邀请函直接发过去就行,哪怕宾客有事情,为了给季氏集团面子也会推掉赶来参加。
细细想来,的确能直接办婚礼了。
季承言又问一遍:“你真的没有想法吗?”
沈珞初对婚礼当然是有过幻想的,要不然怎么会劝说父母早早定下与陆闻璟的婚期。
只是当时她整个人都陷进去了,想象的都是陆闻璟单膝跪地拿出戒指求婚的场景,或是他穿西装礼服朝她走来的模样。
具体的场景她没想过,她要的是陆闻璟这个人。
今时不同往日,沈珞初现在对陆闻璟彻底死心了,她婚礼的对象变成季承言,先前的幻想都不再现实。
“没有,你来安排吧。”她说。
季承言没有回话,沈珞初却莫名感受到房间的气氛变得压抑难耐,每寸空间都笼罩在阴郁之中。
沈珞初不是很确定,她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可生气的,婚礼流程繁琐又时间紧迫,她不提要求才是正常的啊。
难道非要她提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要求季承言才会高兴吗?
沈珞初感觉他不是这种人,但现在的氛围真的无解。
她不明所以,指尖轻轻摩挲着被褥,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了:“你在生气嘛?”
“没有。”
清冷的声音响起,听不出来情绪。
沈珞初还想再说什么时,季承言出声打断了:“睡吧。”
她不再讲话,等了一会儿,偷偷侧目看季承言,窗外的光从缝隙中洒进来,男人的面容在微弱的光影中显得柔和,紧闭着双眼,像是熟睡的模样。
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花香,那是沈珞初沐浴露的味道,从他们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像是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的气息紧紧相连。
沈珞初收回目光,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大概是周围环境太安静和舒适,沈珞初这两天又身心俱疲,很快就入睡了。
季承言听见轻缓均匀的呼吸声,睁眼紧紧地盯着女生的侧脸,漆黑的眼眸里涌动着情愫,那是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和贪婪。
“初初......”
他伸手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指腹顺着侧脸缓缓往下划。
一种压抑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情感,复杂得如同交错缠绕的藤蔓,紧紧束缚着他的心房。
他在女生的额间落下吻,无尽的渴望与占有的冲动都被黑暗掩盖住了。
“初初,你是我的。”

沈珞初先前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点,她以为他们的婚姻只是走个形式,是个利于双方的条件交换。
虽然,他们的条件一点都不对等。
结婚后同居也是合理且正常的,但沈珞初需要缓缓才能接受,回道:“可以给我三天时间嘛,我想在家多陪陪父母。”
陪父母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下周她就该开学了,哪怕把行李全部搬过去,她也要去学校里住了,他们不用天天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季承言说:“资金马上会打给沈氏集团,你的父母没有时间待在家里。”
她怔了怔。
“明天。”
他似乎没有耐心再等,直接给出最后期限:“明天我让人来接你,今晚把住址选好。”
如果明天搬出去住,今天就要安抚住爸妈......应该也是行的吧。
他们签订的婚前协议,爸妈看过内容后会接受的。
季承言低声道:“你拨的是我工作电话,私人号码会发给你。”
“嗯。”沈珞初点点头,下车推开院门。
刚刚敲响门铃,李阿姨跑出来:“初初你可算回来了,先生和太太找你一早上。快进来吧,外面冷。”
沈珞初回身望了眼没有离开的黑色卡宴,收回视线,走进家门。
家里亮堂堂的,沈万华和林书青都在客厅,见她回来连忙问道:“初初你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
“我忘记看手机了。”沈珞初走到他们身边问:“爸妈,如果我做了一件违背你们意愿的事情,你们会生气吗?会怪我吗?”
“当然不会啊,爸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林书青笑着说。
“真的吗?爸你也是吗?”沈珞初又问。
沈万华伸手摸摸脑袋,笑道:“是,爸也不会生气的,你大早上又出去惹什么祸了?”
沈珞初从包包里拿出家里的户口本,沈万华和林书青的笑容僵住。
她紧接着拿出结婚证,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说道:“我和季承言领证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沈万华和林书青全都直直盯着两个红本子。
半晌,沈万华激动地站起身,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沈珞初,你怎么能去和他结婚?”
林书青拿过结婚证,确认上面的两个名字,在看见是季承言和沈珞初后,啪地往茶几上一拍,皱眉道:“初初,你为什么要擅自做主?季家就是个狼窝,根本不适合你。”
“爸妈,你们说过不会生气怪我的......”沈珞初委屈巴巴小声地道。
“结婚不是你平日的小打小闹!你竟然还偷户口本,怎么能这样胡来!”沈万华气道。
“这可是季家,是季承言!今后你如果受欺负受委屈,爸妈都不能为你做主!”林书青急得不行。
“季承言就是故意哄你去领证的,初初你被他骗了。”
“他根本没安好心。”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骂着,沈珞初抿着嘴角露出可怜的模样,抬手揉眼睛,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要哭了:“我愿意和季承言结婚,我愿意嫁给他,他长得帅又能帮助沈家,有什么不好的呜呜呜。”
沈万华和林书青听见哭声都不敢再骂,沈珞初见有效果,挤出眼泪继续哭唧唧:“你们居然骂我呜呜呜......从小到大你们都没有这样骂过我,你们根本不爱我了。”
“季承言明明挺好的,他给沈家打了五千万,又把自己资产分一半给我,呜呜呜反正我们已经领证了。”
他们听到这里,提出疑惑:“什么五千万?一半资产又是什么?”
沈珞初抹掉眼泪,从包里拿出婚前协议,递过去道:“我签合同了,你们自己看。”
沈万华和林书青连忙接过看具体的内容,看完后两个人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季承言拟定的协议?”
“对,一式两份,我们都签字了,律师事务所盖章,合同有效。”沈珞初见爸妈冷静了,接着道:“季承言说五千万会马上汇给沈家公司,让你们抓紧时间处理业务。”
林书青仍然不敢置信:“初初,你确定不是阴阳合同?季承言没有骗你?”
“两份我都看过,一模一样的内容。”她说。
沈万华和林书青相视,想不通季承言为什么会给出一半的资产,这样不平等的条约不像是他会提出来的。
他们原以为季承言是看重沈珞初的外貌,又或者是想帮陆闻璟报复沈家,但如今看来似乎不是。
从这份婚前协议来看,他确实很用心,也很有诚意。
“我们需要和他见一面。”林书青说。
“嗯嗯,行啊。”沈珞初答应得极快,感觉爸妈的情绪缓和不少,嘴角忍不住地翘起。
沈万华依然有气:“只是见面,不代表我们同意这门婚事。”
沈珞初嘟囔:“反正离不了。”
沈万华和林书青听这话又气不过,沈珞初弯唇笑起来,抱住他们道:“哎呀爸妈你们别生气啦,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很高兴能帮到沈家,也不后悔嫁给季承言。”
“可是初初,结婚是你的人生大事,不该这么草率。”
“我不觉得很草率啊,圈子里有那么多商业联姻的家族,我比起他们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
圈里不少夫妻都是为家族利益结婚的,没有感情基础,像商品一样相互交换,沈珞初起码用自己的婚姻帮助到了临近破产的沈家。
“但初初,你......”
“爸妈,我今天起得太早了,想上楼补觉。”见他们还想再说,沈珞初赶紧打断。
林书青只能叹气:“好,你先去休息吧。”
沈珞初想给父母,也给自己缓一缓的时间,转身上楼回到卧室。
她躺在贵妃椅上,看着手中的红本子。
虽然劝爸妈时有理有据,但现在一个人静下来,突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自己就这样结婚了。
和一位见过不到十次面的男人结婚了。
她又拿过婚前协议仔仔细细地看一遍,最后落回三十二套房产上面,京都的有十八套,都在城市的重要位置。
她打开手机,看见新的短信,是陌生电话号码,简单的三个字:季承言。
微信同样收到他的申请,沈珞初通过后,发过去了第一条消息:我看完了房产,你现在是住在哪里?
季承言很快回消息,是一个住址,在他的公司附近,离沈家也不远,回来很方便。
沈珞初:那就住在这里吧。
季承言:几点起床?
沈珞初:十点左右。
季承言:十一点来接你。
沈珞初:好的。
沈珞初在贵妃椅上躺久了,渐渐生出些许困意,再睁眼时快到晚餐时间,她下楼没有看见父母,吃过饭等了半天,他们才迟迟回来。
“爸妈。”沈珞初喊道。
“初初,除了结婚,你还有答应季承言其他的吗?”沈万华神情严肃。
沈珞初想了想,回道:“同居......算吗?”
林书青蹙眉问:“同居?你要搬到季承言家去?”
“是啊,结婚了同居不是很正常吗?”沈珞初尽量显得理直气壮。
林书青一时无言,沈万华又问:“没有其他条件了吗?比如,生子之类的?”
听到生子沈珞初脸颊微红,连忙摇头道:“没有的,我们所有协议都在合同上,不包括生孩子的。”
她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啊!
“爸,是发生什么了吗?”沈珞初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
“季承言救起了沈家,不仅是资金的帮助,也有资源介绍。”沈万华口吻有些无奈,他深知这些是用女儿的婚姻换来的。
“那是好事啊,爸妈你们别多想了,好好工作,做大做强,成为我的底气!”
事到如今,没有回转的余地,沈万华和林书青只能接受结果,沈珞初又宽慰两句,上楼睡觉。
隔天,沈珞初起床收拾日常衣物,告知李阿姨一声,十一点准时出门。
院子门口停靠着熟悉的黑色卡宴,管家下车恭敬地唤了声“少夫人”,接过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
她笑着颔首,拉开后车门,意外地见到男人的身影,面容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深邃,正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合同。
沈珞初原以为只会派个管家来,哪能想到他亲自来了,惊讶得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季承言略微侧过脑袋,声音低低:“来接你回家。”

京都的暴雪刚刚结束,夜晚的风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沈珞初让司机将车停在路边,裹紧身上的棉袄,独自走向霓虹灯闪烁的酒吧。
家里管教严,她从来没有来过酒吧,今晚是收到未婚夫陆闻璟的消息,要取消他们的婚约,才冒着风雪赶过来,想问清楚原因。
到DayOff酒吧门口,有保安拦住沈珞初,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问道:“你多大?麻烦出示下身份证。”
沈珞初出门匆忙,没有带身份证,回道:“我成年了,二十二岁,是来找朋友的。”
少女巴掌大的脸蛋,五官精致又小巧,看起来像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微扬着脑袋,水汪汪的眼眸直直望着他,干净清澈,单纯的模样感觉十分真诚。
保安拿不准,又问:“你朋友在几号台?”
沈珞初是私自决定来找陆闻璟的,不知道他在几号台。
“我,我朋友他......”
正茫然无措时,沈珞初瞧见里面的灯光下站着道熟悉的身影,男人身形修长,西装革履,侧脸轮廓线条分明,净白的手握着手机,放在耳边低声讲话,腕处的银表折射出夺目的光,举手投足间透出矜贵的气质。
不像是来酒吧玩的,倒像是来谈商务合作的。
沈珞初认识他,陆闻璟的表哥,季氏集团的太子爷季承言。
保安又问一遍:“你真的有朋友在吗?”
沈珞初一时想不到其他办法,病急乱投医,指向里面的男人,“他是我朋友。”
保安顺着方向望过去,似乎是认识季承言,不相信她的话,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他是你朋友?”
“是,季承言认识我。”
在沈珞初报出他的名字后,保安才走过去询问。
季承言闻言放下手机,侧过脑袋,视线落在沈珞初所站的方向。
男人硬朗的轮廓映着冷色调的光,染上些许清冷感,衬得神情淡漠疏离,漆黑的眼眸深邃、幽沉,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
沈珞初不确定季承言会不会帮自己。
她听圈里的人提起季承言,都是说他天纵奇才,二十二岁从父亲手中接管季氏集团,眼光精准毒辣,手段雷厉风行,带领季氏开拓海外市场,抢占先机和资源,创造业界奇迹,短短两年一跃成为龙头企业。
沈珞初也经常听陆闻璟提到他,话语间满是抱怨,说父母非要他和季承言亲近,可季承言性格高冷,难以接近,他讲十句话对方只回一个简单的“嗯”字。
保安得到答案后转身回来,态度变得恭敬许多,弯腰道:“抱歉,一场误会。沈小姐请进。”
沈珞初连忙抬脚往里面走,经过季承言身边时礼貌地朝他颔首,诚恳道谢:“谢谢季先生。”
季承言没有接话,只是勾唇笑,笑容里带着些许玩味。
沈珞初来不及多想,快步走进去,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又浓烈的香水味,耳边是嘈杂震耳的音乐,灯光闪烁,绚烂迷离,红男绿女在舞池中摇曳着曼妙的身姿,贴身热舞,掐着腰在尖叫声中拥吻。
沈珞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怔在原地,心里莫名的不适和抗拒。
她深呼吸缓了一下,走下台阶,开始挨桌找陆闻璟的身影,终于在最前面的卡座看见他。
勾着浓妆艳抹的女人肩膀,亲昵的在耳边低声私语,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娇嗔的点他胸口,他笑着亲上去。
旁若无人,肆无忌惮。
这两年偶尔有朋友告诉她,陆闻璟在外面玩的花,是夜总会的常客,有过不少情人,可是她一直不肯信。
不信从小照顾她、保护她的未婚夫是渣男,不信他会辜负自己。
是陆闻璟的朋友先注意到沈珞初,扬声道:“还玩呢陆少,你未婚妻来了!”
陆闻璟侧目见到她,嘴角挂着的笑容渐渐消失,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身拽过她手腕,直接粗暴地拉到走廊上,一把甩开,不耐烦地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珞初略微蹙眉,抚了抚被他握红的手腕,回答:“我收到你的消息,想过来问清楚。”
“还需要问什么?我不会和你结婚!”
亲耳听见陆闻璟讲出这句话,沈珞初仿佛被冷水从头到脚淋个透湿,心底涌出的悲伤情绪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鼻腔发酸,眼眶瞬间红了,却直直迎上他嫌弃的目光,固执地问道:“为什么?婚约是你亲口答应的,为什么突然反悔?”
“因为我不喜欢你。”
陆闻璟口吻理所当然,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白痴一样:“当初答应婚约是因为你姓沈,你的父母承诺,只要我娶你,会给我10%沈氏的股份。现在沈家经济危机,马上快要破产,我凭什么和你结婚帮你家收拾烂摊子?”
沈珞初和陆闻璟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非比寻常。沈家和陆家又长期有商业往来,关系亲密,所以双方父母早早地为他们订下婚约,只等沈珞初毕业后结婚。
今年六月她就会毕业,去年陆家长辈主动提及这件事,找她父母商议,想把他们的婚期定在七月。
原本父母不同意她刚刚毕业就结婚,想再晚两年,但沈珞初觉得早晚都一样,最终父母抵不过她的撒娇,点头同意了。
定下婚礼场地和时间后,两家对外公开宣布联姻的消息,新闻铺天盖地,请帖也在准备中,圈内所有人都知道沈家小姐和陆家少爷即将结婚。
谁料一个星期前,沈家公司项目突然出现问题,过度负债导致资金链断掉,面临严重的经济危机。
发生变故不久,陆闻璟的态度完全变了,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柔体贴,眼里只剩冷漠和嫌恶。
“你对我好,答应婚约,是因为我是沈家的女儿?因为我父母答应给你股份?”沈珞初紧紧地望着他,不死心又问一遍,想从他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是。”
陆闻璟的嗓音向来是轻缓的,如沐春风带着暖意,沈珞初此时此刻听见他的回答,却觉得寒冷无比。
“我明早飞去纽约找阿瑜,婚约我会对外宣布取消,我们从今以后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来找我!”陆闻璟的神情不带丝毫感情,语气里满是嘲讽:“快滚回家吧沈大小姐,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回到座位继续和女人调情。
沈珞初气得浑身颤抖,明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原本陆闻璟说会在这天给她一个惊喜,但现在所有都变了。
他要取消婚约,要去纽约找其他女人,完全不顾她的感受,更不管亲朋好友们会怎么想她,外界会怎么议论沈家。
得到陆闻璟确切的回答,沈珞初终于死心了,稳住心神,擦干湿润的眼睛,准备回家。
父亲和母亲都在家里等她,她不能任由陆闻璟胡乱对外发声,需要让父母知晓目前的情况,提前想办法应对。
沈珞初是被陆闻璟拉过来的,没有记路,又对酒吧不熟悉,在里面转半天,找不到出口。
往前走了一段路,迎面碰到染着黄头发的男生。
黄发男生一身酒气,喝得醉醺醺,脚步不稳地左右摇晃着,大声喊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挡老子的路,我......”
话音在看见沈珞初长相的瞬间停住,他转而眯着眼睛笑起来,猥琐地伸出手想摸她的脸,说着:“这是哪来的小美女,陪哥哥我玩玩啊,价钱随便你开。”
沈珞初从小出门都有保镖和助理跟着,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吓得连连往后退,躲开他的手,拿出手机想给外面的司机打电话,边翻通讯录,边用自认为凶狠的语气道:“你别碰我,不然待会儿我男朋友来了,有你好看的!”
“男朋友?男朋友在哪里啊?你让他来啊,我一起收拾。”黄发男生明显不信,笑眯眯地直接朝前撞过来,想要抓她的手臂。
沈珞初失声尖叫,正想逃跑时,有道身影挡在她前面,同时先一步摁住了黄发男生伸过来的手。
“你要收拾谁?”
低沉磁性的嗓音传入耳畔,带着居高临下的威慑,沈珞初停住脚步,抬眼看着前面的男人。
是季承言。

沈珞初和陆闻璟彻底闹翻的第二天,就把他的微信和手机号码全部拉黑了,她没想到他会找个新号码来给自己打电话,更没想到他要说的是婚礼的事,而另一位当事人就在旁边。
她缓过神来,用强硬的态度回道:“关你什么事?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和谁结婚都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你的自由就是找季承言?你是不是在之前就勾搭上他了,你真行啊,宴会上你装作不认识他,平时装作对我情深似海,其实你早就红杏出墙,还敢倒打一耙,到处坏我的名声......”
沈珞初没能听完后面的话,耳边的手机被抢走了。
季承言阴沉着脸,冰冷的声音打断他的污言秽语:“陆闻璟。”
对面沉默了,随即响起很弱的一声:“哥。”
“沈珞初是我的太太。”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就像是从遥远的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寒意:“刚刚是你对季太太说话的态度?”
陆闻璟又喊了声哥,说道:“你为什么会娶她,你应该知道她是我前未婚妻,为什么偏偏是她啊?”
“你是在质问我?”
仅仅通过声音,陆闻璟都能感受到季承言的不悦,这些年他一直被父母教育要讨好巴结这位表哥,也听过许久表哥的成功事迹,他本能的害怕他,怕自己会触动他的怒火。
陆闻璟放软语气:“我不敢。”
“给她道歉。”
“哥!”
“道歉,否则后果你该知道。”
他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赤裸裸的威胁,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对方的心上。
陆家这些年全靠打着季氏集团的名号,在外面拿资源、谈生意,季承言一清二楚,不过是懒得搭理,变相地默许了。
如果他想对付陆家,多的是办法。
陆闻璟后槽牙都咬碎了,却不得不挤出一句话来:“对不起季太太,我错了。”
话音落下,季承言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沈珞初,冷冷道:“吃饭。”
沈珞初抿唇,偷偷看他一眼。
他坐在椅子上,如同冬日里被乌云遮蔽的苍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又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明明陆闻璟已经道歉,嘴上也没有占到便宜,但季承言的情绪好像更糟糕了。
餐厅的气氛紧张到极点,沈珞初没有再敢开口,低头默默吃晚餐。
晚餐结束,她独自去散步、练琴,最后一首曲子落下,沈珞初准备上楼时,发现沙发上坐着熟悉的身影。
男人似乎在这里坐了很久,白炽灯散发的光不偏不倚落在他的侧脸上,映衬的棱角分明,犹如最精致的雕刻品,每一处线条都透露着坚毅与冷峻。
他的面容在冷冽的光晕映照下,愈发显得清冷而孤傲,像是冬日里覆盖着薄霜的寒松,透着不容侵犯的高洁与疏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存在而凝固。
这样的季承言,不像平日里沈珞初接触到的,温柔、绅士、善解人意的他,反而与传闻中他的形象一样,狠决、清傲、不近人情。
今天的季承言,让她感到很陌生,也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惧怕。
沈珞初盖上琴盖走过去,又不敢离得太近,停在一尺外的安全距离,轻声问:“你怎么了?”
季承言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拽向自己,沈珞初都没有反应过来,天旋地转间就跌坐在男人的腿上。
“陆闻璟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放过她每个表情变化。
沈珞初怔了怔,随即垂下脑袋,轻轻“哦”了一声。
她之前有想过,嫁给季承言后免不了要与陆闻璟再见面和接触,毕竟两家是姻亲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不过见面就见面吧,如今她是他的表嫂,他也飞去国外找到了白月光,结局已定,不会再改变什么。
想到这里,沈珞初自嘲地扯扯嘴角,先前的那通电话让她更加确定,自己以前的眼光有多差,深爱着多么烂的男人。
“你还爱他吗?”
耳边又传来低哑的声音,沈珞初蓦地抬头,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入了那双深邃如夜空般幽黑的眼眸里。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让沈珞初不由自主地屏息,感受着一种莫名的震颤自心底悄然升起。
这是她不敢去面对的问题。
认清楚陆闻璟的真面目后,她的气愤、难过、失望都是真的,可从小到大的付出的感情也是真的。
最可悲的是,爱意并不会因为背叛立马消失,只能让时间慢慢冲刷掉过往。
沈珞初迟迟没有开口,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的沉默表明了一切。
男人强有力的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握住她的手腕,那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捏碎,疼得她惊呼出声。
看清楚女生眼底的无助和恐惧,季承言像是终于回过神来,松手离开。
沈珞初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随即抬起手臂,看见自己腕处的一圈红印,不解又无措。
她惹到他了吗?为什么对自己发脾气?
沈珞初揉揉手腕,也起身上楼,回到卧室洗漱。
出来后,她看见床头柜上摆放着新的香薰,房间里有股很淡的檀香味。
味道不难闻,沈珞初也没有管,大概是因为今天起得早,她很快有了困意,没有等到季承言回房间,酣然入梦。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男人推开卧室的房门,一步步地走到床边,弯腰凝视着床上的女生。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而轻缓,宛如一朵静待晨曦绽放的百合,纯洁无瑕。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拂过她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精致的五官在光影下更显柔美,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划过她散落在枕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低声唤着:“初初。”
男人缓缓靠近,牵起她的手,唇轻轻触碰上手背,眼神中满是虔诚和深情,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他开始往上移,吻密密麻麻如雨点般落下,嗓音里充满了极力的克制与难耐的渴望:“你只能爱我,初初。”
男人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伸手与她十指相扣,紧紧抱住女生,就像是一对亲密相拥的恋人。
“你爱我,好不好?”

沈珞初第二天很早就醒来了,清醒时身旁已经没有人影。
她去浴室里洗漱,换了衣服后下楼,听见后花园有动静,拿着外套出门,看见老陈正在指挥工人种树种花。
听到脚步声,老陈回头看见她,立马笑着来了:“阿初醒啦,他们没有吵到你吧?”
“没有,我是自然醒的。”
老陈正想讲下一句话,客房的门开了,昨天见过的阿姨从里面出来,看见沈珞初顿时慌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少夫人,我以为您十点起床,现在还没有做早餐......我马上去做!”
不等沈珞初回话,阿姨匆匆往厨房走了,她只能问老陈:陈叔,“阿姨怎么在这里?”
她记得昨晚的安排是阿姨和保镖全部住在旁边,季承言喜欢清净,不愿意和其他人同住。
老陈笑眯眯道:“阿言担心你自己住会害怕,特意允许他们留下来。”
“哦哦。”
沈珞初弯唇笑笑,她就知道季承言人很好的。
阿姨做早餐起码需要半个小时,沈珞初闲来无事,主动提议和老陈一起去后花园里监工。
“你来了正好看看,秋千想放在哪边?”老陈问。
沈珞初反问:“银杏树在哪边?”
“右边。”
“那秋千也放在右边,银杏树旁边吧。”沈珞初给了提议,思忖半晌又道:“要两个秋千椅吧,反正草坪大放得下。”
“两个?”老陈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提前给小小姐和小少爷准备的!”
“......”
沈珞初是给季承言准备的,今后如果在花园里散步累了,她可以坐在秋千椅上休息,他坐在哪里呢?
所以修两个秋千椅是最合理的。
可惜不等她解释,老陈已经去吩咐工人们了,等他再站回来,沈珞初也不方便开口了。
她干脆掠过这件事,旁敲侧击:“陈叔,我既然嫁过来了,今后难免和季家人接触,不知道他们好不好相处?”
既然父母是季承言的禁词,季家的亲戚或许他也根本不想提,沈珞初不敢问他,怕再冒犯他惹他生气。
但几天后他们就要举行婚礼了,季家的亲戚肯定都会来的,沈珞初想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找老陈打探是最方便的。
听到她的问题,老陈向来笑嘻嘻的脸色沉了,说道:“阿初你记住,季家除了阿言没有好人,你千万不能相信他们,也不要答应他们提的任何事情,如果他们敢为难你,你直接告诉阿言。”
老陈骤然变了的语气,让沈珞初意识到先前父母并没有夸大其词,季家或许真的是豺狼虎穴。
“他们是有干过什么嘛?”
沈珞初想知道具体的事情,父母没有告诉她是因为大多是商场中的事情,她可能也听不懂,但老陈知道的应该是生活中的事情。
老陈微微叹息一声:“我们原先都住在季氏老宅,小姐刚去世那会儿,季煜城忙着把他在外面养的那个领回家,心里压根不在阿言身上,我在忙小姐的后事,又要安抚老爷和老太太,无暇顾及他。”
“有天深夜我回老宅,竟然看见阿言穿着单衣站在门外,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吭声。后来我问家里的阿姨才知道,他们经常在家打骂欺辱阿言,嫌小姐的东西晦气,想全部扔掉,阿言不让,他们就将阿言一起扔到门外。”
“那可是零下十度的冬天,他们也能忍得下心,小姐生前对他们那么好,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老陈的话里满是气愤的情绪,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忘不掉那个冬夜,也忘不掉季家那些人丑恶的嘴脸。
“阿言从国外回来接管集团时,把很多季氏人都清扫出去了,他们当时闹得很厉害,不过阿言有小姐的股份,他们无可奈何只能作罢,但心里肯定也记恨着阿言。”
“现在阿言掌管季氏集团,他们不敢造次,又有求于他,所以对他很客气,哼,全都是装出来的,都是为了阿言能帮他们解决麻烦。”
“阿言是不会主动带你去见季家人的,但一旦你们的关系公开,他们也许会找到你。”老陈叮嘱着:“你能推就推掉,实在推不掉就随便应付两句,别相信他们说的任何话。”
沈珞初没想到季承言小时候竟然过得这么惨,难怪他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户,对亲戚下手也毫不留情,换做是她同样不会仁慈的。
如今他在外界心狠手辣、薄情寡义的名声,恐怕也有亲戚的功劳吧?
沈珞初微微颔首:“我记住了陈叔。”
安静片刻,她再次开口:“陈叔,季家和陆家的关系好嘛?”
虽然季承言说过不用担心陆家,可是两家在外人眼里毕竟是亲戚,婚礼也难免要邀请陆家人,沈珞初想问问具体情况。
“季家和陆家的关系很好。”老陈说。
沈珞初的心一凉,紧接着听见他又道:“但是阿言和陆家的关系不好。”
她松了口气,老陈的这个大喘气真是吓死她了。
老陈知道她在忧虑什么,安抚着:“你不用担心,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他敢来纠缠你,让阿言教训他。”
沈珞初笑笑:“好。”
聊天的时间,阿姨做完了早餐,沈珞初去到餐厅吃饭,吃过后照旧练了一会儿琴。
下午正在露台晒太阳,犹豫着要不要出门逛街时,母亲的电话打来了。
她接通:“喂,妈。”
“你和季承言三天后办婚礼,这件事我和你爸怎么不知道?领证瞒着我们,婚礼也想瞒着我们?”林书青的语气里有些不悦。
“不是妈,你听我解释。”沈珞初急忙把原因讲了,安抚住母亲大人。
“就算你要开学也不能这么赶啊,等到你毕业后不行吗?婚礼怎么能仓促了事。”林书青还是不乐意。
“妈,季家掌权人的婚礼是举办给外界看的,这个道理您还不明白嘛。”
说到底这个婚礼就是起到一个通知的作用,什么浪漫、梦幻通通是没有的,走完流程和招待宾客才是重点。
林书青心知肚明,只是替女儿委屈,连个如意的婚礼都办不了。
“妈,我们都享受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好处,您就别矫情了,说说您是怎么知道我举办婚礼的事,难道请帖发到沈家了?”沈珞初好奇。
“你才嫁出去几天,胳膊肘都开始往外面拐了。”林书青嗔她一句,说道:“你自己看看新闻吧,季氏集团公开宣布的,估计圈子里每个人都收到消息了。”
“行,我待会儿看。”沈珞初说:“对了,您和爸之后哪天有时间?我带季承言回家。”
林书青闻言和身边的沈万华商量,最后回复:“明天,明天你们回家。”
“好,那爸妈明天见。”
挂断电话,沈珞初立马看新闻,果然如林书青所说,网上是铺天盖地的报道,全是有关他们婚事的。
喜结良缘!季氏集团掌权人迎娶沈家千金!
季氏集团季承言官宣!婚礼将在三日后举行!
豪门联姻再添喜事!季沈两家强强联合!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标题和报道,在告知大家两家的婚事,但沈珞初同样看见几条意味不明的新闻。
沈家退婚另有隐情?陆闻璟或成最大受害者!
季氏集团入股沈家,到底为情还是为利?
翘兄弟墙角!季承言的妻子竟是表弟的前女友!
新闻正文内容说明了陆季两家的姻亲关系,又挑明了沈珞初和陆闻璟之前的关系,再加上季家入股沈家产业,拯救即将破产的沈家,他们在暗暗揣测背后的隐情。
有些人甚至猜到了季承言是用入资沈家换来的婚约,但更多的是在洗白陆闻璟,或者骂沈珞初脚踏两只船,为季承言抛弃陆闻璟。
她刚想再往下翻翻时,电话铃声又响起,是季承言打来的。
沈珞初接通喂了一声,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看新闻了吗?”
“正在看。”她实话实说。
“晚点再看。”
“啊?”
季承言语气称得上是温柔,耐心地重复:“现在别看,晚点再看。”
沈珞初不知道为什么,但答应了:“好。”
挂断电话,她的目光落在先前点开的页面,显示变成了网页已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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