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凛忱孟筠枝的其他类型小说《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顾凛忱孟筠枝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没电皮卡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女腰间衿带微松,有细密的热意蔓延至心口。她咬着唇,垂眸看着那只在裙衫之下作乱的大手。甚至能从起伏的裙面窥见他手背用力时青筋的突起。几乎是一瞬间,孟筠枝身子便软了。可她还有正事要说呢。“大人...”顾凛忱的吻落在她侧脸,蜿蜒至她颈侧,勾住小巧的耳珠轻含。外衫掉落,里边是件浅粉色里衣。再往里,小衣系扣不知何时被人解开,松松垮垮地搭着。孟筠枝是真怕再这样下去,自己昏涨的头脑会把正事给忘了。连忙按住他的手。然而这细微的动作无法阻止他,男人仅是微微一顿,行径便愈发过分。孟筠枝红着眼眶靠在他肩头,那双桃花眸早已雾蒙蒙的,坠着水汽,在他耳边细细地喘。简直要人命。“说,想要什么?”他开口,声音暗哑。孟筠枝小手攀着他,紧紧攥住柔软掌心之下的锦袍布料...
《甜爆!大理寺卿对她日日娇宠顾凛忱孟筠枝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少女腰间衿带微松,有细密的热意蔓延至心口。
她咬着唇,垂眸看着那只在裙衫之下作乱的大手。
甚至能从起伏的裙面窥见他手背用力时青筋的突起。
几乎是一瞬间,孟筠枝身子便软了。
可她还有正事要说呢。
“大人...”
顾凛忱的吻落在她侧脸,蜿蜒至她颈侧,勾住小巧的耳珠轻含。
外衫掉落,里边是件浅粉色里衣。
再往里,小衣系扣不知何时被人解开,松松垮垮地搭着。
孟筠枝是真怕再这样下去,自己昏涨的头脑会把正事给忘了。
连忙按住他的手。
然而这细微的动作无法阻止他,男人仅是微微一顿,行径便愈发过分。
孟筠枝红着眼眶靠在他肩头,那双桃花眸早已雾蒙蒙的,坠着水汽,在他耳边细细地喘。
简直要人命。
“说,想要什么?”
他开口,声音暗哑。
孟筠枝小手攀着他,紧紧攥住柔软掌心之下的锦袍布料,声音断断续续,“我想...想开家、酒楼...”
“开。”
顾凛忱毫不犹豫地应声,唇舌叼住她颈间的软肉,骨节分明的长指按住她的亵裳。
“缺地缺钱缺人,都可以给你。”
孟筠枝被他咬疼,轻“嘶”一声,眸底的泪欲落不落。
在这样的情况下说正事,若是被人知晓了去,多少都得大骂一句荒唐。
可她别无选择,没有别的法子。
她能给的,他想要,只有她这具身子。
孟筠枝咬了咬唇,勉强保持着几分清醒,“大人...”
“可否…借筠枝些银两?”
顾凛忱敏锐地捕捉到“借”这个字眼。
男人的动作微顿,凛冽沉暗的眼眸幽幽盯着她,“借?”
单音节词格外低哑。
热息喷洒在她脸颊上,就这一个字,重重敲在她心上。
孟筠枝眼睫颤了颤,摸不准他的意思,抱住他的宽肩,下巴蹭了蹭,“嗯,借。”
她又问了一遍,小心翼翼,“大人可否借筠枝些银两?”
她还没天真到认为自己可以直接问他张口要钱。
这么大一笔钱,借都不一定借得来。
但顾凛忱不允许她躲避。
男人长指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幽暗的眸光没有半分收敛,尽管里边还盛着未褪的慾,却仍能瞧出夹杂着薄怒,以及一些别的什么情绪。
沉沉压过来的冷厉气场让她连呼吸都变得谨慎,孟筠枝紧张得纤指攥紧。
这般模样,便是顾大人在大理寺时审人的模样吗?
可孟筠枝不知道的是,男人现下,已是刻意压住了自己胸口袭来的愠怒,不及旁日在大理寺那般狠厉阴沉的半分。
夜幕低垂,天色昏暗。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雨雾弥漫,乌云翻滚,有几声春雷轰隆炸响。
旖旎消散些许。
顾凛忱像是被她气笑,缓了下语气,这才问道,“多少。”
孟筠枝压下心头的忐忑不安,抬眸看了他一眼,再看他一眼。
声音细弱蚊蝇,“五千贯...”
她想要开的是一家洛京城中达官显贵才消费得起的酒楼,地段和装潢绝对不能差,前期投入只多不少。
五千贯已经是相当保守的金额了。
说完这话,少女红着耳朵,脑袋再度趴在他肩上,不敢看他。
礼部侍郎深闺娇养出来的姑娘,二八大好年华,人生的前十六年从未有过囊中羞涩的感觉。
这种开口借钱的事,真真是头一回。
一借就是五千贯。
还是在这样衣衫不整,情慾起伏的情况下。
这种难堪像极了此时外头那道惊雷,兜头劈下,硬生生将她的窘迫赤裸裸摊开。
可是走到这一步,她别无他法。
孟筠枝强压下作祟的羞耻心,镇定心神,又道,“你放心,一旦赚到钱,我会马上还给你的。”
“你可以加利息,只要是合理的,我都接受。”
“我会给你立字据,”说到这儿,她像是想起什么,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转身就要从他腿上下来,“对,我还可以给你立字据。”
她想去桌案上拿笔墨纸砚。
可还没怎么动,人就已经被一股大力猛地扣回来。
她再度坐回他腿上。
男人遒劲有力的双腿支撑着她的身体,稳当又牢靠。
适才的情潮涌动早已让二人衣裳凌乱,这么一折腾,少女衣襟大开,里头小衣半坠。
莹白软玉颤颤,香盈丰满,千娇百媚。
孟筠枝几乎是回神,连忙抬手捂住身前。
顾凛忱就这么坐着,将她着急慌乱的神情收入眼底。
一双狭长黑眸深邃晦暗,蕴着不明情绪。
孟筠枝正欲回头看他,就被他勾住下巴,温热的吻落下来。
噙住她的唇舌,重重含吮。
怎...怎么又亲过来了?
他们不是在说正事吗...
她下意识往后躲,后腰却被他紧劲箍住,用力压向健硕热烫的胸膛。
直至一吻毕。
他作恶般单手钳制住她的脸颊,骨节分明的长指微微用力,掐得她红唇微嘟。
饱满唇瓣上,是他刚留下的水莹润色。
在烛火的映衬下,亮得惊人。
顾凛忱高挺的鼻梁与她鼻尖相抵,二人鼻息相闻。
他终是开口,声线微哑,只有两个字,
“不、借。”
“不借。”
简短的两个字,掷地有声。
连同孟筠枝的期待,一同碎在地上。
她躲开他再度欲压下来的吻,因为亲吻而染上的胭粉也掩不住她眼角眉梢的失望。
到底是年纪小,情绪转换不懂遮掩。
顾凛忱看着她,“不给借,就不能亲了?”
瞧瞧这声音,瞧瞧这语气,像极了强迫良家妇女的恶霸。
孟筠枝眉眼低垂,心中默念了几遍不与狗男人计较。
又觉得五千贯确实不是小数目。
他再怎么受圣上宠信,说到底也只是个大理寺卿罢了。
即便是文临伯府,想要一口气凑齐五千贯,只怕都有不小的难度。
更何况顾凛忱非侯非爵。
五千贯着实有些为难人了。
这般想着,孟筠枝轻呼出口气,双臂软软地环住他的肩膀,仰头亲他的下颌,柔情似水道,“这么大一笔钱,大人不借,筠枝也理解的。”
就算他不借,可现在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况且两人之间说到底没有几分情分可言,他借或不借,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幸好她还有旁的对策。
顾凛忱看她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心中颇觉好笑。
他松开原本扣在她下巴的手,声音里有几分漫不经心,“一万贯。”
“什么?”
孟筠枝猛地抬头。
他又重复了一遍,“一万贯,但不是借。”
她有些怔,顺着他的话问出口,“那是什么?”
“字据你不用写,酒楼日后赚了多少,皆是你自己的。”
这话的意思...
孟筠枝美眸圆睁,“你要给我一万贯?”
白给一万贯?
她第一反应是摇头,“不行。”
天上没有无端掉馅饼的事。
“一万贯可以,但字据要立,赚了钱我会还给你。”
“你若是还不了呢?”
开酒楼做生意,并非是稳赚不赔的事。
既有可能成功,那便也有可能失败。
两人身上衣裳未除,此刻尽数湿透。
孟筠枝一身寝衣素白,沾了水几乎变成透明,紧紧贴在少女曼妙姣好的曲线上。
领口处被热水激荡,衣襟微松,里头杏粉色的小衣清晰可见。
她脸颊倏地一红,陡然反应过来,顾凛忱抱她进来是要使坏。
然而这回他没像上次那样带着她在软垫上坐下,而是就这么打横抱她,大喇喇地站在浴池正中间。
这浴池她拢共也就入过两次,到现在还没在这里边踩过底,不知深浅如何。
她别无所依,只能紧紧攀住他的肩膀,生怕自己掉下来。
男人俊朗的眉眼亦沾了水汽,被暖黄的烛火一照,少了几分凌厉与冷硬。
一身瓦青色长袖锦袍湿了之后,贴在健硕流畅的肌理上,湿热愈重。
孟筠枝轻声道,“大人,放我下来吧?”
顾凛忱压下心口的不快,说道,“我说过,在顾府,你无需做这些事。”
孟筠枝知晓他指的是擦背、更衣这种伺候人的事,轻轻点头,耳朵却是一热。
亦想起来他当时的后半句。
然而下一瞬,他的声音再度传来,“但宽衣解带的事,还是熟练一些比较好。”
话落,他倏地抱着她往浴池边而去。
自己坐在旁边的软垫上,将她抱到膝上。
面对面的。
孟筠枝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他握着,覆在男人劲腰后的腰封扣眼上。
“哗啦”一声。
腰封被他大力甩上岸。
溅起的水花有几滴落在她脸颊上,孟筠枝没有防备他这个动作,生怕自己掉下去,下意识将他紧紧抱住,颊边的水珠滴落至他眼周。
浴池之中,少女的衿带被大手拽下,寝衣脱落,沉入池底。
杏粉色的小衣亦是湿透,贴在盈盈雪脯上,几乎要包裹不住。
腰后的细带被他拉开,孟筠枝身前一松,气息都跟着急促起来。
却听到他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姎姎,现在轮到你了。”
热水荡漾,轻轻泛起波纹。
少女柔媚起伏的线条在男人手中变换着形状,肌肤被烫得泛红酥麻,双臂紧紧环抱住他。
心跳如雷。
在浴池里...
她有些害怕,生怕自己从他腿上滑下去。
这是孟筠枝今日的第二次沐浴。
一头乌黑发丝用青簪挽起,只余几缕发丝落入浴池中,又紧紧贴着她细颈间的肌肤。
浴间宽大,细微声响都像是带着回音。
孟筠枝只是刚听到自己轻溢出来的声音,便连忙捂住唇。
顾凛忱似也才反应过来这与众不同的地方,一手紧紧㧽住她的腰肢,一手拉下她捂唇的手。
男人健硕的胸膛贴近她,压着娇盈雪脯,背部肌理紧绷,带起水纹逐渐激荡。
孟筠枝咬着唇,羞耻心爆棚,不肯再溢半点声响。
可顾凛忱是个会磨人的。
不多时,她便轻泣出来,又在心里头骂了他好几声,唇瓣吟的却是他的名字。
昏沉迷蒙间,孟筠枝的求饶声皆被他吞入口中,紧阖着的浓粉眼皮不断轻颤。
到最后,她恍然记起避子香囊不在自己身旁,推着他的肩膀慌乱得想要起身,“不行...”
可顾凛忱怎会容许她不行,筋肌手臂狠狠掐住她的腰。
少女的尖叫失声堵在喉间,浴池下的玉足乱晃,终是忍不住,张口咬在他肩上。
“唔...”
失神间,她脑海中只有最后一个念头——
大不了就喝避子汤吧。
然而这避子汤她终究是喝不成的。
入了夜,顾府掌灯。
从傍晚时分便下起了雨,直至此时,雨声渐大,莲花池中涟漪急泛。
淅沥雨声中,夹着几声春雷。
轰隆声不时响起,扰了几分清净。
溯风院正屋膳厅中,孟筠枝停了箸,单手托着腮,侧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另一只手拿着公筷,为他夹了筷秋葵。
这是她特意让厨房在晚膳中加的。
窗牖半阖,雨丝携风吹来,带起烛心轻晃,少女桃花眸里的水光似也跟着摇荡。
藏着几分狡黠。
一张娇嫩的脸庞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显白皙柔软。
顾凛忱眸色幽幽地扫了眼碗中的秋葵,停了箸擦手,指尖轻捏她的脸颊,“什么意思?”
孟筠枝本能地扶了扶腰,担心他误会,娇着嗓音解释道,“大人神勇,我心之所向。”
闻言,顾凛忱低哧一声。
他扣住她的下巴微抬,指腹从她唇上碾过,声线低磁,“既如此,那姎姎夜里多坚持会儿。”
此言瞬间让孟筠枝记起昨夜他说她半途而废的事。
她耳尖通红,面上却装得淡定,“大人不是还有公务要忙吗。”
快去书房吧,快去书房吧。
你的小侍女已经迫不及待了。
顾凛忱只当她是如之前那样,勾了人又怂哒哒地往回缩。
只不过他确有事情还没处理完,思及此,他松了手说道,“若是乏了便先歇息。”
话音刚落,窗外一声春雷炸开。
孟筠枝眨了眨眼,薄肩本能一缩。
顾凛忱握紧她的手,“怕?”
她摇头,“不怕。”
孟筠枝确实不怕,只是这雷声突然响起,被惊到罢了。
她指尖反勾住他的手,眉眼弯弯,“大人快去吧。”
顾凛忱确认她是真的不怕,这才起身出门,往书房方向而去。
——
候在外间的下人入内,收拾膳桌上的东西,而孟筠枝则转身入了湢室。
现下时辰尚早,还得等一会儿,好戏才会开台。
湢室里的木桶已经备好热水,水汽氤氲,有些许朦胧。
窗牖轻轻欠开一条缝,外头天色昏暗,不时有雨丝飘入内。
孟筠枝懒懒地趴在浴桶边缘,纤薄肩背有水珠滑落,眉眼染了湿气,显得越发娇媚。
她沐浴时不喜有人在旁,香巧和香草伺候孟筠枝这段时日,也算是摸清她的小习惯,因此备好东西便行礼退了出去。
落雨声靡靡,孟筠枝兀自陷入沉思。
直至雷声再度响起,她才回过神,从浴桶中迈步而出。
寝间里,香巧正候着,拿着帨巾为她绞干发丝。
以往沐浴过后,孟筠枝通常仅着一件素白寝衣,但今日她让香巧从衣柜中取了件披风出来。
“小姐,您要哪儿?”
孟筠枝瞧了眼角落里的更漏,面不改色道,“大人还未回来,我去书房看看他。”
香巧心道,小姐与大人感情真好。
待披风系好,孟筠枝接过她手中的灯笼,“我自己去便好。”
“是。”
——
书房。
春雨淅淅沥沥,天边一道惊雷划过,倏地将男人在烛火下的俊朗五官照亮。
只是雷声似也无法打扰到他,顾凛忱仍旧伏案书写着。
窗牖被风撞开,子昕上前,将窗关好。
回到桌案前,他伸手摸了摸顾凛忱手边的茶盏,微凉。
“大人,我去给您换杯茶。”
“嗯。”
顾凛忱低声应了句。
门被打开又关上,书房中只剩他一人。
不多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子昕,顾凛忱头也没抬地应了句,“进。”
立在外边,仅着薄衣的香兰一手撑着伞,一手还搭在门上,心底的惴惴不安在听到男人低沉有力的这一声回应后,彻底消散。
春雨淅沥,空气里夹杂着薄雾轻寒。
屋檐潮湿,雨水滴答响。
顾府之中,青砖黛瓦,假山矗立,廊道蜿蜒,宽阔又幽深。
而溯风院的主屋内,尤为安静。
孟筠枝幽幽转醒时,只觉浑身似要散了架一般,头还很疼。
她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干净舒爽,只腿|间的酸疼感仍旧明显。
幔帐垂放,掩去外头的日光。
她抬手轻挥,光线倏然映照而来。
目之所及一切,十分陌生。
昨夜的记忆涌入,想到红袖楼,她似是想起什么,慌乱地在自己身上摸索。
香囊呢?
可她身上仍旧酸疼,动作稍微大些便会牵扯到。
腰酸,腿酸,手也酸,那一处还隐隐作痛。
但好在香囊还在,就在枕边。
她像是找到“护身符”一般,连忙紧紧攥住,又拿起放到鼻尖轻嗅,确认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淡淡药香,这才安心。
而枕边除了香囊之外,还有一个精致的楠木盒。
孟筠枝认出来,是昨夜顾凛忱带去红袖楼、而她却不曾打开的那个。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是送她的十六岁生辰礼。
她唇角轻勾,笑容却十分讽刺。
一介落魄女,又有何资格过劳什子生辰。
孟家落难,父亲被冤监守自盗,堂堂礼部侍郎落得流放三年的结果。
案件已定,非她一人就能扭转。
父亲离开洛京之前,她得以见他一面。
在衙差频频施压的眼神中,她只来得及听到父亲的那一句“去找齐家...”
是啊。
齐轩逸与她有婚约在身,齐家又是门楣显赫的文临伯府,如今这偌大的洛京城,也就只有他们有可能帮孟家一把了。
然而待她真到了文临伯府门前,才明了何为贫贱亲戚离,富贵他人合。
倒春寒的日子里,她只能孤零零在文临伯府的匾额下站着。
贴身丫鬟素律劝她先回去,她却摇了摇头,冻得发冷的指尖往袖中藏了藏。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才等来那高门大户欠开的一条缝。
她以为事情终有转机,却没想到文临伯夫人钟琴霜将她喊进府,为的只是将那纸退婚书亲自甩到她脸上。
孟筠枝到现在都记得那日的情景。
寒霜初融的天气中,伯府偏厅燃着暖炉。
只是这暖炉不近她,周身依旧冷得彻底。
钟琴霜一身典雅大气的穿着,端坐于上首,手边一盏热茶,而齐轩逸与表妹李甄柔分别候于她旁侧。
直到孟筠枝已经入内,她这才缓缓撩起眼皮,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一阵无关痛痒的寒暄过后,待孟筠枝说明来意时,她眉心紧蹙,端的是苦恼无奈的神情。
“我齐家乃圣上钦封的伯府,逸儿以后可是要承袭伯位的,自然是要娶一位能够帮扶他的女子做当家主母。”
“从前你同逸儿也算是和睦相处,伯母亦望你理解,多为逸儿的以后考虑考虑。”
彼时春寒峭厉,孟筠枝本就冻得发麻的手脚如坠冰窟一般。
她抬眸看向始终站在一旁的齐轩逸,他没有开口,默认着钟琴霜所说的这一切。
她亦没有出声,偏厅里是僵持不下的沉默。
钟琴霜目光在她极为出众的脸蛋上来回打量。
瞳孔潋滟,身姿曼妙的女子,一张精致脸庞此时煞白,无端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韵味。
狐媚子。
她在心底冷嗤一声,这婚事本就是你孟家高攀,如今还想紧巴着不放,简直是恬不知耻的小贱蹄子。
可她当视线扫过一旁还未签名的退婚书时,又强压下不满,缓了脸色。
“我们文临伯府亦不是不愿帮衬,只是你父亲的事...京兆府已经拍案定下,便不是谁能轻易动摇的。”
“但既你与逸儿定下过婚约,那文临伯府也不会不管你,”她面上勾起抹轻和的笑,看了眼齐轩逸后继续道,“伯母会让逸儿在外先安排处宅子,你先住着。”
“待逸儿身上孝期一过,娶了正妻后,便能将你抬进府。”
“你放心,伯府不会亏待你。”
她此话一说出口,语气里更是添了几分为孟筠枝着想的谆谆教诲,“自古以来女子容貌过盛便是原罪,你也该知晓伯母的一片苦心。”
闻言,齐轩逸眼底猝然一亮,视线贪婪地在孟筠枝脸蛋和身上来回地扫。
娶孟筠枝当正妻已是不可能的事,原本他还觉有些遗憾,因此女乃洛京城中出了名的天姿娇容。
可若是如今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连忙道,“婚姻乃父母之命,儿子全听母亲做主。”
听到这话,一旁一直站着的齐轩逸表妹李甄柔有些挂不住脸色。
她手中绣帕拧紧,视线瞧向齐轩逸,见他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筠枝看,心中妒恨更甚。
可今日这场合,不是她能随意开口的。
只能抿紧了唇,继续默不作声地看着。
孟筠枝如被五雷轰顶一般,原本被冻得发白的脸颊涨红。
目光在这偏厅内扫了一圈,只觉即使是这高门厚墙,亦挡不住肃肃漏进来的寒风。
凉得彻骨。
由妻变妾,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左右不过为了恶心羞辱她罢了。
今日一切她会牢记在心。
女子容貌过盛便是原罪吗?
如果她真要利用这容貌做些什么,又怎会来求他文临伯府。
无官无职,空有伯位。
想起从前父亲亦在她面前夸奖过齐轩逸聪明睿智时,孟筠枝眼底的嘲讽意味更浓。
她与父亲,皆看错了人。
事已至此,孟筠枝捡起桌上的退婚书,毫不犹豫地签名,干脆利落转身离开。
本以为从此之后,她与文临伯府界限分明,不相联系。
却没想到当天夜里她归家时,被李甄柔派来的歹人打昏。
待她醒来时,已经被装在麻袋里,口中塞了破布条子,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可旁边谈话的动静她听得分明,其中女子的声音分明是李甄柔。
“那贱人的丫鬟可处理妥当了?”
“都处理好了,您放心。”
孟筠枝心头一抖,整个人剧烈挣扎。
丫鬟...
素律吗?
素律在哪里?
他们将素律如何了?
听到动静,李甄柔在她面前蹲下,许是仗着孟筠枝此时已经被完全制住,又有麻袋隔着,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妒恨,声音犹如恶鬼一般。
“想知道你婢女的下落吗?”
“唔唔唔唔...”
“你这婢女可真是个好婢女,死到临头仍在护着你。”
“只可惜,她被丢到野外喂山禽走兽,估计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孟筠枝,没有人可以再护着你。”
孟筠枝双手被反剪,激烈挣扎间手腕被磨破,血痕骤显。
可她无暇顾及这些,愤恨的泪夺眶而出。
她恨自己护不住素律,恨仇人在眼前却无法手刃。
“唔唔唔...”
李甄柔猖狂地笑了声。
隔着麻袋,孟筠枝仍旧能感受到有寒光闪过。
紧接着,刀刃拍在她脸上,“放心,不会让你毁容的。”
“毕竟你这张脸进了红袖楼,可是会让男人欲罢不能的。”
“唔唔唔...”
孟筠枝整个人犹如被深冬的冰霜冻住一般,僵硬,骨血彻凉。
她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随即便是被一记手刀劈下,昏死过去。
再醒来,她已经被关在红袖楼。
回想起这段时日发生的种种,孟筠枝攥着香囊的指尖不自觉用力,眼底的恨意在瞬间迸发。
她迟早要为素律报仇。
而借势顾凛忱从而离开红袖楼,只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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