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棠跪坐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水泥地："孩子早该叫您奶奶。
"晨光刺破云层时，旅馆门铃骤响。
周建平的白大褂沾满泥水，手里攥着撕碎的离婚协议。
林淑芬把睡熟的棠棠放进他臂弯，孩子腕上的银镯磕出清响。
"孩子像你。
"她摘下婚戒搁在登记台上，"鼻子挺。
"周建平去抓她手腕时，棠棠突然哭醒。
婴儿的啼哭与1983年产房的白炽灯光重叠，林淑芬在泪眼模糊中看见丈夫跪了下来。
这个姿势她见过两次——新婚夜他发誓丁克，汶川归来他抱着骨灰盒。
"让棠棠...有个奶奶。
"他的额头抵着她鞋尖，白发里粘着片银杏叶。
林淑芬弯腰拾起叶子，背面褪色的字迹突然清晰："永不分离"，落款日期1983年6月18日。
门外传来收废品的吆喝，三轮车上的招财猫机械摆手。
林淑芬把银杏叶塞进襁褓，蓝星布料裹着的新生命正在晨光里打哈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