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往冯二狗家的途中，我知道从前朴实无华的石头，已然变成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了。
我怀着希望的情绪，走入冯二狗的羊圈。
此刻冯二狗正在给羊喂饲料。
冯二狗见我来到他的面前。
于是连忙停止干活，很客气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递给我。
我没有客气，接过来，用火柴点燃这支上等的烟卷。
我边抽烟边看着冯二狗。
始终不发一言。
我心里其实在琢磨如何开口。
冯二狗显然知道，我没有什么事情不会来他家。
冯二狗喂完羊。
问我有事吗？
我本来是个直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开门见山地说：我想给你借钱。
给我儿子下聘礼。
冯二狗遗憾地说：我没钱。
我真的没钱。
你也别不信。
我给你说说吧。
今年我学车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倒一个人。
结果我赔付那个人医疗费误工费共计五万元整。
我说：你说的情况，我听老羊提起过。
但是，我也听老羊说过，你去年卖羊挣了二十五万，今年又卖了十几万。
冯二狗大声喊叫地说：都是胡说八道，养羊要是如此挣钱，大家伙都别出去打工了，都在老家养羊吧。
我见冯二狗如此情绪激动，于是我语气缓和地说：二狗。
我求求你了，你就借点钱给我吧。
我儿子还有七天就该下聘礼了。
你也知道现在农村娶个媳妇有多难。
冯二狗说：是啊，娶个媳妇确实难。
但是我家真没有钱借给你啊。
你要是不信，我冯二狗可以当着你的面对天发誓。
我又失望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二狗不必了。
你不想借就不借吧。
反正不是十年前了。
冯二狗又激动地喊道：我真的没钱。
我要是有钱不借给你，我就不得好死。
最后冯二狗说道：我全家都让大卡车撞死中不中。
冯二狗的誓言彻底吓到我了。
我连忙告辞。
我走到大门口的时候。
在我身后的冯二狗喊道：十年前，如果不是你及时借钱给我。
我的儿子早就医治无效了。
这个恩情我冯二狗一辈子也忘不了。
但是，我真的没钱啊。
我懒得听冯二狗这些毫无用处的话。
他的这些话。
在十年之前，我听着很受用。
如今在听起来，我感觉那对我是莫大的讽刺。
我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老羊身上，我知道比起石头、冯二狗而言。
我对老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