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皇让人安心。”
我认真地说道,“母妃说他温文尔雅,可安乐觉得,还是父皇更好。”
父皇沉默了片刻,随即脸上绽开了一个极其愉悦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安乐真是父皇的贴心小棉袄。”
那天之后,父皇赏赐给我的东西更多了,不仅有珍贵的珠宝首饰,还有一套特制的小弓箭和一匹温顺的小马驹。
母亲见了,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拉着我追问白天是不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父皇对我们母女的偏爱,自然引来了后宫其他妃嫔更深的嫉妒。
尤其是那位育有三皇子裕王的丽妃张氏,以及中宫的钱皇后,她们的眼线几乎遍布宫廷。
我虽年幼,却也隐约能感觉到那些投向流云宫的不善目光和暗地里的小动作。
比如,御膳房送来的食物偶尔会出些差错,分配给流云宫的份例有时会被克扣,甚至有宫人在背后窃窃私语,编排母亲的不是。
但奇怪的是,这些麻烦从未真正影响到我们母女的生活。
那些小动作往往很快就不了了之,背后嚼舌根的宫人也会莫名其妙地被调离或受到惩处。
母亲将这一切归结于宫中规矩森严,或是父皇英明,但我心里隐约有个念头:是父皇,是他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为我们扫清了障碍,挡住了风雨。
他就像一棵沉默的大树,将我和母亲稳稳地护在他的浓荫之下。
这份深沉而内敛的爱,母亲或许因恐惧而不敢全然相信,但我这颗幼小的心,却已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牢牢地将他认作了此生唯一的“父皇”。
日子在流云宫看似平静无波地滑过,父皇景帝的恩宠一如既往,如同春日暖阳,恒定而温煦。
但这平静之下,母亲苏婉的心湖,却始终难以真正宁静。
她像一只受惊的鸟,时刻警惕着潜在的风暴。
这份潜藏的担忧,在初春的一天,被江南送来的加急信件彻底引爆。
信是苏府派人送来的,寥寥数语,却字字如锥——外祖母苏老夫人,没能熬过那个冬天,病逝了。
我清晰地记得,当时母亲正端着一碗汤药,准备服下。
听到信使带来的噩耗,她手中的青瓷碗骤然滑落,“哐当”一声摔碎在光洁的地砖上,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