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份所谓的“遗书”，上面是模仿外祖母的笔迹写的，恳求外祖父看在她为苏家生育有功（特别是生了苏婉这个贵妃）的份上，允许她葬入祖祠。
字字句句都在强调她对苏家的“贡献”，绝口不提她自己一生的委屈，更像是一份乞求家族认可的功劳簿。
母亲看着那份假遗书，眼神复杂。
她想起了外祖母，想起了江南无数像外祖母一样的女子。
她们年轻时被当作联姻的工具，中年为夫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年老色衰后还要为身后能否在夫家祖祠占一个牌位而殚精竭虑。
她们的一生，仿佛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
最终，母亲还是妥协了。
或许是为了不让外祖母死后还不得安宁，或许是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孝道作祟。
她同意了将外祖母葬入苏家祖祠。
我知道，童年记忆里那颗名为“亲情”的蜜枣，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下变了味，如今细品，只剩下满口的酸涩。
原本计划只在江南停留两日便回宫，但外祖父却一再挽留，言辞恳切，说什么要让母亲多陪陪他这个孤寡老人，也好多看看家乡。
他一反常态地对我表示出“慈爱”，给我买花灯，带我逛市集，送来各种江南糕点和小玩意儿。
只是无论去哪里，做什么，他身边总会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怯生生的小男孩——我的小舅舅苏小弟。
母亲起初还未在意，但几次三番下来，如何还不明白外祖父的用意。
那位续弦的妾室从未在她面前露过面，显然是怕引起冲突。
外祖父是想利用这个年幼的孩子，唤起母亲的同情心和家族责任感。
终于，在一个傍晚，外祖父将母亲叫进了那间从小就不允许女子踏足的书房。
他指着墙上挂着的几幅稚嫩的字画，故作惊喜地说：“婉儿你看，这都是你弟弟写的，是不是很有天赋啊？”
母亲的目光越过外祖父的肩膀，看向站在门外、正一脸好奇望着里面的我，又扫视了一下这间象征着父权与家族核心的书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外祖父见状，也不再兜圈子，直接摊牌：“婉儿啊，你看你弟弟聪慧伶俐，留在江南是埋没了。
不如你这次回京，将他带上，在宫里给他谋个差事，哪怕只是给哪位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