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那只猴子。
第几次了?
记不清。
腿搭在兰喜村破败的屋檐上,指尖捻着短刀冰凉的刃。
底下,那张毛脸,那双不安分的眼睛,正和二师兄说着什么。
二师兄,哼,母亲的心尖肉,老情人。
瞧他那副痴傻样,也配母亲惦记?
但这猴子……天命人。
母亲嘴里那个能搅动盘丝岭死水的变数。
看着也就那样。
一身破烂,眼神里倒是有点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像火,又像深潭。
他抬头,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
我挪了挪,隐入更深的阴影。
看他?
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
顺便,看看母亲的“老情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二师兄消失了。
猴子挠了挠头,东张西望。
蠢。
和其他姐妹不同,母亲的话,我听,但不全信。
她们守着这蛛网密布的洞,日复一日,等着那虚无缥缈的“机缘”,或是成为天庭丹炉里的药渣。
我不一样。
我要看看,这“天命”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走了。
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悄无声息。
这猴子,还会再来的。
我知道。
1果然。
他又来了。
朱家大院。
这里是二姐的地盘。
布置得花里胡哨,俗不可耐。
我隐在暗处,看着二姐和他打。
二姐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就仗着蛛丝诡异,毒液阴狠。
对付那头被迷了心窍的蠢猪,或许还行。
对上这猴子……呵,不够看。
猴子手里那根棒子,使得倒是有些章法。
沉稳,刚猛。
不像个刚出道的样子。
奇怪。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取经和尚?
二姐很快落了下风。
她气急败坏,尖叫着,最后还是卷起那头猪,狼狈地逃回洞里去了。
留下这猴子。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犹豫了一下。
别跳。
我在心里默念。
那里是盘丝洞底,母亲的老巢。
跳下去,就是自投罗网。
但他还是跳了。
真是个……蠢货。
无可救药。
我悄无声息地跟了下去。
洞壁湿滑,布满了粘腻的蛛丝。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又腐臭的气味。
他果然被蛛网缠住了。
挂在半空中,像个被包裹起来的死虫。
那些蛛丝,是母亲采集千年冰蚕丝混着自身妖力织成的,韧得很,寻常刀剑根本砍不断。
越挣扎,缠得越紧。
他还在用力扯。
龇牙咧嘴,像只被捕兽夹夹住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