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临时从库房翻出来的旧衣。
“是明月公主吩咐尚服局改的。”
青黛小声解释,“说北境风沙大,用不着好料子。”
妆匣里孤零零躺着一支素银簪,我惯用的鎏金点翠步摇不见了踪影。
铜镜里映出我苍白的脸,眼下两道青影。
昨夜谢景修那句“你若敢对明月不利”像把钝刀,在心头反复碾磨。
“殿下!”
青黛突然惊呼。
院外传来杂沓脚步声,明月带着十几个宫女闯进来,身上竟穿着只有嫡公主才能用的正红色宫装,裙摆金凤纹在晨光中刺得人眼疼。
“姐姐今日大喜,妹妹特来添妆。”
她笑吟吟挥手,宫女们捧着的锦盒里全是劣质胭脂。
最刺眼的是她发间那支累丝嵌宝金凤簪——母后的遗物。
我攥紧梳篦,木齿扎进掌心。
谢景修就是这时候进来的,玄色劲装衬得他面如冠玉。
他目光扫过我素淡的装扮,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却在看到明月时瞬间融化。
“景修哥哥来得正好!”
明月蹦跳着扑过去,“我在帮姐姐梳妆呢。”
谢景修宠溺地刮她鼻子,转头对我公事公办地说:“使团已到朱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