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肯回头。
那晚有个急诊出血,我配合他完成操作,止血钳还没递完,他却低声说了句:“注意手。”
我抬眼看他,想说什么,终究没说。
那之后几天,他又冷得像从没说过话的人。
直到那次事故——一个孩子抢救失败,术前评估我看走了指标,责任难推。
我主动上报。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第一时间撇清,他却站在我身侧,对主任说:“责任共担。”
主任皱眉看他,他没再解释,只说:“她的判断有问题,我没及时复核,是我疏忽。”
我愣住了。
所有声音仿佛从耳边散去。
走出办公室,他没看我,只说:“以后,别擅自认错。”
我问他:“你记不记得那晚的雨?”
他停下脚步,背对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他在说谎。
可我没拆穿。
他的步子迈得快极了,像怕我再说一句他不敢听的话。
我站在走廊那头,手指握紧成拳。
原来我没看错。
他只是——还不敢承认罢了。
3 隐秘的温柔我第一次察觉他不一样,是在那天早上的急诊病房。
一个五岁的男孩突发哮喘,被送来时已经发绀。
其他医生在准备气管插管,他蹲下身来,轻声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声音不大,却极稳,像是怕惊到那团紧绷的小身体。
孩子哭着说不出话,他却像知道似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印着卡通图案的小药盒,打开后是特制的口含糖粒。
“含一下,不怕。”
孩子迟疑地张开嘴。
我站在一旁,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说不清楚的熟悉。
后来我翻了翻病历,那个孩子叫林知然,患有罕见哮喘并发免疫异常,来这家医院已经第七次。
可真正惊到我的是,他的医疗费用里有一栏长期资助方,名字模糊不清,像是故意用缩写掩去。
我开始注意这个名字,每次他来,都是在凌晨,每次急诊值班后,都有人在护士台后的小橱窗里留下一个补糖包。
包装很简单,没有牌子,但孩子说那糖很甜,比家里的好吃。
直到某天深夜,我值夜班。
急诊楼后的小门被风刮得咯吱响,我听见脚步声。
我没出声,只顺着声音看过去。
他站在那间安置临时病童的活动室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敲门。
就站着。
风吹得他大褂一角扬起,白得像一页安静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