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杂。
我去网吧的事情,终归还是被熟人看到,把消息传进了家人的耳朵里,在他们看来,这是在跟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厮混,在我临近出嫁的关头,这是在自降身价。
我不想跟他们理论,我知道他们先入为主的想法容不得我去辩解,我也不指望他们能够理解。
只要我攒够了钱,我就会自己离开,就和我去找阿澈的那次一样突然,只不过这次我不会再回来了。
我找到厂里的组长,央求他给我分一个工资更高的岗位,并且拜托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家人,这样我就能攒下两个岗位之间的差价,作为我通往山外的成本。
新岗位在流水线另一头的上料区,在这需要端的起装满原料的脸盆,也需要忍受比之前更刺鼻的化学原料味道。
厂里的工人都说,闻多了那个味道晚上睡不着,掉头发,短命,但我不在乎。
如果我不能左右自己命运的话,痛苦而长久的活着,倒不如为了理想快乐的死去。
新岗位上工资是会高上一些,但是高的不多,这些多出来的钱,相当于寿命折损的补贴。
我很少再去网吧了,但也没有和阿澈断了联系,我觉得亏欠了他的东西,总得想办法还上。
我想送给阿澈一个礼物,一件真正的礼物,我还没想好要送给他什么,是一双球鞋?还是键盘鼠标之类的小物件,网上卖的那些饰品,他应该也是不会喜欢的。
不管送什么,都需要钱,和我出逃的梦想一样,都需要钱。
有些生来就没有的东西,靠着祈求和怜悯是换不到的,我便只能用我的双手去创造它。
我很卖力的工作着,一遍遍的把倒料口堆满,我翻动着搅拌泵里的原料,直到搅拌棒断掉,我看到搅拌棒卡在两个锟辊之间的缝隙里。
我想把它拽出来,就像从泥潭中拽出我自己,可它咬住了我的右手,把我吞进去了。
有人问我那一瞬间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想要去拿手拽它。
可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我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和感受痛苦就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是在医院里了,我右胳膊外套了一圈铁笼,钢钉直接穿进了肉里,我的头有些昏,但胳膊不是很疼。
医生委婉的告诉我,我的右小臂以下被截掉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