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笑声透着一种快要从深渊里蒸腾出来的扭曲温柔。
“我带他们来了。”
我皱眉：“谁？”
她在电话那头轻声说：“我们一家三口，来地狱陪你了。”
我的指节瞬间发白，手机差点脱手。
她继续说：“你知道吗？
沈屿白后来根本不想要我，他只是怜悯。
孩子对他来说，也是负担。”
“我才发现，原来你才是那个，把我当全世界的人。”
我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发抖。
“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轻。
“所以我要点燃煤气，把他和孩子一起带走。”
我眼前一阵发黑。
“你在胡说什么？”
“你还记得你说过，你死了就一个人去地狱吧？”
她笑了一下。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
“我现在来了。
我们一起，在下面过日子，好不好？”
我怒吼出声：“你他妈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杀了个孩子——”她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我知道你不爱我了，可没关系。
我现在已经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只有你。”
“所以，等我。”
电话挂断。
我怔在原地，脑子轰鸣，像整个世界瞬间坍塌。
赵呈把饭盒啪地一声放下：“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说话，只是手指发抖地打开新闻 APP，搜索关键词。
果然跳出来一条本地即时新闻：“突发！
市中心住宅发生煤气爆炸，初步调查系人为，一男一女与一名一岁幼童不幸当场死亡。”
附带一张模糊照片，隔着火光残骸，隐约能看到——那张熟悉的侧脸。
温凝霜。
她真的，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去了地狱。
我没哭。
我只是坐在那里，像个没电的壳。
赵呈看我状态不对，想开口劝我，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突然开口：“你说……是不是我说得太狠了？”
赵呈愣住。
“是不是我那天挂她的电话，说别再出现，她才彻底疯了？”
他看着我，像是在压抑情绪：“你别把别人的过错，背在自己头上。”
我看着窗外，阳光正好，可我觉得那一刻，全世界都黑了。
林杳推门进来，刚听完护士转述，脸色一白：“她……她真的……？”
我点头。
她默默走过来，把我抱住，轻轻贴在我肩上说：“不是你的错。
陆执言，别把别人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