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手指交扣。
“你愿意,在死亡来临之前,把你剩下的每一小时都交给对方吗?”
医生笑着问。
我们异口同声:“我愿意。”
那一刻,我从未觉得如此平静。
不是因为“终于拥有”,而是——哪怕明天死掉,今天我是真的爱过。
仪式结束后,我把清单更新为:28. 在病房里娶她,不为承诺,只为拥有我打了个√。
然后在下面加了一行:29. 如果我先走,她就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家属。
那天晚上,我们在同一张病床上睡着了。
她靠在我肩上,我抱着她。
梦里,没有病房、没有清单、没有倒计时。
只有一个片段:我们站在北海道的雪地里,她穿婚纱,我穿病号服。
我对她笑着说:“你知道吗?
我从没想过,我会想好好活下去,是因为……想陪你到死。”
25出院那天,天特别蓝,像专门为我们调过色。
医生叮嘱了很多次:“你们俩都不适合旅行,别忘了你们是高危对象。”
我和林杳同时点头,又同时笑着转头看向窗外。
赵呈在门口接我们,拉开车门时念念叨叨:“我真是服了,你们一个癌症晚期,一个肾衰竭三期,非得跑出去旅游?
你们这是打算比谁先死?”
我坐上副驾,递给他一个纸袋:“你看看这个再骂。”
他拿过来一看,是一份打印好的行程表,上面写着:“清单旅途·终极倒数五站”他一边骂一边笑:“你们连死都要计划得这么详细?”
“废话。”
我系上安全带,“我们这叫把命花得精致一点。”
第一站,是一个靠海的胶囊旅舍。
南方的小城,靠近海边的那条街叫“听风巷”。
我们订了三间胶囊房,一人一个,房间小得像棺材,但能听见海。
“你们真是浪漫到病态。”
赵呈抱怨,“连住的地方都像预约死亡体验。”
林杳笑着说:“可我们活得比谁都清醒。”
那一晚,海风拍打着窗子,我们三个人坐在天台,一起泡着脚喝柠檬水。
林杳靠着我,披着毛毯,我给她指远处的红灯塔:“你看那——是我们今天能去最远的地方了。”
她问我:“如果我们明天死了,你会后悔吗?”
我说:“我只怕一件事。”
“什么?”
“我没死,你走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