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怕他们崩溃。”
我顿了顿,眼神低下去。
“我留的不是钱,是交代。
是我最后一次当他们的儿子。”
林杳眼圈泛红,轻轻握住我的手:“你已经是最好的儿子了。”
赵呈背过身,闷声说:“别搞得跟临终告别似的,你至少还得撑一个月。”
我轻轻一笑:“我会的。”
“言子计划”正式成立。
这是我能给世界留下的最后一个名字。
也是我愿意用一半生命,为一个未曾说话的孩子。
补一个“对不起”。
清单更新:27.用死后的钱,替一个死去的孩子活一段生命。
这次,我郑重地打上了√。
不是任务完成。
是愿望交付。
24林杳是那天凌晨两点复发的。
她先是低烧,一直以为是透析后身体虚弱。
我起夜回来,看到她脸色苍白地蜷在病床上,整个人像被抽空的纸团,呼吸浅得几乎听不见。
我立刻叫了护士。
医生赶到时,她的左手已经出现明显浮肿,肾功能数值骤降,肌酐飙到临界,必须再做一次透析。
她躺在病床上,意识还清醒,眼神却透着疲惫。
“是不是……又要进急救了?”
我点头,握住她的手:“但你会出来的,像上次一样。”
她看着我,声音很轻:“我好像没力气了。”
我俯下身,靠近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林杳,听好了。”
“嗯?”
“我们结婚吧。”
她愣住。
我没开玩笑,也没有走情绪的冲动。
“不是那种我想弥补你的婚。”
我说,“是那种——我想这辈子,哪怕只剩最后一站,我也想你坐在副驾驶,而不是陪我的那种。”
她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你说过,没人陪你看完极光。
可你陪我看了,还救了我。”
我顿了顿:“换我陪你走一程好不好?
走到不能走为止。”
她咬着唇,一边流泪一边点头:“可是我……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捧起她的脸:“你已经给我一个我从来没拥有过的东西。”
她睁大眼:“什么?”
我说:“你没把我当病人。”
我们在三天后举行了婚礼。
地点:病房。
人数:三人一护士流程:医生当证婚人,护士给我俩戴上纸戒指,赵呈举着手机播放一首走调的婚礼进行曲。
林杳穿着一件浅粉色病号服,我也一样。
我们并排坐在病床上,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