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再逃有什么用?
可惜了我所有的铺垫和准备。
我原本想让他生不如死的,如今却只能简单利落,求他一个死。
至少在我死之前,他必须也要死!
但“叮当”一声,我手中的匕首被摔落,手腕处“嘎达”一声,关节断了。
他朝我腹部踢来,我后背撞上桌脚,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当时她该有多疼啊。
可是那时我怕极了。
我躲在草垛子后面,不敢吱声。
等到我好不容易想要站出来,她却先我一步。
她知晓我的害怕。
知晓我的懦弱。
也知晓我想要活下去的心。
但她依然把我视若珍宝,当我是她最爱的姊妹。
她对我那般好。
而在此之前,我不过是流窜至草原的一个孤儿。
无家,无父,无母。
眼泪自眼角划出。
很疼。
比起身上的伤痛,不甘更在叫嚣。
他不知道,我要送的信已经送出去了。
他不知道,我岂止养了一只鸽子。
在那些出去给他找吃食的每天,我都在安排我的信鸽。
他以为我只是个弱女子,可任人欺凌。
但他不知道,仇恨之心会怎样支撑一个人。
穷途末路的,是他,不是我。
<20 绝地反击不能亲眼见证他的死,不能在他死后挫骨扬灰送去祭奠,是我的遗憾。
“你以为北境之人还会与你合作么?”
我一开口,嘴巴里流出什么,低头一看是大片的红色。
许是被他踢到,有了内伤。
他却哈哈大笑:“天真的蠢妇!
你以为,我当真会让你看到一切?”
他的笑没有让我意外。
我的反应却让他意外了。
北境,就在草原隔壁啊!
我怎会不知他们如何想?
可惜律侯涛这种人,从来便以为两国之间是你死我活,他不认可一切情谊,他甚至会将曾经收留过他的异邦百姓斩杀干净。
在他的心里,有高低贵贱。
草原,北境,都是贱民。
只有他商国子民高贵。
喉咙被人摁住,他狠厉的眸子在我面前放大:“说!
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呢?
慕容辞应该读到信了。
在我离开上京前一日,我就发出了信件。
如果他没有气怪我,应该不会不看我的信。
他的人应该快到了。
只可惜我看不到他了。
我闭上眼,努力画出我曾经告诉过他的我心上人的模样,可无论如何都是那个人的影子。
是江边的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