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酿。
“老爷，”她将酒杯轻轻推过去，“瑶儿是个懂事的，定能为许家延续香火。”
许太师面露欣慰，仰头饮尽：“夫人能这般想就好，等孩子生下来，记在你名下。”
许夫人凝视着空了的酒杯，突然泪如雨下：“我只是怕洋儿在那边没人照顾。”
“噗——”许太师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在酒里……老爷，我们一起去陪洋儿好不好？”
许夫人痴痴笑着，鲜血顺着她精致的下颌滴落在衣襟上，“我只要我的洋儿...…”子时的更鼓响起时，许府的大门再次挂上惨白的灯笼。
沈清禾站在廊柱的阴影里，看着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布置灵堂。
又想到了前世，那时，可有人为她点一盏引魂灯？
“小荷。”
李管事出现在她身后，“你娘被沈侍郎毒杀的案子，已经递到了大理寺。”
沈清禾只轻轻应了一声。
前一世，沈老爷不久后就会被二皇子推出去定罪，如今没了许太师，只怕更快。
况且，娘知道那是毒酒，她说她心死了，再无留恋。
夜风拂过，李管事忽然想起那日，少女孤零零坐在沈府门前角落，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的骨肉要唤别人父亲。
这十五年的隐忍，值得吗？”
李管事叹息道：“当年是我不该越界。
若能重来，我定不会那样做。”
“你带她们走吧，我要回去抄书了。”
沈清禾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离去，素白的裙裾拂过满地纸钱。
簌簌声响中，忽然想起他醒来那日所说的话：“既得重来，何不随心？
凡事有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