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一直没亮,我担心…就过来看看。”
我盯着他疲惫的脸,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摆满了药品、水杯和保温壶。
“你守了多久?”
“没多久,”他轻描淡写地回答,但眼下的青黑暴露了真相。
他拿棉签蘸水,小心翼翼地往我干裂的嘴唇上涂。
动作笨拙得让人发笑,又让人鼻酸。
“我自己来,”我说着想要起身。
“躺着别动,”他按住我的肩膀,语气强硬中透着关心,“医生说你必须绝对休息。”
这还是顾延之吗?
那个从不做“小事”的顾总?
“给。”
他把一个小巧的呼叫器放在我手边,“我在客厅,有事按这个。”
他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的衣角。
“顾延之。”
“嗯?”
我张口结舌,最后只挤出一句:“谢谢。”
他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恢复正常:“不客气,苏苏。”
望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明白,我心里那道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墙,也会倒塌。
而他,正一砖一瓦,耐心地敲开我的心防。
12几天过后,我的病好了,但身体轻了整整一圈。
我拿起手机,拨通顾延之的号码:“河边路口见一面吧。”
他来得比约定时间早。
远远望去,他独自倚在栏杆旁,静静望着流水,背影透着几分落寞。
见我走近,他眉梢一跃:“好些了?”
目光在我脸上搜寻病痕。
“全好了。”
我点头,站到他身边,手指搭上冰凉的栏杆,眺望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
“整理仓库时,我翻出些旧物。”
我平静道。
顾延之身体一僵:“什么旧物?”
声音里带着紧张。
“你的餐巾纸画,还有那张写着对不起的纸条。”
我转身面对他,“这段时间,你所有的改变,我都看在眼里。”
他呼吸停了半拍。
“老实说,我动摇过。”
这句话点燃了他的全部神经,他猛地抬头,眼睛发亮。
“苏苏,我...”他哽住了,喉咙里仿佛塞满砂石。
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积攒了太多要对你说的话。”
“从前的我狂妄自大,什么事都要控制,把你付出的爱视作理所当然。”
他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我习惯了全世界绕着我转,包括你在内。”
“直到失去你,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撕心裂肺。”
他眼里写满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