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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全文

苏民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方才范长云来找姜元末,神色焦急,姜元末亦神态紧急的去了书房,想必马上就要启程去直沽寨。她猜测直沽寨或许是有什么紧要的证人要去见一见,他已经晚启程一天了,不可能继续迟下去。多半,自己是可以安全过关,花南薇这个套等于白下了,只是贤妃一个人的话,苏民安有些办法拿捏。苏民安把先日她问姜元末讨得的免罪金牌丹书铁卷装在衣袖,由小五伴随着出了屋子。阳光照射在花园里的梅花上,分外的剔透好看。但见平台上落了一层梅花,不知昨夜这平台发生了何等惨事,糟蹋了这半树的梅花。还好,尚余半树梅花,可以供她观赏。不然还得在王府滞留一个多月,看着光秃秃的梅花树,是多么的无趣。小五突然啊了一声,“对了。昨夜里主子还做了一件事,奴婢也不懂算不算出格。”“何事啊?”苏民安...

主角:苏民安贤妃   更新:2025-04-11 15: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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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民安贤妃的女频言情小说《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全文》,由网络作家“苏民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才范长云来找姜元末,神色焦急,姜元末亦神态紧急的去了书房,想必马上就要启程去直沽寨。她猜测直沽寨或许是有什么紧要的证人要去见一见,他已经晚启程一天了,不可能继续迟下去。多半,自己是可以安全过关,花南薇这个套等于白下了,只是贤妃一个人的话,苏民安有些办法拿捏。苏民安把先日她问姜元末讨得的免罪金牌丹书铁卷装在衣袖,由小五伴随着出了屋子。阳光照射在花园里的梅花上,分外的剔透好看。但见平台上落了一层梅花,不知昨夜这平台发生了何等惨事,糟蹋了这半树的梅花。还好,尚余半树梅花,可以供她观赏。不然还得在王府滞留一个多月,看着光秃秃的梅花树,是多么的无趣。小五突然啊了一声,“对了。昨夜里主子还做了一件事,奴婢也不懂算不算出格。”“何事啊?”苏民安...

《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全文》精彩片段


方才范长云来找姜元末,神色焦急,姜元末亦神态紧急的去了书房,想必马上就要启程去直沽寨。

她猜测直沽寨或许是有什么紧要的证人要去见一见,他已经晚启程一天了,不可能继续迟下去。

多半,自己是可以安全过关,花南薇这个套等于白下了,只是贤妃一个人的话,苏民安有些办法拿捏。

苏民安把先日她问姜元末讨得的免罪金牌丹书铁卷装在衣袖,由小五伴随着出了屋子。

阳光照射在花园里的梅花上,分外的剔透好看。

但见平台上落了一层梅花,不知昨夜这平台发生了何等惨事,糟蹋了这半树的梅花。

还好,尚余半树梅花,可以供她观赏。

不然还得在王府滞留一个多月,看着光秃秃的梅花树,是多么的无趣。

小五突然啊了一声,“对了。昨夜里主子还做了一件事,奴婢也不懂算不算出格。”

“何事啊?”苏民安寻思还能有把小酥肉吐在危险的前夫身上更出格的事么。

小五想着措辞,比较精准的描述着昨夜里的情况,“就是...怎么说呢,就是主子昨夜里,醉的糊里糊涂,在王爷怀里,一边解王爷腰带,对王爷上下其手,一边叫‘正林,正林...正林...’,叫了好多遍....”

叫了...

好多遍...

苏民安顿步,目光望着远处的风光,平和的面庞上没有太多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五想,主子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女娘子,这等状况都波澜不惊,如果换成是她,早就炸毛到想撞墙了,她问,“主子,这算是出格的事情么?”

苏民安沉思了片刻,她哪里知道啊,难说。

姜元末方才什么也没说,看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无所谓,他怎么心里那样能装事呢。

她怎么会闯这么大祸呢。

担心着会连累正林。

毕竟,姜元末又不是个吃素的主,她在他怀里喊那样多遍他昔日下属的名字,居然还活的好好的,这很不正常,姜元末到底是什么想法啊,惴惴难安。

绣灯笼的事还没过关呢,就又多一件要担心的事,比灯笼的事还严重的多!

喝酒误事。

以后不喝了。

自己的酒品原来不太好。

她对自己酒量,略略自负了。

***

书房里。

姜元末揉了揉眉骨,耳边回响着苏民安酒醉后嘤咛着呼唤着他下属名讳的声音,心里疼疼痒痒猫抓似的。

秦矜连忙奉上提神茶,年初二夜里在大安寺看一夜书没睡觉,年初三照顾安主儿又一夜没睡觉,熬了两天两夜了,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昨儿你的人和太子的人在城南情况怎么样。”姜元末指了指他桌案对面的座位,让范长云坐下,随即亲手给范长云倒了一杯茶,民安的义兄,他自是待他与旁人不同。

“正如世兄所料,太子的暗线在暗中跟踪着我、陈子晏,以及暗中也秘密的盯着王爷您的动向。”

范长云拿起茶饮了一口,“昨儿在城南和太子的暗线缠斗二个时辰,没能分出个高低。只是这般的话,世兄前去直沽寨密审死士的行踪就务必要隐秘,更加小心才是。”

“容本王想想。姑苏贪腐案子本王查了数月,官官相护形成链条,只把最末一层地方官交给本王来做替死鬼。实在是荒谬。此死士既然落在我们手中,便要用在刀刃,作为姑苏救济粮贪腐案的突破口。”

姜元末话锋猛地一顿,“此次务必揪出幕后之人。”

“世兄所言极是。”

“放出消息,本王身体抱恙休沐在府几日。”姜元末吩咐着,“让太子放松警惕,再作打算。”

“是。”范长云领命。

这时,贤妃的随侍康姑姑在书房外禀报,“启禀摄政王爷,贤妃娘娘问,您是否有片刻时间去她身边说话。花小姐的事拖了二日了。”

姜元末反应过来是花南薇这两天约他谈的关于民安的人品问题,他长期在外忙碌,后宅没有花很多时间照拂。

不似在冷宫那些年,民安的一切教养他都亲历亲为,近日他终日在外奔波,民安的确养成了一堆小毛病,说谎,喝酒,暗恋侍卫,又对他的前任未婚妻花南薇干了什么呢。

一边暗恋侍卫,一边为他争风吃醋,小东西倒是挺雨露均沾的。

“本王有时间。去回贤妃娘娘,书房里的事了一了就过去了。”姜元末顿了顿说,“叫贤妃先忙她的,不用刻意等。”

康姑姑听见王爷的回答便走了。

姜元末和范长云又就当前局势谈了颇久,关于今上,关于太子,关于百姓,深度共鸣交流见解。

谈完事,姜元末幽幽道:“什么时候去你府上见见你父亲?”

“啊?见我父亲什么事啊,世兄?”

“你说什么事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范长云缓缓反应过来,世兄这是要去府上提亲,给民安补一场婚礼,在冷宫一直没办婚礼,但王爷眼下失忆,不记得他已经娶了花家嫡女,等他记起往事,也便不会给民安补办婚礼了,“那便等您密审完那死士,从直沽回京,便去我府上见家父吧,弟会提前和家父说好此事。”

从直沽回京,想必世兄就恢复了记忆,希望他不要太苛责数年不见的民安才好。

姜元末想了想,“就这样说定了。此事务必尽快。”

下意识里,姜元末觉得不尽快,就来不及了。可他却忘记,已然来不及了。

范长云怔了怔,怎生如此急着下定,从前不是见也不愿看见民安,终日回避不见的?

范长云同姜元末告别,打算去向太子阵营安排散播摄政王休沐几日在府之事。

正伸手要牵马离去,手刚握住缰绳还没上马,就听一名女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范公子。”

范长云回转了身,见是摄政王妃花南薇,便有礼的颔首,“参见王妃。”

便是此女声称四妹窃取了她的功劳,声称民安长达十年瞒着王爷她在苦苦等王爷出冷宫的消息,造成四妹被王爷打入冷院,以至于今日和王爷决裂到不可挽回之局面,世人都道四妹是无恶不作的恶毒女人。

范长云因为那件事情已经盖棺定论,可他并不似旁人那样否定四妹,或者认为四妹人品不好,相反,对这位王妃,他不能由心底里当女主子那般敬重,有种心不服的感觉。

“范公子有时间吗?”

花南薇因着范夫人,范大人,以及范家长秋为首的几位姐妹都很喜欢她,偏偏这位范家嫡子,对她并不热忱,常常使她感到失落,觉得范公子很有些不识时务。

兴许是因为范公子不知道苏民安的真面目,若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苏民安的所作所为,就会对她亲近了起来。

她也是不希望范公子的名声被苏民安连累,有些人是不值得结交的。

“王妃有何事?”

“关于民安的事情。因为前日在大安寺,民安又欺负了我,贤妃娘娘心疼我,要为我做主。贤妃娘娘还叫了王爷也一起去过问此事。”

“民安又欺负了王妃?”范长云皱眉,走路都走不稳的四妹,有胆量欺负将军府嫡女么?怎么回事呢。他好奇了起来。

“正是。毕竟民安曾经帮我照顾了王爷那样多年,虽然动机不善吧,但我不忍心民安被王爷和贤妃娘娘惩罚。其实民安就是有点攀龙附凤的性子,我不与她计较的,也并不是容不下王爷纳妾.....”

花南薇语气一顿,“如今,范家那边,也只有范公子愿意帮民安说句话了,不如范公子去帮民安,说说情吧。她的双腿已经残废了,不能再受罚了...”


姜元末低声问,“很严重?”

苏民安深吸口气,“不碍事了。”

姜元末的视线在五颜六色的纸鹤上扫过,“白天忙一天?”

耳边,姜元末的嗓音很有些疲惫,抬起眼眸打量他清俊的容颜,下颌上有明显的青茬,显然这半月忙到没有时间打理胡须。

苏民安已经可以平静的直视他的疲惫,而不会贡献上自己的关心,前夫的疲惫又和她有什么关系,“是的,妾身叠了一百只纸鹤,从早上叠到了傍晚。”

如果他今日不回来,她就可以将这些纸鹤拿去给苒儿,也可以得到正林的夸奖,以及被正林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帮她揉着因为太努力叠纸鹤而酸痛的手,一家三口,天伦之乐。

可他回来了,她的计划被打断,她的苒儿今天便拿不到纸鹤了,正林也将替她操心,担心她的安危。

“手酸吗?”姜元末将苏民安的手握起,轻轻的揉着。

苏民安忍着内心的不适感,曾经会因他的关心和碰触而雀跃到小鹿乱撞,红透了耳尖,而今只能因着自己有把柄在贤妃娘娘手中,而忍耐着不将手抽回来,“不酸的。谢谢王爷关心。”

姜元末将手递向苏民安叠的那一百只纸鹤,若有所思的抚摸着每一只可爱的纸鹤,随后将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把苏民安带进了他的怀里,“给本王叠的?”

不是的,是给那个你叫我打掉的孩子叠的。

苏民安缓缓的抬起眸子,湿漉漉的眼眸里有着天生的柔和,温声道:“是的,这些纸鹤是给王爷叠的,妾身听贤妃娘娘说,王爷这半月在处理民闹,因着暴民宣扬邪教之事在镇压,妾身希望借这些纸鹤,为王爷祈福,也祈祷民闹之事早些平息。”

只有,找机会再给苒儿叠纸鹤了。

姜元末听后,眼底有不少动容之色,“从京郊忙完就来你这里了,身上可方便?本王去洗洗?”

苏民安感受到他气息的滚烫,以及禁锢在她腰肢的手收紧了不少,她也不是不了解他,他有生理需求需要解决,而他此刻认为她是他唯一的女人,便说,“妾身来了月信。”

“嗯。第几天了?”姜元末没有勉强,只是问了问。

第四天了,快结束了。

苏民安温顺的说,“第一天。”

姜元末细细端详了片刻苏民安的神情,兴趣被她月信第一天浇灭了,“纸鹤挂起来吧。”

苏民安长长的吐口气,逃过一劫,“挂哪?”

“挂本王床头。睁眼就能看见。”姜元末说着,便解开衣服扣子,去了浴间沐浴。

苏民安拎起那一串五颜六色的纸鹤,心不甘情不愿的挂在了摄政王爷的床头,为这位对她始乱终弃的前夫付出,真的觉得亏的厉害,挂好,惋惜的摸着那些纸鹤,白瞎了一天的功夫。

如果挂在他睁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他知晓个数,她倒也不好拿一些给苒儿了。

“姜玉来府看母妃,晚上咱们一起去吃个晚饭。”

姜元末边用洁白的浴巾擦拭着发丝,以及胸膛、腰肢的有致肌理上的水珠,出了浴间便看见苏民安正在细心的将纸鹤挂在他的床头,用手在调整着位置,应该是为了方便他睁眼就看见,她总是对他这样无微不至,极为贤惠。

闻声,苏民安将手从纸鹤挪开,回头看见这位前夫他竟一丝不挂的随手将浴巾搭在椅子上,而后走到衣柜边问,“那件玉白色袍子在哪里?”

她哪里知道。

四年没回来了。

总不能还在她曾经叠着放的:“王爷看看左边第三格里有没有。”

苏民安不去看姜元末,他失忆了,她没有,分开这样多年,还这样自然而然的对她坦诚相待,让她很别扭,曾经令她羞涩的他的身体,如今变得不再可以牵动心弦。

姜元末将手探进左首第三格里,找到了那套玉白色袍子穿在了身上。

苏民安因着窗子吹进的冷风而咳嗽了一下,不去好奇为何这旧居保留着旧日模样,干净的如有人日日打扫着。

“风寒还没好?”姜元末走了来。

苏民安睇了他一眼,他素来忙于政事,花在她身上的心思并不多,她习惯了生病伤寒自己拿药自己痊愈,时常他在外地时她生病了,他回来后,她病已经痊愈,曾希冀着他的关心,现在他是否关心,是否知道她生病,都不再重要,

“用了好些药,快好了。才院判送了中药汤来,我正说泡脚呢。姜玉来,我就不过去了,她怀着孕,我不好把风寒过给她。”

苏民安避免着见到姜玉,那个曾经亲切的叫她大嫂,后来叫她贱人的女孩子,那个曾经闯了祸烧毁太后狐裘,她熬夜三天缝补狐裘帮她蒙混过关的女孩子,往日情谊,都过去了。

“那你泡了脚,我们一起去。”姜元末说着,在苏民安身边坐了下来,看见她饮过的,剩下的半盏茶水,端起来饮尽。

苏民安仍没有问一句,忙碌到一天没喝水么,吝啬付出自己的关心,她的关心是留给沈正林和沈苒的。

姜元末将茶盏放下,脑海里过着今日几个百姓向他陈述的因为暴动而造成的伤亡之事,见苏民安没有脱鞋脱罗袜,便问:“怎么不泡脚?”

苏民安仍没有动。

“本王帮你。”姜元末低笑着,蹲下身来,用修长的手擒起苏民安两只脚腕,为她除去绣鞋和罗袜,露出了晶莹嫩白的双足,眸色不由深了深。

苏民安不愿意和他有任何肌肤之亲,将双足向后撤了撤,“王爷,妾身脚脏。莫脏了您手。妾身自己来吧。”

脚背上一热,姜元末将唇瓣在那细嫩的肌肤印了一下,抬头凝着她,“你哪里不是本王的,还有哪里脏?”


姜元末静静的凝着苏民安。

贤妃看看天色,随即交代秦矜,“秦矜,去安排车马,待你家爷换了衣裳,便启程赶往大安寺去。”

“是,贤妃娘娘。”秦矜便去准备车马去了。

贤妃随即睇向姜元末,“民安腿不方便,便让她在府休息吧。末儿,你回去换了衣衫,便速速往大安寺吧,太后她老人家亲至,你这摄政王爷,不好晚至。咱们在大安寺一起过年了!”

花南薇心中因着这苏民安不去大安寺而感到可惜,错失了使王爷见识苏民安真面目的良机,到底自己还要忍受几日坏女人明目张胆勾引自己的丈夫这种离谱的事情。

姜玉觉得苏民安这卑鄙女人不去大安寺正好,不然过年都过不好!

“知道了。”姜元末将苏民安的手紧紧攥着,细细暖着这双小小的手,如此寻常的动作,竟带来莫名的悸动,连带着眼眶有些发涩,好似多年不曾握到过。

他素来沉稳,如何竟矫情了起来,一月不见,倒向往成这般。

苏民安心里记挂着沈正林穿着单薄的单裤受冷,心中是希望姜元末早些出发去大安寺的,她希望过年这两三天可以和儿子一起过

她不着痕迹的将手从姜元末手中抽回,“妾身回卧寝给王爷准备去大安寺的行装。”

说着,便转身,打算朝着和姜元末的旧居卧寝方向走去,那年整个王府被抄,只留一处破落的院子作为冷宫囚禁着姜元末母子两人。

哪知苏民安刚一转身,膝盖便钻心的被牵痛了一下,腊月的天气里,苏民安额心被疼出一层薄汗。

腰间一紧,双膝下亦被托起,紧接着苏民安感到自己身体腾空,被人从后面打横抱了起来。

面颊一凉,苏民安依偎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那凉意来自他的衣料,鼻息间是曾经刻在骨血里的属于他的味道。

如今闻起来,除了鼻腔里的酸涩感,不再有安心和心动的感觉。

贤妃不满的视线,花南薇鄙夷中带着嫉色的视线,以及姜玉愤怒的视线朝着苏民安射来。

苏民安抬眸,和姜元末落在她眉宇的视线接触,一月不见,他轻减了不少,因着在姑苏给百姓运粮之事而顾不得打理面容,下颌出了一层青茬,眼底也因着赶回京城路途奔波而布满红丝。

苏民安说,“王爷路途奔波,身子疲惫,民安不敢劳烦王爷抱,王爷放民安下来,民安可以自己走路。”

姜元末又睇她一眼,“不让你自己走。我这不是回来了?费腿做什么。你有男人。”

苏民安苦涩的牵了牵唇角。

他不记得,他不是她的男人了。他是花南薇的男人。

苏民安隐隐攥了裙摆,便这样偎依在他的胸膛,被他一路抱回了卧寝方向。

小五一路跟随着,心想,王爷看起来这样心疼着安主儿,如何当年那样绝情呢,花南薇指证安主儿窃取功劳,王爷查也不查,就把安主儿打入冷院,接着便带花南薇去了陕西一年,男人的感情说变就变了的。

果然,俊俏的男人不长情。

来到卧寝外,小五将暖帘掀开,姜元末迈步进了卧寝。

一路抱着苏民安来到暖榻前,并未将苏民安放下,而是抱着她坐在暖榻上,细细的凝着她面庞端详,仿佛要将她面庞每一寸肌肤都细细的看清楚。

苏民安被他凝视的颇为不自在,也是担心他突然记起他是多么的厌恶着她,而感到心中惴惴不安,她怕着他,怕再度受到伤害,“王爷看什么?”

说着,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庞。

“当下你月信过去了吧。”姜元末轻声问。

苏民安内心是期望避宠的,但距离他上次过问,过去了三十几日,她月信素来准时,前几日是干净了的。

她倒没料到他那样忙于姑苏难民运粮之事,还记得她月信的日子,她轻轻的点了下颌,提醒道:“嗯。可贤妃娘娘备好了车马在等着您去大安寺。若去迟了,会对太后不敬。”

“知道的。没说现在就...”姜元末将手搭在她的后腰,一下一下轻轻的抚摸,随即重重往她腰间软肉握了一握,他呼吸变的很有些重,嗓子也略略带着情欲的沙哑,“我去沐浴更衣。”

苏民安吐了口气,从他腿上下来,温顺的立在那里,并没有分别一个月的小别重逢后的思念,或者是黏着他,不去点燃他已然发生变化的身体。

姜元末起身边解着衣衫纽扣,边往浴间去走,忽然眸间神色一动,便在墙壁不起眼之处看见了几排工整的用炭笔画的竖道,整整四十七竖,他心中猛地一动,甚为不能清净,“数着日子呢?”

苏民安心中怦怦乱跳,她将三个月之期画在不起眼的墙壁上,满三个月就可以离京回扬州和正林、苒儿团圆了,不曾想被姜元末看见了。

“嗯。您上次去京郊处理民闹,十三日,这次去姑苏三十四日。共计四十七日,妾身在数着日子。”

在数着可以远离你,远离京城,远离过去那些不美好的回忆的日子。

姜元末回眸,眼底神色颇有兴味,“很想我?”

苏民安静静的望着姜元末的神情,波澜不惊道:“没有...”

“吃醋呢?”姜元末边将外衫退下,边走入浴间,“那不是方才本王已告诉她,以后不用她来府服侍贤妃了。”

苏民安一怔,反应过来姜元末是以为她说没有想他,是因为花南薇来府伺候贤妃,她心里发酸,和他赌气故意说不想他的,她于是没有再说什么,他不质疑这些竖道是她打算和沈正林和沈苒离京的日子就好。

她只希望顺利的离京。

苏民安缓缓在暖榻坐了下来。

浴间传来水声,姜元末在沐浴。

“不给本王回信,也是因为这月里她来府在你眼前晃,生气了?”

苏民安听见姜元末的声音从浴室传出。

苏民安立起身,来到窗边,靠在窗棂往外看,“没有生气。”

不给他回信,是因为,她认为那些报平安的家书本就不是属于她的,而是属于花南薇的,只是由于他失忆了,而阴错阳差到了她的手里,她若回信,到他恢复了记忆,看见她的笔墨,不知要如何羞辱她。

姜元末出浴间朝苏民安步来。


“属下遵旨。”原来叫他来是为了调拨他去保护贤妃一事。

但他如今已经不是他的属下,而是被他遣返家乡的扬州自由人,如今受制于他母妃而不得带妻儿离京罢了。

沈正林告退,径直经过了卧寝,谨慎的并未朝着卧寝方向去看,他心知主公的女人,下属不可以觊觎,直到民安被主公送给他,他同民安才表白了心意,发誓会照顾民安母子一辈子。

姜元末静静打量着沈正林离去的背影,手里把玩着他袖底防身的匕首,却见沈正林并未朝卧寝去看,并无任何僭越之处,神情自然。

且昨日民安回府,沈正林告假躲出府去,看来是民安一厢情愿,暗恋到不可自拔却得不到回应的地步,便将匕首收回了袖底。

“秦矜,你去大平台练习剑术。”姜元末吩咐秦矜。

秦矜一怔,这寒冬腊月大半夜里,王爷如何突然让他去练剑呢?想看他剑术有多威猛么?

那他可要好好表现,保不齐可以取代范公子成为主公心里头号亲信,取代陈子晏成二号亲信也可以,主公心里前三都是很牛逼的存在,“是。主公。”

卖力的催动轻功,去花园平台上练剑,剑气斩落冬梅,花瓣在月光下飞舞,绚烂而冷芒乍现,实在习得一手好剑。

姜元末便缓步回到卧寝,床榻上女娘睡的不老实,口中仍兀自唤着,“正林......”

姜元末一味安静。

小五哆哆嗦嗦为王爷奉上一盏温茶,后背衣裳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主子就这样差劲的酒量和酒品,以后决计不能再喝酒了。

王爷也不知生气没有,从表情看不出什么,让人很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姜元末低声说:“本王记得素日你主子坐窗边刺绣、写字,或者等本王归府?”

小五不懂这问题的出发点是什么,因为中午说安主儿一直在刺绣,谎言被王爷当场拆穿,当下不敢撒谎,只说:“是。主子喜欢手托腮坐在窗边看院景。”

姜元末在窗边坐下,微微矮了些身子,大概是矮身到苏民安坐下后往外看的视线高度,从窗子正好望见秦矜在花园平台上练习剑术。

月光下青年剑术卓绝,梅花花瓣随着剑气不住飞舞,委实使人神往,可以慰藉男人长期在外的闺中少妇的闺怨。

秦矜将一套炉火纯青的剑法练完,催轻功来到王爷窗畔,对正在品茗的王爷问道:“主公,属下剑法可有进益?”

啪。

姜元末断然将窗子关起。

秦矜被闭门羹关的一脸懵。

他耍剑耍的这么难看么?使出浑身解数给主公表演,结果就这?

为什么?

为什么啊?

太卖力也有错?

姜元末回头睇着小五:“你安主子胳膊上的伤怎么来的?”

昨儿去给贤妃请安时,被姜玉推倒,在桌子上撞的。

小五畏畏缩缩,事关公主,她身份低微,安主儿出宫这几年,她服侍着王妃,经受了一些不敢言说的事,颇为忌惮着王妃和公主,“奴婢不敢说。”

“说。”

***

大年初三太阳很好。

清早里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舍,阳光打在身上暖融融的。

宿醉使苏民安头痛欲裂,记忆断层。

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昨日逃出府去‘避难’,遇见了老朋友于柏文,两人下酒馆里小酌叙旧。

接着于柏文去上工给学生去补课,她便在酒馆独坐一会儿后离开了酒馆,去客栈开了三天的客房。

贤妃和花南薇以及姜玉原等着在姜元末面前拆穿她,她却跑出府来避难,花南薇下好套,结果她就是不肯往里跳,想到花南薇和姜玉以及贤妃无语的表情。

苏民安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己也真是个人才。

但能躲过一劫,用什么战术又有什么关系。

到底来京不是为了来被虐待的。平静熬过三个月就是胜利。

今日倒不担心沈苒坐在湖边石头吹冷风等娘了,因为她绣灯笼那事被花南薇陷害,贤妃一定会断了沈苒每天一个时辰的晒太阳时间。但贤妃担忧她对姜元末乱讲话,大家鱼死网破,苒儿倒是还有一扇窗可以看看外面风景。

幽幽叹口气。

她将手臂伸展开。

被褥凉凉的料子使她拧了拧眉心,身上什么也没穿,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想必是昨晚沐浴过就醉倒在床上了,胳膊上被姜玉推倒撞在桌角上磕青的伤,疼痛倒是缓解多了,鼻息间有种淡淡的中药味。

手臂轻轻摸索了下床上的被褥床品,温暖而细腻的质感,名贵而上乘。

现在客栈都这样舍得下本钱了么,客房的床品这样好。

苏民安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转了个身,在清晨的阳光里张开了惺忪的双眸。

忽然望见一名脸庞清俊却酷似摄政王爷的男子侧身躺在她的身边,正卸下防备,熟睡着。

客栈不单床品好,还附赠男人么?

这种生意,难道不会亏本吗。

她和范长秋开酒楼那时,赠送客人一盘果盘都要精打细算半天,现在生意都竞争激烈到这样了?

苏民安瞬间清醒了,心里倏地一紧。

环视周围,但见那屏风,铜镜,墙壁上悬挂的背面朝外的画像,还有这宽大的床铺。

分明是王府旧居的卧寝。

心里扑通猛的一跳。

她...怎么回到了摄政王府,一丝不挂的睡到了姜元末身边啊。

他怎么还没去直沽寨?

随即转念一想,为了花南薇而破例了?就因为花南薇约他谈一下她的人品问题,就无论如何要和花南薇谈事?死活就是要盘她就是了?

姜元末浅眠,察觉到苏民安的动静,便缓缓张开眼睛,望见苏民安戒备而提防的盯着他,他笑了笑,沙着嗓子说:“早安。”

苏民安由于清晨温暖的阳光而露出的浅浅笑意,僵在了嘴边,膝盖上的丑陋至极疤痕被看到了么。她反感让人看到她的疤痕。

那位曾经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前夫,正笑着对她问早安,可她却想起的是曾经被从陕西归来的他扼住颈项抵在墙壁说‘我要宰了你’,就那样恨她抢夺了花南薇的功劳,打仗一年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冷院宰了她。

好在啊,好在花南薇来葵水了,他让她代替花南薇服侍他,那夜并没有把她宰掉。感谢善良的花南薇小姐...的葵水。

苏民安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回的摄政王府,是于柏文送她回来的么,她自然不会去问姜元末发生了什么。

但看他神色如常,并无异状,昨晚铁定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便以不变应万变,继续扮演着他温顺的未婚妻,“王爷早安。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到王爷,真是令人心情愉悦。”

姜元末抓了抓她项顶的发丝,将面颊凑了过来,“香一个,让你更愉悦一些。”

这...倒假装阿谀过头,起了反效果。

苏民安将唇瓣凑近,不带感情的碰了碰他俊俏的面庞,抓紧离开,给自己招恨也要招最少的。

姜元末在她额角亲了亲,便起身来了,问她:“还想吐么?”

苏民安微微怔住,什么叫‘还’想吐么,昨夜她吐了么,吐哪里了,不会在他面前吐的吧...

昨夜他应该是书房忙碌到深夜才来她这里的,许是听小五说她吐了的事情。

为了求个安心,毕竟他那样憎恶她,她可不想当他面酒后呕吐,于是软声道:

“妾身昨日从书院看望阿故回来,在府腿疼的很,便饮了些酒水麻痹腿疼,可有在王爷面前不妥?”

“并无。”

苏民安略略放心心来,一切还在她掌控内,姜元末走了她去买回扬州的票就行了,这一趟来京还算有惊无险,并未在他面前曝露她的真实‘为人’。


陈子晏想,这女娘是在扬州日子过不下去,又回头哭哭啼啼求姜元末收留她的么,那时不是决绝的不和王爷过了,要王爷给她一道休书么,骨头那样硬,一走好几年,这时还不是软着骨头回来求王爷。

姜元末那个硬脾气会理她才怪!一定叫人立刻把她叉出去。毕竟谁有胆子让姜元末头顶一片绿啊。

苏民安见姜元末立在廊底,亦看见了她来,胳膊上方才被姜玉推倒在贤妃梳妆桌桌角撞的那一下疼的厉害,她没有显出什么痕迹,只是走到姜元末身边:“王爷,您起身了。”

陈子晏的兵在别院外等他去扫雪,但他却驻足,望着苏民安的方向,轻声道:“你觉得世兄会如何羞辱她?”

范长云说,“我觉得世兄不会羞辱她。”

“不可能。”

“打赌?”范长云说,“二十两白银。”

“你玩这样大,二十两是我一月俸禄。”陈子晏轻轻一咳,“赌就赌,你输定了。”

“你左右都要和离,媳妇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范长云说,“输给我,比分家给你媳妇和表弟强。”

姜元末记起昨夜和苏民安的亲密,以及她泡冷水浴克制着对他的渴望,又颇为愧疚起来,他一定要让她幸福,长期欲求不满心情会郁闷的,便低手握住了苏民安的手,缓缓的往上拉起。

陈子晏低声说,“他决计想对此女过肩摔。”

范长云不言,陈子晏命不好是有原因的,没有女人喜欢被男人过肩摔吧。

陈子晏目光锁着姜元末握着苏民安的手,密切关注,世兄马上就要用他曾经在陕西杀敌的那双双英雄之手将此女抡起来了!

姜元末将苏民安的手拉到唇边,微微分开薄唇,轻轻的往她被冻的麻木的手上轻轻哈着热气,“去了阿娘那里?冷么。”

说着,用手一下一下的搓着苏民安的手,细心而细腻,粗粝的掌心将苏民安的肌肤磨的有些作痛。

苏民安方才在贤妃、姜玉、花南薇那里受到的委屈,并没有因为姜元末的呵护动作而淡去,而是这处对角线便是花南薇的卧寝,他不过是做给花南薇看罢了,想来并不是真的关心她,“去给‘阿娘’问安了。阿娘这几日头晕,我记挂着。”

姜元末心中猛地一动,真是贤惠的女娘,自己不该因为陈子晏的女人不安分便引申到民安身上去,陈子晏家的不安分,他家民安是守妇道的。

苏民安吐口气,希望快些回到王府,去看望正林和沈苒,抚平这二日来的委屈和疼痛。

姜元末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披在苏民安的身上,随即细心的帮她系上领口带子,温声道:“进屋暖和暖和。”

苏民安温顺道:“好的,王爷请。”

陈子晏直到姜元末带着苏民安恩爱的步入了卧寝,那个他预期中的过肩摔也没有出现。

他陷入了巨大的疑惑,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这样恩爱的共处,世兄曾经分明被气的要死,不单将那欺骗他十年的女娘打入冷院,且后来干脆反感的送人了之。

世兄这样颇为逢迎的给女娘用哈气暖手,他这挚友都略略替他感到尴尬。世兄头顶青青草原,未免太大度了!

“二十两。”范长云手伸到陈子晏面前。

陈子晏从腰包掏了银两给范长云,仍觉得匪夷所思,“世兄这是觉得当年对苏民安的惩罚不解恨,打算再玩玩扔掉?”

范长云说,“我亦看不懂。自苏小姐离京,世兄对苏小姐的事,从来绝口不提。”

进得卧寝。

苏民安因着腿疼,便在榻上坐了下来,姜元末在,她也不便去揉被撞伤的胳膊,期待着,正林用温暖的手为她轻轻揉抚患处。

张院判端进来一碗褐色的药汤,“王爷,您让准备的避子汤好了。”

今日一早摄政王爷向他询问饮酒后进行房事能否留种,他建议不留种,饮酒后元精质量不好,容易产生不健康的子嗣,打胎亦会伤害女娘身体。于是王爷吩咐备了药性温和的避子汤,对安主儿是呵护备至的。

“搁下吧。”姜元末指了指桌面。

张院判将避子汤放在桌上便出去了。

姜元末边在铜镜边整理着自己的袖口领口,边想到昨夜和范宰相聊的投机,喝了不少酒,边交代苏民安,行房时,她亦因他身上酒酿气而酡红着脸,她想必也担忧怀上不健康的小孩。

“将避子药饮了吧。怀上了还得打掉,伤身。”

苏民安将手紧了紧,冷宫那十年,她爱他敬他,为他付出一切,以为可以抚平他被花南薇背刺的伤痛,成为他心里的那个人,在冷宫时他以时机不成熟为由,担心在冷宫生小孩,小孩跟着一起受苦,于是他一直在吃避子药。

如今,他失忆了,但已不在冷宫,条件是那样好,却仍旧在房事后要求她服用避子药。

她突然意识到,他曾经的一切不要小孩的理由,只是单纯的因为她苏民安不配给她生孩子,只是因为在冷宫没有别的选择,而和她发生着关系,兴许有点感激,但并没有男女之情。

曾经傻傻的自己,还因为他常年服食避子药而感动于他心疼她,毕竟长期服药对身体不好。

“好。”苏民安没有情绪波动,因为几年前已经心死了,如今知道一些真相,也便波澜不惊了,她端起那晚避子药,小口的饮了下去,随即将碗放在桌上,用手帕擦拭着嘴角。

她也并没有那种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爱意,第二次怀上他的孩子的孤勇。

他不再是她敬重的主人,爱人,和如父般的长兄了。他曾经把她捡回来养大的恩情,她还清了的。

她只需忍耐三个月便可以脱离苦海。

下颌一凉,姜元末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面庞抬起来,“没有不高兴吧?”

“没有。”

姜元末静静的打量了她片刻言道,“嗯。以后有的机会再要小孩。我们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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