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辛珑楚香越的其他类型小说《送婆家东山再起,想和离侯爷不干了辛珑楚香越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峦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辛珑对上萧太夫人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光,微微一愣。好犀利的眸光!这眼神,仿佛两柄锋利的冰刃,直刺她的心底。萧太夫人年轻时是名震四方的女将,战功赫赫,用兵如神,与萧老将军伉俪情深,育有七子。如今已是七十六岁高龄,年近耄耋,却依旧拥有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不怒自威。被她这样盯着,辛珑心口一紧,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这老人家一眼看穿。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娘。”然后,她将萧惊鹤匆匆回来告知皇帝明日将抄家一事,以及吩咐家人收拾珍贵物品藏于他寝居的嘱托,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萧太夫人。“惊鹤确定说了这些话?”萧太夫人紧紧盯着辛珑,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审视。辛珑郑重地点了点头,“惊鹤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说的。”...
《送婆家东山再起,想和离侯爷不干了辛珑楚香越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辛珑对上萧太夫人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光,微微一愣。
好犀利的眸光!
这眼神,仿佛两柄锋利的冰刃,直刺她的心底。
萧太夫人年轻时是名震四方的女将,战功赫赫,用兵如神,与萧老将军伉俪情深,育有七子。
如今已是七十六岁高龄,年近耄耋,却依旧拥有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不怒自威。
被她这样盯着,辛珑心口一紧,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这老人家一眼看穿。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娘。”
然后,她将萧惊鹤匆匆回来告知皇帝明日将抄家一事,以及吩咐家人收拾珍贵物品藏于他寝居的嘱托,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萧太夫人。
“惊鹤确定说了这些话?”萧太夫人紧紧盯着辛珑,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审视。
辛珑郑重地点了点头,“惊鹤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说的。”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他……从来不会说谎,我觉得可信。”
虽然,她也不确定萧惊鹤到底是不是个不爱说谎的人。
大嫂楚香越见状,迟疑地开口:“娘,您看,我们要不要听珑儿的安排?”
其他几位嫂嫂也纷纷附和,见辛珑如此信誓旦旦,她们心中的疑虑也消散了几分。
如果萧惊鹤真的这样吩咐过,那必然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萧太夫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正厅凝重的气氛。
“姨妈,你不要相信她!”
一个身影款款走入正厅,打断了萧太夫人的思绪。
辛珑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长发飘飘,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款款而来。
女子一袭素白长裙,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只用一根白玉簪简单挽起,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清冷。
她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宛若谪仙下凡,我见犹怜,正是萧惊鹤的表妹, 云裳。
恰是女要俏,一身孝,真真是神仙姐姐的风姿。
云裳莲步轻移,来到萧太夫人身边,柔声说道:“如果惊鹤哥哥真的说了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不先过来和我们说,反倒要和她说?”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目光落在辛珑身上,充满了敌意,“她和圣上是亲兄妹,圣上要做什么事,她难道不知道吗?”
“我看她是别有用心,不如等惊鹤哥哥回来,再听听他怎么说吧。”
“云裳,你怎么来了?”
萧太夫人见到云裳,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几分,握住她冰凉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夜寒露重,你风寒还没好,别加重了。”
夜色深沉,寒露侵人,云裳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白色披风,更显得单薄瘦弱。
云裳扶着萧太夫人,温声软语:“姨妈,我好得差不多了。”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气,清雅宜人,与她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
“听说惊鹤哥哥回来,就出来看看。”
云裳的目光转向辛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没想到听到长公主说的这些话。”
“长公主殿下,云裳刚才这番话不是有意针对你,单纯是你说的话实在可疑。”
“平日里你也不愿意和我们萧府女眷们交好,现在叫我们把珍贵物品都送你寝居去,到底作何打算?”
她直视着辛珑的双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气势。
辛珑翻阅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个女人是萧惊鹤的表妹,也是当初被萧太夫人原本要指婚给萧惊鹤的青梅竹马。
可惜被皇帝一手拆散了。
也怪不得对她满满的敌意和醋味。
虽然她长得漂亮,但是谁不是美女啊。
辛珑也不惯着她,语气平静 :
“你不相信我没办法,但是惊鹤今晚肯定回不来了。”
她知道,萧惊鹤此去凶多吉少。
云裳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更加怀疑。
“是不是你和圣上合谋,想对惊鹤哥哥做什么?”
这句话一出,正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向云裳,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种话都敢说,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见她还把阴谋论弄到自己头上,辛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和圣上合谋?”
云裳自知失言,这句话传出去她估计人头不保。
低着头吓得躲到了萧太夫人身后。
她紧紧抓住萧太夫人的衣袖,小小声的对萧太夫人说:
“姨妈,长公主今天不是去了宫内吗?”
“如果惊鹤哥哥真的出事,肯定她也脱不了干系。”
云裳声音不大,却恰好让厅内所有人都能听得到。
“我不知道。”
辛珑任由厅内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姿态落落大方,语气诚恳。
“今天进宫,皇兄待我如平常,并无任何异样。”
她顿了顿,眉宇间染上一抹忧虑。
“若非夫君信誓旦旦,我实在不愿相信皇兄会做出此等事来。”
说到此处,她眼圈泛红,泪光点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晶莹的泪珠欲坠未坠,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令人怜惜的光芒。
深青色的衣裙衬托着如雪的肌肤,更显得她楚楚动人。
“但我愿意相信惊鹤。”
辛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夫君不会骗我。”
“伴君如伴虎,或许……或许我的皇兄也早已不是我认识的皇兄了……”
两行清泪终于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晶莹的痕迹。
她轻轻啜泣了几声,更添了几分柔弱。
厅内几位嫂嫂见状,纷纷上前安慰。
她们轻拍着辛珑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劝慰。
辛珑低垂着头,眼角余光却偷偷瞥向云裳。
只见云裳脸色发青,双唇紧抿,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装绿茶,谁不会啊。”
辛珑心中冷笑一声。
“老爷,你就带我去吧。”
宰相夫人涂着鲜红蔻丹的纤纤玉指,缠绕着严乐贤的衣袖,撒娇似的晃了晃。
她是从一个小妾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想亲眼看看,平日里那些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的贵妇人,是如何从云端跌落,变成阶下囚的狼狈模样。
严乐贤被她磨得没了脾气,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一起去就去吧,只是到时候莫要多嘴多舌。”
宰相夫人立刻眉开眼笑,嫣红的唇瓣如花般绽放。
“老爷最好了!”
两人正准备熄灯安歇,窗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走水啦!走水啦!”
家丁惊恐的呼喊声划破夜的寂静,紧接着是更响亮的呼救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宰相夫人脸色骤变,一把推开严乐贤。
“老爷,库房!是库房的方向!”
严乐贤也顾不得其他,胡乱披上一件外袍就冲了出去。
宰相夫人紧随其后,脸上写满了惊慌和心疼。
熊熊火光映红了夜空,浓烟滚滚,仿佛要吞噬一切。
库房和粮仓都在燃烧,冲天的火光将周围的树木都映照成了诡异的赤红色。
宰相夫妇站在远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心都在滴血。
“快!快救火!”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嘶哑,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恐慌。
宰相夫人也吓得花容失色。
“老爷,我们的家当啊!”
严乐贤的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怒吼着指挥下人们救火,却无济于事。
混乱之中, 辛珑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从房顶跃下,黑色的身影融入了夜色之中。
她冷眼看着远处慌乱救火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想从萧家捞好处?
那就先付出点代价吧。
她闪身进入宰相的寝居 ,雕花大床上,锦被绣衾,柔软舒适。
辛珑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动作迅速地将屋内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
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甚至连那两床崭新的,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被褥,她都没放过。
还想抢她大嫂的传家宝镯子?
一粒米都别想留下!
辛珑将所有战利品收入空间,然后趁着夜色离开了宰相府。
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家。
京城里那些跟皇帝沆瀣一气,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今晚都将成为她的目标。
她要让他们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在将整个京城的大小贪官府邸都扫荡一空之后,辛珑来到自己的公主府。
公主府里有不少地契,都是京城最繁华的商铺,是皇帝赐予她的。
当初她嫁给萧惊鹤的时候,皇帝给了她很多嫁妆,金银珠宝,琳琅满目,远超一个公主出嫁的规格,恐怕是皇帝为了笼络人心,故意赐予给她的,毕竟到时候这一切都会回到皇帝自己手里。
辛珑将嫁妆和地契全部收进空间,把整个公主府也扫荡一空,换下黑衣,这才若无其事的回到定国公府。
刚踏进自己的院子,就看到贴身宫女秋月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
“长公主,您去哪了?”
“听丫鬟说定国公府要被抄家,风言风语的……”
秋月小心翼翼地觑着辛珑的神色,欲言又止。
辛珑看着眼前这个忠心耿耿的贴身宫女,心中五味杂陈。
在原主还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冷宫公主时,秋月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可惜,她的主子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上辈子原主被太监玩死以后,作为贴身宫女的秋月,估计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辛珑暗叹一声,自己既然占了这具身体,自然要护她周全。
“确实要抄家了。”
辛珑语气平静。
秋月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长公主……怎会如此……圣上他……”
她哽咽着睁大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
辛珑从空间里取出一张一百两的白银银票和从公主府里翻到的身契,交到秋月手上。
银票崭新,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秋月,你是我最亲密的人,现在定国公府大厦将倾,皇兄不知道会怎么处置我。”
“我不想连累你。”
“秋月,这是你的身契,你带着这银票,赶紧离开定国公府。”
“拿着这些钱,去做点小生意。秋月,这些年多亏你照顾我。”
秋月看着手中的身契和银票,泪如雨下。
她明白辛珑的用意,也知道自己没有留在她身边能帮得上忙的能力。
“长公主……”
她哽咽着,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三个字。
秋月颤抖着手接过银票,深深地看了一眼辛珑,然后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辛珑目送着秋月离开,转身走向自己的寝居。
寝居内,已经堆满了六个嫂子送过来的东西。
几床厚实的棉被叠放在一起,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几件颜色素雅的棉衣整齐地摆放在一旁,针脚细密,可见缝制之人的用心。
还有当初嫂子们嫁过来的时候,娘家给她们准备的嫁妆。
几件样式简单的首饰,几匹颜色素净的布料,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并不多,跟京城里那些贪官比起来,连她一个寝居都填不满。
想来是定国公府女眷们都作风简朴,十分的清廉。
辛珑看着这些东西,
想到定国公府众人都清贫到这种程度了,宰相夫人竟然还惦记着大嫂的传家宝镯子。
辛珑就后悔那把火没烧得更猛一些。
把宰相府全给烧光了才好!
辛珑出了萧府的大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撩起她额前的碎发。
深秋的京城,空气中弥漫着萧瑟的气息,枯黄的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踩着脚下青石板的缝隙,走向停在路边的软轿。
轿帘掀起,辛珑弯腰钻了进去。
轿子缓缓抬起,平稳地向前移动。
轿帘掀起一角, 瑞安公公尖细的声音从轿外气急败坏的传来,“长公主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假玉玺呢?”
“不是说好了放在枕头下面吗?”
“为何搜遍了定国公府,也未曾寻到?”
辛珑神色不变,淡淡道,“瑞安公公莫急,事出有因,那玉玺,还没来得及放。”
“哦?还没来得及放?”瑞安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那这个解释,还是留着到宫里,跟皇上说吧。”
“如今,长公主殿下可是坏了皇上的计划。”
“皇上龙颜大怒,到时候,长公主殿下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让皇上息怒才是。”
辛珑轻轻一笑:“那还得劳烦瑞安公公,到时候在皇兄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瑞安冷哼一声,“杂家无能为力,长公主殿下还是自求多福吧。”
辛珑看着瑞安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心中冷笑。
这个瑞安,最喜欢落井下石。
眨了眨眼睛,她故作好奇地问道:“公公,您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瑞安心想,能闻到什么味道?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没能抄到定国公府的懊恼。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萧家这种刚正不阿的家族,原本今晚能亲眼看着定国公府的女眷们痛哭流涕,任由他羞辱,没想到因为这公主没放假玉玺,失去了这个机会。
等萧家再被皇帝找借口抄了,一定要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公主捏到手里好好折磨羞辱,以泄心头之恨。
听到辛珑的问话,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味道?什么味道?”
辛珑故作惊讶地吸了吸鼻子,“烧焦的味道啊,你没闻到吗?”
瑞安这才回过神来,仔细嗅了嗅,果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他疑惑地看向辛珑。
辛珑指着远处,故作惊慌地喊道,“呀,瑞安公公,你看,那边怎么起火了?”
“那…那边好像是你的府邸啊?”
瑞安公公猛地抬起头,顺着辛珑指的方向望去。
深蓝色的夜幕下,跳跃着猩红的火舌,如同地狱之花在绽放。
一处、两处、三处……
火光连成一片,将夜空映照得一片通红。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怎么回事?
天都还没亮,整个京城怎么到处都在着火!
想到自己府邸中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瑞安公公的心脏猛地一缩。
老天奶,那些可都是他拼了命,冒着杀头的风险才积攒下来的!
可别被一把火烧没了!
他很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家是不是也着了火。
可假玉玺还没找到,他得带辛珑回宫复命。
皇帝的命令,他不敢违抗。
焦灼、惊慌、愤怒等各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涌,让他几乎快要窒息。
“长公主殿下,咱们…咱们还是快些回宫吧!”瑞安公公的声音颤抖着,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他此刻只想尽快完成任务,然后赶回去看看自己的家。
辛珑看着瑞安公公那副焦头烂额的样子,放下帘子,满意的勾了勾唇。
轿子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皇宫。
宫门外的侍卫见到瑞安公公慌慌张张的样子,都有些诧异。
瑞安公公顾不得理会他们的目光,径直朝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皇帝还没有睡。
他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瑞安公公躬身行礼,“皇上,奴才回来了。”
“事情都办妥了?”皇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烦。
瑞安公公将今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皇帝。
“废物!”皇帝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朕让你去抄定国公府,你连个玉玺都找不到!”
瑞安公公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倒在地,“皇上恕罪,奴才该死!是长公主殿下没有按照计划行事,奴才也没办法!”
皇帝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不明,开口道:“让她进来!”
“是,是!”
瑞安公公连忙退了出去,对着站在御书房门口的辛珑说道:“长公主殿下,皇上让你进去。”
说罢,他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辛珑看着瑞安公公远去的背影,知道他是急着出宫去看自己的府邸。
她收回视线,看向面前亮着灯的御书房。
暖黄色的灯光从窗户中透出来,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皇帝平时喜欢用的香。
说实话,此刻她的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
毕竟她等下要面对的,是整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掌权者。
她在脑中细细地思索了一番等下要说的话,又回忆了一下原主和皇帝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做完这一切,辛珑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御书房。
*
辛珑走进御书房,一股浓烈的檀香味裹挟着她,让她有些不适应的微微蹙眉。
御书房很大,布置得庄严肃穆,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皇帝端坐在雕龙刻凤的紫檀木案桌后,明黄色的龙袍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威严。
他而立之年,五官肖似先帝,谈不上好看难看,倒是有一股久居高位的威严和高高在上在。
辛珑虽然与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是两兄妹长相上是一点也不一样的。辛珑长相酷似她早逝的母妃。
“你……”
见到辛珑进来,皇帝刚要开口,辛珑却抢先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兄恕罪!珑儿有负皇兄重托!”
手指用力在大腿上一掐,眼眶立刻微红,泪珠在眼睫上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皇帝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烦躁更甚。
“到底怎么回事!说!”
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原本今晚就可以把萧府抄家,现在打草惊蛇,让他如何不恼火。
“珑儿原本计划将玉玺藏于枕下,可…可萧惊鹤却突然提前归府……”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珑儿担心被他发现端倪,只能…只能按兵不动……”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闪烁着阴郁的冷光。
这次行动的失败,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声道:“所以,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计划失败?”
“珑儿知错!珑儿不该如此胆怯!请皇兄再给珑儿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辛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皇帝,“珑儿下次…下次一定不会再辜负皇兄的期望!”
她语气坚定,一脸决绝。
皇帝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辛珑对他的忠心,他从未怀疑过。
毕竟,当初甚至连让她给萧惊鹤下药,嫁入定国公府这种事,她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只是,这次这么重要的任务因为她失败,害得他打草惊蛇,铩羽而归, 还是令他恼火。
不过,现在萧惊鹤在他手中,谅萧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随便再找一个借口,抄了萧家便是。
只要把萧惊鹤废掉,定国公府一群老幼妇孺,掀不起什么风浪。
皇帝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一下一下。
视线落在跪在他面前的辛珑身上。
定国公府倒了,辛珑的利用价值,也差不多到头了。
“几件绫罗绸缎,竟然是嫂嫂们压箱底的宝贝了。”
整个定国公府,清贫的好像京城普通人家。
辛珑轻轻叹了口气,将这些东西一件件,小心翼翼地收进空间里。
她环顾四周,目光看向院子外面。
辛珑行走末世十年,有着丰富的囤货经验。
“厨房里应该还有不少东西。”
趁着众人没注意,她迅速走到厨房。
厨房里,蒸笼冒着热气,摆放着十个明日要给孩子们吃的大白馒头。
“白面馒头,在流放路上可是奢侈品。”
辛珑毫不犹豫地将蒸笼连同馒头一起收进空间。
“吃剩下的窝窝头也不能浪费。”
她将厨房里晚上吃剩下的窝窝头也收了起来。
米缸里的白米,大概还有一百来斤。
“这可是好米,得留着。”
辛珑将米缸里的米全部收进空间。
“白面,也是好东西。”
她将几袋白面也收了起来。
“铁锅,在流放的路上也能用得上。”
辛珑将灶台上架着的铁锅也收进了空间。
柴房里,堆满了整整齐齐干燥的柴火。
“流放之地,柴火肯定紧缺。”
辛珑将柴火也收进了空间。
菜圃里,绿油油的大白菜,水灵灵的白萝卜和红萝卜,长势喜人。
“新鲜的蔬菜,在流放的路上可是难得的美味。”
辛珑大手一挥,将所有的蔬菜都收进了空间。
囤囤囤!
辛珑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恨不得将定国公府的泥土都挖走!
她环顾四周,想着还有什么可以带走的。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
“圣旨到!”
辛珑眸色一沉,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寝居。
瑞安,比萧惊鹤跟她说的时间,要早上好几个时辰。
是因为萧惊鹤提前归京,变动了时间线吗?
“叩叩叩!”
刚缓上一口气,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长公主,圣旨到了,太夫人请您去前厅接旨。”
丫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辛珑甚至能想象到她此刻煞白的脸色。
辛珑推开门,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前厅里,灯火通明,却照不亮萧家众人脸上的愁云惨淡。
萧太夫人身着暗红色常服,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却依旧保持着世家大族主母的威严。
六位嫂嫂分列两旁,皆是面色苍白,眼中噙泪。
几个侄子侄女则缩在各自母亲身后,瑟瑟发抖,稚嫩的脸上满是恐惧。
瑞安太监站在厅中央,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尖细的嗓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有人举报定国公府私藏玉玺,意图谋反……”
瑞安太监每念出一个字,都像重锤一般敲击在萧家人的心上。
萧太夫人握紧扶手,指节泛白,强忍着怒火。
她知道,这是栽赃陷害!
辛珑缓步走到太夫人身边,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瑞安太监手中的圣旨上,眸色深沉。
“瑞安公公,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萧太夫人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我萧家世代忠良,为国尽忠,岂会做出谋反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太夫人此言差矣,”瑞安阴阳怪气地笑了笑,“空口无凭,圣上自会派人彻查。”
他一挥手,身后的侍卫们便如狼似虎地涌入大厅。
“搜!”
瑞安一声令下,侍卫们便开始翻箱倒柜,将定国公府搅了个天翻地覆。
帷幔被撕扯,瓷器被摔碎,原本井然有序的大厅,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辛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冷笑。
她辛辛苦苦搬空了半个定国公府,这些侍卫注定要空手而归。
萧太夫人看着被肆意破坏的家,心中悲愤交加。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冷静。
“瑞安公公,我萧家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
“若是真有谋反之心,又岂会将玉玺藏于府中,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这些话,杂家也做不了主,”瑞安尖声尖气地回应,肥胖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还是等搜查完毕,太夫人亲自向圣上禀明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若是能搜出玉玺,杂家自然也省事了。”
瑞安说着,目光有意无意扫了站着的辛珑一眼,一想到不久的将来他就能将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压在身下,肆意玩弄,他那没了用处的地方就忍不住微微发热。
他简直等不及了!
“哼!”萧太夫人冷哼一声,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接话。
侍卫们如蝗虫过境,将定国公府翻了个底朝天。
锦缎被粗暴地扯落,瓷器摔得粉碎,就连祖宗牌位都被掀翻在地。
整个定国公府,此刻一片狼藉,如同被洗劫一空。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搜查,始终没有找到所谓的“玉玺”。
为首的侍卫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走到瑞安面前,低声禀报:“公公,没有找到。”
瑞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肥胖的身躯微微颤抖,目光阴鸷地盯着辛珑。
皇帝亲口告诉他,已经亲手将假玉玺交给辛珑,如今却一无所获,这让他如何向皇帝交代?
“怎么会没有?”瑞安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他再次看向辛珑,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质问。
难道……长公主并没有把玉玺放在约定的地方?
萧太夫人见侍卫们一无所获,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沉声道:“瑞安公公,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分明就是有人诬告我萧家,还请公公明察!”
瑞安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心中虽然恼怒,却也不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继续搜查。
他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说道:“或许……真的是误会一场。”
“既然如此,杂家就先回宫复命了。”
他招呼侍卫们离开,临走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辛珑。
“长公主,圣上有旨,请您随杂家进宫一趟。”
瑞安的声音尖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辛珑心中一沉,她知道,瑞安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没有将玉玺放在约定的地方,这无疑打乱了皇帝的计划,也引起了瑞安的怀疑。
“好。”辛珑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平静地扫过萧家众人。
她知道,此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皇帝派人来抄家,却又突然召她进宫,这其中的缘由,任谁都会产生怀疑。
辛珑走到萧太夫人面前,轻声说道:“母亲,我进宫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萧太夫人那鹰枭一般锐利的眼眸,看着她,目光深邃,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半晌,她伸手握住辛珑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语重心长:“去吧,早去早回。”
辛珑搀扶着楚香越,匆匆往火堆的方向走去。
火光摇曳,映照着众人惊恐的面容。
几个嫂嫂紧紧护着萧家的孩子们,萧太夫人则被寻若秋扶着,脸色苍白,嘴唇颤抖。
看到辛珑和楚香越回来,嫂嫂们明显松了一口气。
“珑儿,大嫂,你们可算回来了!快过来,这里有蛇,好多蛇!好多人都被咬了!”费曼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催促着她们赶紧过来,“你们快过来,不要站在暗处,会被蛇咬的!”
火堆噼啪作响,燃烧的木柴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但这声音,此刻却显得格外微弱,几乎被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所掩盖。
那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干燥的落叶上爬行,又像是无数条滑腻的躯体在地面上蠕动。
辛珑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那声音,她太熟悉了。
是蛇!
大量的蛇!
“这么多蛇……该死,我们不会是跑到蛇窟里扎营了吧?”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扶着楚香越,加快了脚步。
“香越,你的腿怎么了?”萧太夫人被寻若秋搀扶着,她眼尖,看到楚香越一瘸一拐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娘,我刚才去那边方便的时候,不小心被蛇咬了。”楚香越连忙解释,看到众人惊恐的神色,又急忙补充道,“不过珑儿已经帮我处理过了,蛇毒大部分都清理出来了,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众人见楚香越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是行动自如,也稍微安心了一些。
“啊——”远处又传来一声尖叫,比之前的更加凄厉。
辛珑脸色一沉,“不好,看样子被蛇咬的人越来越多了。”
她虽然带着血清,但是如果全家都被咬的话,血清估计也不够。
总不能把空间里的热武器拿出来吧?周围这么黑,如果伤到自己人,也有可能。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熊熊燃烧的火堆上。
“火!蛇怕火!”辛珑脑海中灵光一闪。
“嫂子们,快往火堆里添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她高声喊道。
嫂子们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周围的枯枝败叶,甚至是还带着绿意的树枝都一股脑地扔进了火堆。
火焰贪婪地吞噬着燃料,火势一下子窜高了许多,噼里啪啦地作响,火星四溅。
跳跃的火光照亮了周围更大的范围,也照亮了那些在暗处蠢蠢欲动的毒蛇。
受到高温的炙烤,蛇群本能地往后退缩,发出“嘶嘶”的恐吓声,却不敢靠近。
辛珑从空间里不动声色地摸出几块黑黢黢的煤炭,悄悄地丢进火堆里。
煤炭混在烧得通红的木柴中,并不显眼,迅速地燃烧起来,散发出更持久更猛烈的热量。
火堆发出更加明亮的光芒,仿佛一盏巨大的明灯,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恐惧。
“把孩子们和惊鹤都带到火堆旁边!靠近火堆,蛇不敢靠近!”辛珑继续指挥,语气沉稳有力,像一颗定海神针,让慌乱的人群找到了主心骨。
几个嫂嫂闻言,立刻行动起来,将萧家的孩子们和昏迷不醒的萧惊鹤都转移到了火堆旁边。
孩子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萧惊鹤依旧昏迷不醒,被安置在火堆旁最安全的位置。
火光照亮了他苍白的面容,紧闭的双眼,显得格外脆弱。
“拿上火把!围成一圈,保护孩子们!”辛珑再次下令。
几个嫂嫂们虽然出身深闺,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此刻也顾不得害怕,纷纷拿起燃烧的树枝,围在老人孩子和萧惊鹤周围,形成一道火墙。
辛珑愣了一下,心里默念了一声“出去”,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寝居,下一秒,大门就被人推开, 一个手握长剑,面容俊美如同谪仙,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从门外跨步走了进来。
看到他的脸,辛珑愣了一下:是他?地府里看到的,那个功德值十万,等待重生的男人?
萧惊鹤一进屋,看也不看她,直接推开她,掀开了榻上的枕头。
并没有看到他搜寻之物,萧惊鹤俊美的面容一片冷凝,猛地回头,“唰”地一下,一把寒光冷冽的长剑就架在了辛珑的脖子上。
萧惊鹤那张翩翩佳公子一般俊美无铸的脸上,双目燃烧着熊熊火焰,质问辛珑:“你把东西放哪了?”
他这一番举动,吓了随即跟进来的大嫂楚香越,和几个小侄子一跳。
楚香越张开双手护住孩子们,警惕的看着莫名其妙归家,一来就对妻子拔剑相向的小叔子。
“惊鹤,你是疯了不成!赶紧把剑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萧惊鹤注视着面前娇媚的女人,面如寒铁,握着长剑的手很稳。
他想起上辈子自己全家因为这个女人被流放岭南,他的几个侄子侄女在路上被流民分食,大嫂甚至为了让他少挨点衙役的毒打而不惜委身于他们,而他最后也没有到达岭南,一大家子在半途中的寒潮里活生生被冻死,自此萧家所有血脉断绝!
他到死都不明白辛珑为什么要出卖他。
等到死后来到地府,他看了生死簿,才知道作为他妻子的辛珑,竟然是皇帝派来的尖细,嫁给他,也是为的有朝一日将整个萧府一举歼灭!
上辈子辛珑将假玉玺放在了他的枕头后面,被大太监瑞安带人查获,人脏俱在,当天萧府所有人都被流放。
只是现在,为什么他枕头下面没有?
难不成,是辛珑还没有来得及放?
萧惊鹤的面色冰冷如霜,眼眸深处翻涌着刻骨的恨意,像一潭幽深的寒潭,仿佛要将辛珑整个人吞噬进去。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几乎能听到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恨不得立刻就一剑砍下这个贱人的头颅,为前世惨死的家人报仇雪恨。
但他必须保持冷静,不能冲动。
重来一世,他一定要守护好萧府,不让悲剧重演。
辛珑迎着萧惊鹤的目光,瞬间明白过来——这个男人,重生了。
她微微挑眉,心中却毫无波澜。
她可不是原主,不会背这黑锅。
她瞥了一眼旁边瑟缩着,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几个孩子,还有满脸疑惑和惊慌的大嫂楚香越。
辛珑语气平静:“把门关了,我们单独说。”
萧惊鹤俊美的脸庞上依旧是冷酷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
他看着冷静的辛珑,心中厌恶更甚。
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样?
他担心辛珑把假玉玺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于是转过身,对着楚香越沉声说道:“大嫂,我有些私事要和长公主单独谈谈,劳烦您带着孩子们先去外面等候片刻。”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却又刻意放缓了语气,尽量不让孩子们受到惊吓。
辛珑也对着楚香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柔声说道:“大嫂,我和他只是闹着玩呢,小两口拌嘴而已,您先带孩子们出去吧。”
楚香越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疑惑更甚。
惊鹤一向待人温和有礼,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
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碍于萧惊鹤执意要他们出去,她也不好插手小夫妻之间的事情,只能一边数落着萧惊鹤不要对辛珑动粗,一边带着孩子们离开了房间。
“娘亲,叔叔和婶婶怎么了?”八岁的萧睿站在门口,精致的小脸满是凝重,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他身旁站着他的双胞胎妹妹萧香,两个小家伙都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模一样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在他们的印象中,小叔叔待人一向温和,从来不会和人红脸,更不会对美丽的嫂嫂拔剑相向。
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幼小的心灵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雕花木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好奇的视线。
房间里,只剩下辛珑和萧惊鹤两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萧惊鹤依旧保持着拔剑的姿势,锋利的剑刃在辛珑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说,东西藏在哪了?”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辛珑迎着萧惊鹤几乎要将她凌迟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
她缓缓站直身子,姿态从容,丝毫没有被剑刃的寒光所震慑。
乌木桌椅上映着寒光,辛珑的倒影在上面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她直视着他的视线,说:“萧惊鹤,我不是你老婆,但是我可以帮你。”
这句话,如同石破天惊,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
萧惊鹤握剑的手猛地一颤,深邃的眸孔缓缓眯起,审视一般的盯着辛珑,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辛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看你这副样子,应该是知道你老婆要做什么,但是我不是长公主,你不要把气撒在我身上,我们可以合作。”
萧惊鹤经历过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接受能力自然比常人强得多。
他犀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他敏锐地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人,与他记忆中的辛珑,判若两人。
面前这个女人比他记忆里更加稳重,更加从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镇定和聪慧的光芒。
而过去的长公主看他的时候,总是带着抵触和厌恶,如同看着什么脏东西一般。
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让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人,确实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是谁?”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
“长公主殿下,定国公府到了。”
思索间,一道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颠簸的软轿被缓缓放下,帘子掀开,一个白胖白胖的太监站在外面,见到她手上拿着的假玉玺,急忙压低声音对辛珑道,“长公主殿下,这玉玺您赶紧藏好,在明日之前,可千万别被任何人看到了。”
辛珑瞧了他一眼,把玉玺收进了袖子里,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了。”
下了软轿,瑞安尖着嗓子对辛珑道:“长公主殿下,杂家就不送您进门了,等明儿事成,杂家就可日日侍奉您左右。”
瑞安是皇帝的心腹,这事儿皇帝指定他来办的。
目送辛珑纤细的身影进了定国公府,瑞安眯着的眼睛里漏出几丝精光。
皇帝答应过他,等把定国公府抄家,流放萧府满门,就将辛珑赐予给他玩弄。
细皮嫩肉貌美如花的辛珑,他可肖想了很久,一想到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在他一个阉人身下哭泣求饶,他就恨不得明天赶紧到来。
*
辛珑进了定国公府,就看到院子里大嫂楚香越拿着一柄长枪,正带着自己的孩子和外甥外甥女操练。
楚香越和萧惊鹤的大哥,萧激楚伉俪情深,楚香越也是带兵打仗的好手,怀了龙凤胎以后才从战场第一线退下来,自从萧激楚五年前战死沙场以后,楚香越便弃甲从文,在萧家肩负起了长嫂的责任,操持萧家的家务,闲暇时刻带着孩子们练练武,锻炼身子。
见到辛珑回来,楚香越收拢长枪,对她点了点头:“弟妹,回来了?晚膳吃过了吗?”
辛珑应了一声:
离开地牢,辛珑并没有折返冷宫。
趁着夜色,她往国库的方向迅速走去。
国库分为内外两库,外库储藏的是寻常的金银和粮食,而内库,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辛珑的目标自然是内库。
厚重的库门在她面前形同虚设,她轻巧地穿过层层守卫,如同夜间的幽灵,没有惊动任何人。
内库之中,琳琅满目的珍宝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成堆的金砖,璀璨的珠宝,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还有用纯金打造的器皿,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啧,这狗皇帝,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啊。”
辛珑一边感叹,一边将这些宝物毫不留情地收入囊中。
这些原本属于皇室的珍宝,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空间。
一粒珍珠,一块碎金,她都没给皇帝留下。
内库迅速变得空空荡荡,仿佛从未有过任何东西存在过一般。
辛珑拍了拍手,满意地离开了国库。
她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了一条更加隐蔽的路径。
冷宫门口,两个守卫正靠着墙打盹,浑然不知国库已经被洗劫一空。
辛珑轻手轻脚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回到冷宫,她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原本堆放物资的地方,现在堆满了从国库里搬出来的金银珠宝。
辛珑把这些宝物仔细整理了一番,将它们分门别类地摆放好。
做完这一切,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忙活了一晚上,也该休息了。”
辛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她走进浴室,准备洗漱休息。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辛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洗完澡,她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地涂抹着护肤品。
镜子里,映出一张精致绝美的脸庞。
与原主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年轻娇嫩,肌肤吹弹可破。
涂完护肤品,她换上舒适的睡衣,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丝绸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辛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知道,皇帝现在正忙着对付萧家,一时半会儿应该顾不上她。
所以,她睡得很安心。
……
翌日清晨。
金銮殿上,晨曦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在地面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却掩盖不住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
几个大臣姗姗来迟,步履蹒跚,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
他们的朝服皱巴巴的,像是从火堆里扒出来的一样,破了好几个洞,露出手臂上被火燎过的痕迹。
丞相严乐贤的头发更是烧焦了一片,像顶着一窝鸟巢,脸上还沾着黑灰,活像一只逃难的老鼠。
吏部尚书王大人更惨,官帽不知道丢哪儿了,头上顶着一块脏兮兮的布,遮盖着被烧焦的头发。
户部侍郎李大人则是一脸灰尘,像是刚从煤矿里爬出来似的。
他们的出现,让原本严肃的朝堂,瞬间变得滑稽起来。
那些衣冠楚楚,幸灾乐祸的大臣们,一个个强忍着笑意,肩膀不停地抖动。
“啧啧,瞧瞧严丞相那模样,活像个叫花子。”
“可不是嘛,听说昨晚他家库房走水了,损失惨重啊!”
“还有户部尚书,听说粮仓也被烧了,这下子可有的哭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昨夜睡得不好,今天一大清早起床,右眼皮就一直突突跳个不停。
现在看自己的几个心腹大臣这副衣衫褴褛的上朝,心情更加不悦。
“怎么回事?一个个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压抑的怒火。
严乐贤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臣…臣昨夜家中遭了贼,库房和粮仓都被烧了,臣…臣连一件像样的官服都找不到了啊!”
户部尚书也跟着跪下,哭丧着脸:“皇上,臣…臣也…也是…家中失火,所有…所有…所有积蓄都…都…”
他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李大人更是夸张,直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皇上啊,臣…臣家…家都没了…”
他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偷偷瞄一眼旁边同样狼狈的同僚。
其他几个大臣也纷纷跪下,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金銮殿上,哭声一片,像是唱大戏一般。
皇帝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强忍着怒火。
“都起来说话!”
几个大臣颤巍巍地站起来,依旧哭哭啼啼。
“咳咳,”皇帝清了清嗓子,“朕知道了,定会派人彻查此事,将贼人绳之以法。”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了几分,眯起了眼,“严宰相,李大人,你们还有其他事要禀报吗?”
朝堂上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在这句话后骤然紧绷起来。
严乐贤和李大人对视了一眼,也知道现在不是哭诉的时候了。
严乐贤抹了一把脸,立刻跪了下去,“皇上,臣有重要事情禀报。”
皇帝眉头一挑,语气沉稳:“说。”
“臣在此揭发定国公萧惊鹤!”严宰相抬起头,义正言辞的道,“他与敌国私通,图谋不轨!”
全场哗然。
那些原本幸灾乐祸看戏的大臣们此刻也变得安静下来。
皇帝眯起眼,哦了一声:“你有何证据?”
严宰相从袖中摩挲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锦囊,“这是萧惊鹤与敌国皇帝私通之信件。臣已仔细研究过笔迹,确系萧惊鹤亲笔。”
他将锦囊递给身边侍卫。侍卫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并呈到皇帝手前。
皇帝接过信件展开查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内容果然是关于联合敌国、共同策反之计划。
寂静包裹整个金銮殿。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沉默, 只有偶尔传来衣摆摩擦声和微弱的呼吸声。
大臣们交换着忐忑不安的目光,无人敢言。
实际上许多官员心中已经明白了皇帝打压萧家的意图。
伴君如伴虎啊!可怜那萧家为国捐躯、忠心耿耿至此!
“定国公府若真谋反…” 皇帝收起锦囊,缓缓问道, “该当何罪?”
李大人步前一步,声音沉稳而又略显悲愤,“陛下,此事若属实,则萧家不可轻饶。”
户部尚书则道,“陛下,请三思!虽萧家或有不法之徒,但亦有忠心于朝廷者。是否可以仅对直接涉案者…”
他话未说完就被严宰相打断,“不行! 若让贼子逍遥法外, 岂不让天下人心寒?必须严惩!”
皇帝深吸一口气,在龙椅上缓缓坐正。“既然如此… 李大人、严宰相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置?”
李大人首先开口,“株连九族太过残忍。但削爵发配南岭,并抄家示众,则足以儆效尤。”
严宰相则再次开口,“陛下, 萧惊鹤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至少也应彻底查明其所有通敌行径,臣愿意为君分忧,替陛下抄家萧家,为皇上肃清奸贼!“
他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让他几个同僚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谁不知道严宰相是出了名的贪,恐怕是自己家昨夜失窃,想找个机会从定国公府抄点财物回来弥补损失。
严乐贤这样一说,剩下几个家里失窃的官员,也纷纷表示愿意为君分忧,替皇帝抄家定国公府。
萧家这点钱,皇帝也不看在眼里,自然也愿意让自己这几个心腹分享,他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一锤定音:“既然证据确凿,严宰相,你就带头处理此案吧!”
严乐贤高兴的抬起头,“臣遵旨!”
皇帝要的不仅仅是萧家的财富,更是要彻底摧毁萧家的威望,杀鸡儆猴,震慑朝中其他蠢蠢欲动的大臣。
萧家世代忠良,功高震主,皇帝早就想找个机会拔掉这颗眼中钉。
这次萧惊鹤“谋反”的罪名,不过是他随意编织的陷阱。
跟着严乐贤一起来抄家的,还有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子——应天骄,禁军副将。
他一双三角眼,此刻正贪婪地扫视着萧府的女眷。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苏琳琅身上。
她今日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清冷,即便身处困境,也难掩其绝世风华。
他曾经看上苏琳琅,向苏家求亲,但是苏琳琅却嫌弃他五大三粗,宁死不愿意嫁给他,然后转头嫁给了萧惊鹤的二哥萧野,这让他怀恨在心。
此刻,应天骄心中那股被拒绝的耻辱和压抑已久的欲望,如同野草般疯长。
“严大人,这些人身上说不定藏着金银细软。”应天骄粗声粗气地对着严乐贤说道,目光却紧紧地黏在苏琳琅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淫邪。
他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
“应副将说得对,这群妇人最是狡猾,指不定把值钱的玩意儿都缝在衣服里了。”严乐贤心领神会,贪婪地搓了搓手,他昨夜损失惨重,急需补充自己的金库。
萧府女眷们脸色骤变,纷纷后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她们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被如此羞辱,还是难以接受。
楚香越怒斥:“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如此放肆!”
寻若秋也站了出来,护在苏琳琅和孩子们面前,义正辞严地说道:“应天骄,你休要胡来!我们是朝廷命妇,岂容你随意搜身?”
应天骄冷笑一声,“圣旨在此,抄家搜身,天经地义!怎么,你们是想抗旨不成?”
萧太夫人颤巍巍地站了出来,试图用自己孱弱的身躯,护住身后的儿媳和孙儿们。
她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萧家世代忠良,如今却遭此横祸,苍天无眼啊!”
“你们要搜就搜老身吧,不要为难我的儿媳们!”
应天骄看着挡在面前的萧太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一把推开萧太夫人,老人家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老东西,别碍事!你想违抗圣旨吗?”
应天骄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萧太夫人耳朵嗡嗡作响。
苏琳琅脸色苍白,却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扶住萧太夫人。
她直视着应天骄,眼神坚定,毫无畏惧。
“应天骄,你不要欺负我婆婆!有什么事,冲我来!”
苏琳琅的目光如同寒星, 那眼神,仿佛一把利剑,刺穿了他伪装的凶狠。
应天骄看着苏琳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贪婪,有怨恨,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恋。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即使身处困境,也依然不减其风采。
然而。
越美丽,他越想折辱,以泄心头多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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