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吃碗饺子?][能否为我做碗饺子?]我们的声音几乎同时出发,尾音在空中碰撞,最后在寂静的夜里归于无声。
[好,好,我这就去热灶。
少…阿谨,米饺可吃得惯?][可以的,随意便可。
可需我帮忙?][不必不必,你只管坐着,片刻便有得吃了。
]幸好习惯晚上睡前把面团醒好,现在包米饺煮水下锅一气呵成。
平日出摊都是蒸的米饺偏多,从降雪后便是煮的多了。
寒天喝上一口热腾腾的米饺汤,再咬一口软糯香甜的饺子,别提多舒坦了。
我动作不停,话也不停,七来八去说个没完。
他时不时应和我,我偶尔一转头总能和他对视。
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看着我的方向,但我却总觉得他眉宇之间有化不开的忧愁。
家里落难,他这一路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头。
方才我们都未提及先前醉酒一事,我心中隐忧,不知他遭遇了什么样的难事才会不想活下去。
很快热腾腾的米饺出锅,我端着碗要放到案板上,他伸手来接。
这么近的距离,我看到他的手臂上都是凌乱纵横的伤口,大部分已经结痂,有些还是新伤。
他吃饺子的速度很快,但样子优雅,一丝声音也没发出。
我就坐在一边絮叨着后面的打算,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能够完全信任的人,我的话也变得滔滔不绝。
这一路的紧绷都可以在此刻松懈。
我说我打算在京城找个店面,把米饺生意做大些,再拓展些新的小吃,或许也可以和陈娘子商量让她的豆花入驻,分成另算…[阿梨,冒昧了,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么?
][当然。
][你的想法很好。
]得了肯定,我自然是高兴的。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我,[这是我离家那年母亲交给我的,对我来说这些乃身外之物,不过是留个依托念想。
你们眼下正需要用钱,我被困在…帮不上什么忙,这玉佩拿去当了或许能解你燃眉之急。
]我虽不懂玉石,但这玉佩光滑莹润,一看主人就是十分爱惜。
我不敢收,他道一声冒犯了,隔着袖子将玉佩放到我手上,我只能收下。
他说自己在尚书府,不能随意出门走动,这便要走了。
我回屋拿了个香囊,将药膏放在里面交给他,只跟他说这香囊有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