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比寒假时多了一倍,后颈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像被阳光吻过的土地。
晚上十点,妈妈准时敲开宿舍门,玻璃罐里的苹果被切成均匀的小块,牙签摆成小花的形状。
陈露夸张地吸气:“阿姨好厉害!”
妈妈笑的时候眼角的皱纹更深了:“晓晓小时候最爱吃我切的苹果,每次都要摆成小花才肯吃。”
她说话时眼睛盯着我,像在等我反驳,可我记得十岁那年,她在山村小学的宿舍里,用旧课本给我折星星,说 “我们晓晓以后要去大城市看真正的星星”。
查寝铃响起时,妈妈把空罐子收进围裙兜,走到门口突然转身:“明天记得穿长袖,天气预报说要降温。”
铁门 “咔嗒” 上锁的声音里,李薇小声说:“你妈妈真好,跟我后妈完全不一样。”
我望着走廊尽头值班室的灯光,像颗悬在黑暗里的孤星,突然想起小说里那个会说 “累了就歇会儿” 的妈妈,此刻正伏在案前,用红笔在我的查寝记录上画下对勾。
我摸出手机,新建了个文档。
光标闪烁许久,打下第一句:“妈妈的钥匙串上有十二把钥匙,其中三把能打开我的抽屉,两把能打开我的心。”
窗外的月亮躲进云层,值班室的灯还亮着,不知道这盏灯会亮到几点,就像不知道妈妈藏在蓝布工作服下的白发,会在多少个深夜里被月光照亮。
2 月考排名的蹊跷第一次月考的数学卷子发下来时,油墨味还带着复印机的温热。
我盯着卷面右上角的 142 分,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个小窟窿 —— 这是我模考里第三次突破 140,错题本上的解析几何题型被妈妈用红笔圈了七遍,说 “这种送分题错了就别想碰 985”。
可年级排名表贴在公告栏时,“林晓” 的名字却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飘在 127 位的位置上。
“这次题难,好多人都没发挥好。”
前桌王浩转过来时,校服领口沾着没擦干净的橡皮屑,“我听说年级主任昨天让各班重算排名,系统出问题了?”
他说话时眼睛往值班室方向飘,我知道他看见过妈妈半夜在监控室调录像,说是 “怕女生宿舍进老鼠”。
我没答话,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课桌边缘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