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交作业被杨老师拎到办公室。
这是第四个二月十四日,早晨刚到教室我就补好作业交给课代表,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止我改变这不断循环的一天。
周围人的朗读声忽然之间淡去了。
我盯住不断相遇又相互追逐的秒针与分针。
它们的尖端正稳稳描画我所看不见的圆形轨迹,没有跳脱,也没有跳脱的理由。
当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我的眼睛花了,好像熄灭了的太阳重新亮起来,耀眼的白光充斥我的视线。
我从座位上跳起来,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事实上有一瞬间我在费力地回忆我到底要赶时间做什么。
好在我很快回归正常轨道,拔腿向教室外跑去。
阻止鳗鱼,世界就还是那个世界,在上一个二月十四日里我就开始这样想。
也许这真的是一场电影,因为某个镜头不合导演的意他才一遍又一遍喊cut,而我们这些演员需要揣测着他想要的效果,自身做出调整。
“阿烟!”
我被人拽住了。
“你要去哪里!”
是斑鸠。
她拽住我,一脸的义正言辞:“一个早自习你都在走神你……” “松手!”
我挣了一下,没有挣脱,满心里顿时都是烦躁,“松手!”
我又说了一遍。
斑鸠的手松了一点:“既然你有事……” 我没有耐心听她说完,径直甩开她赶出教室。
走廊里没有鳗鱼的影子。
我们的教室都在四楼,教学楼东侧和西侧都有楼梯,八班教室临近西侧楼梯鳗鱼估计会走那边,如果我现在从东侧楼梯下去也许还会在教学楼前截住她。
我用0.1秒钟盘算完毕,即刻冲下东侧楼梯。
依然没看见鳗鱼。
我跑出教学楼,鳗鱼的身影远远地在学校大门口晃荡。
“鳗鱼!”
我大喊,虽然知道没用了。
鳗鱼已经远得看不见了。
操!
等我慢慢往回走的时候,发现斑鸠就站在教学楼一层的大厅里。
她看着我,关切地问:“阿烟,你好像很急,出了什么事吗?”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想这样质问她。
然而终究没能说出口,只能扔给她一个滚字。
她什么都不知道。
堵住鳗鱼的机会就这么死无葬身之地,只能等到下一个二月十四日……下一个二月十四日,一切仍将重演。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