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裴忠听见。
他借着斟酒凑近悠婷耳畔:“公主好手法。
不过……”目光瞥向殿角,“那位白节度使盯你许久了。”
白安山正举着烤羊腿大嚼,油腻的视线黏在悠婷腰线上。
见她望来,竟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
三更时,悠婷借口更衣离席。
才拐过回廊,暗处突然伸来一只戴玉扳指的手——“公主金枝玉叶,何必跟市井妇人纠缠?”
白安山堵住去路,酒气喷在她耳侧,“本帅府里缺个掌印夫人……嗖!”
一支袖箭擦过白安山耳廓,钉进他身后梁柱。
羽尾犹颤,裴忠的声音从屋顶飘下来:“白帅,宫墙上的月亮好看吗?”
3 宫阙棋局白安山肥硕的身躯猛地一僵。
那支钉入梁柱的袖箭离他太阳穴不过半寸,箭尾白羽犹自震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裴大人好箭法。”
悠婷头也不抬,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玉镯——那是今晨太子“赐”的,内圈刻着“长乐未央”四字。
屋顶传来瓦片轻响。
裴忠倒挂着探下半个身子:“白帅若喜欢赏月,卑职可以陪您去朱雀大街的刑场——那儿视野开阔。”
白安山金牙咬得咯咯响,最终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待那铁塔般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裴忠翻身落地,袖中滑出把匕首“铮”地挑开悠婷的玉镯:“太子府的工匠手艺退步了,这暗扣磨得扎手。”
玉镯裂成两半,露出中空处藏着的褐色粉末。
“牵机药。”
裴忠吹了声口哨,“见血封喉,倒是配得上公主身份。”
悠婷望着地上粉末,忽然想起晨间太子亲手为她戴镯时,指尖在她腕上多停了一息——原来不是兄妹情深,是怕毒药洒了。
“本宫需要你认下张氏。”
太子百里稷将茶盏推过案几,“她手里有惠妃与边将私通的密信,若被白安山党羽得去……”烛火噼啪一跳。
悠婷盯着茶汤里自己破碎的倒影:“所以殿下昨日才帮我作证?”
“聪明。”
太子微笑,“三日后千秋节,父皇会当众赐你公主金册。
届时你要指认白安山——”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喵”的一声。
裴忠拎着只炸毛的黑猫翻窗而入:“殿下恕罪,这畜生抓坏了鸿胪寺的贡品。”
他嘴上告罪,眼睛却盯着太子案头密函——那上面赫然印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