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非主流中文网 > 女频言情 > 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谈如霜葛沛珊后续+完结

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谈如霜葛沛珊后续+完结

跳舞的向日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曲裎一边往云松堂赶,一边问,“老夫人怎么会吐血?”她身子安康。请平安脉也是无虞。曲凌紧跟在身后,听管家说,“小的不知,已经让府医过去了,侯爷,可要去请太医?”这会儿已经晚了,请太医必要侯爷亲自去求。“老夫人严重么?”曲裎眼底挣扎。他不想就这样浪费了在太子跟前的机会。“爹爹,我去求长公主。”曲凌骤然出声。当年赵元容差点中毒之后,长公主就常年让太医住在府上了。曲裎心里一松,连连点头,“好孩子,那就只能这样了。”他突然觉得曲凌和长公主亲近,也不全然是坏事。“我派人送你去。”曲裎有些过意不去,连带着声音都轻柔了许多。曲凌嘴角微扬,“爹爹快去看祖母,我有长公主赐的马车,还有公主府的下人,轻车熟路,能节省时间。”“好。”曲裎欣慰。这个女儿,还是...

主角:谈如霜葛沛珊   更新:2025-04-12 16:4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谈如霜葛沛珊的女频言情小说《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谈如霜葛沛珊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曲裎一边往云松堂赶,一边问,“老夫人怎么会吐血?”她身子安康。请平安脉也是无虞。曲凌紧跟在身后,听管家说,“小的不知,已经让府医过去了,侯爷,可要去请太医?”这会儿已经晚了,请太医必要侯爷亲自去求。“老夫人严重么?”曲裎眼底挣扎。他不想就这样浪费了在太子跟前的机会。“爹爹,我去求长公主。”曲凌骤然出声。当年赵元容差点中毒之后,长公主就常年让太医住在府上了。曲裎心里一松,连连点头,“好孩子,那就只能这样了。”他突然觉得曲凌和长公主亲近,也不全然是坏事。“我派人送你去。”曲裎有些过意不去,连带着声音都轻柔了许多。曲凌嘴角微扬,“爹爹快去看祖母,我有长公主赐的马车,还有公主府的下人,轻车熟路,能节省时间。”“好。”曲裎欣慰。这个女儿,还是...

《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谈如霜葛沛珊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曲裎一边往云松堂赶,一边问,“老夫人怎么会吐血?”

她身子安康。

请平安脉也是无虞。

曲凌紧跟在身后,听管家说,“小的不知,已经让府医过去了,侯爷,可要去请太医?”

这会儿已经晚了,请太医必要侯爷亲自去求。

“老夫人严重么?”曲裎眼底挣扎。

他不想就这样浪费了在太子跟前的机会。

“爹爹,我去求长公主。”曲凌骤然出声。

当年赵元容差点中毒之后,长公主就常年让太医住在府上了。

曲裎心里一松,连连点头,“好孩子,那就只能这样了。”

他突然觉得曲凌和长公主亲近,也不全然是坏事。

“我派人送你去。”曲裎有些过意不去,连带着声音都轻柔了许多。

曲凌嘴角微扬,“爹爹快去看祖母,我有长公主赐的马车,还有公主府的下人,轻车熟路,能节省时间。”

“好。”

曲裎欣慰。

这个女儿,还是很懂事听话的。

曲凌转身的一瞬,唇角噙着冷笑。

她很顺利的出了侯府,坐上马车时,听琴忍不住问,“咱们不是做戏么?老夫人难道真的中毒了?”

“宋氏想必正在洋洋得意,她这一计策,一箭双雕。”曲凌眯着眼睛。

听琴的心沉入谷底,“那姑娘怎么办?”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曲凌示意她安心。

给老夫人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她就料到戚妈妈会告诉宋氏,宋氏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既能害死老夫人,又能嫁祸给她的机会。

马车停在公主府。

门房进入回禀后,很快就迎了曲凌回去。

长公主还在处理政事,见到她打趣道,“怎么才回家?又到我这里来了?”

她问,“可是侯府有人欺负你了?”

曲凌心里泛着暖意,言语简洁的将老夫人中毒一事说了出来。

“她倒是比本宫更像母后的女儿。”长公主面无表情的说。

宋太后也是喜欢给人下毒,下药。

“姨母,她哪里来的这些毒药?”这是曲凌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

光是芙蓉霄,就很难得。

市面上根本没有。

宋氏贵为侯府的夫人,也不可能让人去药铺买这些东西。

太容易落下把柄了。

长公主面色变了变,捏紧了手心,“太医院院正穆冠卿,是母后一手提拔上来的,世人只知穆家医术无双,却不知穆家共有两支。”

长公主招呼曲凌坐下,又让人上了甜汤,仿佛忘却了定襄侯的老夫人命在旦夕。

“一支医术无双,一支毒霸天下,当年穆冠卿就是靠着出卖同门,得了母后的赏识,这些年,他手上还收着毒医那一支遗留下来的药,自然是都给宋家的人了。”

那些东西,也该有用完的时候吧。

曲凌立刻想到了江州的穆娘子。

“姨母,您得派人去一趟江州了。”

长公主不解。

曲凌便将自己如何发现芙蓉霄的经过说了。

“穆家的那一支,竟然还有血脉存世。”长公主有些激动。

宋太后活着时,虽与女儿势同水火,却也不许任何人对她下毒手。

宋太后过世,她便格外谨慎小心的过日子。

衣食住行处处仔细,就怕着了宋家人的道。

“我现在就派人去江州,”长公主握着曲凌的手,“你帮了姨母大忙。”

又道,“我随你一起去侯府,让江太医随行。”

曲凌却拒绝,“姨母若是进了侯府,宋家便多了一条弹劾您的理由。”

这样的事情,上一世,实实在在的发生过。

曲凌不能让长公主再被太子抓住把柄。

“既然如此,除了江太医,我把素商给你。”

长公主今日还在懊悔,没有给曲凌一个会拳脚功夫的丫鬟。

她的想法和曲凌不谋而合。

上一世,公主府也把素商送了过去,只是又让侯府送回来了。

那时候,宋皇后和太子抓住长公主插手别人的家事为由弹劾。

曲裎姿态放得极低,嘴里说着,“不敢让朝臣们误以为长公主当真是对下官的家事指手划脚。”

有了这个开端,后面长公主再想召见曲凌,宋氏都敢不放人。

这一世,曲凌不想让长公主和定襄侯府直接对上,她只用借一下长公主的权势,还有长公主的人就行了。

那些人,她亲自来杀。

很快,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他身着青色儒衫,气定神闲。

“定襄侯府的老夫人中了毒,你随曲姑娘去看看。”长公主说。

曲凌见礼,“劳烦江太医。”

这位江太医着实年轻,却能得长公主器重,想来是有些本事的。

江疏的眸子淡若琉璃,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等曲凌出了公主府,素商已经候在了马车旁。

“奴婢见过姑娘。”

素商自幼跟着赵元容,是认识曲凌的。

“咱们先去侯府。”曲凌已经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了。

马车刚停稳,侯府已经派了几个粗壮的婆子在门口等着,“大姑娘,侯爷让您快去云松堂。”

曲凌不动声色,加快了脚步进去。

刚踏入云松堂,就听见曲连枝的声音,“曲凌,你真是恶毒,为了构陷我娘,给祖母下毒!”

“阿凌,你竟恨我至此。”宋氏用帕子捂着胸口,一脸揪心模样。

“爹爹,您赶紧把她送走,”曲连枝愤恨道,“今日才回来,先是伤了我娘,又害祖母,这些年在江州,只怕是恨毒了咱们。”

在她眼里,曲凌敢提出让老夫人假装中毒已经是胆大包天了。

她想起曲凌说过,要先夺了她娘的掌家之权。

不能留。

曲连枝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冲动要杀一个人。

“阿凌,是你给祖母下的毒么?”曲裎紧皱眉头,终于开口

曲凌淡然的说道,“我从公主府请了太医来,爹爹还是先让太医给祖母看看吧。”

满屋子,无一人关心老夫人的生死。

众人的目光这才落到江太医身上。

“这到底是太医,还是公主养的面首。”曲连枝心里嘀咕。

曲裎赶紧领着人进了内室。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宋氏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压低声音无声说出三个字,“小贱种——”

曲凌眼底翻涌起凌厉的杀气,随手抓起桌案上的茶盏,朝着宋氏的脸上盖过去。

“啊——”

曲裎在内室,听到了宋氏的惨叫声。


曲凌眼睫微颤,那他今日来,只是为了问一句话?

“册封你的旨意,很快就会下来,”池渊本想先走,却又忍不住想和她多说两句话,“先贺姑娘大喜。”

“多谢。”曲凌大大方方的承了他的情。

池渊并未在侯府多停留,出来后也没有再回大理寺,而是直接回了家。

案子是今日上午写的结案折子,上官让他休沐半日。

才进侯府,就看到靖威侯夫人身边得脸的嬷嬷候着了,“夫人得知大公子今日休沐,特意备了午膳,让公子前去。”

见池渊没有动作,嬷嬷赶紧道,“二公子去了书院,午间不回来用饭。”

哎,嫡亲的兄弟,偏生和仇人一般。

她也劝过夫人莫要过分,可夫人就是不听。

“母亲若是有事,吩咐一声便是。”

嬷嬷的心都凉了,还是殷勤道,“夫人就是想和公子吃顿饭。”

“母亲的饭,我只怕无福消受。”池渊神色冷淡,大步离去。

嬷嬷望着他的背影,苦笑不已。

也是夫人糊涂,为了给二公子争世子的位置,不惜给大公子的饭菜中加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为大公子在面圣时失仪。

触弄圣颜,下场可想而知。

好在大公子谨慎,看出端倪后,直接派人将点心送去了国子监,反而让池澈丢了脸,连国子监也不去了,只在京郊的书院里读书。

事情败露,靖威侯夫人只一味的心疼池澈,“哪有他这样狠毒对自己亲弟弟的,不干净的点心也往他嘴里送,没心肝的东西。”

靖威侯平日里怕夫人,那会也怒了,“这话你倒是好意思说,阿渊面圣授官,天大的事你也敢动歪心思,不怕连累了侯府?”

见靖威侯真的动了怒,她才不敢再骂。

过了段时日,转头又说,“阿渊是我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是无法,阿澈他读书不上心,将来只怕难考取功名。”

她只说池澈是不上心,不承认是愚笨。

“阿渊得了官身,光宗耀祖,将来没准能凭他自己的本事封侯拜相,这世子的位子,就给阿澈吧,两个孩子都好,我这个做娘的,死后也就安心了。”

这话还是传到了池渊的耳朵里。

他只是笑了笑,似乎不甚在意,却也在那之后,再也没踏进过他母亲的院子。

靖威侯夫人端坐在花厅主位,一桌珍馐佳肴早已凉透。

她盯着空荡荡的厅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大公子人呢?”她声音里压着怒意。

嬷嬷战战兢兢地跪下,“回夫人,大公子说......”

她实在编不出什么好话。

靖威侯夫人抓起银筷摔在桌子上,碗碟震得叮当作响,“他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拉下脸去请他,倒给我瞧脸色?”

“亏得我还特意让阿澈去他外祖家用饭,就怕他见着弟弟心里不痛快!”

她说着哭了起来,“哪里是我的儿子,待我如仇人一般。”

“夫人,”嬷嬷小心翼翼道,“要不老奴再去请......”

“不必!”靖威侯夫人冷笑,“他既然不愿来听我说,那就别怪我擅自做主,他已经二十有一,这亲事要定了。”

嬷嬷低着头不敢接话。

夫人的心思她知道,只是不敢劝。

也不知道夫人相中的那位姑娘,能在侯府的风刀霜剑中活几日。

靖威侯夫人相中的人正是曲凌。

那日在宋家,她瞧得真切。

长公主很是为曲凌撑腰,又得了县主的爵位,倒是遮掩了她从前在京城的名声。

刺伤嫡母,被送去江州整整六年,侯府不闻不问,如今却说是去养病的,谁信?


何氏先坐不住了,“母亲还未动身呢,就算要先走,也该差人来说一句,怎么能让母亲等这样久。”

曲凌却问,“夫人把四姑娘也带走了?”

下人点头。

“母亲,大嫂也实在目中无人,您让连雪禁足,她擅自把人带走,这侯府到底是谁做主?”何氏拱火。

曲连嘉给她娘使眼色,完全没用。

老夫人怒极,指着何氏骂道,“你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侯府谁做主,也轮不到你做主。”

何氏被骂得委屈。

“祖母,咱们也出发吧。”曲凌劝一句,老夫人还是听了。

整个宋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曲凌跟着进了府,和曲连嘉一起给宋老夫人磕了头后,就被领到了姑娘们玩耍的花厅。

“连枝妹妹,听说你姐姐回京后,又刺伤了嫡母,是真是假?”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立刻有人附和,“上次在国清寺,她还满口胡言。”

至于宋氏毒害婆婆这样的事情,她们自然不敢问。

且不说真假,今日是来做客的,不是来结仇的。

定襄侯府都不追究。

“韩姐姐别这样说,当年的事情,说起来是误会。”曲连枝显然和厅中的贵女们相熟,神色从容。

她话说得含糊,反而容易让人误会。

在外人面前,也收了在家中的狠劲,笑盈盈说道,“姐姐是生了病,这病容易让人失了理智......”

“谁生了病?”曲凌就在这时候进来了。

她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

“姐姐来了,”曲连枝上前挽着她,绝句不提方才的话,“我等了你许久。”

又捏着她的手,“怎么这样的凉,快给姐姐上热茶。”

曲凌一言不发,看着她忙活。

“方才正和姐妹们说起姐姐,大家有些误会,姐姐快和她们说,母亲待你可好?”曲连枝开始发力。

她不怕曲凌说实话。

事情已经过去了,老夫人无恙,曲凌也生龙活虎,下毒?谁会信。

只会坐实曲凌是真的生了病。

“夫人待我自然好,”曲凌轻笑,“不仅让妹妹迁出暖山居给我住,还将嫁妆分我一半,满京城去打听,谁家的继母有夫人这般心慈的。”

上一世,曲凌就是被曲连枝这样的软刀子一点点割得面目全非。

在家中处处针对,在外又处处关切。

她那样直板板的性子,迫切的想在外人面前撕破曲连枝的伪装,却又恰得其反。

以至于后来柳悬说,“你妹妹待你那样好,你怎么忍心让她落泪,你便是做妾,她为主母,也不会苛待你。”

曲凌扬起明媚的笑容,反握住曲连枝的手,“只是委屈了妹妹,从暖山居搬出来,我早和父亲说了不必如此,虽然暖山居是我娘生前为我准备的,可到底是你住惯了的。”

不就是做戏么?她也会的。

曲连枝差点没稳住。

在座的贵女们都是玲珑心思,也听出了曲凌是变着法子骂曲连枝鸠占鹊巢。

她们和曲连枝交好,不介意挤兑曲凌两句。

可见曲凌也不是个好拿捏的,也就歇了心思,说起了京城新流行的胭脂水粉。

曲凌却注意到曲连雪和宋玉槿都不在,对素商使了个眼色,素商悄悄退了出去,只留听琴伺候。

几位贵女正围坐在紫檀木雕花案旁,笑语盈盈地品着新茶,曲凌也端着杯盏,茶香氤氲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环佩叮当。

“嘉平郡主到——”

曲凌指尖一颤,茶盏险些脱手。

她倏然抬眸,一道熟悉的身影踏进花厅。


曲凌直接拒绝,“父亲有话,不如回家再说,女儿舟车劳顿,有些累了。”

说完直接上了马车。

她当然知道曲裎想干什么。

无非是变脸教训她不可仗着长公主的势如此目中无人。

亦或是,用痛惜的眼光看着她,告诉她,“你母亲看到你这个样子,多么难过。”

真是迫不及待。

曲凌胸口有些压抑得慌。

她从来没见过母亲,心里渴望父亲的关怀。

上一世她所有出格的行为,都是为了让曲裎多看她一眼。

可最后,没得到任何的心疼,反而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再也不会了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曲凌想,她会把侯府所有人都送上绝路。

“姑娘累了,闭着眼睛,休息一会。”

轻柔的声音响起,李嬷嬷怜爱的看着曲凌,“姑娘放心,有奴婢在您身边,任何人都没有机会再伤害您。”

当年赵元容才刚一岁,怀有身孕的徐照月去公主府陪长公主说话。

一碗蛋羹端了上来。

那是赵元容的吃食。

恰好徐照月腹中饥饿,长公主让她先吃蛋羹。

徐照月就这样中了毒。

向来从容淡定的长公主慌了神。

她知道是有人要害自己的女儿,又害怕好友一尸两命。

曲凌是在公主府降生的。

她出生时,徐照月断了气。

长公主心里清楚,这是给赵元容挡了灾。

那一夜,公主府血流成河。

却终究能挽回徐照月的命。

李嬷嬷待赵元容如亲生,对曲凌同样慈爱。

“嬷嬷,我回府后,会住进暖山居,咱们的院子,日后就交给您了。”曲凌靠在李嬷嬷身上。

上一世,李嬷嬷只要见到她,便会温言软语的劝她,“姑娘去看看长公主殿下吧,她总念着您。”

曲凌早被周嬷嬷挑拨得失了理智,哪里听得进去。

反而质问,“既然念着我,为何不替我请封一个郡主的爵位,为何不杀了宋氏?”

她那会儿根本不知道长公主的难处。

只是牢牢记住周嬷嬷的话,“您的母亲是为长公主的女儿死的,长公主欠着您的,可她的女儿贵为郡主,您却什么也不是,召您进公主府,还要在害死您母亲的嘉平郡主跟前低俯做小。”

加之回回长公主赏赐她,或者是见了她,祖母和父亲就会对她更冷几分,宋氏更是变着法子折磨她。

她便再也不愿与长公主亲近了。

直到她杀了侯府所有人,被关进大理寺。

李嬷嬷每隔一日就来探望她。

抹着眼泪说着外面的消息。

“姑娘别怕,长公主殿下会救你出去的。”

“太子一意要处死你,郡主提着鞭子进了东宫,吵也吵了,闹也闹了,太子大约会为了郡主松口。”

最后送她走的毒药,也是李嬷嬷送来的。

“长公主病了,郡主日夜守着她,公主府刺客不断,太子步步紧逼要将你凌迟处死。”

曲凌杀人的时候没哭,被关押在大理寺的时候也没哭。

那会儿却嚎啕大哭起来。

她不是怕自己死了。

她怕长公主因为她被太子胁迫交出手上的权利。

先帝本来就是要将皇位传给长公主的。

是宋太后以命相搏,不惜诱骗长公主喝下掺了迷药的羹汤将她送到千里之外的梁州,才让皇帝登基了。

曲凌不知道她死后,长公主有没有夺回皇位。

她只期盼着,这一世能亲眼看见长公主登基称帝。

“姑娘,侯府到了。”

马车外是听琴的声音。

曲凌和李嬷嬷下了马车。

宋氏也被扶了下来,面色苍白如雪,身上的衣裳沾满了血迹。

“娘,您怎么伤成这样?”

早有人回侯府报了信。

曲连枝提着裙子,脚步匆忙的出来迎接。

“快进宫去请太医。”她上前查看宋氏的伤口。

“长公主怎么能对娘下这样的毒手!”她愤愤说道。

“我要进宫告诉姨母!”

“不许请太医,”曲裎发话,“这件事,不能让宫里知道。”

一旦下毒的事情泄露出去,长公主会借着御史台定会大做文章。

“爹!”

曲连枝急得跺脚。

“听你爹的,”宋氏虽然心寒曲裎的态度,却也知道此事不宜闹大,“家丑不外扬,你姐姐她,也是无意伤了我。”

曲连枝瞪大眼睛,“什么?是曲凌伤了您?”

宋氏看了一眼曲裎,见他眼底流淌着怒火,心中微笑。

是不能让宫里知道。

但是这贱丫头,今日定要脱层皮。

本还想着,要花些功夫让侯爷厌恶她。

如今倒是省了力气。

进了侯府,关上门,长公主也护不住她。

“先进去。”曲裎沉声。

曲连枝也不敢多言,狠狠的剜了一眼曲凌。

她自诩容颜俏丽,不料六年未见的曲凌比她更盛一筹。

这让她更加不高兴。

进了府,宋氏被送回主院包扎伤口。

曲裎带着姐妹二人去老夫人的院子。

“妹妹的东西可都搬出来了?”曲凌主动搭话,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

“什么?”曲连枝一时没反应过来。

曲凌说,“我要住进暖山居。”

“够了!”曲裎回头呵斥,“尚未拜见过你祖母,便想着争抢地方,你的教养呢?”

他今日积攒了满肚子的火。

仿佛眼前人不是六年未见的女儿,是仇人。

“争抢?”曲凌笑了笑,“是父亲当着长公主的面应承我的,不算数了?”

若是上一世,她会为曲裎的态度难过,可现在,她已经心无波澜了。

曲连枝总算回过味来。

“爹爹,您真的要我把暖山居让给她?”

曲裎烦躁得很,厉声道,“都给我住嘴,你们是姐妹,姐妹不睦,丢的是侯府的脸。”

一路无话,直到老夫人的院子。

曲裎还得回衙门,领着曲凌进去见了礼,便退了出去。

老夫人慈眉善目的对曲凌招手,“阿凌快来给祖母瞧瞧。”

曲凌却只想到上一世,老夫人将外男放入后院,意欲毁了自己的清白的样子。

最后听琴用自己的命护住了她。

可也只是保住了清白,名声依旧坏了。

他们逼着她嫁人,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给祖母请安。”曲凌走上前去,抬起脸,扬起乖巧的笑容。

不急。

她会把自己经历的所有,原原本本的全部还回去。

曲连枝红着眼眶扑到老夫人怀里,“祖母,父亲要我把暖山居让给姐姐。”

满府上下,老夫人最疼爱她。

“暖山居是我住惯了的,”她摇着老夫人的手撒娇,“您和父亲说说,再给姐姐找个院子就是了。”

老夫人一反常态的推开她,语气淡漠,“住惯了,便是你的了么?”


三月十五,天高云淡,春意正浓。

城门一早就车水马龙。

全是去国清寺听怀素大师讲经的夫人和姑娘们。

到了山脚下,马车是不能坐了,前往国清寺的路只有一条,便是山前长长望不到头的台阶。

“祖母,我扶着您,”曲凌伸手去搀扶老夫人,“您若是累了,咱们就休息。”

曲凌觉得和老夫人维持着亲密的关系,是有好处的。

至少侯府那些下人,再也无人敢给她看脸色。

宋氏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是侯府掌家的权利彻底的没了。

曲连枝从暖山居搬出来,更是让侯府的风向发生了变化。

今日的盛会,宋氏也以养病为由,自己没来,还拘着曲连枝也在府中。

“这是定襄侯府的老夫人啊,给您老请安了。”

阶梯上,有不少京城权贵人家的女眷。

“怎么不见您家侯夫人和二姑娘,您身边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是谁啊?”

有眼尖的已经开始打听了。

曲凌感觉很多的目光在上下打量自己。

她始终带着清浅的微笑扶着老夫人,并未擅自开口。

“......她病了,二姑娘是个孝顺孩子,自然是在跟前伺候......”

又将曲凌拉到人前,“这是我家大姑娘,从前在江州,刚回京。”

人群瞬间安静。

有的姑娘甚至往后退了两步,看向曲凌的眼神都变了。

曲凌倒是不在意。

毕竟她去江州的原因,宋氏肯定恨不得每天挂在嘴边。

老夫人自然也感觉到了,“这孩子的娘死得早,好在长公主疼她,这不,才回京,就亲自派人来伺候。”

她将曲凌身后的丫鬟婆子指给众人看。

那些人一听长公主,鄙夷之色尽数褪去,目光游离不敢再盯着曲凌看。

“我家阿凌是个好孩子,”老夫人很满意众人的表现,昂着头,挺直腰杆,“去江州是养身子去了,如今回来,诸位夫人可得多疼她。”

说完笑呵呵的带着曲家人继续向上爬。

身后有几家夫人聚首小声交流。

“之前不是说,这曲大姑娘刺伤了侯夫人,才被送去江州的么?”

“不是,我听我儿子说,六年前的刺伤,是侯夫人的苦肉计。”

“你儿子是哪儿听说的?内宅妇人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有人不信。

“去江州接曲大姑娘的,是侯府二房的庶子,他是个不务正业的,整日在京城里闲混,嘴也不严实,和他一起玩的那些个勋贵子弟,没有不知道的。”

“你儿子,也是个整日在京城闲混的?”不知谁打趣了一句。

有情报的夫人瞬间冷了脸,她儿子不过是孩子心性,再大些就好了。

“快些走吧,再晚些,该赶不上怀素大师讲经了。”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循声望去,是靖威侯府的夫人。

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绝色美人,却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端庄,令人难以忘怀。

“你家阿渊,不是也从江州回来么?他可与你说了些什么?”

听人提起池渊,靖威侯夫人十分冷淡,“他是在祖母膝下长大的,与我不算亲近,这样的家常话,自然也不会和我说。”

问话的人自知失言,讪笑着先走了。

“夫人,大公子今日也来国清寺了。”靖威侯夫人身旁的丫鬟说。

靖威侯夫人未见任何波澜,“他来他的,与我有何干系。”

满不在乎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当真是陌生人。

陆陆续续有人到了国清寺的门口。

都累得气喘吁吁,便也没力气再去打听别人家的事情了。

“把佛经交给寺里的僧人吧,一会儿供奉在佛前。”老夫人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赶紧吩咐。

“祖母,让我去吧。”沉默了一路的曲连雪带着讨好的笑容。

老夫人也知道她日子不好过,点点头,给了她露脸的机会,也能多认识些京中的姑娘们。

曲凌莞尔一笑,“那就辛苦你了,要不我让素商一起跟着去?”

“不用了,”曲连雪说,“今日出门,咱们就带了一个丫鬟,姐姐留素商在身边,也好伺候祖母。”

她似乎很怕曲凌坚持让素商跟着,不等曲凌开口,亲自接过装着佛经的匣子,行礼后走了。

“祖母,咱们先进去吧。”曲凌搀扶着老夫人往听经的大殿走去。

人来得已经不少了。

有相熟的聚在一起说话。

位置是按照品级排开的。

定襄侯府有爵位,又是宋家的姻亲,很靠前。

曲凌的目光落在第一排的位置,毫无疑问有宋家,只是人还未到。

按理,第一排的位置该是给宗室王妃们的。

可这么多年,宋家一直与赵家并排而坐,竟也无人提出质疑。

“祖母,我想出去走走。”曲凌趁着老夫人与人说话的间隙,提了一句。

老夫人有些犹豫。

“我听长公主说,怀素大师讲经前,会在后山的往生池前打坐。”曲凌压低声音。

“若是能单独得见大师,定让他多指点侯府两句。”

老夫人果然心动,嘱咐,“多加小心,快些回来。”

曲凌赶紧点头,带着素商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打坐什么的,当然是骗老夫人的。

“你去找曲连雪......”曲凌贴着素商耳语。

素商的身影很快不见了。

曲凌回首望了眼大殿,络绎不绝的有人进去。

她不敢走太远。

见廊下有“往生池”的指向,便想着去看看也无妨。

春风轻拂,国清寺内一片生机盎然。

拾阶而上,两侧栽种着海棠与梨树,正值花开季节,粉白相间,如云似雪,随风飘落,铺就一地锦绣。

古刹檐角挂着的铜铃在风中轻响,清脆悦耳,与鸟鸣相和,更添几分禅意。

曲凌缓步而行,转过一片花海,眼前豁然开朗,到了往生池。

抬眼望去,瞳孔微缩。

池渊怎么也在?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长衫,正与一位年轻僧人对弈。

衣袂随风轻扬,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枚黑子,眉目低垂,神情专注。

曲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忘记自己要干什么。

池渊似有所觉,四目相对的瞬间,目光清冽如池水,却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有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落在棋盘上,也落在他的肩头。

“曲姑娘,你不在大殿,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